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年齡不大,老憨在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這一次再見比原來穩重多了,自帶氣場。老憨驚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計劃的裏麵可沒有這個,這怎麽辦呢?


    沒想到這一次知縣卻隨和的很,隻是哈哈一笑:“今天不忙,我隨意轉轉,你們繼續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我旁聽一下就行。”


    那名官員心裏直發苦,旁聽,旁聽什麽呀?這總得找點事情幹,讓人家看看吧?那名官員立刻笑著,將縣令讓到主位上。


    自己卻不敢坐下了,站著端起架子,字正腔圓的問老憨:“你說你是大夫?師承何門啊?”


    老憨不敢抬頭,隻能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迴答道:“小民學醫乃是家傳之學,祖上就是大夫。”


    官員又問:“讀過哪幾本醫書啊?”


    一問到這個,老憨居然鎮定了,:“小民自幼苦讀《湯頭歌》,《傷寒論》,還有《千金方》。”


    官員點頭:“背幾句《湯頭歌》聽聽。”


    老憨一愣, 這官員口氣嚴厲,出的題目確實簡單,《湯頭哥》的範圍太大了。老憨毫不猶豫的背起最熟悉的內容。氣氛立刻緩和了起來,知縣微微點了一下頭,那位官員居然很滿意的看了一眼老憨。


    想了想又問老憨:“可否會寫?”


    老憨趕緊說:“會。”


    那官員似乎鬆了一口氣,指著旁邊有筆墨紙硯的一張桌子:“去寫幾個方子看看。”


    老憨老老實實的走到桌子後麵,低著頭不看周圍,免得自己緊張。提筆寫了一個藥方,換一張紙又寫一個藥方。自己也不知道寫了幾個藥方了,突然聽到那官員說道:“夠了,可以了。”老憨趕緊放下筆,站起來,偷偷往知縣那邊偷看。


    隻見那官員拿著他寫的幾張藥方。一邊遞給知縣,一邊小聲說道:“大人請看,藥方寫的都對,但隻是普通的方子,這字寫的也太一般了些。”


    知縣點點頭。微笑著說:“嗯,你說的對,不過也不錯了,這樣的人才能讓你查訪到,工作做得不錯嘛。”然後放下藥方,邁著方步走了。


    直到知縣走遠了,老憨還是低著頭,一動不敢動。直到那名官員咳嗽一聲,老憨才動了一下。


    官員看了一下老憨:“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在門口站那麽久嗎?”


    老憨忙說:“不知道,想必應該有深意吧。”


    官員滿意的點點頭,長篇大論的說道:“我那是考驗你的耐性,當一個大夫,首先就必須有耐心,沉得住氣,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喜怒哀樂不可以表現在臉上,說話要簡潔明快,不可嬉笑怒罵,無論患者和家屬多麽著急的催促,你的步子一定要穩住,不可慌亂,一旦慌亂就容易出錯,你太年輕了,這些最基本的要求,我也必須得再囑咐你一遍。”


    老憨連忙施禮道:“學生受教了。”


    那官員又點點頭:“氣場最為重要,你一定要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看好了病,是那副樣子,讓人們覺得你醫術高明,此病不在話下,看好病是理所當然的,不值得炫耀。若是看不好病,還要是那副樣子,讓人們覺得此病乃是絕症,就算是換別的醫生來,照樣治不好。你明白了嗎?”


    一番話下來,那官員見老憨不太自信了。趕忙小聲的說道:“你也不必太小心,大膽的治,總需要個經驗積累嘛。”


    然後坐迴書案後麵。對老憨說道:“需要出去買藥材,盡管來找我,我給你簽發路引就是了,這不難。”


    老憨直到拿著路引走出衙門,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是濕的,趕緊找個牆角蹲一下,休息一會兒,還真是不容易呀。


    迴到家裏,老憨把經過一說,兩個女人也感慨道:“知道會這樣難為人,不如好好在家過安穩日子呢。我們的日子已經比別人過得好多了。”


    老憨卻搖頭:“無論如何也算是把路引申請下來了,這可是個大好事兒,就是因為路引不好辦,所以才導致現在的東西賣的又貴又少,我們可以便宜的買到很多好東西了。”


    便寫了一個單子,列舉了很多需要買的東西,居然要花很多錢,女人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還拿出了自己的兩個銀手鐲。


    老憨搖頭說:“這個不用拿,你平時都舍不得的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個不用拿出來,等以後有了錢,我給你們買更好的。”


    老憨把牛車精心收拾了一遍。牛車上裝了一些糧食,又裝上一些粉條粉皮。仔細的整理好錢財。這才趕著牛車慢悠悠的出發了。


    一直到幾天之後的半夜裏老憨才迴到家裏。讓女人驚訝的是,老憨這一趟出去,除了買迴一些藥材和別的東西之外,在牛車最底層,居然是一壇一壇的美酒。


    這一趟買迴來的東西著實不少。有了路引就可以跑到更遠的地方,買來更便宜更好的東西。這一下家裏的雜貨鋪子充實太多了。


    女人奇怪的問道:“ 當家的,買這麽多酒做什麽?”


    老憨神秘的一笑:“酒是治療所有男人最好的良藥,你知道現在咱們這裏的酒賣的多貴嗎?我把酒裏泡上一些草藥,賣的貴一點,這一趟要好好的賺上一筆。”


    果然在以後的日子裏,老憨泡製的藥酒賣的出奇的好,尤其是一種預防風濕的藥酒。好像很多男人莫名其妙都有了風濕的隱患,想盡辦法來買一點預防風濕的藥酒。賺錢賺的兩個女人心花怒放。


    老憨隔一段時間,就找機會和徐二包子喝酒聊天兒。徐二包子這個人是個衙門口的老人兒了,衙門口裏的事兒啊,都很熟悉,做事情油滑的很,卻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兩個人在一起聊天兒,基本上都是徐二包子侃侃而談。


    徐二包子是無話不說啊。什麽開春就有樹苗往下發啦。什麽過了年的時候,就會來一批犯人了。會攤派勞役去給他們修監獄了。還有也會修橋鋪路,修大壩之類的了。


    老憨就默默的聽,聽不懂的地方就問,聽過的話也從來不和別人說,這讓徐二包子非常滿意。兩個人成了交情不錯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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