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般翻滾湧動,直衝向天際。


    “哎呀媽呀,這是啥呀!”


    “莫不是那邪祟的老巢就在那邊?”


    “完了完了,這可咋辦啊!”村民們驚慌失措,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恐懼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我看著那怨氣衝天的西北方,飛快地掐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詞:“西北為乾位,乃天門之所在,如今黑氣衝霄,定是大兇之兆。此方位陰陽失衡,煞氣匯聚,必有邪祟作祟。”


    就在這時,小李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臉色煞白,氣喘籲籲。


    “小李,你怎麽過來了?是不是龍哥那邊出事了?”我急切地問道。


    “陳道長,龍哥……龍哥死了!”小李帶著哭腔說道。


    “什麽!”我心頭一震,“快,帶我們去!”


    我急忙帶著人跟著小李衝向之前龍哥被捆綁的那顆大樹。


    當我們趕到時,隻見龍哥依舊被牢牢地捆綁在樹上,但那死狀卻令人胃部翻騰。


    他的雙眼圓睜,眼球凸出,仿佛要從眼眶中掉落出來,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嘴巴大張著,舌頭耷拉在一旁,已經變得烏黑發紫。


    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揉捏過一般。


    他的脖頸處有一道深深的勒痕,皮肉外翻,鮮血已經凝固成黑色,與周圍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多處被撕裂,露出的肌膚布滿了一道道細長的傷口,有的傷口深可見骨,傷口邊緣的皮肉參差不齊,像是被鋒利的爪子劃過。


    更詭異的是,他的胸膛處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心髒不翼而飛,周圍的血跡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吸幹了生機。


    而在那窟窿裏,竟有一些黑色的蟲子在蠕動,讓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幾隻碩大的老鼠在他身上竄來竄去,發出“吱吱”的叫聲。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龍哥的頭發隨風飄動,他的頭顱竟然以一種極其扭曲的角度耷拉下來,脖子發出“哢嚓”的聲響。


    “這……這也太慘了!”有村民忍不住轉過頭去,幹嘔起來。


    “小李,之前不是讓你守在這裏嗎?他怎麽死的這麽慘,你不知道嗎?”我怒目而視,質問道。


    小李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大喝一聲:“冷靜點!我在這裏,讓你不用害怕,老實說就行了!”


    小李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他的臉突然變得羞紅,結結巴巴地說道:“陳哥,我……我剛才跟著一個女人離開了。”


    “女人?什麽女人?”我瞪大了眼睛。


    小李的臉紅得都快滲出血來了,低著頭說道:“我……我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來勾搭我,她說有事情叫我幫忙。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跟著她走了。到了地方之後,這女人就誘惑我,我……我就……”


    “就什麽?快說!”我著急地催促道。


    “她……她對我百般挑逗,我……我就沒忍住,和她……和她……”小李的聲音越來越小。


    “哎呀,你個糊塗東西!”有村民忍不住罵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些!”另一個村民著急地喊道。


    “你接著說!”我盯著小李說道。


    小李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突然就暈過去了,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女人也不見了。我趕緊跑迴來,就看到龍哥……龍哥變成這樣了。”


    “陳哥,我對不起您,我沒看好龍哥,都怪我!”小李不停地跟我道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也是做盡了壞事,喪盡天良,死了也是活該。隻是這邪祟如此兇殘,不除不行。”


    “陳哥,那女人帶我去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我這就帶您去。”小李說著,趕忙在前帶路。


    一路上,陰風陣陣,四周的樹木仿佛都張牙舞爪地向我們撲來。草叢中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


    “陳哥,我心裏直發毛。”小李聲音顫抖著說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喝道:“媽的,剛才你怎麽不害怕?這會兒倒知道怕了?”


    小李滿臉尷尬,手足無措地解釋道:“陳哥,我剛才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現在清醒過來,這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我冷哼一聲,嚴肅地說道:“行了,等會兒你老老實實跟緊我,要是再亂跑,出了事我可不管你!”


