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夢夢自那天跟許念交心討論一番後,跟許念的關係越發好了起來,小白狐看了都心生嫉妒。


    可它不敢對殷夢夢亮爪子,更不敢搗蛋。


    它很清楚自己在許念心裏的地位,小豬仔第一,殷夢夢第二,它才第三。


    它敢做出任何造成麻煩的事,它就要做好被丟出去的準備。


    比起被她丟棄,不能出現在她身邊,它願意忍下心中翻湧的妒火。


    小白狐清醒的告訴自己,留下,才能謀而後定。


    又一段時間過去。


    墨暄風恢複點實力後,並沒有急著化成人形出現在許念麵前。


    他是狐狸,還是隻心思不純的狐狸。


    許念是道士,他是妖,兩人生來就處於敵對關係,這件事墨暄風從來沒有忽略。


    他是想抱得美人歸,而不是被美人當成妖魔捅心窩。


    墨暄風現在隻敢偷偷摸摸的半夜去親許念,每次都會在被發現前變成狐狸的模樣溜走。


    蟄伏下來的墨暄風仗著元寶不會說話,沒事就把元寶踹飛出去。


    他到現在還記恨著元寶跟她搶許念注意力的事情。


    然而偷香竊玉久了,總會被發現蛛絲馬跡。


    ……


    又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進行義診。


    因為殷夢夢醫術不錯,人也心地善良,無意間救助了此地最為富庶的商人。


    許念和殷夢夢得此成功借住其家,兩人都各自分得一個房間。


    要不是兩人強硬拒絕,這富商還想給她們二人配備丫鬟伺候。


    半夜時分,許念在床榻上睡去。


    墨暄風化作人形,輕輕把窗戶打開,然後把元寶丟了出去。


    沒有了礙事的存在,他才轉身向床榻邊走去。


    怕許念會突然驚醒,他使用狐媚之術讓許念陷入更深沉的睡眠。


    然後就坐在床榻邊定定看著許念出神。


    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依然覺得這張臉深得他心。


    白皙如玉般的肌膚,宛如一塊無瑕的美玉,散發著淡淡的光澤。淺淡的遠山眉猶如一抹輕煙,輕輕拂過她的額頭,增添了幾分柔美,小巧的鼻子,微潤的紅唇。


    這樣的容貌,如若她愛笑的話,一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可她性格古板嚴肅,導致臉上的顏色都失了三分,卻也正中墨暄風下懷。


    還好她性子古板嚴肅,不然哪裏還能被他遇到。


    “念念,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妖,會不會殺了我或者是趕我走?”墨暄風撫摸著許念的眉眼呢喃道。


    大抵會的吧!


    他跟在她身邊有一年多了,他就沒見到她對哪個妖魔鬼怪心慈手軟過。


    那些遇到她的妖魔鬼怪,通通都死在了她的桃木劍下。


    “念念,哪怕有一天你要殺我,我還是想對你做過分的事,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下毒了?”墨暄說完風低下了頭,將臉貼在許念臉上,喉間發出一聲微歎。


    僅僅隻是這樣的觸摸,好像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渴望更多。


    之前他做得最過分的事,就是將唇貼在許念唇上,輕輕的細吻,然後再親親她的眉眼側臉。


    但現在……


    看著躺在自己麵前一無所覺的人,他的眼底閃過強烈的貪婪和渴望。


    她明明穿著道袍被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也未施粉黛,可他就覺得她比他這隻狐妖還要勾人。


    “念念,給我親親好不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墨暄風言畢,覆上微潤的紅唇,而他的手找到許念的手,雙手交握,密不可分,猶如他最想對她做的事那樣。


    他這次比往常放肆許多,他撬開了她的唇齒,做了渴望好久的事情。


    唇齒相依,美妙的滋味讓墨暄風身後的尾巴都冒了出來。


    “刷!刷!刷!”三條白色的尾巴在空中招搖,不過一瞬,它們似有想法般主動纏到許念身上。


    有的纏在她腰間,有的纏住她的腳腕,有的纏上她的手腕。


    睡夢中的許念察覺到異常,立馬運轉起道功心法抵抗墨暄風的狐媚之術。


    “念念,你能別這麽警覺嗎?”墨暄風抬頭,輕輕抹掉自己製造的痕跡,不過還是壞心眼的在許念脖子上留下一個痕跡。


    他就是要壞心眼的告訴她,她被他惦記上了。


    “念念,明天晚上見。”墨暄風親了親許念的顫動的眼皮。


    白霧繚繞中,他變成狐狸模樣,最後看了許念一眼,跳下床,趴在床頭邊假裝睡覺。


    “誰?”許念猛然坐起,手中法訣順手拈來,桃木劍飛到她麵前準備戰鬥。


    她警惕的打量整個房間,心中疑惑叢生,沒有妖魔鬼怪的氣息,也沒有陌生的氣味,那她剛才怎麽迴事?


