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了。


    “今日他已參與了一輪比試。”江深這話瞬間引起了在場有些女弟子的點頭。


    都已經參加了一門比試,又來一局,豈不是為人所難。


    楚辭連忙順著江深的話往下接,“是啊,清翎這徒弟本來就沒學什麽東西,一輪比試已是極限,再來一輪真是……”


    溪塵低頭十分恭敬,“我亦知這道理,可溪塵實在不想錯過與玄雲主人的比試,望楚掌門成全,我們這般隻是蜻蜓點水的君子之交。”


    容舟低眉,眼裏閃過暗沉。


    他的師尊就是殺死他父母最直接的兇手,要不是因為他的誣陷,怎麽會有那麽多仙門來殺他父母。


    況且就在期間離席的一次,他就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那人想要他死,說什麽他的身上有魔氣。


    可以借著這切磋的名義廢了他。


    魔氣?


    嗬!是心虛吧!


    看他有幾分像他害死的人,心虛想要殺了他。


    如今他身上的魔骨早就已經剔除,哪可能有什麽魔氣。


    果真是一年左右不見,還是絲毫沒有變化。


    江深拉住容舟的手,“無需逞強,師尊不會讓你去。”


    讓容舟去對上這個溪塵,那就是把容舟往火坑裏推,這高低懸差何止百年,他不同意,也不敢讓容舟去。


    這時靈溪峰的掌門起身鞠躬,“莫不是不敢應戰,此番就是友誼戰,點到為止,就是單純以聖墟與玄雲比試,我這徒兒不想等下一個五年了。”


    靈溪峰掌門在說這話時,餘光有看向江深這邊,那眸子裏仿佛在說,懦夫,軟弱無能,膽小鼠輩。


    眼神中夾雜的鄙夷不屑一目了然。


    容舟的手雖然被江深握著,但是他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掩下的眸子中透著憤怒與陰寒。


    他也配如此看師尊!


    楚辭聞言臉色也變了些,這靈溪峰就是打算用自己的得意門生來狠狠壓清翎的徒兒了。


    江深起身,“我這徒兒才入門一月,靈溪峰派出門派最得意的弟子,是不是強人所難。”


    靈溪峰掌門笑了笑,“有何強人所難,比試就應該比個大的,我又不要他的命,有什麽強人所難的。”


    江深:“……”


    這人的臉皮都厚成牆塊了,真的是說道理行不通。


    看著靈溪峰掌門溪宮如此囂張跋扈的模樣,容舟緊緊握著的拳鬆開,他站起身,“我比。”


    他本來努力壓製自己對他的仇恨,殺他父母就罷了,還如此看不起他的師尊,不就是比試,他怎麽可能會怕。


    “小舟退下!”江深轉頭怒斥了他一句。


    他現在的修為哪能敵的過男主,簡直就是送人頭。


    靈溪峰掌門輕蔑地笑了一聲,“沒想到師父比起徒弟來更加的窩囊氣。”


    溪塵在一旁有些聽不下去了,他眼神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一言不發。


    他雖有些看不慣自己師父的咄咄逼人,可終究還是他的師父,他不能去違背他。


    楚辭見溪宮咄咄逼人,目光一凝,周身靈力壓製,“溪掌門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一年前,溪宮確實殺了個大魔頭,為仙門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這般咄咄逼人,不把他放在眼裏,實在是太過狂妄。


    靈溪峰掌門朝楚辭彎了彎腰,作揖道:“我無意在青雲峰鬧事,隻是我覺得他……長得極為像我一年前滅了的那個魔頭。”


    此言一出,下麵紛紛看向容舟,發覺似乎真的與一年前滅了的魔頭有幾分相似。


    “不是吧?那魔頭還有孩子?我怎麽沒有聽說過!”立馬就有人提出了疑問。


    一年前一對仙魔夫婦,胡造殺孽,害死了眾多仙門的弟子。


    其中不乏在場每個門派的弟子。


    其行為真的是人人殺之恨之,不過後期被無情絞殺了。


    溪宮點頭,“那場戰役的掌門死的死,傷的傷,不過我確實是有聽過有一小孩。”


    “諸位應該都沒有忘記,那對魔頭做了什麽,特別是楚掌門,畢竟那女子可是你們門派的清卿長老。”