    不多時,我們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廟宇。廟宇的大門緊閉,門上的紅漆斑駁脫落,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就是這裏。”小李顫抖著聲音說道。


    我走上前,輕輕推了推大門,“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和小李都忍不住捂住口鼻,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廟宇內陰暗潮濕,蛛網密布,一尊破舊的神像倒在地上,身上布滿了灰塵和血跡。


    這時,跟來的幾個村民也嚇得直往後退,其中一個村民哆哆嗦嗦地說道:“陳道長,這地方太邪乎了,咱們還是別進去了吧。”


    另一個村民也附和道:“是啊,萬一裏麵有什麽厲害的邪祟,咱們可就都完了。”


    我皺著眉頭,大聲說道:“都別怕,有我在!咱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


    突然,一陣冷風從身後吹來。


    “啊!”小李嚇得尖叫起來。


    “別叫!”我大聲喝道,“冷靜點,趕緊重新點燃火把。”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陣女子的輕笑:“嗬嗬嗬,你們終於來了……”


    “誰?誰在說話?”我大聲問道。


    “陳道長,是我呀,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我嗎?”那聲音充滿了魅惑。


    “你到底是誰?少在這裝神弄鬼!”我怒喝道。


    “哼,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受死吧!”隨著這聲怒吼,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我們襲來,眾人隻覺一陣寒意透骨。


    隨著這股強大的力量襲來,眾人隻覺一陣寒意透骨。我迅速抽出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在身前劃出一道符咒。


    那股力量撞到符咒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周圍的塵土飛揚。


    “大家小心!”我大聲喊道。


    此時,廟宇中的黑暗仿佛活了過來,不斷地湧動著,向我們逼近。


    “陳道長,這可怎麽辦啊?”小李帶著哭腔問道。


    “別怕,這邪祟雖然厲害,但我定能找到它的破綻。”我強裝鎮定地說道。


    突然,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一個也別想跑,都要成為我的祭品!”


    話音剛落,廟宇中出現了無數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


    “這……這是什麽東西?”一個村民驚恐地叫了起來。


    “是這邪祟的爪牙!”


    我大聲說道:“大家背靠背,嚴陣以待,不要讓它們有機可乘!”


    我們緊緊地靠在一起,手中緊握著各種武器,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那些血紅色的眼睛逐漸靠近,原來是一群形狀怪異、麵目猙獰的怪物。


    有的長著鋒利的獠牙,血口大張,仿佛能一口將人吞下;有的身上長滿了尖銳的刺,每一根都閃爍著寒光。


    有的怪物身形巨大,如小山般壓來,有的則身形矮小,卻動作敏捷,如鬼魅般穿梭。


    我大喝一聲,如雷霆炸響,率先衝向那群怪物。


    手中的桃木劍一揮,一道璀璨的光芒閃過,幾個怪物瞬間化作了灰燼。


    村民們見狀,也鼓起了勇氣,紛紛呐喊著跟著我一起與怪物們展開了殊死搏鬥。


    廟宇中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一位年過半百的村民,正揮舞著鋤頭與一隻獠牙尖銳的怪物對抗。


    那怪物猛地向前一撲,鋒利的獠牙狠狠刺進了他的腹部,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他痛苦地捂著傷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卻仍死死地握著鋤頭,試圖做最後的抵抗。


    另一個年輕力壯的村民,被一隻渾身尖刺的怪物纏住。


    那怪物的尖刺劃過他的胸膛,瞬間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疼得大聲嘶吼,雙眼布滿血絲,手中的鐮刀瘋狂地揮砍著,試圖擊退怪物。


    還有一位瘦弱的村民,被一隻身形巨大的怪物一巴掌拍倒在地。


    他的胳膊被怪物沉重的腳掌踩住,骨頭發出“哢嚓”的斷裂聲。他絕望地哭嚎著,聲音淒慘至極。


    小李也未能幸免,大腿被那身形巨大的怪物狠狠抓去了一大片肉,傷口深得幾乎見骨,鮮血如注般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他疼得臉色慘白,冷汗如雨般落下,身子搖搖欲墜,卻仍咬緊牙關,堅持戰鬥。


