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們重迴身體以後,夜鶯姐迫不及待地催促著我:“快,趕緊帶我去陰女跟鬼胎埋葬地的準確地址!”


    我麵露難色,猶豫著說道:“夜鶯姐,這事兒恐怕沒那麽簡單,我心裏有點沒底。”


    夜鶯姐柳眉倒豎,厲聲道:“別囉嗦,趕緊出發,錯過時機就麻煩了。”


    我隻好硬著頭皮應下,帶著她再次迴到了那個村子的那片後山。


    還沒走到準確的埋葬地點,一股濃烈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怨氣便洶湧而來。


    我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上次我來的時候,這裏怨氣雖然濃重,可遠遠沒有如今這般強烈!


    我們所占的這個地方,頭頂仍是藍天白雲,一片祥和。然而,往前一百米處,卻是烏雲壓寨,天空黑壓壓的仿佛要崩塌下來一般。而且,前方已然升起了濃濃的白霧,如厚重的帷幕,將視線完全隔絕,根本無法看透前方的景象。


    夜鶯姐緊咬銀牙,眼中閃爍著複仇的怒火,狠狠說道:“成了,之前我還想著如果這塊地的陰氣不夠的話,那麽還要殺點人,現在完全足夠了。”


    我也有些激動地握緊了拳頭,聲音顫抖地問夜鶯姐:“我們就在前麵那塊地布置陣法嗎?”


    夜鶯姐轉頭看了一眼我們來時的方向,神色冷峻,沉聲道:“對,你體質特殊,靈氣和陰氣,加上你身體裏的蛇膽,在這一塊地上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到時候你在鬼胎和陰女的葬身之地設法壇作為陣眼,隻要他們走進陣法,必死無疑。”


    我心中忐忑,忙問道:“夜鶯姐,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是不是要買些東西?”


    夜鶯姐雙手抱胸,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無需準備東西,開壇做法的物件咱們尚有留存。當下咱們要借助此地環境,將這一片化作巨型陣法。須知天地自然之力,方為最強助力。”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又問道:“那具體該如何利用這環境布陣呢?”


    夜鶯姐目光犀利地望向那濃得化不開的霧氣,緩緩說道:“陰氣匯聚之處,以你的血為引,勾動天地靈脈。怨氣濃重之地,設下符咒禁製,困住邪祟為你所用,待一切布置妥當,隻等那張龍虎與諸葛琉璃,以及那些貪財之人自投羅網。”


    接著,夜鶯姐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招招手示意我跟著她。


    我們足足走了大概三個多小時,才終於登上了山頂。我累得氣喘籲籲,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每一口唿吸都顯得如此沉重。這一路上,那道路崎嶇得簡直超乎想象,怪石嶙峋,荊棘叢生。腳下的石塊時而鬆動,稍有不慎便會讓人一個趔趄;那些尖銳的荊棘宛如惡魔的利爪,無情地劃破我的衣物,在我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而且,我們所處的這一片區域,雖說並非那真正的極陰之地,可也與之相去不遠。那種壓抑的氣息仿佛無形的重擔,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讓整個人都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沉悶之中。這漫長的三個半小時裏,我手中的法器揮舞不停,不知斬殺了多少妄圖攔路的邪祟。這些邪祟猶如進入發情期的蛇群,毫無理智,見人就瘋狂攻擊。它們或是張牙舞爪地撲來,或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站在山頂,夜鶯姐伸出手指向前邊那一片濃霧,神色凝重地問我:“你能看到什麽?”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極目望去,心中不禁一陣驚歎。之前在地麵的時候,前方完全被那白色的濃霧遮蔽得嚴嚴實實,視線根本無法穿透。然而此刻,站在這遠處的高山頭上,卻能較為清晰地看到那被濃霧所包圍的場景。隻見那是兩個山頭,一高一矮,彼此相依。其占地麵積廣闊,粗略估計,足有幾十個足球場大小。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滿心憂慮地問道:“夜鶯姐,我們是要在那裏設置陣法嗎?這地方也太大了吧,這真的能行嗎?”


