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這充滿委屈的一句話說完,臉上已是一片梨花帶雨,看著那叫一個可憐。


    麵對她撒嬌般的控訴,賀廷的臉上卻沒有過多表情。


    他淡淡道:“生病了就去醫院看病,我又不是醫生,治不好你。”


    盛開在心裏默默吐槽:典型的直男發言。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噓寒問暖,許韻頓時更委屈了,泣不成聲地哭起來。


    “韻兒,怎麽哭了?”


    梁蘭貞急匆匆地走出來,抱住許韻安慰,“賀總這不是來了麽,說明他是記掛著你的,有什麽話好好說。”


    “就是就是。”許建軍也在一旁幫腔。


    哪怕賀廷單方麵取消了訂婚宴,讓許家這些日子走到哪都有些抬不起頭,可對於賀廷的到來,他們還是給予極高的熱情,許建軍讓許韻別哭了,又腆著臉笑道:“賀總,別在院子裏站著,快請進。”


    見賀廷不動,許建軍又瞄了盛開一眼,不怎麽情願道:“你也跟著進來吧。”


    他都已經懶得在賀廷麵前裝慈父的樣子了。


    盛開心中卷起譏誚。


    看來和賀家的這樁婚約,依舊是許家目前最想促成的事情,他們夢寐以求。


    “走吧。”賀廷朝盛開伸出手,扶著她往裏走。


    在許家人的死亡凝視下,盛開將狐假虎威的姿態發揮到極致,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非常神氣地邁進家門。


    許韻狠狠瞪著她,敢怒不敢言。


    盛開忽然想起那句網絡用語:我就喜歡看你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在沙發上落了座。


    上次是許韻依偎在賀廷身邊,現在坐在賀廷身邊的人,成了盛開。


    短短半年,局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盛開自己都覺得神奇。


    但操縱局勢的人,自始至終都是賀廷。


    他們,似乎都是他手下的棋子,隨他擺布,這便是上位者,生殺予奪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賀廷疊著腿坐在沙發上,姿態閑適又優雅,好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反倒是許家人顯得有些拘謹。


    “許董。”


    賀廷淡淡開口,“我今天帶著盛開過來,是有件事想要同你商量。”


    許建軍朝盛開這邊看了一眼,神情肉眼可見的有些焦慮,卻還是道:“賀總客氣了,但說無妨。”


    盛開微涼的眉眼淡淡掃過去,便看到梁蘭貞許韻母女倆緊張的表情。


    賀廷放下腿,擺弄著茶盞,道:“盛開是您和許夫人的孩子,據我所知,她也是許董您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既是親生父女,哪來的什麽隔夜仇。十年前盛開被您趕出許家,身上還受著傷,淋了雨,倒在街邊整個人像一隻可憐的流浪狗,是我碰巧經過,救了她。我想這十年,再大的過錯,也該有個了結了。”


    他倒了一杯茶,主動遞到許董麵前,“您說呢?”


    許建軍愣了一下,趕忙伸手將茶盞接了過來。


    他受賀廷強大氣場的壓製,幾乎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應了幾聲,便聽見梁蘭貞的咳嗽。


    梁蘭貞起身,將茶幾上的果盤朝賀廷和盛開推過去,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吃點水果。”


    許韻繃不住了,霍然起身,“廷哥,你是不知道十年前盛開做了什麽。她推倒了我媽,那時候我媽還懷著孕呢,都快要生了,要不是她將我媽推倒在地,我媽就不會流產,我也能多個弟弟。即使在肚子裏,那也是一條小生命啊,要不是我媽攔著,爸爸十年前就把她送進監獄了!”


    “韻兒。”


    梁蘭貞紅著眼叱她,“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提這些事幹什麽。說到底是我福薄,身子也薄,沒能保住你弟弟,不然你爸在這世上也能多一個血脈,許家也能後繼有人。都是我不好。”


    “阿貞,這怎麽能怪你?”


    許建軍心疼地將梁蘭貞摟在懷裏,給她擦著眼淚,“你懷孕的時候是高齡,保胎本來就不容易,偏又被人撞了肚子,當時我看著你滿身是血地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狠狠瞪了盛開一眼,顯然是被許韻母女勾起了過往的迴憶,恨極了盛開。


    這一家三口同仇敵愾的樣子,當真是一家人。


    盛開心口冰涼,隻覺得滿心諷刺,她對上許建軍的眼神,道:“我沒失憶的話,十年前許董已經報警把我送進了派出所,是因為警方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梁女士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害的,所以才把我放了出來。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梁女士的孩子,還是那句話,證據呢?沒有證據的事,我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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