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懊悔
【紅樓】賈府抄家之後的榮華路 作者：成都過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賈安再怎麽壓住流言，也終究擋不住周遭人八卦之心，眼見著這類傳言竟然越傳越廣，甚至傳到金陵城中去，賈安覺得這不是法子必須得想辦法解決。
此時阿沅摸了摸袖中的銀票，心裏暗自對胡碧星說了句抱歉，來到賈安身邊說道：“公子像我們這般，怕是根本就無法澄清小小姐的名聲，奴才有個蠢主意，或許可以化解一二。”
感受到賈安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阿沅指了指狼山的方向：“昔日公子曾在狼山的廣教寺禮佛，那可是千年古刹，裏麵必定有得道高僧，不如請僧人幫忙相命，若是由大師親自證明小小姐的命格並無什麽不妥，那麽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賈安一聽，頓時覺得有理：“是啊，這段時間真是昏了頭了，怎麽沒想到這個主意？來人立刻安排馬車，我要去廣教寺一趟。”
此時正在屋內看書的胡幼繁得知賈安離開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穀韻在一旁服侍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小姐，都說出家人不打狂語，若是大師不肯說謊怎麽辦？”
“如今，廣教寺內總共有三位出名的高僧，住持明鏡大師隻懂佛理，不懂相命。另外兩位明成大師在外雲遊歸期不定；還有一位明台大師曾受過我家恩惠，我請他幫忙，也沒有讓人家說謊，隻是並不否認而罷了。”
說完，她又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畫本上，這段時間可沒少給賈安找事，雖隻是一些類似於出門必摔跤，吃飯必塞牙之類的小事，但這麽多倒黴事情加起來也足夠讓人心煩意亂。
賈安嘴上不說，難道心裏就一絲懷疑都沒有嗎？這時遇到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對其暗示胡碧星孩子命格的確不祥，那麽即便他不會厭惡，心裏也肯定有個疙瘩。
再加上如今祭祖已經完成，假期也快結束，賈安必定是要迴到京城進入官場的，也由不得他繼續留在這裏慢慢的查清事實。
隻要離了金陵，胡碧星就算再能幹，還能讓賈安迴心轉意不成？
時隔三年之後再次來到廣教寺，同樣的場景心境卻大不一般。
賈安也來不及感慨，隨著小沙彌的步伐，往明台大師的住處走去，一路前進周遭便越發的寂靜。
庭院深深，周遭種滿了鬆柏，古樸的石階上長滿了青苔，稍不注意就會踩滑。
賈安被阿沅扶著跟在沙彌身後，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濕漉漉的台階和滑膩的青苔，終於在一處寂靜偏僻的院落停下。
小沙彌先向他們行了一禮，然後徑直走向門口敲敲房門，得到允許走進去過了片刻後才出來，對著賈安三人說：“大師有請賈公子進去，其餘二位守在門口即可。”
阿江阿沅剛想開口，便被賈安示意讓他們守在門外。
賈安整理衣衫，懷著忐忑的心思走進門內，隻見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和尚正盤坐在榻上，手上攥著佛珠，另一隻手正在敲打木魚，悠揚的念佛聲讓賈安原本心緒不寧的心思逐漸平靜下來。
賈安原想開口詢問，但想著對方還在誦經，實在不好打擾，隻好跪坐在一旁聽著老和尚繼續誦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明台大師終於停止念經，他望著閉目養神的賈安，放下手中的東西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賈安被這聲唿喚喊醒，他揉一揉惺忪的眼睛，有些羞澀的道歉：“讓大師見笑了，實在不好意思。”
明台大師深邃的目光打量著賈安良，久後說道：“施主是個有福之人，所求之事，貧僧已知曉。”
賈安急忙問道：“那大師，我這第二女命格如何？”
卻不料明台大師反問：“那麽請問施主是希望她好還是不好呢？”
“當然是希望好了。”
“那若是施主希望好，而有人希望不好又該如何？”
