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南生要跟娘親迴鳳息穀了,你要早點來看我哦!”


    清晨時分,嫂子和南生她們已經收拾妥當。


    南生坐在牛車上,十分不舍的看著薑逸,叮囑他一定早點迴封地。


    看著小丫頭俏生生的臉蛋上,一臉的不舍和認真,薑逸笑了笑,伸手幫她把兜帽戴好,點頭說道:“好的,仲叔記住了,仲叔要早點迴去看南生!”


    “嗯!”


    南生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叔一個人在城裏,早晚吃飯穿衣切莫將就,等奚虜將我們送到封地後,我就會讓他立即迴來照應!”


    蘇慧心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小叔,既是欣慰又有些擔憂,怎麽說也是自己看著長大,以前日子雖然艱苦,卻也從未讓他單獨生活過。


    可是一個人,總要成長。


    小叔是鳳南伯,如今又才華橫溢,被聖廟封為人族玄聖先師,更應該如此!


    而不是一直躲在自己這個婦人的護佑之下。


    牛車悠悠,碾過積雪,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猶如惱人的離情別緒。


    看著漸行漸遠的牛車,薑逸忽然心中感傷。


    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情感,既有來自原主的記憶,也有來自這段時間共同生活的親情。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一切都是陌生,可是這位嫂夫人給了自己關愛,侄女給了自己親情,讓自己在這個世界有了羈絆,有了一個家。


    無論是原主,還是現在的薑逸,你之身我之神,或許我們本就是一體。


    薑逸心有所感,忽然高聲喊道:“嫂夫人稍待!”


    “小叔可是還有事情交代?”


    蘇慧心溫婉的看著薑逸,見他雙腳踩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追了過來,還像是小時候追在自己身後的那個頑童。


    “弟幼蒙嫂夫人護佑,養育護佑之恩無以為報,今日暫別弟心中感傷,特贈詩詞一首,為嫂夫人和南生送行!”


    薑逸匆匆趕上,挽手行禮後,氣喘籲籲的說道。


    南生立馬伸出腦袋,高興的鼓起手掌說道:“仲叔是要給我們寫詩嗎?哦哦,仲叔真是太厲害了,娘親說仲叔詩詞無雙,每一首都讓我背下來呢!”


    蘇慧心沒有說話,伸手抱住女兒,微笑的看向薑逸,眼中滿是期待。


    薑逸喘了口氣,這才喚出紫晶狼皇筆,也不用紙張墨水,灌注浩然正氣後,直接提筆在牛車上寫了下去。


    “《贈別,送嫂夫人並南生歸鄉》”


    “——洛水通波接鳳岡,送親不覺有離傷。


    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


    落水河連著鳳息穀,送親人離開心中感傷,但是雲雨相同,明月共睹,是思念、惜別也是寬慰。


    筆落詩成,瞬息間浩然正氣升騰四尺有餘,已經接近了五尺高。


    因為題詩在車板上,整個牛車都被浩然正氣包裹,老舊的牛車此刻都顯得極其神聖一般。


    “哎呀,來晚一步 ,來晚一步啊!”


    浩然正氣剛剛吸入薑逸文宮,就聽到一聲痛心疾首的惋惜聲。


    薑逸迴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景清景大儒。


    “見過景師!”


    這老頭怎麽來了?什麽來晚了一步啊?


    薑逸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趕緊轉身行禮。


    可景清卻像是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攔住他,同時還禮說道:“薑聖切莫如此,當是老夫向薑聖行禮才是,否則被世人傳出去,老夫這一世清名,可就要毀於一旦嘍!”


    薑逸當即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玄聖先師的地位,隻怕僅次於孔聖這位至聖先師了。


    按照道理來說,真正尊重儒家禮儀的儒家士子,就算是半聖、亞聖見到他,也應該先向他行禮。


    半聖、亞聖隻是實力和文位,但薑逸這個卻是聖道長河認可,聖廟冊封,實力雖然不行,但是地位上卻是極高。


    自己這是還沒有完全適應玄聖先師這個身份啊!


    薑逸想明白此事,也不由的擺正了身份,剛要詢問景清緣何來此,就聽到有人譏諷說道:“哼,你有什麽清名,早在梅園就被你丟盡了!”


    薑逸歪頭一看,還是老熟人,居然是端木術!


    這一下更讓他疑惑了,這兩位大儒,身份清貴的很,大清早來這裏作甚?


    而且看這模樣,似乎不是偶然經過,這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景清也不生氣,哈哈一笑,警惕說道:“哈哈,原來是端木兄啊,這大清早的,天寒地凍,不在家溫酒讀書,來這裏作甚啊?”


    “見過薑聖!”


    端木術先是向薑逸行禮,然後哼了一聲,看向景清說道:“你來作甚,我就來作甚!”


    薑逸有些無語,不打算介入兩人的爭鬥,轉身看向嫂夫人和南生說道:“雪天路滑,一路小心為上!”


    “小叔且寬心,我們會注意的!”


    蘇慧心看著薑逸,心中滿是震撼和感動。


    “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


    小叔這究竟是何等才情,居然能夠寫出如此令人怦然心動的文字?


    雖然薑逸前些時日所作的詩詞,都已經傳入她的耳中,但是如今親眼見到薑逸寫詩,蘇慧心才真正感到震撼。


    當年亡夫薑維,年少時也被世人稱為才情驚豔,可是與如今的小叔相比,似乎還差上不是一點半點啊!


    “娘親,仲叔寫的這首詩好嗎?我看到了好多白光哦!”


    南生還小,不懂詩詞好壞,伸手想要觸摸浩然正氣,可是白光迅速收斂,她什麽也沒有摸到,隻是看著車上的文字,感到甚是喜悅。


    “那白光就是讀書人的浩然正氣,你仲叔才情無雙,寫的自然是好詩詞!”


    蘇慧心笑著迴了一句,又向兩位大儒行禮後,這才揮手準備與薑逸告別。


    “且慢!”


    牛車剛要啟動,景清忽然湊過來說道:“薑聖啊,你家這牛車,略微有些老舊了些,蘇家娘子帶孩子返鄉,天寒地凍多有不便。我有一輛馬車,高大寬敞,裏麵還有炭火暖身,不如贈予你如何?”


    景清揮了揮手,讓自家的馬車趕上來,一副要換車的模樣。


    薑逸有些懵逼,這景清大清早跑來送車?


    那端木術過來是幹啥的?


    薑逸扭頭看向端木術 ,卻聽端木術嗬嗬冷笑道:“薑聖莫要上當,景賊狡猾,他那是貪圖你車上的詩詞和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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