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術一提醒,薑逸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曆來文寶的製作,有兩種方式。


    其中一種就像是自己的紫晶狼皇筆一樣,先用相應材料製作想要的物品,然後再利用浩然正氣反複的淬煉,最終才能製作一件文寶。


    但是這種文寶,就算是煉成了,大多都是一次性的,一旦發揮其極限威力,文寶也就等於是廢了。


    所以薑逸手中的這支紫晶狼皇筆,他一直都不敢真正發揮其威力。


    但是這種文寶勝在等級可以提升,自己有多高的文位,就可以祭煉多強的文寶。


    而另外一種,就是類似於牛車,乃是詩詞文章初創之時誕生。


    這種文寶有些類似於先天的寶物,在詩詞落在其上時,就被聖道長河賦予了特殊的力量,成為一件永久性的寶物。


    自己在馬車上題詩,詩成鎮國,因為是初創,自己的文位是童生境巔峰,那這牛車算上去也算是童生境巔峰的文寶了!


    一般來說,儒生士子有靈感的時候,隻要時間充裕,都是在紙張或者其它文雅的物品上書寫,比如紙張、竹簡、如意、筆洗、硯台等等。


    一旦詩詞寫出來入品,這樣這些文寶收藏起來也方便,也會受到文人雅士的喜愛,將來可以用來自用、贈人或者售賣都可以。


    像薑逸這種,提筆就寫的,而且直接寫在一輛牛車上,也實在是少見。


    不過此時薑逸也算是明白,為什麽景清會大喊晚了一步了,原來他是看到自己牛車上題詩,所以感到惋惜啊。


    薑逸有些無語的看著景清,這老頭還是真是有收藏癖啊。


    景清被端木術揭穿,也不羞惱,隻是嗬嗬笑著說道:“讀書人的事,怎能說是貪圖,這分明就是欣賞!”


    薑逸摸了摸鼻子,“就算這是文寶,它還是一輛牛車而已,京師無需如此吧!”


    鎮國級別的永久性文寶,價值雖然不差,但畢竟是童生境的文寶而已,還是一輛破牛車。


    而景清的那輛馬車,寬敞、高大、奢華,且是大儒座駕,要說裏麵沒有點手段,薑逸肯定是不相信的。


    單以價值論,恐怕還是要勝過自己這件文寶牛車,而且價值也不僅僅隻是超過一點半點。


    最關鍵的是,這輛牛車雖然是文寶,但是因為其模樣,恐怕也是有價無市,沒有人真正願意購買。


    所以景清提出要交換,妥妥的是做了虧本的生意啊!


    可景清卻毫不在乎,而且一副十分欣喜和渴望的模樣。


    薑逸見他如此,倒也是不好拒絕。


    對方是國子監的講師,算是自己的授業恩師了,且上次在梅園就想要自己寫的詩詞書法,結果兩次都不得。


    不過那兩次也是情況特殊,如今自己倒是不好說什麽。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景清這馬車,確實更加的舒適和暖和,且兼具防護功能 ,用來給嫂子南生她們出行也是最好不過。


    想到這裏,薑逸就點了點頭,同意了景清的交易的要求。


    換馬車?


    說實話,蘇慧心其實內心裏並不想換,自家牛車雖然破舊,但是上麵的那首詩詞,實在是令人心動。


    蘇慧心越看越是喜歡。


    可是薑逸是一家之主,在外人麵前,蘇慧心還是要尊重薑逸的抉擇,既然薑逸點頭了,她也就沒有說什麽,而是帶著南生下了牛車。


    小環和奚虜趕緊上前將包裹,各種物品都搬了下來,替換到馬車上。


    景清欣喜的搓著手,在一旁解釋說道:“我這馬車是由花梨木打造,且被我專門以浩然正氣淬煉過,具有急行、防護、防塵以及冬暖夏涼之功效,相當於是秀才境巔峰文寶!給蘇家娘子以及小南生用,正是合適!”


    一輛馬車而已,花梨木加上秀才境巔峰,這大儒還是真實豪奢,這玩意的價格,都能買自己那一座宅子還有餘了。


    “車換了,馬就不必了,還是用我們自己家的老牛吧!”


    更換車輛後,薑逸看到奚虜不舍的挽著老牛,就張口說了一句。


    “多謝家君!”


    奚虜立馬高興起來,立馬動手拆卸挽具。


    這老牛對於薑家來說,可以說是功勳卓著,年輕時在封地負責犁地更重,年老後耕地吃力了,這才被奚虜的爹送來拉車。


    奚虜小時候就在這牛背上長大,跟這老牛關係可親著呢。


    而且薑逸也挺喜歡這老牛,雖然慢慢悠悠的,但是勝在穩當,尤其是雪天行走。


    薑逸要換老牛,景清也不在意,反正他要的是牛車,牛馬什麽的無所謂。


    等到蘇慧心她們折騰一番,真正踏上歸途後,薑逸這才向景清道謝,畢竟這筆交易,怎麽看都是景清吃虧了。


    可端木術在旁邊歎息一聲,而景清則是手撫胡須,嘿嘿笑了笑,說道:“薑聖客氣啦,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薑逸不懂他的意思,剛要詢問時,端木術開口說道:“聽聞薑聖有意講授算學——”


    “呔!”


    不等端木術講完,景清就大嗬一聲,說道:“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可是我先來請薑聖的,且薑逸是我國子監儒生,怎麽能去你聖廟?”


    端木術也不虛,當即懟道:“聖廟怎麽了?薑聖是在我們聖廟啟蒙,而且也是在聖廟封聖,聖像還在聖廟供著呢,作為玄聖先師,去聖廟為天下儒生講學,不是很正常嗎?你先來我還先說呢,先來後到也輪不到你!”


    聽這兩人的爭吵的隻言片語,薑逸大約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兩人都是打算來請自己去講學的。


    可是在明白的同時,薑逸也有些暈菜,連忙說道:“兩位,我哪能講什麽課啊?而且我這還有事呢,我馬上要去太師府衙當值!”


    景清連忙解釋說道:“太師府衙那邊,我們國子監祭酒已經與太師打過招唿了,這段時間將你借調到國子監專門講授算學,你已經展現了算學新聖道,講授課程肯定沒有問題!”


    “誰說要去你們國子監了,薑聖乃整個人族的玄聖先師,豈能局限於國子監,聖廟連同人族各地,此乃壯大我人族聖道之根基,豈能如此短視!”


    端木術立即不滿的反駁,兩人再次爭吵了起來,一副互不相讓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兩位司隸校尉做走過來,先是詫異的看向兩位爭吵的大儒,然後向薑逸行禮說道:“可是鳳南伯當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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