    不管這個小孩是不是那對魔頭的小孩,他都不能讓他活。


    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江深看到眾多人打量的目光,握緊容舟的手腕,讓他不要急躁。


    “胡言亂語,僅憑你的一句話,就想汙蔑我的徒弟,是何居心。”


    江深的話擲地有聲,大家覺得非常有道理。


    對啊,沒有證據憑什麽要隨便說人家是那魔頭的兒子。


    “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為何不能質疑,他與我見過的魔頭有幾成相像,況且還有一人是從你們清雲峰出去的,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行為理解為包庇魔頭。”


    “對對對。”立馬有人附和。


    清雲峰如今一家獨大,以前門派出了個大魔頭也就罷了,莫不是如今還想要包庇不成。


    楚辭看向容舟的麵容,他突然發覺確實有幾分相像,曾經他以為這是清翎的徒兒,他生了些疼惜的心思也是正常。


    如今看來,好像確實是與清卿師妹有幾分相像。


    “他身上有沒有魔氣眾仙門不是有目共睹,我們清雲峰何來包庇。”


    江深一句話輕輕鬆鬆把溪宮的話堵了迴去。


    原來他以前就是這樣對容舟咄咄相逼,這樣的囂張跋扈,難怪讓人受不了。


    要是他,他都想衝上去給他扇幾個大嘴巴子。


    容舟這算什麽反派,溪宮才是這裏最壞的反派。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惜拉其他人下水,栽贓陷害,窮兇極惡。


    “我覺得有理,是魔是仙我們能察覺出,清翎仙尊的徒兒身上沒有半分魔氣,若是說使用了什麽仙法掩蓋,那定然也是不可能的。”


    這時有人出來說了一句。


    這人是奇真派的元淩,他從懷中拿出一麵寶鏡對著容舟照了照,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們看,我的驅魔寶鏡並沒有任何異常,這說明,容舟並不是魔頭。”


    元淩的驅魔寶鏡什麽魔都無所遁形,就算是被封印的魔也是一樣。


    溪宮沒想到元淩這個時候會站出來,畢竟剛剛容舟開始十秒鍾就打敗了他的徒兒。


    他看著容舟這張臉,心裏隻有殺意。


    “既然不是魔,那比試總沒有問題,兩大神劍比試,大家難道不想看?”


    他今日一定會讓容舟死,怪就怪他長了那個人的臉,還搶了他心愛之人。


    “溪掌門,令徒是仙門中難得的修仙奇才,而清翎仙尊徒兒才修行不過一年,這實力差距過於懸殊了。”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此話一出,眾人附和。


    雖是盟師大會比試就是以武會友,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可若是比試時以劍比試,那刀劍無眼,這十五歲的小孩哪能是對手。


    “你這意思是我靈溪峰會害了這奶娃娃不成,說了隻是比試便隻是比試,我這徒兒也說了,想請教玄雲威力。”


    “況且,我能害了他不成。”


    靈溪峰言語中的蔑視與狂妄讓容舟不爽,他實在忍不了這口氣,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上了比試擂台。


    比試台一站,也就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江深看到容舟如此衝動,下意識要上台把他拽下來,靈溪峰掌門大笑了起來,“溪塵還等什麽,這場比試正式開始,我溪南說話算話。”


    清翎這徒兒今日不死也得少點什麽!


    溪塵飛上比試台,契約生成,擂台屏障打開,江深的手剛剛觸上,就被反彈到退後幾步。


    看著台上的容舟,江深眸裏一片猩紅。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容舟目光在江深的臉上停留了很久,看到他眸子染上了紅,連忙撇開目光。


    他不會輸的,師尊的顏麵他定能好好守著,這些無腦鼠輩憑何欺辱他的師尊。


    溪塵亮出手中的聖墟,“該你了。”


