第238章 法子
【紅樓】賈府抄家之後的榮華路 作者：成都過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北方的冬天沒有南方來的那麽明顯，不過外麵的積雪已經漸漸融化，隻剩下薄薄的冰層。
賈安帶著縣丞、文書，還有一幫衙役行走在鄉間小路上，這幾天趁著天氣晴朗，他們準備把周圍附近鄉下的情況都打探清楚，好為春耕播種做準備。
說起來，錦水縣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周圍多平曠的田野，少山少丘陵，附近還有一條蜿蜒的河流，叫做錦水，所以縣城也叫錦水縣。
不管是大家吃水用水都用了這條河，甚至還有作坊建在河的下流，隻是數量太少，形不起規模。
唯一不好的就是交通不便，外麵那條土路坑坑窪窪，這一點賈安在上任的時候就見識到了。
好在之前他就已經飛鴿傳書向大哥賈寰尋求幫助，從工部那裏調撥水泥過來，最近接到賈寰的來信，水泥已經得到批準，但是量比較少，最多隻能鋪設一條從縣城到府城的路。
賈安也隻能無奈的歎口氣，現在水泥不管是生產還是運輸，全部都由朝廷統轄，誰要是敢私自建設水泥廠，是要觸犯國法的。
所以外麵人即便再眼饞水泥，也隻能眼巴巴的等在後麵排隊。若不是賈安親大哥是研發水泥的人，他還搶不到這個便宜呢。
想到這裏，賈安無奈的歎口氣，旁邊的劉縣丞疑惑道：“大人，這是怎麽了？”
賈安搖搖頭，隨即問了農官：“王若穎，這附近都種些什麽呀？”
王若穎弓著腰，一點都不敢抬頭：“咱們這兒地好又平坦，三月份時候就可以種植芸薹、菠菜、芫荽等；到了四月份就可以種植白菜、茄子；五月份的時候就可以種植黃瓜、絲瓜等；六月份可以種植的有蘿卜、豇豆等。”
都是些蔬果呀，賈安問道：“那糧食呢？都種些什麽？”
“咱們北方一般種糧食都是高粱、粟、黍、豆、小麥之類。咱們縣的話一般多種麥子，豆子，還有粟，其他幾樣種的少。”
賈安思索片刻：“找些老農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見眾人麵麵相覷，賈安安撫道：“我隻覺得咱們縣好地那麽多，但這畝產依舊還是上不去，有些鬧心，所以想著能不能從農書裏還有那些經驗老道的百姓中找些提升產量的法子。”
劉縣丞並不看好，他覺得賈安的是瞎折騰，按照以前的法子走不就行了。
“大人雖說言之有理，但是那些百姓一個個都因循守舊的，讓他們一下就改了，怕是沒幾個肯幹，個個陽奉陰違。到頭來還怨您的不是，倒不如先按照原來的法子走。”
賈安蹲下來摸了摸還有點發硬的泥土，裏麵甚至還有未融化的冰晶：“咱們縣衙應該是有田的吧？”
眾人點點頭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這樣吧，等問出個所以然來，先在那片公田裏麵試驗一下，如果按照我的法子公田裏麵糧食有所增長，明年就按照這法子推廣如何？”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麽。劉縣丞則急得跳腳，雖說那些田不是他的私產，但也關乎到他今後能不能拿到更多的糧食。怎麽能容許賈安如此胡來？
“大人三思啊，雖說朝廷會分發官員的月銀，但是往日裏我們吃的那些米糧都是從公田來的，若是沒弄好，莊稼欠收或者絕收，我們這一年可就白忙活，還餓肚子啊。”
屬下們一聽後果這麽嚴重，也紛紛反對，他們可不像縣令和縣丞，能拿到更多的錢和糧食，總共就那麽三瓜兩棗的，若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
賈安卻主意已定，他站起來拍拍手：“這樣吧，如果真的像劉大人所說的欠收或者絕收了諸多的損失，賈某一人承擔，並且從此以後再也不提什麽新法子了。”
既然一縣之主都這麽說了，眾人也隻能不甘心的點點頭。
劉縣丞更是背地裏翻個白眼，隻要自己的利益沒有受到損害就行。至於賈安，他頭鐵讓他去撞吧，什麽時候撞破南牆就知道疼了。
賈安的速度很快，沒過幾天便把錦水縣轄內40個村的有經驗的老農全部請了過來。
同時，他還找人在自家書房還有縣內的書商那裏采買了不少的農書，這些天來和手下的文書們一起不斷的翻找可用的增產方法。
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一些東西。