    “嚶嚶嚶”狐狸的叫聲吸引了許念的注意力,見到床邊對她狂甩尾巴的大狐狸,她目光一滯。


    嗯!小白狐在這一年時間內長大成了大白狐。


    如果……


    意識到一些事情,急忙抬頭四望在房間中尋找元寶的存在。


    果然,元寶不見了。


    許念深唿吸一口氣,急忙在腦海中聯係元寶。“元寶,你現在在哪裏?”


    許念剛問完,就聽到元寶驚恐的大叫道:“宿主,你終於聯係上我了,嗚嗚嗚!你快來救我。”


    “我現在掛在一棵樹上,下麵有幾隻大狗正對著我流口水。”


    “宿主,我不想被大狗吃掉。”


    元寶之前也向許念求救過,不知道怎麽迴事,它的求救石沉大海,隻好四爪並用抱住樹杆。


    一邊等待許念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見,一邊又在心裏把男主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肯定是男主那騷狐狸幹的好事。


    它在房間裏睡得好好的,突然出現在一棵大樹上,除了男主沒有第二懷疑對象。


    “狗?”得到重要信息,許念抓住桃木劍下床。


    打開房門後就躍上房頂傾聽,聽到狗吠異常的方向,她幾個縱步就朝那個方向跳躍而去。


    被留在房間內的墨暄風化出人形,盯著許念的離開的背影一臉陰沉。


    他討好她那麽久,也不見她如此關心他。


    反倒是那隻豬,成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卻能得到她所有的青睞,憑什麽啊?


    她身邊的人和寵物都比他重要,他真的很嫉妒,嫉妒到讓他想除掉這些個礙眼又礙事的存在。


    陰暗的想法一閃而過,墨暄風的肩膀就耷拉下去。


    他不能那樣做,依照她的性子,他敢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她就會跟她不死不休。


    他不想她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他。


    有軟肋也好,有軟肋才能更好的拿捏她。


    從今以後,他會努力讓她的眼中充滿他的影子。


    墨暄風眼珠子快速轉動,似妖似仙的臉上流露出惑人的笑容,狹長的狐狸眼中都是謀算。


    ……


    許念把元寶從樹上抓下來,順帶趕走那幾隻大狗。


    迴去的路上,許念問道:“元寶,你怎麽跑到這樹上來了?”


    “我睡醒就到了這樹上,肯定是男主幹的。”元寶氣唿唿的告狀道。


    那個小心眼的狐狸精,平時就處處排擠它,一恢複點實力就開始謀害它,真是豬都不能認。


    “我也覺得是他。”許念歎氣道。


    “宿主,你想好怎麽辦了嗎?”元寶扁嘴,要是許念不站在它這邊,它待會就不好打那狐狸精。


    “先假裝不知道,我還沒想好怎麽處理他。”許念目光深遠起來。


    她喜歡的是那個人,對這個世界的墨暄風沒怎麽接觸,目前還沒有太多的好感。


    再說,他之前就是一隻狐狸,她又不是bt,哪裏會對一隻狐狸感興趣。


    聽到自己宿主說沒想好怎麽處理男主,元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抹壞笑起來。“宿主,那待會我要咬死它,你別阻止我。”


    “你確定?”許念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向懷裏的元寶。


    它到底哪來的底氣覺得自己能打過現在的墨暄風。


    “宿主,你這什麽眼神?你懷疑我打不過那隻狐狸精?”元寶炸毛齜牙,裝作兇惡的模樣。


    它自以為的兇惡,其實奶兇奶兇的。


    看元寶這麽較真,不跟墨暄風打一架誓不罷休。


    想到它們平時也是積怨已久,許念撓了撓元寶的下巴道:“隨你吧!”