    須知,陣法規模之大小,全然取決於施陣者的修為境界。眾多研習此道之人,窮其一生精力,所能布設的陣法不過區區一兩平方米,更有甚者,連陣法的雛形都難以勾勒。當然,此處所提及的,乃是那些功力尚淺、技藝不精之輩。於塵世之中,那些被奉為所謂得道高人者,若能布置出一個達百米之巨的陣法,便已堪稱罕見至極。


    再者,即便有能者可布設直徑五十米的陣法,亦需考量陣法的威力層級。陣法越是宏大,其邊緣之處的威力便越是孱弱。倘若強行將陣法無度擴張,莫說陣法邊緣威力盡失,就連陣法核心之處,其威力亦會低微至極,至多也僅是能對部分普通人的心智施加些許影響,或是阻擋些許邪祟的侵襲罷了。


    通常而言,此般巨型陣法多被用於安宅之需。諸如醫院、酒店之類的場所,因其常建於墳塋之地,故而需借陣法之力鎮邪驅穢。然而,鑒於場地廣袤無垠,陣法的效力便顯得相對微弱。正因如此,這些地方或多或少會有厲害的邪祟出沒,每年皆有可能致使一兩人命喪黃泉。


    有人或會心生質疑:既然已然布設陣法,卻仍會有人喪生,那這陣法究竟有何效用?實則,倘若沒有這陣法的庇佑加持,每年因邪祟奪命的人數恐怕會激增數倍。而且,每種陣法的威力強弱與規模大小存在著直接而緊密的關聯。


    譬如,一位能夠布置一百平方米低級陣法的道士,若責令其去布設一個僅一平方米的高級陣法,他極有可能遭受陣法的反噬,且未必能夠成功。此乃因為不同層級的陣法,所需調用的靈力、遵循的法則以及對陣法構造的精妙把控,皆存在天壤之別。低級陣法猶如淺溪,高級陣法則似浩海,以淺溪之能妄圖駕馭浩海之力,無疑是蚍蜉撼樹,自尋苦果。在這風水玄學的深邃世界裏,陣法之道,分毫差錯皆可致滿盤皆輸,萬不可輕忽懈怠。


    此乃我深感頭疼與震驚之所在,隻因夜鶯姐意欲布置的陣法,規模竟達幾十個足球場那般遼闊,且絕非尋常陣法所能勝任。畢竟我們所要應對的乃是張龍虎與諸葛琉璃此等強敵。普通陣法又豈能奏效?或許張龍虎等人尚未靠近,便能敏銳察覺。尤其是諸葛琉璃,其對陣法的鑽研可謂登峰造極。諸葛家族所深究的乃是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世間近乎所有的陣法皆由奇門遁甲衍化而生。


    我們妄圖以陣法將他們困住並予以擊殺,這無疑如同在關公麵前賣弄刀法,自不量力。


    然而,即便困難重重,這亦是我們最後的一線生機。低級陣法全然無用,唯有依靠高級陣法才有一絲希望。不對,依夜鶯姐先前所言,要構建一個能夠操控人夢境的陣法,此乃禁術之列。


    欲布置一個如此規模達幾十個足球場大小的禁術,以我當下的實力而言,無異於讓我舍棄任何高科技手段飛往月亮之上,繼而與吳剛激戰一番,將其擊敗並奪取他的斧頭。這簡直是荒誕不經的幻想!


    緊接著,我不敢有絲毫隱瞞,將內心的這些重重憂慮,向夜鶯姐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我神色凝重,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說道:“夜鶯姐,這禁術陣法實非我所能駕馭。其所需的靈力匯聚、符咒加持以及陣眼的精妙布設,皆遠超我之能力範疇。況且,如此巨大的陣法規模,涉及的風水格局極為複雜,稍有差池,便會引發陣法反噬,後果不堪設想。諸葛琉璃對奇門遁甲了如指掌,我們的陣法在她麵前恐如透明,輕易便能被其識破破解。這簡直是一場勝算渺茫的豪賭啊!”