等到他手拿著一堆材料來到衙門時，那些個老農早已等候多時。
老農們每個都是皮膚發黃，一張老臉宛如冬日裏的枯樹幹全是褶皺，手掌上還均有裂痕，他們坐在暖和的大會廳裏，心裏卻十分忐忑，實在不知這位縣太爺把他們叫來是有什麽事。
吱呀一聲，門被撐開。賈安身著官袍走了進來，老農們一個個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卻不知該如何行禮，臉色漲紅的像是要上茅房一般。
陳大高斥責一聲：“大膽刁民，見到縣令大人還不下跪！”
老農們一個個都被嚇了一跳，更有甚者臉色都白了，大家夥如同下餃子一般撲通一聲，全部跪下。賈安無語的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陳大高，和顏悅色的叫眾人起來。
為首的一個老農，實在不敢起身，哆哆嗦嗦的問：“大人不知您叫小的來是有什麽事兒？”
賈安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親自把老龍扶起來，可惜老人家腿軟差點又要跪下去，好在賈安心急手快，直接把人拽起來，摁在椅子上。
“諸位放心，隻是一些關於農作方麵的事情，本官這些日子翻閱了許多農書，隻是終究不是這塊料，想問問你們罷了。”
老農們一聽，有些訝然，縣令大人這麽大張旗鼓的把他們叫過來，竟是為了下地那些事。
他們偷偷摸摸的掃視著賈安的麵色，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好像說的是實話。
眾人麵麵相覷，在賈安再三輕柔的安撫中，緩慢的站起來坐在椅子上，有些人還悄悄摸摸的揉揉磕疼的膝蓋。
賈安知道這些人不識字，便找來幾個識字的仆人，準備讓他們大聲念誦。
“諸位，往日裏收成最好的時候，糧食一般畝產多少？”
一提到糧食，老農們一個個麵色好起來，他們仔細算著，其中一人十分自豪的說道：“大人，草民記得沒錯的話，前年有一迴差不多畝產300斤。”
“還有你們村才畝產300斤啊，我們那都將近350斤了！”
“啊，怎麽可能。我們那最多也才250斤，哪有往300斤的？你們說話都不打草稿的。”
被指責的那個村民頓時大怒：“你胡咧咧什麽呀？我們那兒的確是350斤，騙你做甚？”
“切，我才不信呢。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跟我們村一樣，用的都是同樣糧種，同樣的播種法子怎麽就能比我們多100斤？肯定是騙人的。”
“你！”
見二人想要當場打起來，賈安立刻給了陳大高一個眼神，陳大高直接砰的一下砸在桌子上，聲音之大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們當時什麽地方？你們村裏麵嗎？都閉嘴！”
被衙役嗬斥一聲，那兩位老農立刻便安靜如雞，隻是用憤怒眼神瞪著對方。
賈安安撫了幾句，隨口問向那位畝產更多的老農：“說起來，這位老人家可否跟我們說說，你們是做了什麽能讓畝產那麽多的？”
卻不料對方遲疑了，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此人明顯就是想要找個謊言搪塞過去，卻怎麽也想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而方才那位指責他說謊的農民更是抓到什麽把柄一般，跳起來指著他鼻子說道：“看我說的吧，這人絕對是在扯謊，否則你怎麽不敢迴答縣令大人的問題？難不成你們村的那些莊稼吃了什麽神丹妙藥不成？”
“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撒謊呢，我們村真的畝產350斤！”
對麵的老農顯然不信，一臉得瑟的逼他說出真相：“那你倒是迴答大人呢，到底為啥產那麽多？”
原本還吼的臉紅脖子粗的老農，宛如不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般，瞬間蔫下來，他嘟嘟囔囔了好一陣，實在不敢開口：“這是俺們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那人氣笑了，還想再罵被賈安一個眼神安撫下來。
賈安看向旁邊的仆人，那人取出準備好的資料準備朗誦。與此同時，賈安溫和的看向眾人。