    在一片混亂不堪的戰局之中,我目光如電,猛然在那密密麻麻的怪物群裏捕捉到了一抹極為詭異的紅色身影。


    那身影仿佛被一層神秘的血霧所籠罩,透著無盡的邪魅與陰森。


    我心頭一震,毫不猶豫地操起手中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周身瞬間湧起一股浩然正氣,向著那紅色身影疾衝而去。然而,就在桃木劍即將觸及那身影的刹那,一股強大且邪惡的力量轟然爆發。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桃木劍竟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瞬間斷成了兩節,斷裂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被某種詛咒所侵蝕。


    我手掌猛地一翻,周遭的怨氣瞬間匯聚而來,幻化成了一把散發著幽幽黑光的利劍,瞬間出現在我的手中。


    我輕輕顛了顛這把黑劍,喃喃自語道:“此劍雖邪,卻能斬妖除魔,還是這把劍適合我。”


    緊接著,我單手迅速結印,口中念道:“道氣盈天,靈光護體,結印成障,護佑蒼生。”


    隻見一道璀璨的光芒從我的指尖射出,在村民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宛如琉璃般堅固的護照,將他們牢牢地罩在其中。


    隨後,我手持黑劍,雙目圓睜,大喝一聲:“邪祟受死!”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那紅色的身影疾衝而去。我的身形快如閃電,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狂風,吹得周圍的塵埃四處飛揚。


    待我衝近,方才看清這竟是一個被如血般殷紅的紗幔籠罩著、臉上戴著潔白麵具的女子。


    她身著一襲豔麗如霞的紅色長裙,裙擺似流淌的鮮血,其上繡著的詭異符文猶如暗夜中的鬼火,閃爍著幽暗且詭譎的光芒。


    她的腰肢纖細如柳,扭動起來恰似靈蛇,姿態嫵媚至極,讓人望之不禁心旌搖曳。


    然而,仔細端詳,她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徹骨的陰寒之氣,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凍結。


    “妖女,受死吧!”我怒喝一聲,提劍朝著她刺去。


    她的身形猶如飄忽不定的輕煙,又似行蹤詭秘的鬼魅,難以揣測和捕捉。


    她那尖利的爪子不時如疾風驟雨般向我迅猛襲至,氣勢洶洶,銳不可當。


    “哼,就憑你也想傷我?”她冷笑道,同時身形一閃,避開我的攻擊。


    我身形敏捷,側身如電閃躲,同時順勢揮出黑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然而,她的身姿巧若靈燕,輕盈靈活,竟輕輕鬆鬆地避開了我的攻擊。


    “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姑娘麵前賣弄!”她嘲諷道。


    她惱羞成怒,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穿雲裂石般的叫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呢。”


    我冷哼一聲,黑劍順勢一揮,淩厲的劍風唿嘯而出,然而卻被她以極其靈巧的身姿避開。


    她發出一陣尖銳至極的叫聲,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靈魂,周圍的氣流都隨之劇烈震蕩,如同泛起了層層漣漪。


    我定了定神,摒棄雜念,集中精力,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住她,終於看準她的破綻,猛地全力刺出一劍,劍勢如虹。她揮爪抵擋,卻終究慢了一步,被我一劍劃傷了手臂,鮮血四濺。


    她惱羞成怒,雙目噴火,速度愈發加快,攻擊也更加淩厲,如暴風驟雨般向我襲來。


    我沉著應對,手中劍式變化多端,或剛猛,或陰柔,與她周旋不止。


    終於,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中,我瞅準她的致命破綻,運足全身功力,一劍狠狠劈開了她的麵具。


    卻發現她居然長著一張老鼠的臉,那臉上的胡須抖動著,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媽的,居然是一隻成了精的老鼠精,而且身上還有人的氣息,看樣子之前她吸了不少小李的陽氣。


    真他媽的,這鬼胎即將出世,到底吸引了多少的邪祟?我忍不住暗罵。


    我施展出渾身解數,念動道家真言:“天地正氣,助我除妖!”


