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相信女人,但不代表她們相信男人,在麵對小男兒的挑釁侮辱時,妖族沒有任何顧忌,隻想教訓這個無禮的人族。


    她們以為女人和她們妖族一樣,不會因為一個小男兒就翻臉的,結果她們錯了。


    小男兒的淚水和哭訴讓她的解釋無比蒼白,她被警告不許傷害人族,否則就不要再出現在部落裏。


    數百個部落裏在短短幾天內頻繁發生妖族傷人吃人的事件。


    很蠢的離間計,妖族意識到是男人設下的圈套,想要和女人們解釋。


    但不斷發生的傷人事件,讓女人們對妖族失去了信任,她們相信自己男兒和男寵的說辭。


    他們說:“妖族都沒有男的,妖族不僅實力強大還壽命長,為什麽要和你們做朋友呢,不可能沒有所圖。”


    他們說:“我們才是一直陪伴在你們身邊的人,男兒都是你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是與你們最親近的人,男兒們差點喪於妖口,你相信自己的孩子,還是相信不是同族的妖呢?”


    ……


    離間並非一朝一夕就能磨滅人族和妖族所有的感情,需要時間,這個時間長達百年。


    百年間,部落裏的男人首領越來越多,開始有部落驅趕妖族,禁止妖族進入部落。


    妖族的不斷自證無法讓女人們重新相信她們,她們的耳邊全是男兒們的話。


    她們身邊總是圍著幾個男兒,不給妖族和她們單獨說話的機會,妖族無法解釋,隻能慢慢遠離部落。


    這一切都不算太壞,直到有一個部落出現第一個除妖師,殺了第一隻妖。


    女人們為了保護難以修煉變強的男兒,創造了對付妖族的符咒用來讓男兒自保。


    妖族徹底退出所有部落,不再和人族交好,各自劃分領地互不幹擾。


    終於趕走了妖族,部落之間的戰爭爆發。


    妖族沒有摻和戰爭,她們很好奇,以前的人族部落之間很少發生衝突,為什麽突然如此好戰,瘋狂地掠奪土地?


    明明那些部落可以自給自足,甚至家家戶戶都有富餘,沒必要爭奪其她部落的東西。


    很快她們就發現了為什麽,人族開始不節製地生育,人越來越多,部落必須變得更大才能容納這麽多人。


    可這麽做很傷身體啊,百年前的女人們不會生這麽多孩子,更不會無休止地生育。


    百年前部落裏的女人們有的選擇生育,有的選擇不生,這都是可以的,部落裏的女人們是自由的。


    妖族已經百年未和人族交流,不知道她們的思想為何發生了變化,妖族為她們感到擔憂。


    部落間的戰爭血腥殘忍,死了很多人,但是她們很快就能生下很多人。


    就這樣一直打,一直殺,戰場上不斷死人,部落裏又不斷生人。


    將近一千年的時間,最後剩下了兩個大部落,其中一個部落在必輸的局麵下去尋求了妖族的幫助。


    妖族念在曾經的情分上幫助她戰勝了另一個部落,妖族以為這場戰爭結束後一切就會歸於平靜,她們的關係也會迴歸百年前那般美好。


    可剩下的那個部落首領將首領之位傳給了男兒,並背棄了對妖族的承諾。


    兩族關係徹底破裂。


    傳說中的大戰沒有發生,所謂的大戰是掩蓋了當初人族欺騙並背棄妖族的事實。


    接下來人族隻剩下一個部落,偌大的土地都屬於一個部落,這個部落成為了現在的元國。


    戰事平息後,沒有外患沒有內憂,人族瘋狂繁衍,人越來越多,他們想要更大的地盤,需要更大的地盤,妖族的生存空間一再被擠壓。


    多數妖族隨著族群躲進了深山老林裏,用結界與人世隔開,還有少部分大妖遊蕩於人間,以及一些還在修行的小妖。


    “是我們背棄了妖族,甚至現在還在濫殺妖族。”符映秋還真不知道在那麽久以前人族和妖族竟然是朋友。


    更沒想到,是她們對不起妖族的信任。


    千年前,她們因為男人的話懷疑妖族驅趕妖族,千年後,她們因為男人的陷害除妖殺妖,還將這一切視為正義。


    “是啊,錯的離譜,我們對不起的何止妖,還有她們。”


    秦子瑜說不下去了,她滿鬢白霜眼裏盡是傷感。


    “她們,為何這麽說?”符映秋不明白秦子瑜的意思。


    秦子瑜不語。


    院牆裏傳來若笙的聲音,“原來我們千年前和人族是朋友啊,為什麽長姥她們都不告訴我呢?”


    薑雲扶迴道:“不告訴你,你都敢跑出來,告訴你了還得了。”


    斬風應和道:“就是就是。”


    “嗯?你是不是忘了你這個人形誰給你變的了?”若笙對著斬風捏了捏拳頭。


    斬風笑了笑躲在薑雲扶身後,不說了還不行嗎。


    “千年前,離間計讓女人對妖族失去信任,背叛讓妖族也徹底對人族失望,妖族不再接觸人族是對的。”


    薑雲扶說出自己的看法,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女人會相信男兒,卻不相信同為女性的妖族友人。


    但這個星係的人不就是這種腦迴路,她們的大腦似乎被某種東西入侵,然後失去自己的本性。


    尤其是有了所謂丈夫,男兒的女人,很難保有自己的本性。


    極少數人會像方瀾那樣生了男兒後還保持清醒,少數人會像李梅一樣尚能被喚醒,多數人都和王奶奶一樣,失去自己忘卻姓名。


    那些部落裏失了智的女人們,就像規則怪談世界裏因為光宗耀祖哭喊一聲,就會化身保護獸重拳出擊的被吸幹血汗的女人。


    這些人的危險係數會根據其男兒的委屈程度成倍增長,不建議其她人耗費自己去拯救無法清醒的倀。


    院外


    符映秋聽到院裏的聲音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她邀請秦子瑜住進去。


    秦子瑜擺手,“你迴去吧,我有別的地方要去。”


    自五年前遠陵道之後,秦子瑜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她必須去做點什麽。


    為身為捉妖天師的朋友們複仇,還要去拯救困於牢籠裏的她們。


    “秦婆婆,那個問題你還沒有迴答我。”符映秋問道。


    秦子瑜一走,一邊迴道:“你一直把自己當捉妖師,今夜過後不如忘記這個身份,你可以不是捉妖師,但你一直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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