“我方才也說過，這些天查了不少農書，其中有一項十分有趣，說是以前會有人用各種動物的糞便包括人的屎尿混合，經過發酵之後做成熟肥，撒在田地裏，而這些施了肥的田地畝產往往會比沒有施肥的更多。是也不是？”
眾人紛紛點頭，這不算什麽秘密，現在鄉下幾乎每家每戶都會把屎尿全部都收集起來，甚至還會有人專門往城裏做挑糞郎，送到鄉下去，一桶糞能賣一文錢呢。
而旁邊的仆人已經開始朗誦起來：“滿江紅、水葫蘆等，具有改良土壤、提高糧食產量的功能。
綠肥分為春夏秋冬四種，冬季綠肥簡稱冬綠肥，為秋季或初冬播種，主要生長在冬季，典型的是紫雲英。
春綠肥為早春播種，在仲夏前使用；夏綠肥在春夏播種，夏末和初秋使用；秋綠肥在夏季和早秋播種，冬前翻壓利用。”
這些農民們起先還不知道仆人在念些什麽，隨著對方越念越多，他們的目光完全被吸引過去，以前完全沒有想過用一些地上水裏長的野草稍微操作一下就可以弄出肥料來，甚至還可以養地。
其中一個老農激動的問道：“大人，這都是真的嗎？”
也不怪他這麽激動，他的村子分到了田多是中等下等田，畝產很少，若是真的有養地增產的法子，那必定是要學迴去的。
賈安示意仆人暫停，隨即拿出更多的資料。
“這些都是我在農書上找到的，隻是我到底並非農人出身，實在不知上麵寫的是真是假，所以本官的意思是趁著這次春耕找幾塊田試驗一下，若今年的畝產真的能夠增多，那麽明年春耕的時候我們就大力推行。”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激烈討論的老農們頓時安靜下來，他們生怕賈安抽中自家的田去做什麽實驗，雖說聽著很誘人，可萬一失敗了是怎麽辦？
隨後又聽到賈安說：“衙門有公田，我的想法是就在衙門的地裏麵試驗一下，同時也請幾位這段時間辛苦一二。我請你們幫忙種這些田，如果這些法子真的成功了，你們放心的同時明年也有經驗，不怕自家田弄壞不是。”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鬆了口氣，同時高讚賈安大義高明。
如此一來，農人們便不用擔心自家村裏的田今年畝產不足，同時他們也十分好奇，如果真的學會了新的法子，那是不是就代表明年就能有更多的糧食了？
賈安帶著縣丞、文書，還有一幫衙役行走在鄉間小路上，這幾天趁著天氣晴朗，他們準備把周圍附近鄉下的情況都打探清楚，好為春耕播種做準備。
說起來，錦水縣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周圍多平曠的田野，少山少丘陵，附近還有一條蜿蜒的河流，叫做錦水，所以縣城也叫錦水縣。
不管是大家吃水用水都用了這條河，甚至還有作坊建在河的下流，隻是數量太少，形不起規模。
唯一不好的就是交通不便，外麵那條土路坑坑窪窪，這一點賈安在上任的時候就見識到了。
好在之前他就已經飛鴿傳書向大哥賈寰尋求幫助，從工部那裏調撥水泥過來，最近接到賈寰的來信，水泥已經得到批準，但是量比較少，最多隻能鋪設一條從縣城到府城的路。
賈安也隻能無奈的歎口氣，現在水泥不管是生產還是運輸，全部都由朝廷統轄，誰要是敢私自建設水泥廠，是要觸犯國法的。
所以外麵人即便再眼饞水泥，也隻能眼巴巴的等在後麵排隊。若不是賈安親大哥是研發水泥的人，他還搶不到這個便宜呢。
想到這裏，賈安無奈的歎口氣，旁邊的劉縣丞疑惑道：“大人，這是怎麽了？”
賈安搖搖頭，隨即問了農官：“王若穎，這附近都種些什麽呀？”
王若穎弓著腰，一點都不敢抬頭：“咱們這兒地好又平坦，三月份時候就可以種植芸薹、菠菜、芫荽等；到了四月份就可以種植白菜、茄子；五月份的時候就可以種植黃瓜、絲瓜等；六月份可以種植的有蘿卜、豇豆等。”
都是些蔬果呀，賈安問道：“那糧食呢？都種些什麽？”
“咱們北方一般種糧食都是高粱、粟、黍、豆、小麥之類。咱們縣的話一般多種麥子，豆子，還有粟，其他幾樣種的少。”
賈安思索片刻：“找些老農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見眾人麵麵相覷，賈安安撫道：“我隻覺得咱們縣好地那麽多，但這畝產依舊還是上不去，有些鬧心，所以想著能不能從農書裏還有那些經驗老道的百姓中找些提升產量的法子。”
劉縣丞並不看好，他覺得賈安的是瞎折騰，按照以前的法子走不就行了。