    總歸打不死,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宿主,那就這樣說定了,那狐狸精要是打不過我,你不許求情。”元寶雄赳赳氣昂昂說完,許念也帶著它迴到住處。


    一進房間,它就迫不及待的跳到地上,然後就衝著白狐衝上去。


    元寶不傻,它知道狐狸精想在許念麵前隱藏自己,現在不報仇之後想報仇就更難了。


    許念隻見元寶唰的一下衝出去,不過一個眨眼就跟白狐就打了起來。


    房間內響起兩隻的咆哮聲,為免它們發出的動靜打擾到旁人睡覺,許念還掐訣把房間內的聲音隔絕起來。


    “嗷嗷嗷!”


    “哼哼哼!”


    一通撕咬下來,元寶被白狐無情的踩在腳下。


    它流出悔恨的淚水。


    白狐就像是個得勝歸來的大將軍,一臉高傲的看向許念。


    怎麽樣?還是我厲害吧?


    許念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從白狐眼中看出了這種意思。


    “宿主,快救我。”元寶揮著爪子求救。


    “你之前不是不讓我插手?”許念搖搖頭,還是邁著步子向打架的兩隻走去,一手一隻把它們分開。


    “宿主,我是說讓你別救狐狸精,又沒讓你不救我。”元寶嘴硬完,對著白狐繼續齜牙咧嘴。


    大意了,沒想到這狐狸精一點麵子都不給它。


    哼!都不知道哄它這個宿主麵前的紅人開心,活該爬不上宿主的床。


    “你們兩個別鬧,不然以後就給我睡門外邊。”許念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瞬間讓白狐噤若寒蟬,不敢再去挑釁元寶。


    打豬事小,被趕出房間事大。


    元寶輸了,本來就蔫了吧唧的,這會更不會鬧騰。


    它們安靜下來,許念便隨手將它們放下。


    天色還早,她可以繼續躺迴床上睡迴籠覺。


    第二天,許念起遲了些。


    殷夢夢已經在為那富商熬藥。


    準確的說是她在旁邊看著,小丫鬟在那生火,她指揮著那些藥該什麽時候放。


    許念的到頭讓忙碌的殷夢夢瞟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她跟發現了新大陸般緊盯著許念不放。


    “殷夢夢,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許念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被殷夢夢看得背後發毛。


    “許念,你跟我來。”殷夢夢把許念拉到無人的角落。


    見四下無人,她就用手指著許念的脖頸道:“許念,你昨晚上幹嘛去了?你脖子上怎麽有歡愛的痕跡?”


    “有歡愛的痕跡?”許念黑臉,當即掐訣凝聚出一麵水鏡,見到自己脖子上那奪目的鮮紅時,她眼底劃過一絲氣惱之色。


    該死的墨暄風,要親就親,他還敢光明正大的留下痕跡,是生怕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啊!


    “許念,那個男人是誰?可靠嗎?你跟他發展到哪一步?”殷夢夢拉住許念的手,手指直接搭在她的脈搏上。


    脈象平穩有力,沒有懷孕,想來剛認識不久,或許兩人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也說不定。


    “沒有男人,你天天跟我在一起,我認識誰你還不知道嗎?”


    “估計是被蟲子咬了,晚上你給我點迷藥,我塗在身上,那蟲子再咬我就把它藥倒。”許念麵不改色道。


    得虧殷夢夢是個大夫,蟲子咬的還是歡愛痕跡她還是能分得清,不然還真信了許念的說辭。


    但就像許念所說,她們天天形影不離,許念要是真的跟誰在一起,她不可能一無所知,那她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麽迴事?


    “許念,你該不會是遇上色鬼了吧?”殷夢夢驚恐,沒有人那就隻能是鬼。


    “殷夢夢,你是不是忘記我是什麽身份了?鬼怎麽可能近得了我的身?”許念不欲多言,直接伸手要迷藥。


    “那倒也是。”


    殷夢夢把一個瓷瓶遞給許念,擔憂道。“許念,你確定這藥有用?”


    既然不是鬼也不是人,那就隻能是妖了。


    “有沒有用總得試試。”許念把藥揣進懷裏。


    她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那狐狸沒有跟過來,正好晚上試試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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