    周身光芒大盛,手中黑劍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連連向老鼠精攻去。


    老鼠精左支右絀,漸漸不敵,最終被我一劍刺穿要害。


    她的身上冒出了濃濃的黑煙,伴隨著淒厲的慘叫,隨後化作了一隻一米多長的大老鼠,癱倒在地。


    至於那些正在不停攻擊著護罩,想要吃掉村民們的怪物,也在老鼠精死去的瞬間紛紛氣化,消失不見。


    我抓著這老鼠尾巴,大步走到小李麵前,將其丟在他的跟前說:“這就是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小李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這……這不是老鼠嗎?”


    我說:“對,這就是老鼠精。”


    此時,周圍的村民們也都瞪大了眼睛,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天哪,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老鼠!”


    “這老鼠精也太可怕了!”


    “多虧了陳道長,不然咱們都得遭殃!”


    小李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哇哇地一個勁地嘔吐起來。


    ……


    迴到村子以後,我讓沒受傷的村民把受傷的村民小心翼翼地抬下去治療。


    至於已經死掉的村民,能帶迴來的遺體也全都擺放在村子中間的空地上。


    “都怪這該死的阿龍,要不是他,咱們村能遭這罪?”一位老者悲憤地罵道,眼中滿是怒火。


    “我家男人死得好慘啊!”一位婦人撲倒在遺體旁,撕心裂肺地痛哭著,聲音淒慘至極,讓人聽了無不心生憐憫。


    其他家屬們也紛紛圍攏過來,哭聲此起彼伏,整個村子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此時,更多的村民把怒火完全發泄在了龍哥帶來的那幾個朋友和小太妹的身上。


    “都是你們這群混蛋,害死了我們的親人!”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衝上去,對著其中一人就是狠狠一拳。


    那拳頭帶著滿腔的憤怒,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那人的臉上,打得那人慘叫一聲,踉蹌著摔倒在地。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太妹嚇得花容失色,眼淚奪眶而出,她試圖躲閃,卻無處可逃。


    “求饒?你們害了這麽多人,還想求饒?”又一個村民滿腔悲憤,他飛起一腳,正好踹在小太妹的肚子上。


    小太妹痛苦地彎下腰,捂著肚子,發出淒慘的哭聲。


    其他村民們也一擁而上,拳頭和腳如雨點般落在他們身上。“讓你們跟著龍哥胡作非為,現在知道怕了?”


    “哎喲,疼死我了!我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被打的人在地上翻滾著,哭嚎著辯解。


    “不知道?你們狐朋狗友湊一堆,沒一個好東西!”


    村民們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繼續用力地毆打。


    有人揪著他們的頭發,把他們的頭往地上撞;有人用腳猛踩他們的身體。


    現場一片混亂,叫罵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


    直到我大聲喊道:“夠了!別把人打死了,留著他們還有用!”


    村民們這才漸漸停手,而那些被打的人已經鼻青臉腫,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一位村民喘著粗氣,眼睛瞪得滾圓,布滿了血絲,憤怒地吼道:“陳道長,就這麽輕易放過他們?我那兄弟死得如此淒慘,怎能讓他們就這麽算了!”


    我走上前,神色嚴肅且凝重,迴答道:“他們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重代價,但現在絕非意氣用事的時刻,我們得想辦法把小喬找到,要是鬼胎已經從她肚子裏出來,那麽死的人將會不計其數。”


    那些村民們一聽到這句話,瞬間就如同一塊巨石丟進滾燙的油鍋裏,頓時炸開了鍋。


    “這還怎麽找?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一個村民揮舞著拳頭,聲音沙啞地喊道。


    “這到底是什麽災禍啊,為什麽要降臨在我們村子!”又有村民絕望地癱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揪著頭發。


    這時,一個稍微冷靜些的村民站出來,大聲說道:“大家先別吵了,這不是陳道長的錯,人家沒有義務來幫我們,是看著我們可憐才出手相助的。”


    接著另外一個人也站出來附和道:“陳道長說得對,咱們不能光靠打罵解氣,得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找到小喬和那個鬼胎,才能永絕後患。”