“大人雖說言之有理，但是那些百姓一個個都因循守舊的，讓他們一下就改了，怕是沒幾個肯幹，個個陽奉陰違。到頭來還怨您的不是，倒不如先按照原來的法子走。”
賈安蹲下來摸了摸還有點發硬的泥土，裏麵甚至還有未融化的冰晶：“咱們縣衙應該是有田的吧？”
眾人點點頭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這樣吧，等問出個所以然來，先在那片公田裏麵試驗一下，如果按照我的法子公田裏麵糧食有所增長，明年就按照這法子推廣如何？”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麽。劉縣丞則急得跳腳，雖說那些田不是他的私產，但也關乎到他今後能不能拿到更多的糧食。怎麽能容許賈安如此胡來？
“大人三思啊，雖說朝廷會分發官員的月銀，但是往日裏我們吃的那些米糧都是從公田來的，若是沒弄好，莊稼欠收或者絕收，我們這一年可就白忙活，還餓肚子啊。”
屬下們一聽後果這麽嚴重，也紛紛反對，他們可不像縣令和縣丞，能拿到更多的錢和糧食，總共就那麽三瓜兩棗的，若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
賈安卻主意已定，他站起來拍拍手：“這樣吧，如果真的像劉大人所說的欠收或者絕收了諸多的損失，賈某一人承擔，並且從此以後再也不提什麽新法子了。”
既然一縣之主都這麽說了，眾人也隻能不甘心的點點頭。
劉縣丞更是背地裏翻個白眼，隻要自己的利益沒有受到損害就行。至於賈安，他頭鐵讓他去撞吧，什麽時候撞破南牆就知道疼了。
賈安的速度很快，沒過幾天便把錦水縣轄內40個村的有經驗的老農全部請了過來。
同時，他還找人在自家書房還有縣內的書商那裏采買了不少的農書，這些天來和手下的文書們一起不斷的翻找可用的增產方法。
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一些東西。
等到他手拿著一堆材料來到衙門時，那些個老農早已等候多時。
老農們每個都是皮膚發黃，一張老臉宛如冬日裏的枯樹幹全是褶皺，手掌上還均有裂痕，他們坐在暖和的大會廳裏，心裏卻十分忐忑，實在不知這位縣太爺把他們叫來是有什麽事。
吱呀一聲，門被撐開。賈安身著官袍走了進來，老農們一個個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卻不知該如何行禮，臉色漲紅的像是要上茅房一般。
陳大高斥責一聲：“大膽刁民，見到縣令大人還不下跪！”
老農們一個個都被嚇了一跳，更有甚者臉色都白了，大家夥如同下餃子一般撲通一聲，全部跪下。賈安無語的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陳大高，和顏悅色的叫眾人起來。
為首的一個老農，實在不敢起身，哆哆嗦嗦的問：“大人不知您叫小的來是有什麽事兒？”
賈安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親自把老龍扶起來，可惜老人家腿軟差點又要跪下去，好在賈安心急手快，直接把人拽起來，摁在椅子上。
“諸位放心，隻是一些關於農作方麵的事情，本官這些日子翻閱了許多農書，隻是終究不是這塊料，想問問你們罷了。”
老農們一聽，有些訝然，縣令大人這麽大張旗鼓的把他們叫過來，竟是為了下地那些事。
他們偷偷摸摸的掃視著賈安的麵色，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好像說的是實話。
眾人麵麵相覷，在賈安再三輕柔的安撫中，緩慢的站起來坐在椅子上，有些人還悄悄摸摸的揉揉磕疼的膝蓋。
賈安知道這些人不識字，便找來幾個識字的仆人，準備讓他們大聲念誦。
“諸位，往日裏收成最好的時候，糧食一般畝產多少？”
一提到糧食，老農們一個個麵色好起來，他們仔細算著，其中一人十分自豪的說道：“大人，草民記得沒錯的話，前年有一迴差不多畝產300斤。”
“還有你們村才畝產300斤啊，我們那都將近350斤了！”
“啊，怎麽可能。我們那最多也才250斤，哪有往300斤的？你們說話都不打草稿的。”
被指責的那個村民頓時大怒：“你胡咧咧什麽呀？我們那兒的確是350斤，騙你做甚？”
