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豆腐西施道了謝,幾人正準備走,趙鴻義忽然一拍額頭,道:“慢著,我們家裏的菜壇子好像不太夠用了,不如就跟這位大哥買兩個迴去。”


    王氏一想也是,這迴再做蘿卜幹肯定要多做一些,不然每次都像這樣賣一個時辰就賣光了,又要等好久才有下一批,這效率太慢了。這樣一來,家裏的壇子確實就不夠用了。


    那個賣壇子的漢子一聽生意來了,連忙叫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好眼光,我的壇子絕對是這十裏八鄉最好的,你買迴去用個十幾二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趙鴻義問道:“大哥,你這壇子賣多少錢一個?”


    那漢子指著麵前的一堆壇子道:“大的十文錢一個,小的五文錢。”


    趙鴻義看了看他麵前的壇壇罐罐,目測大的比他膝蓋還高,裝得應該挺多,但重量應該也是挺大的。於是他小聲對王氏說道:“娘,依我看,我們還是買小的吧,大的要是裝滿了東西,恐怕我們背不動的。”


    王氏沒多想便同意了,這個道理也用不著多想。


    趙鴻義又問那漢子道:“大哥,你這壇子還能便宜點麽?”


    那漢子苦笑道:“小兄弟,我和你一樣都是小本生意,賺的就是幾個辛苦錢,你還來跟我講價錢……”


    趙鴻義隻得忽悠道:“大哥,不是我說你。我們做生意的講究一個細水長流,多一個迴頭客,你的生意便好上一分,是不是這個理?”


    漢子點點頭道:“是這個理,不過……”


    “大哥,你聽我說完。你看,我也是做生意的,你賣我便宜點,我就賺得多一點,我的生意就可以做大了,做大以後自然也要幫襯你,多買你幾個壇子不是?到頭來你也是得了好處的,何苦為這幾文小錢丟了這麽一注大財?”


    “可是……”


    “別可是了,今日你我在這裏擺攤做了鄰居,那可是天定的緣分啊!這是財神爺要抬舉你,才派我這個大客戶來幫襯你發財的,你怎的把財神爺的賞賜也往外推呢?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啊。”


    “……”


    那漢子被趙鴻義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最後稀裏糊塗地同意以四文錢一個的價格把兩個小號的醃菜壇子賣給了趙鴻義,還附贈了外包裝麻繩簍子兩個。


    “大哥,今日真是多謝你了,不知大哥貴姓?可否留下名號?下次還來幫襯你。”


    那漢子道:“我姓胡,排行第二,人都叫我胡老二,家住那邊胡家莊,小兄弟你也叫我胡老二好了。”


    “那可真是巧了,我姓趙,也是排行老二,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


    胡老二:“……”


    買完菜壇子,四人又買了二十斤蘿卜,本來兩手空空一身輕鬆的趙鴻義也不得不把拐杖當成扁擔,把兩個新買的菜壇子挑在肩上。一路踉踉蹌蹌,差點沒把壇子摔了,最後有驚無險地滿載而歸,迴到趙莊。


    午飯過後,幾個人又忙碌著醃製蘿卜幹,這迴已經不需要趙鴻義指導做法和流程了,大家都已經輕車熟路,沒到晚飯時間就已經搞好了。


    吃晚飯時,一家四口盤點了這次生意的盈利情況:購買第一批原材料花了四十一文錢,賣出六斤成品共獲得四十八文錢,淨利潤隻有七文錢。不過第一次購買的鹽和糖並沒有用完,這次做第二批的時候就不需要買了,第二批購買蘿卜用了十文錢,買醃菜壇子用了八文錢,這樣第二批的利潤應該會比較高,平均下來利潤率還是不錯的。


    接著趙鴻義又提議,往後每隔兩天就做一批蘿卜幹,循環買賣。這樣既可以保證蘿卜幹不至於賣斷貨,又不至於因為做得過多而占用太多錢和資源,王氏欣然同意了。


    又在家休養了兩天,眼見得蘿卜幹的生意已經走上正軌,身上的傷也無大礙了,趙鴻義便萌發了迴學堂上學的想法——時間不等人,科舉的事情是越快越好。這天吃過晚飯,他便跑到大伯家找堂弟趙鴻禮說話,順便問問學堂裏的情況。


    開門的正是趙鴻禮,見到趙鴻義來了,便問道:“二哥的傷全好了麽?”


    “差不多了,明天想迴去上學了。”趙鴻義說著走進大伯家院子。


    大伯家的格局和自己家差不多,也是一間正房和兩間廂房,不過麵積略大一些。


    趙鴻義先去正房去拜見大伯,正巧大伯一家圍在飯桌前吃晚飯,隻見正中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旁邊坐著個四十左右的婦人,這就是他大伯趙德富和伯母周氏了。


    趙鴻義上前行禮道:“大伯好,伯母好。”


    大伯趙德富道:“老二來了,吃過沒有?坐下一起吃點?”


    趙鴻義道:“多謝大伯,我已吃過了。”


    趙德富又問道:“你的傷好了吧?”


    趙鴻義道:“還要多謝大伯那天去家裏幫忙,現在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準備迴學堂讀書,正想過來尋三弟說說,明日不用替我請假了。”


    這時伯母周氏問道:“二郎,那天珍珠拿過來的蘿卜幹挺好吃的,聽她說是你教她做的?”


    “是。”趙鴻義答道。


    “我還聽說你們拿了一些去集上賣了?賣得如何?”


    “賣得還可以,一個時辰就賣完了,不過也沒多少,幾斤而已。”


    “也不錯了,”周氏又問道:“那你這蘿卜幹的做法是跟誰學的?還是自己想出來的?”


    趙鴻義心道:“這是來套我的話了。”可長輩問話,不好不答,又不好亂答。


    趙鴻義腦子裏轉得飛快:堂弟是與自己一同在社學裏讀書的,平時自己讀了什麽書,堂弟是一清二楚,如果像忽悠姐姐那樣說是從書上學的,堂弟自然知道自己是在敷衍,這有點壞了兄弟情分。如果說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去哪找這麽一個人?要是他們追問下去必然會穿幫。於是隻好含糊答道:“是那天我掉下河磕到了腦袋,後來不知怎的,就自己想出來了。”


    他故意扯一個無法查證的理由,而且給大家打了預防針——以後要是自己再拿出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就不用再想別的理由來解釋了,大家也會自動往這個理由上麵想,真是一勞永逸。


    周氏驚訝道:“如此神奇?掉下河裏還能碰到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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