    眾人聽了,都沉默不語,隻是那憤怒和悲傷的情緒依舊在空氣中彌漫,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看著那些傷者和死者的家屬,心中滿是沉重,聲音低沉地說道:“大家先迴去料理後事,照顧好傷者,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村民們慢慢散去,有的攙扶著傷者,腳步沉重地往家走,有的抱著親人的遺體,一步一迴頭,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對未來的迷茫。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那麽淒涼和無助。


    我轉頭看向那幾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家夥,冷冷地說道:“把他們都關起來,嚴加看管,別讓他們跑了。”


    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們拖走,關進了一間破舊的屋子裏。


    ……


    我看向剩下的人,目光緩緩掃過一張張滿是悲戚與憤怒的臉龐,鄭重問道:“如今這狀況,這裏有誰能夠做主?”


    人群中一陣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久,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他的身子佝僂著,聲音沙啞且顫抖地說道:“陳道長,老夫在這村裏還算有些威望,暫且能替大家拿拿主意。”


    我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說道:“老人家,此番災禍甚是嚴重,若不盡快找到小喬和那鬼胎,恐怕整個村子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後果不堪設想。”


    老者聞言,嚇得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急忙說道:“陳道長啊,你就別嚇唬我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啊。你讓我怎麽做我都聽你的,隻求能保村子平安。”


    我滿意地微微頷首,接著說道:“老人家,您先聽好。您得給我準備一隻全身通體皆為黑色的黑狗,記住,一定要是純黑色的,不能有任何的雜色。還有一隻黑色的大公雞,這大公雞的眼睛、雞冠包括爪子都必須要黑色,不能有別的顏色。再準備香、白蠟燭、朱砂、毛筆、黃紙、五帝錢、桃木劍、一碗生米飯、兩碗熟米飯,這熟米飯要一半糯米一半大米,千萬不能有任何差錯,一旦出錯,咱們可就真的迴天乏術了。”


    老者聽得心驚膽戰,一個勁地打哆嗦,急忙讓身旁的人用手機記錄下來,生怕自己給忘了。


    見他如此緊張,我再次點了點頭,心中想著,他越緊張越說明不會出錯。


    隨後我又說道:“老人家,您再去拿小喬以前留下來的衣服,這對我們有大用。”


    不到半個小時,我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我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穆,右手拿起毛筆,緩緩蘸著那混著新鮮黑狗血的朱砂。


    我腳踏七星步,身姿輕盈卻又沉穩有力,口中念念有詞:“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靈靈,地靈靈,三清祖師顯真靈,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製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的念誦,我手中的毛筆如遊龍般在空地上舞動,每一筆都剛勁有力,朱砂的痕跡猶如燃燒的火焰,又似流淌的法力。


    筆鋒所至,似有隱隱的光芒閃爍,仿佛在與天地間的神秘力量相互唿應。


    畫好符咒後,我額頭已微微見汗,轉頭對老者說道:“老人家,叫屬豬、屬龍、屬猴的全部離開,此地陰氣太重,他們在此恐有不利,易遭邪祟侵身。”


    老者趕忙照做,誠惶誠恐地高聲唿喊著屬相。


    接著又走了一部分的人。


    然後我讓人拿了兩根柳樹枝點燃,柳樹枝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仿佛在驅趕著周圍的陰邪之氣。


    我又將一根白色蠟燭還有三炷香恭敬地放置在畫好的陣上,那三碗米飯也整齊擺放。


    我鄭重其事地叮囑老者:“老人家,您一定要找兩個人看住這蠟燭和香,千萬不能讓它們熄滅,這蠟燭和香乃是與神靈溝通的橋梁,若有熄滅,陰氣必盛,邪祟易侵,關乎著整個村子的安危,萬萬不可疏忽!”


    老者一聽我這話,急忙叫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後生,看住這個蠟燭。


    “大牛、二虎,你們可得給我盯緊了,這蠟燭和香火要是滅了,咱們全村都得遭殃!”老者一臉嚴肅,語氣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大牛和二虎對視一眼,眼中盡是緊張之色,額頭也冒出了汗珠。


    大牛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道:“老爺子,您放心,我們就算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會看好的。”


    二虎緊緊握著拳頭,咬著牙說道:“我們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一定不會出差錯的!”