“切，我才不信呢。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跟我們村一樣，用的都是同樣糧種，同樣的播種法子怎麽就能比我們多100斤？肯定是騙人的。”
“你！”
見二人想要當場打起來，賈安立刻給了陳大高一個眼神，陳大高直接砰的一下砸在桌子上，聲音之大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們當時什麽地方？你們村裏麵嗎？都閉嘴！”
被衙役嗬斥一聲，那兩位老農立刻便安靜如雞，隻是用憤怒眼神瞪著對方。
賈安安撫了幾句，隨口問向那位畝產更多的老農：“說起來，這位老人家可否跟我們說說，你們是做了什麽能讓畝產那麽多的？”
卻不料對方遲疑了，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此人明顯就是想要找個謊言搪塞過去，卻怎麽也想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而方才那位指責他說謊的農民更是抓到什麽把柄一般，跳起來指著他鼻子說道：“看我說的吧，這人絕對是在扯謊，否則你怎麽不敢迴答縣令大人的問題？難不成你們村的那些莊稼吃了什麽神丹妙藥不成？”
“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撒謊呢，我們村真的畝產350斤！”
對麵的老農顯然不信，一臉得瑟的逼他說出真相：“那你倒是迴答大人呢，到底為啥產那麽多？”
原本還吼的臉紅脖子粗的老農，宛如不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般，瞬間蔫下來，他嘟嘟囔囔了好一陣，實在不敢開口：“這是俺們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那人氣笑了，還想再罵被賈安一個眼神安撫下來。
賈安看向旁邊的仆人，那人取出準備好的資料準備朗誦。與此同時，賈安溫和的看向眾人。
“我方才也說過，這些天查了不少農書，其中有一項十分有趣，說是以前會有人用各種動物的糞便包括人的屎尿混合，經過發酵之後做成熟肥，撒在田地裏，而這些施了肥的田地畝產往往會比沒有施肥的更多。是也不是？”
眾人紛紛點頭，這不算什麽秘密，現在鄉下幾乎每家每戶都會把屎尿全部都收集起來，甚至還會有人專門往城裏做挑糞郎，送到鄉下去，一桶糞能賣一文錢呢。
而旁邊的仆人已經開始朗誦起來：“滿江紅、水葫蘆等，具有改良土壤、提高糧食產量的功能。
綠肥分為春夏秋冬四種，冬季綠肥簡稱冬綠肥，為秋季或初冬播種，主要生長在冬季，典型的是紫雲英。
春綠肥為早春播種，在仲夏前使用；夏綠肥在春夏播種，夏末和初秋使用；秋綠肥在夏季和早秋播種，冬前翻壓利用。”
這些農民們起先還不知道仆人在念些什麽，隨著對方越念越多，他們的目光完全被吸引過去，以前完全沒有想過用一些地上水裏長的野草稍微操作一下就可以弄出肥料來，甚至還可以養地。
其中一個老農激動的問道：“大人，這都是真的嗎？”
也不怪他這麽激動，他的村子分到了田多是中等下等田，畝產很少，若是真的有養地增產的法子，那必定是要學迴去的。
賈安示意仆人暫停，隨即拿出更多的資料。
“這些都是我在農書上找到的，隻是我到底並非農人出身，實在不知上麵寫的是真是假，所以本官的意思是趁著這次春耕找幾塊田試驗一下，若今年的畝產真的能夠增多，那麽明年春耕的時候我們就大力推行。”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激烈討論的老農們頓時安靜下來，他們生怕賈安抽中自家的田去做什麽實驗，雖說聽著很誘人，可萬一失敗了是怎麽辦？
隨後又聽到賈安說：“衙門有公田，我的想法是就在衙門的地裏麵試驗一下，同時也請幾位這段時間辛苦一二。我請你們幫忙種這些田，如果這些法子真的成功了，你們放心的同時明年也有經驗，不怕自家田弄壞不是。”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鬆了口氣，同時高讚賈安大義高明。
如此一來，農人們便不用擔心自家村裏的田今年畝產不足，同時他們也十分好奇，如果真的學會了新的法子，那是不是就代表明年就能有更多的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