賈安愣住，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瞬間被噎迴去，他無力的坐著，竟真的是胡幼繁指使的。
賈安有些想不通，她明知道自己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也知道自己絕不希望將來的兒女也步入和他幼時一樣的下場，可胡幼繁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阿彌陀佛。”
又一聲佛號喚醒了賈安的神智，他用微微發紅的眼睛望向明台大師，問道：“大師既然受人所托，為什麽還告訴我實話？”
明台大師搖搖頭：“女檀越心魔已生，即便貧僧如何勸說也無濟於事，隻能讓其自己想通。隻是對於此事，貧僧也想勸一勸施主，若不想此女夭折，還是讓其過了六歲之後再返迴家中。”
賈安連忙追問：“這是為何？”
明台大師又念了一句佛，看向賈安的目光多了一抹可惜：“此女命格甚貴，但在六歲時會有一大劫，若度過了那麽此生無憂，富貴安康，若度不過隻怕會就此夭折。”
“若想讓她平安度過這次大劫，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自幼在佛前帶法修行，若是能成功度過，便返迴家中做個俗家弟子。”
賈安搖頭，他覺得這話太過荒謬，但明台大師一向很有名望，這話由對方嘴裏說出，隻怕有八成是真的。
“大師就不能有其他法子嗎？比如我捐贈金身、布施行善。或者我找個替身幫忙出家也行啊。”
不是他看不起佛祖，實在是這樣的環境過於清苦，如瑤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女娃娃，就要被強行留在廟宇前吃齋念佛，實在讓他心疼的很。
怎料明台大師搖著頭拒絕了他：“施主莫要聽信那些謠言，自古以來就沒有讓人做替身，自己還能坐享其成的享受功德，至於布施助善，雖是善事，但這類功德也是算在你自己身上的，並不能分給子女。”
賈安聽了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但他心裏還是心存僥幸，或許這和尚說的並不準呢，或許他的女兒就沒有什麽劫難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賈安如考喪妣的走出來，阿江阿遠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事情並不樂觀。
而阿沅注意到賈安傷心的模樣，一邊慶幸胡幼繁的計劃成功，另一邊也在為自己背主的行為暗自唾棄。
賈安緩慢的走下狼山，迴頭望了廣教寺的方向，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沅想要叫他上馬車，卻被對方的目光嚇了一跳，隻見賈安意味深長的望著他，阿沅被這目光刺的忍不住低下頭去，阿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三人就這麽相互對峙起來。
“阿沅你的主子是我，記住，沒有下次，否則賈家那麽多下人，我隨時可以找到一個替補。”
阿沅被這話嚇得麵色蒼白，阿江也聽出來了惱恨的瞪著他，心裏大罵阿沅不知感恩，明明賈安都這麽抬舉他了，居然還背主。
阿沅一路忐忑不安的侍奉著賈安返迴族中，後背更是被冷汗完全浸濕，整個人就像是被水裏打撈上來一樣。
當胡幼繁這邊派人打聽情報時，阿沅更是沒好戲的瞪了那人一眼：“這事到此為止，讓奶奶不要再想方設法的害人了。”
而胡幼繁聽到迴話，更是氣的摔碗砸盆：“一個奴才秧子敢這麽說我，繼續布置下去，讓所有人都知曉明台大師已經確定那孩子是克親之命。”
穀韻想勸一二，卻被胡幼繁不耐煩的打發下去，隻能苦著臉退下。
而賈安在聽到周遭人傳孩子被大師確定克親之命的傳言後，更是麵色陰沉，目光冰冷。
他二話沒說，就把胡碧星和服侍她的下人打包送到廣教寺附近租下的宅院內，並讓阿江和紅羽隨行服侍。
之後更是連招唿都不打一聲，直接帶著身邊的下人們登上返迴京城的船隻，胡幼繁被他這一舉措打得措手不及，恨得咬牙切齒，這下全族的人都知道賈安夫婦撕破臉皮，胡幼繁的臉都被丟盡了。
她氣的恨不得立刻坐上船隻，追上去刮花賈安的臉。然而，當她怒吼著讓下人們趕緊安排前往京城的大船時，胡老爺卻傳來信，叫她趕快迴去。
胡幼繁雖不知胡老爺究竟為什麽這麽著急忙慌把她叫迴去，但想著萬一家中有事，就暫緩了出發的行程坐上馬車迴家。