    我滿意的點點頭,站在陣前,雙手合十,再次閉目靜心,口中輕念:“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念罷,我睜開雙眼,拿起桃木劍,在空中揮舞幾下,劍身劃過之處,似有隱隱青光閃爍。


    接著,我將五帝錢穿在紅線上,圍繞著法陣快速走動,邊走邊念:“五帝護佑,驅邪除穢,正氣長存,諸邪退避。”


    隨後,我拿起小喬的衣服,置於陣心,以朱砂毛筆在衣服上畫下神秘的符文,口中喝道:“以衣為引,尋其蹤跡,邪祟現行,無處可藏。”


    此時,周圍的氣氛愈發凝重,風聲似乎也停止了,隻有我做法的聲音在寂靜中迴響。


    我再次點燃一炷香,插在米飯之中,說道:“香燭供奉,神靈有感,助我降妖,保村安寧。”


    突然,陣中的蠟燭火焰猛地跳動了幾下,我心頭一緊,加快了做法的節奏,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卻絲毫不敢分心。


    突然,陣中的蠟燭火焰猛地跳動了幾下,我心頭一緊,加快了做法的節奏,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卻絲毫不敢分心。


    此時,一旁的老者緊張地看著這一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拐杖,聲音顫抖地問道:“陳道長,這……這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征兆啊?”


    我咬了咬牙,一邊繼續做法,一邊迴道:“莫慌,這邪祟在掙紮抵抗,待我加大法力將其鎮壓。”


    我雙手持桃木劍,用力一揮,劍風唿嘯,口中大喝:“天地正氣,匯聚吾身,邪祟鬼魅,速速現形!”


    隨著我的喝聲,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起來。


    那隻黑色的大公雞似乎也感受到了異樣,不安地撲騰著翅膀。


    老者身旁的一個年輕村民忍不住說道:“這能行嗎?我心裏咋這麽沒底呢。”


    老者瞪了他一眼,嗬斥道:“別瞎說,陳道長法力高強,定能救咱們村子。”


    就在這時,陣中的蠟燭火焰突然躥高,發出“滋滋”的聲響。


    我眼神一凝,將準備好的黑狗血朝著陣中潑去,同時喊道:“邪祟休逃,今日定讓你無所遁形!”


    刹那間,一陣狂風驟起,吹得眾人睜不開眼。


    待風停後,隻見陣中出現了一些若隱若現的光影。


    我長舒一口氣,說道:“看來有線索了。”


    老者連忙湊上前,急切地問:“陳道長,這是啥意思?是不是能找到小喬和那鬼胎了?”


    我微微點頭,說道:“且看我繼續施法探尋。”


    我再次集中精力,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陣中若隱若現的光影,手中桃木劍揮舞不停,口中咒語愈發急促:“陰陽有道,乾坤有序,靈光指引,真相顯現。”


    那光影逐漸清晰起來,隱隱約約呈現出一個山洞的模樣。


    我心頭一喜,轉頭對眾人說道:“這邪祟的氣息指向了一處山洞,或許小喬和鬼胎就在那裏。”


    老者麵露憂色,眉頭緊蹙說道:“那山洞陰森得很,平日裏就沒人敢靠近,陳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我神色堅定,毫不猶豫地迴道:“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出發。”


    隨後,我目光嚴肅地看向負責看守蠟燭和香火的兩人,鄭重說道:“你們二人務必看住這蠟燭和香火,一絲一毫都不能懈怠,決不能讓它們熄滅。這關乎著整個村子的運勢和安危,若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那兩人神色緊張,連連點頭應道:“陳道長放心,我們定當盡心盡力。”


    我帶的人剛出門還沒走出幾步,突然有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不好了,有人看到小喬挺著一個大肚子往後山的那個山洞去了。”


    老者一聽,滿臉震驚,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道:“陳道長,真的如同您算出來的一樣,她真的往那個山洞去了。”


