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體癱軟無力,甚是沉重,可把我累到了。”那漢子說罷,將那婦人端過來的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爹,他是不是喝醉了?”於炎湊過頭去,看著這奇怪寶劍的主人。


    “不是,我開酒樓這麽久了,喝醉酒還能不知道。他身上一絲酒味都沒有,再說了,若是喝醉,就算醉的再深,也能有些反應。這人卻像一睡不醒似的,隻有身體溫熱,不曾有半點反應。隻怕是喝了最上乘的蒙汗藥了。”屋中四人都圍在那蓬頭垢麵的漢子麵前。


    “老爹你在哪裏碰見他的?”於炎接著問道。


    “我和老爹在從南雲國迴來的時候,才進福海峽穀不過一裏路的地方,就遇上他了,他倒在路邊,沉睡不醒。老爹見四下無人,怕這夜裏被猛獸給咬著吃了,這才決定把他帶迴來的。”於文抬著腦袋,堵著嘴巴搶著說道。她雙眼瞪得老大,看著於炎,雖然個子比於炎矮,可是這氣勢倒像是他姐一般。


    “這麽遠啊,離咱們家有五裏路呢。”那婦人聽了這話,看了那漢子一眼,“難怪把你累得滿頭大汗的。”說著便給他擦拭額頭上仍舊密密麻麻的汗珠。


    “早知道就不管他了,害得我和老爹這麽晚才迴家。”於文雙手背在後邊,四指扣在一起。


    “唉,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tw超多好看小說]福海峽穀這十裏路上,隻有我們一家人,往來的人,多少都認識我們‘於家莊’,認識我於陽盛。我們做江湖人的買賣,總得多結交些朋友,若是我不救他,這方圓十裏,誰還來救他,江湖朋友要是知道了,我在這裏焉能立足。”這漢子叫做於陽盛,正是這於家莊酒樓的老板了。


    “哦。”於文低著頭,聲音柔柔地迴答了一句。


    “你這孩子,頗不懂事!”於炎昂著頭,在於文的腦袋上戳了一指。


    “你找死啊!”於文轉身就追,兩人在屋中團團亂跑。


    “你們都多大的人了,竟知道胡鬧!”那婦人臉上帶著笑意的罵道。


    “好了,好了,把他扶到床上去,給他用冷水擦拭一下臉,讓他早點清醒。你們兩人快去睡覺了,明日還得早起。我訂的貨,明日大早就到,到時要你們幫忙。”於陽盛長得十分結實,濃眉大眼,身體寬厚,一竄胡須被捋得順溜。


    “哦,知道了爹。”兩人緩緩拖著步子朝著內屋走去了。


    “這人衣服上有血漬。”婦人語氣中有些驚奇。


    “隻留他一夜便是了。我們不管其他。”於陽盛看著那婦人,相視一笑,“武林中人,打打殺殺,血雨腥風的,這是很平常的。(..tw)不用擔心,我們在這裏做這本分買賣,也認識了不少江湖朋友,這路上的人,多少會給點麵子的。”


    “嗯。”


    屋中燭火滅了。黑壓壓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


    “駕!駕!駕!”一隊人十幾騎人馬似流星一般滑過。


    “前邊有火光!”


    “快走!駕!”是李天一的聲音,他一個恨抽打在馬背上邊,朝著前邊火光奔去。


    “籲!”李天一腳下馬快,一個急停,那馬兒一躍而起,雙腳蹬天,長嘶了一聲,驚奇了四周一群飛鳥,撲騰翅膀的聲音立時傳遠了。


    “迴稟力王,我們從穀口迴看,這一路上也沒見到人影。”


    “我們也不曾發現。這可奇怪了,按照那五個怪人所說的,淩天宇隻可能在這福海峽穀之中。”力王臉上,眉頭微蹙。


    “會不會是他們撒謊,騙開我們的?”李天一對南雲五行人的印象可不好。


    “應該不會,我們先前遇上的十幾西荒人,都確實見過淩天宇和他們五人打鬥。照說,淩天宇喝了蒙汗藥,這會定然走不出這峽穀之中。”力王環顧四周,夜黑風高,“把獵犬給我放出來!”


    “是!”一聲響亮的迴應,隻見身後一騎馬上,一個漢子解開背後的麻袋,裏邊竟然是一直灰毛的半大獵狗。它伸著舌頭,喘著粗氣。


    “這淩天宇在木府中觸碰過的東西。”力王說罷,將懷中一塊衣布扔了過去,那衣布上邊,印著五個指印,上邊還有血跡。一看便是淩天宇打在武狀元胸口,將他打得嵌入石壁的那一掌。


    那狗一嗅,朝著前邊便跑,眾人立時策馬追了上去。


    “汪汪汪!”眾人高舉火把,將“於家莊”三個字照的鋥亮。


    一座高兩層的木樓挨著背後平滑的崖壁,前邊屋簷兩側,掛著兩麵旗子,這時靜靜垂落。


    “去敲門!”


    “是,力王。”一個頭上紮著黑布,背著弓箭的人下馬跑了過去。


    “砰砰砰”,“開門開門!”


    “砰砰砰”,“開門開門!”


    “咯吱――”一個睡眼朦朧的少年將門打開,“我們打烊了,晚上不做買賣。”說著就要關門了。


    “啪――”那背著弓箭的人一把將大門推開,“力王有要事要辦!”那漢子聲音響亮,在這大半夜的時刻,甚是刺耳。


    “諸位有什麽事?”屋中火光驟然亮起,於陽盛已經起床了。


    “爹,這人兇我。”


    於陽盛看了於炎一眼,搖了搖頭,揮著右手,示意他到後邊。


    “我們在追殺淩天宇,你知道他在哪裏嗎?”李天一也下馬走到了門口。


    三更半夜,這“追殺”兩字甚是醒瞌睡。


    於陽盛一聽,立時清醒了過來。“淩天宇?”


    “正是!”李天一臉上有些不耐煩。


    “我不知道什麽淩天宇。”於陽盛認真地問答道。


    “這人奪取了木府水寒無影劍,更斬斷了木府上下一幹人的左臂,實在是欺人太甚,不殺他,不足以謝罪!”李天一話音蠻橫,像是麵前的人就是淩天宇一般。


    “那刀父劍母老人家也――”於陽盛也字拖得很長。


    “刀父劍母就是沒在木府,所以才讓淩天宇這賊人得手,若是他們二老在,焉能讓他如此放肆!”


    “汪汪汪!”那狗又是狂叫了幾聲。點醒了諸位。


    “我猜他就在此處!”李天一死死盯著於陽盛的眼睛,“你若是藏匿此人,便是和西荒大陸所有江湖中人為敵!”


    “我久居此處,確實不知道什麽淩天宇,若是不信,諸位進來查看便是了。”於陽盛說著,讓開路來,將眾人引了進來。


    (今日加更一章,特別感謝山杜卡的兩張貴賓票,也是我第一次收到貴賓票,謝謝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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