此時胡家大堂內，胡老爺正著急忙慌的來迴踱步，當管家進來向他匯報胡幼繁迴來時，胡老爺沉著臉色胸中壓抑著怒火。
胡幼繁剛進去，還不等行禮就被突如其來的巴掌給扇蒙了，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被打的側臉，迴過頭望著盛怒的胡老爺一臉茫然。
“逆女，給我跪下！”
胡幼繁十分不服的跪在地上，胡老爺看她這個樣子，便覺得頭疼。
“你還覺得自己沒錯，是不是？”
胡幼繁不服輸的迴頭瞪向他：“爹爹二話不說便給了女兒一巴掌，您倒是說說女兒到底做錯什麽呀？否則女兒實在不服。”
見她如此倔強，胡老爺恨不得拿根撬棍直接撬開她的頭蓋骨，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漿糊。
“我怎麽就生出你這般蠢貨，你一個嫡妻為著一個小妾多生事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在外麵散布那種謠言，你是鐵了心了要我們胡家人去死是吧！”
見她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胡老爺指著胡幼繁的鼻子罵道：“我問你，胡碧星姓什麽？她姓胡，是我們胡家的女兒，是我的養女你的三妹妹，你在外麵到處宣揚她懷的是個災星孽種，有沒有想過胡家其他的女子？”
胡幼繁這下總算慌了神，她隻是想要打壓胡碧星母女，沒想過會害了自己全族的姐妹：“女兒隻是想讓她們母女留在金陵迴不去罷了，想著一個命格不好的女兒留在金陵總會好些。”
胡老爺氣的用手不斷的捶著桌子：“可是在外人看來，胡家女子不祥，懷的孩子命中帶煞，光這一點，就可以讓那些門當戶對的人家打退堂鼓。現在胡家已經好幾家人被退親了。”
胡幼繁這下終於急了，她慌張的淚眼婆娑，怎會這樣？
“原本我還可以把傳言壓下去，可是你愚蠢到去找明台大師讓他幫忙宣揚，這下是徹底定死了這樁醜聞。幼幼，我隻想問你，你忙活大半天得到你想要的嗎？丈夫的心沒了，還得罪了全族的女子，你這是為了什麽呀！”
早知如此，當初胡幼繁還在閨中時就應該好好教導，關鍵是女兒以前還好好的，怎麽嫁人還不到幾年，就變成這番樣子？
胡幼繁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心裏也生出了懊悔。
此時阿沅摸了摸袖中的銀票，心裏暗自對胡碧星說了句抱歉，來到賈安身邊說道：“公子像我們這般，怕是根本就無法澄清小小姐的名聲，奴才有個蠢主意，或許可以化解一二。”
感受到賈安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阿沅指了指狼山的方向：“昔日公子曾在狼山的廣教寺禮佛，那可是千年古刹，裏麵必定有得道高僧，不如請僧人幫忙相命，若是由大師親自證明小小姐的命格並無什麽不妥，那麽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賈安一聽，頓時覺得有理：“是啊，這段時間真是昏了頭了，怎麽沒想到這個主意？來人立刻安排馬車，我要去廣教寺一趟。”
此時正在屋內看書的胡幼繁得知賈安離開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穀韻在一旁服侍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小姐，都說出家人不打狂語，若是大師不肯說謊怎麽辦？”
“如今，廣教寺內總共有三位出名的高僧，住持明鏡大師隻懂佛理，不懂相命。另外兩位明成大師在外雲遊歸期不定；還有一位明台大師曾受過我家恩惠，我請他幫忙，也沒有讓人家說謊，隻是並不否認而罷了。”
說完，她又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畫本上，這段時間可沒少給賈安找事，雖隻是一些類似於出門必摔跤，吃飯必塞牙之類的小事，但這麽多倒黴事情加起來也足夠讓人心煩意亂。
賈安嘴上不說，難道心裏就一絲懷疑都沒有嗎？這時遇到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對其暗示胡碧星孩子命格的確不祥，那麽即便他不會厭惡，心裏也肯定有個疙瘩。
再加上如今祭祖已經完成，假期也快結束，賈安必定是要迴到京城進入官場的，也由不得他繼續留在這裏慢慢的查清事實。