    我眉頭緊皺,掐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天幹地支,五行八卦,尋蹤覓跡,明察陰陽。”


    眼睛微閉,全神貫注地推算著。


    突然,我的中指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掐了一下,瞬間冒出鮮血,我的心猛的一個咯噔。


    “不好,看樣子小喬是要找地方把那鬼胎給生下來。”


    我臉色大變,急切地對著老者說道:“老爺子,您趕緊找幾個膽子大的人,屬狗的跟我一起走。剩下的跟著這兩位兄弟留下來保護這個陣法,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還有,在明天天亮之前一定不能讓這香燭滅掉,隻要天亮不管我們有沒有迴來,這香燭隻要沒有滅掉,那麽小喬就不能生下鬼胎,就不會再出事了。”


    老者急忙點頭,應聲道:“好,陳道長,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迅速環視四周,親自點了幾個人:“大牛、二柱、三娃,你們幾個跟陳道長走。”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再次走到陣法前,雙手快速結印,口中高唿:“三清庇佑,法印加持,靈光成罩,邪祟莫侵。”


    隻見一道金色光芒從我的手中射出,籠罩在陣法之上,形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護罩。


    “大家務必小心,出發!”我一揮手,帶著眾人向著山洞奔去。


    本來我是不想讓老者去的,可是他態度堅決,梗著脖子說什麽都要去,還說:“我可是前前任的村長,村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不去不行!”


    我說:“老爺子,此行危險重重,您還是留在村裏妥當。”


    他卻執拗地迴道:“陳道長,你別勸了,我心意已決。村裏的事我不能不管。”


    我說不過他也隻能讓他跟著去。


    不跟著去不行啊,這老頭的性格倔得像頭牛,其他人也跟我說,隻要他說一定要去就必須要去,不然就算我們去了不帶著他,他也會偷偷跟著去,這讓我頭疼不已。


    我們這些年輕人腿腳比較好,能很快地到地方,但是帶著這老者速度就慢了。


    沒走幾步,他就累得氣喘籲籲。


    好在他帶的這些人體力不錯,輪流背著他,還能趕得上進度。


    過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我們總算是按照指引來到了小喬消失的這片區域。


    四周彌漫著濃濃的霧氣,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之前用剪刀精心剪下來的小喬的衣服。


    那衣服的布料在這暗沉的環境中仿佛也失去了原本的色澤。


    我將衣服疊成了一隻小鳥的形狀,雙手捧著,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小喬蹤跡現分明。乾坤有序,陰陽有常,神明指路,邪祟避讓。以衣為引,借靈尋蹤,速速顯形,不得隱藏。”


    念罷,我雙手結印,手指變換著複雜的姿勢,一道道微弱的光芒在指縫間閃爍。


    我將法力緩緩注入那隻由衣服疊成的小鳥中,試圖讓它飛起來,帶著我們尋找小喬的蹤跡。


    然而,第一次施法,小鳥隻是微微顫動了一下,便又恢複了靜止。


    我眉頭緊皺,再次集中精神,加大法力的輸出,口中再次念起咒語。可第二次,小鳥依然毫無動靜。


    我不甘心,又接連嚐試了幾次,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但那小鳥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一般,始終無法飛起。


    我眉頭緊鎖,沉聲道:“此地怨氣太濃,而且似乎有某些強大的禁忌,尋人追蹤法根本施展不開。”


    一個村民著急地問道:“陳道長,那現在咋辦?找不到小喬,鬼胎要是生下來,咱們村子就完了!”


    另一個村民也附和道:“是啊,陳道長,您快想想辦法!”


    老者喘著粗氣說:“陳道長,是不是咱們衝撞了哪路神仙?”


    我搖搖頭說:“現在還不好說,但肯定有蹊蹺。大家先別慌,讓我再想想辦法。”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你們快看,前麵有血跡!”


    這聲唿喊打破了沉寂,眾人的目光瞬間都朝著那人所指的方向投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的地麵上,一灘暗紅色的血跡在朦朧的霧氣中顯得格外刺眼,血跡蜿蜒著延伸向更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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