    夜鶯姐目光直直地盯著我,眼神堅定而決然,說道:“哪怕千難萬險,也必須去做。”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無奈地歎道:“夜鶯姐,這哪裏隻是難不難的事兒,根本就是無法做到啊!倘若我有這等實力,又何需勞神費力地布置什麽陣法?”


    夜鶯姐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有力:“做不到也得做,因為這是我們僅有的機會了。而且,我定會全力幫你……”說到此處,夜鶯姐稍稍停頓,目光如炬地看著我,鄭重問道:“你,怕死嗎?”


    我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滄桑與悲涼:“怕?以前的我確實怕,若不是因為害怕,我也不會踏上這條充滿艱險的道路,不會結識張龍虎,不會與你們相遇,更不會經曆這一樁樁一件件稀奇古怪的事。可如今,從我父母撒手人寰,從我被所有人無情背叛,從雪兒離我而去,我的心早就死了,我與行屍走肉又有何異?”


    夜鶯姐抿緊嘴唇,用力地在我肩膀上連拍三下,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也是。”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望向那被白色濃霧籠罩的區域,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我所說的是,真的會丟掉性命,萬劫不複。”


    “什麽意思?”我眉頭一挑,感覺到她話裏有話。


    “我知曉,即便我加上你,再加上張龍虎他們所有人都無法布置這個陣法,所以我們才需借助極陰之地,需借助這裏所有的怨氣和亡靈,還有你身上的蛇膽,以及自然之力,全都灌入你的身體裏,屆時你可能會爆體而亡。”


    我身子猛地一震。


    接著,我咧著嘴笑了。


    “夜鶯姐,就跟我之前所說的一樣,我早已經了無牽掛,也許死亡才是最大的解脫,說吧,你讓我現在怎麽做?”


    “我也一樣!”夜鶯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愈發沉重,仿佛要將她內心的堅決透過這股力量傳遞給我。隨後,她把手緩緩從我的肩膀上拿開,抬起手臂,手指直直地指向那片被白色濃霧重重包圍的區域,神色肅然地說道:“你且仔細瞧著,此地東向所對應的乃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八門。這八門之中,暗藏著無盡玄機。休門,乃是適宜休整調養之所;生門,為生機蓬勃之所在,然亦需謹慎,以防福禍相依;傷門,主損傷災禍,煞氣縈繞;杜門,最宜隱匿潛伏,躲避災劫;景門,變幻莫測,虛實難辨;死門,兇險至極,踏入則九死一生;驚門,令人心驚膽戰,惶惶不安;開門,雖有通達順遂之象,但亦需防其中變數。而在此間,僅有一條路徑可供進入,那便是這生門。然而,需知這生門亦是死門,生死相依,變幻無常。隻要我們在此巧妙地施展些手段,誘使他們從生門進入,而後將生門封禁,他們便如籠中之鳥,插翅也難逃。”


    我聽得一臉驚愕,滿心疑惑地問道:“夜鶯姐,如此布局,是否會引發不可控的變數?”


    夜鶯姐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迴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若不冒險一搏,我們便再無生機。八門之術雖深奧難測,但我對此亦有幾分把握。你且信我,定能讓那奸惡之人有來無迴。”


    我望著夜鶯姐那堅毅的眼神,心中雖仍有擔憂,但也多了幾分決心,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說道:“夜鶯姐,那咱們具體該如何施展手段封死生門呢?這其中的分寸可要把握精準啊。”


    夜鶯姐微微眯起雙眸,沉思片刻後說道:“莫急,咱們需先尋得生門的準確方位,借助羅盤與此地的山川脈象相結合。你看那遠處山巒起伏,其走勢如龍行虎踞,而這生門所在之處,必有氣流湧動之象。”


    說罷,夜鶯姐從懷中掏出一個古舊的羅盤,隻見羅盤上的指針微微顫動。我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周邊的霧氣愈發濃重,透著一股陰森的寒意。


    “夜鶯姐,這霧氣如此詭異,會不會影響咱們的判斷?”我忍不住問道。


    夜鶯姐神色凝重,“莫慌,這霧氣乃是地氣所化,雖會有所幹擾,但隻要我們心定意堅,依著羅盤指引,定能找準生門。”


    終於,我們來到一處看似平常的山坳處,羅盤的指針劇烈擺動。夜鶯姐低聲道:“此處便是生門。”


    我環顧四周,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麽做?”