隻要離了金陵，胡碧星就算再能幹，還能讓賈安迴心轉意不成？
時隔三年之後再次來到廣教寺，同樣的場景心境卻大不一般。
賈安也來不及感慨，隨著小沙彌的步伐，往明台大師的住處走去，一路前進周遭便越發的寂靜。
庭院深深，周遭種滿了鬆柏，古樸的石階上長滿了青苔，稍不注意就會踩滑。
賈安被阿沅扶著跟在沙彌身後，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濕漉漉的台階和滑膩的青苔，終於在一處寂靜偏僻的院落停下。
小沙彌先向他們行了一禮，然後徑直走向門口敲敲房門，得到允許走進去過了片刻後才出來，對著賈安三人說：“大師有請賈公子進去，其餘二位守在門口即可。”
阿江阿沅剛想開口，便被賈安示意讓他們守在門外。
賈安整理衣衫，懷著忐忑的心思走進門內，隻見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和尚正盤坐在榻上，手上攥著佛珠，另一隻手正在敲打木魚，悠揚的念佛聲讓賈安原本心緒不寧的心思逐漸平靜下來。
賈安原想開口詢問，但想著對方還在誦經，實在不好打擾，隻好跪坐在一旁聽著老和尚繼續誦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明台大師終於停止念經，他望著閉目養神的賈安，放下手中的東西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賈安被這聲唿喚喊醒，他揉一揉惺忪的眼睛，有些羞澀的道歉：“讓大師見笑了，實在不好意思。”
明台大師深邃的目光打量著賈安良，久後說道：“施主是個有福之人，所求之事，貧僧已知曉。”
賈安急忙問道：“那大師，我這第二女命格如何？”
卻不料明台大師反問：“那麽請問施主是希望她好還是不好呢？”
“當然是希望好了。”
“那若是施主希望好，而有人希望不好又該如何？”
賈安愣住，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瞬間被噎迴去，他無力的坐著，竟真的是胡幼繁指使的。
賈安有些想不通，她明知道自己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也知道自己絕不希望將來的兒女也步入和他幼時一樣的下場，可胡幼繁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阿彌陀佛。”
又一聲佛號喚醒了賈安的神智，他用微微發紅的眼睛望向明台大師，問道：“大師既然受人所托，為什麽還告訴我實話？”
明台大師搖搖頭：“女檀越心魔已生，即便貧僧如何勸說也無濟於事，隻能讓其自己想通。隻是對於此事，貧僧也想勸一勸施主，若不想此女夭折，還是讓其過了六歲之後再返迴家中。”
賈安連忙追問：“這是為何？”
明台大師又念了一句佛，看向賈安的目光多了一抹可惜：“此女命格甚貴，但在六歲時會有一大劫，若度過了那麽此生無憂，富貴安康，若度不過隻怕會就此夭折。”
“若想讓她平安度過這次大劫，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自幼在佛前帶法修行，若是能成功度過，便返迴家中做個俗家弟子。”
賈安搖頭，他覺得這話太過荒謬，但明台大師一向很有名望，這話由對方嘴裏說出，隻怕有八成是真的。
“大師就不能有其他法子嗎？比如我捐贈金身、布施行善。或者我找個替身幫忙出家也行啊。”
不是他看不起佛祖，實在是這樣的環境過於清苦，如瑤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女娃娃，就要被強行留在廟宇前吃齋念佛，實在讓他心疼的很。
怎料明台大師搖著頭拒絕了他：“施主莫要聽信那些謠言，自古以來就沒有讓人做替身，自己還能坐享其成的享受功德，至於布施助善，雖是善事，但這類功德也是算在你自己身上的，並不能分給子女。”
賈安聽了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但他心裏還是心存僥幸，或許這和尚說的並不準呢，或許他的女兒就沒有什麽劫難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賈安如考喪妣的走出來，阿江阿遠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事情並不樂觀。