    容舟朝江深輕輕一笑,也亮出了手中的劍,台下的人有些不太忍心看到這一幕。


    看著溪宮狂妄還有挑釁的笑,又想到他的劣跡斑斑,他心下一緊。


    他突然想起還有一段劇情對男主的描寫,在五年後,男主當上了掌門。


    而原掌門因為其劣跡行為被仙門製裁,這劣跡行為就是殺害了男主一家,還假仁假義對男主極好,其實質上就是打算把男主培養成他的殺人工具,心之歹毒無人能及。


    這原掌門不就是溪宮,殺害容舟父母的人,同時也殺害了男主的一家。


    現在的男主顯然還不知這一事實,完全聽命於他,那麽說,按照他的心腸之歹毒,小舟會……


    江深看向溪掌門,後者眼裏閃過的殺意一目了然。


    “師兄,停止這場比試!”江深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什麽的,大喊出聲。


    楚辭雖也是不舍,可容舟已上比試台,一切已無迴轉的餘地,他若是此刻反悔,便是給仙門留下詬病。


    江深看出了楚辭眼中的無奈,他知道此刻已是真的無法挽迴了。


    坐在下方觀看的各仙門瞬間開始同情裏麵比試的十五歲少年。


    但讓他們驚訝的是,這清翎仙尊會為了這個徒兒這般。


    容舟現如今也已與溪塵過了兩招,招招都被溪塵完完全全碾壓,他也開始出現絲絲吃力,而溪塵完全就是麵色不變。


    溪塵冷眼旁觀,手中的聖墟朝著剛剛停下的容舟直直刺去,玄雲從容舟手中脫落擋了上去。


    聖墟不甘示弱,兩把劍就飛向空中開始搏鬥。


    溪塵與容舟手中都沒了劍,自然開始近身搏鬥,容舟就被完完全全給壓製。


    可容舟並沒有絲毫泄氣,他依舊拚著力氣去應付溪塵每一招的攻勢。


    漸漸的,溪塵猛烈的一掌開始落在容舟的身上,有了第一掌後,後麵容舟身上被擊打的越來越頻繁,而他對溪塵造成的傷害卻是微乎其微。


    “小舟,認輸!”江深朝容舟大喊了一句,這樣下去真的不死也是殘廢了。


    容舟出掌的速度慢了半分,溪塵立馬見縫插針,狠狠的一掌直直拍在容舟的胸口,容舟直接被打的半跪在地上,嘴角滲出血意。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朝江深笑了笑,站了起來。


    他不會輸,師尊的顏麵他定能護住,況且這人的師尊還是他的仇人。


    江深見容舟絲毫沒有要認輸的打算,他還想要喊,可迴想起剛剛他這一嗓子喊過去,反倒是讓容舟分了心,他站在外麵看著隻能幹著急。


    楚辭捏了捏眼角,他都沒有想到容舟這孩子性子居然這麽倔,絲毫沒有認輸的打算,看模樣,大抵是想著給他師尊贏迴顏麵。


    “溪掌門,我替那弟子認輸,青雲峰輸了。”楚辭坐在上位,幽幽開口。


    溪宮冷笑了一聲,滿是嘲諷,“我看青雲峰未必會輸,這不才剛剛開始嗎?”


    人還沒廢,怎麽能算了。


    沒想到清翎這徒弟確實挺夠給力,死不認輸,當然這就是他想要,就算認輸,最後那一擊也得把他打個半死不活,事後就說是不知輕重沒收迴來。


    如此也算是於情於理,說的過去。


    此時容舟臉上也開始帶著傷,溪塵一腳直直踢到了容舟的肋骨上,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容舟直接整個人癱在地上,江深看著這般的容舟,眼角開始泛紅。


    “小舟,給師尊認輸,不然師尊就不再認你這徒兒了!”他嘶吼地朝容舟喊著。


    容舟朝江深笑了一下,眸中帶著濃厚的情緒。


    他馬上就要贏了,馬上了。


    這時,容舟被溪塵踢得飛了老遠,玄雲連忙分身想要迴來,聖墟拖住了他。


    容舟趴在地上沒了知覺,可他整個人依舊還是不放棄,手指輕輕動彈著。


    溪塵看著這一幕實在是沒了動力繼續,他看向溪宮,後者眸中閃過狠意,讓他繼續。


    即使再不忍,他也沒有停止,在眾人不忍看下去的時候,溪塵運作全身的靈氣打算對容舟進行最後的狠狠一擊。


    這時地上癱著的人突然一躍而起,全身所有的力氣凝與掌中,朝運轉靈氣的溪塵狠狠一擊,靈氣反噬,溪塵直接胸口陣疼,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昏厥了過去。


    一分鍾過後,沒有反應,這場比試評判容舟獲勝,屏障解除,容舟在失去意識之前,看了一眼朝他飛奔而來的師尊。


    師尊,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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