    夜鶯姐神色肅穆,從包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幾枚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伴隨著她的吟誦,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微微震顫起來。緊接著,她動作嫻熟地將符咒一一貼在周邊的樹幹與山石之上。


    “夜鶯姐,這符咒能管用嗎?”


    夜鶯姐目光堅定如炬,語氣沉穩有力:“此乃道家秘符,蘊含著天地正氣與無上靈力,定能鎮住生門之氣。待他們踏入,我再啟動陣法,屆時生門瞬間便會化作死門,任他們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休想逃脫。”


    說罷,夜鶯姐再次手持羅盤,繞著這片區域踱步勘察。她目光專注,仔細分辨著每一絲氣流的變化,每一處地形的起伏。隻見她時而駐足沉思,時而眉頭緊蹙,嘴裏還不時低聲念叨著晦澀難懂的術語。


    片刻之後,夜鶯姐似有所獲,她加快腳步,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旁停下。她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摸著地麵,然後又抬頭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山勢走向。


    “找到了!”夜鶯姐興奮地說道,“此處乃杜門所在,宜隱匿伏藏。”接著,她又在另外幾個方位分別找出了傷門、驚門和景門,並在這些位置同樣貼上了神秘的符咒,同時布置了相應的法器。


    在布置驚門時,夜鶯姐格外謹慎,她一邊擺放著法器,一邊向我解釋道:“驚門令人驚惶,在此處需以特殊的符咒和法器壓製其驚惶之氣,以防陣法被其擾亂。”


    接著,她開始按照特定的方位和順序,放置一些特殊的法器。首先,在東方的震位,她埋下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此玉乃是經過長期供奉和加持的靈玉,能夠匯聚東方的青木之氣。


    然後,走到南方的離位,放置了一盞造型古樸的銅香爐,裏麵燃起了具有特殊香氣的熏香,這香氣嫋嫋升起,可驅散周圍的濁氣,淨化氣場。


    來到西方的兌位,夜鶯姐將一把鋒利的桃木劍直直地插入地麵,桃木劍上刻滿了符文,象征著西方的庚金之氣,具有辟邪驅煞的作用。


    在北方的坎位,她倒下了一小瓶取自山間清泉的無根之水,這水清澈透明,蘊含著北方的玄冥水氣,能使陣法更加穩定。


    四個方位布置完畢後,夜鶯姐又取出了數枚經過開光的銅錢,這些銅錢上沾染了眾多人的陽氣。她按照九宮格的排列方式,將銅錢散布在陣法的關鍵節點上,形成了一個銅錢陣。


    此時,她再次手托羅盤,口中念念有詞:“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離為火,艮為山,兌為澤……”隨著咒語的念誦,羅盤上的指針微微顫動,周圍的氣場似乎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夜鶯姐神色凝重,雙手快速地結出各種複雜的手印,一道道肉眼難以察覺的靈光從她的指尖射出,融入到陣法之中。這些靈光如同絲線一般,將各個法器和銅錢連接起來,構成了一個完整的能量網絡。


    接著,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麵用朱砂繪製著神秘的符文。夜鶯姐將自身的靈氣注入符紙之中,符紙瞬間閃耀出耀眼的光芒。她口中高唿:“急急如律令,陣成!”然後將符紙拋向陣法的中心位置。


    符紙穩穩地飄落,在接觸到地麵的瞬間,整個陣法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光芒之中蘊含著青木、庚金、玄冥等各種氣息,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護盾。