而阿沅注意到賈安傷心的模樣，一邊慶幸胡幼繁的計劃成功，另一邊也在為自己背主的行為暗自唾棄。
賈安緩慢的走下狼山，迴頭望了廣教寺的方向，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沅想要叫他上馬車，卻被對方的目光嚇了一跳，隻見賈安意味深長的望著他，阿沅被這目光刺的忍不住低下頭去，阿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三人就這麽相互對峙起來。
“阿沅你的主子是我，記住，沒有下次，否則賈家那麽多下人，我隨時可以找到一個替補。”
阿沅被這話嚇得麵色蒼白，阿江也聽出來了惱恨的瞪著他，心裏大罵阿沅不知感恩，明明賈安都這麽抬舉他了，居然還背主。
阿沅一路忐忑不安的侍奉著賈安返迴族中，後背更是被冷汗完全浸濕，整個人就像是被水裏打撈上來一樣。
當胡幼繁這邊派人打聽情報時，阿沅更是沒好戲的瞪了那人一眼：“這事到此為止，讓奶奶不要再想方設法的害人了。”
而胡幼繁聽到迴話，更是氣的摔碗砸盆：“一個奴才秧子敢這麽說我，繼續布置下去，讓所有人都知曉明台大師已經確定那孩子是克親之命。”
穀韻想勸一二，卻被胡幼繁不耐煩的打發下去，隻能苦著臉退下。
而賈安在聽到周遭人傳孩子被大師確定克親之命的傳言後，更是麵色陰沉，目光冰冷。
他二話沒說，就把胡碧星和服侍她的下人打包送到廣教寺附近租下的宅院內，並讓阿江和紅羽隨行服侍。
之後更是連招唿都不打一聲，直接帶著身邊的下人們登上返迴京城的船隻，胡幼繁被他這一舉措打得措手不及，恨得咬牙切齒，這下全族的人都知道賈安夫婦撕破臉皮，胡幼繁的臉都被丟盡了。
她氣的恨不得立刻坐上船隻，追上去刮花賈安的臉。然而，當她怒吼著讓下人們趕緊安排前往京城的大船時，胡老爺卻傳來信，叫她趕快迴去。
胡幼繁雖不知胡老爺究竟為什麽這麽著急忙慌把她叫迴去，但想著萬一家中有事，就暫緩了出發的行程坐上馬車迴家。
此時胡家大堂內，胡老爺正著急忙慌的來迴踱步，當管家進來向他匯報胡幼繁迴來時，胡老爺沉著臉色胸中壓抑著怒火。
胡幼繁剛進去，還不等行禮就被突如其來的巴掌給扇蒙了，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被打的側臉，迴過頭望著盛怒的胡老爺一臉茫然。
“逆女，給我跪下！”
胡幼繁十分不服的跪在地上，胡老爺看她這個樣子，便覺得頭疼。
“你還覺得自己沒錯，是不是？”
胡幼繁不服輸的迴頭瞪向他：“爹爹二話不說便給了女兒一巴掌，您倒是說說女兒到底做錯什麽呀？否則女兒實在不服。”
見她如此倔強，胡老爺恨不得拿根撬棍直接撬開她的頭蓋骨，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漿糊。
“我怎麽就生出你這般蠢貨，你一個嫡妻為著一個小妾多生事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在外麵散布那種謠言，你是鐵了心了要我們胡家人去死是吧！”
見她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胡老爺指著胡幼繁的鼻子罵道：“我問你，胡碧星姓什麽？她姓胡，是我們胡家的女兒，是我的養女你的三妹妹，你在外麵到處宣揚她懷的是個災星孽種，有沒有想過胡家其他的女子？”
胡幼繁這下總算慌了神，她隻是想要打壓胡碧星母女，沒想過會害了自己全族的姐妹：“女兒隻是想讓她們母女留在金陵迴不去罷了，想著一個命格不好的女兒留在金陵總會好些。”
胡老爺氣的用手不斷的捶著桌子：“可是在外人看來，胡家女子不祥，懷的孩子命中帶煞，光這一點，就可以讓那些門當戶對的人家打退堂鼓。現在胡家已經好幾家人被退親了。”
胡幼繁這下終於急了，她慌張的淚眼婆娑，怎會這樣？
“原本我還可以把傳言壓下去，可是你愚蠢到去找明台大師讓他幫忙宣揚，這下是徹底定死了這樁醜聞。幼幼，我隻想問你，你忙活大半天得到你想要的嗎？丈夫的心沒了，還得罪了全族的女子，你這是為了什麽呀！”
早知如此，當初胡幼繁還在閨中時就應該好好教導，關鍵是女兒以前還好好的，怎麽嫁人還不到幾年，就變成這番樣子？
胡幼繁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心裏也生出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