    在這光芒的籠罩下,山穀中的空氣仿佛變得更加凝重,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氛圍彌漫開來。此時的陣法,不僅能夠抵禦外界的邪惡力量入侵,還能調節周圍的氣場,使其達到一種和諧的狀態。


    每布置一處,夜鶯姐都會仔細檢查再三,確保萬無一失。


    夜鶯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神色略顯疲憊卻又透著堅定:“現在陣法已經布置完成,這陣裏麵虛虛實實,等會兒我們再去砍一些樹,完成最後的步驟,等到張龍虎和諸葛琉璃他們進入陣法就可以啟動了。”


    我點了點頭,剛轉身要走,不過夜鶯姐再次攔住了我,神色嚴肅地拿出羅盤遞給我,說道:“且慢,這砍樹之事也頗有講究。你拿著這羅盤,定要先找準方位,可不是每一棵樹都能亂砍的。在風水玄學之中,樹木與陣法相輔相成。樹木乃是地氣與靈氣交匯之所,它們的生長方位和狀態,都會影響此地的氣場。我們所選之樹,既要能為陣法提供助力,又不能破壞此地的風水平衡。”


    我一臉疑惑,急切地問道:“夜鶯姐,這羅盤要怎麽用才能找到合適的樹啊?”


    夜鶯姐目光專注地看著羅盤,耐心解釋道:“你看這羅盤,指針所指之向,便是靈氣匯聚之處。尋得靈氣較為薄弱之點,便是適合砍樹之地。且要留意,羅盤指針跳動頻繁之時,萬萬不可在此處砍樹,那是地氣紊亂之所,若貿然行事,會破壞陣法的平衡。還有,砍樹的數量不用很多,隻需一百多根就好,樹幹莫要太粗,有大腿這般粗細就行,最好是那種生機將盡的快死之樹。如此,方能不損此地風水,又能為陣法助力。”


    我接過羅盤,仔細端詳著,心中仍是有些忐忑:“夜鶯姐,我怕我找不準,萬一出錯了可怎麽辦?”


    夜鶯姐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道:“莫要慌張,你且靜下心來,感受這羅盤與天地之間的唿應。你且先往東邊走走看。”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羅盤,按照夜鶯姐所教,先定了定神,讓自己的心盡可能平靜下來,去感受與周圍環境的微妙聯係。


    我小心翼翼地朝著東邊邁出腳步,眼睛緊緊盯著羅盤上的指針。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入了一個未知的領域,心中既緊張又期待。起初,指針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不停地左右擺動,讓我完全摸不著頭腦。我不禁有些著急,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努力迴憶著夜鶯姐的叮囑,告訴自己要耐心。繼續向前走著,周圍的風聲似乎都在耳邊唿嘯,仿佛在考驗我的決心。慢慢地,指針的晃動幅度開始減小,但依然沒有穩定下來。


    我咬了咬牙,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指針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較為規律地轉動。我的心跳陡然加快,知道可能快要接近目標了。


    我放慢腳步,更加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樹木。這時,我發現前方有幾棵樹幹略顯幹枯,樹葉稀稀拉拉的樹木。羅盤的指針在靠近它們的時候,轉動的速度變得緩慢而平穩。


    我心中一陣驚喜,心想:“難道就是這裏?”但又不敢輕易確定,又在周圍小範圍地移動了幾步,發現指針始終在這幾棵樹附近表現得最為穩定。


    “應該就是這裏了!”我興奮地自言自語道,然後連忙轉身向夜鶯姐唿喊:“夜鶯姐,我找到了!”


    夜鶯姐快步走來,查看一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此處。記住,砍樹之時,動作要利落,莫要過多損傷周圍的草木。”


    我應了一聲,舉起斧頭,開始砍伐這些選定的樹木。隨著一棵棵樹木倒下,我心中的希望也漸漸燃起,期待著這個精心布置的陣法能成功困住張龍虎和諸葛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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