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能直接把心髒拽出來,蛇尾處連接的是心髒上的肺動脈。


    赤峴口中噴出數米高的血柱,薑雲扶拉著斬風退出老遠,這次要避,有點惡心。


    損失體內重要的妖器之一,赤峴衝進房間又吃了一顆心髒,療愈效果甚微。


    他終於意識到薑雲扶不是一般人,提起了警惕。


    薑雲扶身後的那群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右手一抬,房間角落裏的禦妖令紛紛飛到他的手上。


    他正想笑,血就沿著嘴角流出來。


    赤峴收起笑容,他高舉禦妖令想要控製妖族去攻擊薑雲扶。


    眾目睽睽之下,赤峴手裏的禦妖令碎的七零八落,數十妖魂迴到妖們的身體裏。


    薑雲扶揮揮手,眾妖對著薑雲扶拱手然後離開。


    “傻了吧,哈哈哈哈哈!”斬風看到赤峴的表情放聲嘲笑道。


    赤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腦袋上頭發瘋長,像蜘蛛腿一樣爬過來。


    “蜘蛛,我也有。”薑雲扶說完,以她為圓心,從她腳邊散開一圈圈黑浪。


    成千上萬的小蜘蛛向赤峴湧過去,赤峴身後長出翅膀,他飛在空中,越來越長的頭發在地上和小蜘蛛打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赤峴疑惑地看著薑雲扶。


    明明是人的氣息,卻會控製這麽多小蟲子,有詭異的速度,莫非也是個和他一樣的怪?


    他的頭發被蜘蛛們咬斷,蜘蛛們順著他的頭發爬到他的頭上,啃食著他的頭皮。


    蜘蛛們拽著赤峴的頭發拉出來,赤峴伸手拍打頭上的蜘蛛,蜘蛛們四處亂竄,虎爪在頭上亂拍,砸得他頭疼。


    符映秋和若笙上樓來就看見赤峴口吐鮮血,瘋狂拍頭。


    薑雲扶把手裏的毒蛇遞給符映秋,“收好。”


    符映秋接過毒蛇,突然明白了什麽,對著薑雲扶道謝,毒蛇被她放進葫蘆裏。


    “你的葫蘆能把赤峴塞進去嗎?”薑雲扶問道。


    “不知道,隻抓過妖,沒試過怪。”


    赤峴說到底還是個人,葫蘆應該收不下他。


    此時 天師府門口


    群妖撞見跑出來的蚌妖等妖,從蚌妖口中得知三個九星捉妖師已經被人抓住,赤峴也被一個人打得跪地求饒。


    “那我們明日再來。”


    為首的妖名喚毒娘子,她帶著眾妖離開。


    她們散去後,琴蛇和秦子瑜站在一起。


    “映秋找到了赤峴。”琴蛇說道。


    秦子瑜握著手中的法劍,擠出一個笑容,“她不需要從我這裏知道真相了。”


    “要去見她嗎?”琴蛇已經決定要進去了。


    不僅是如今時機已到,再瞞著符映秋沒有意義,而且赤峴現在就在天師府,若是待會兒再跑了,也不知何時還能找到他抓住他。


    秦子瑜往前走,“要確定她的安全,但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不該告訴她。”


    兩人進入了天師府。


    ……


    “吼!”


    赤峴仰天大叫,薑雲扶從房間裏拽下一塊布條,她丟出布條繞在赤峴的脖子上將赤峴從空中拉下來。


    “把他一件件拆開,看看這家夥縫合了多少妖。”薑雲扶撕下他的頭皮,蜘蛛們迴到薑雲扶身邊。


    赤峴的頭上是一隻蜘蛛妖,頭發上帶著微弱的毒素。


    若笙聞言當即使力打斷了赤峴的一隻胳膊,把虎爪硬生生扯斷,虎爪的尾部連著赤峴的左心房。


    扯出來的時候,還顫動了一下。


    符映秋身上的斬妖劍已經出鞘,在空中嗡鳴不止。


    赤峴認出斬妖劍,五年前在遠陵道這把劍差點刺穿他的肩膀,他嘴裏含著鮮血口齒不清。


    “哈哈哈……似你,你知道你這五年來抓的每一隻妖其實都是無辜的嗎!”


    赤峴吐出一大口鮮血,惡狠狠地盯著符映秋,“天師府裏的廢物殺不死那些修為高的妖,就給她們安個罪名,找兩個人演演戲,你就屁顛屁顛地衝上去除妖。”


    “實際上,那些妖都是我需要的,她們死後都來了這裏……”


    說著,赤峴的另一隻手凝成水狀,從他手心飛出無數水刺。


    符映秋見狀止不住地後退,朝溪郡四百年水妖,為禍一方,打翻過往的船隻吃掉漁民。


    她不是為民除害嗎?


    “四百年水妖,自從天師府裏的七個天師死後,我就很久沒有吃到修為這麽高的妖了,你是把好刀。”


    赤峴直勾勾盯著符映秋,每說一句都刺在符映秋心上。


    “怎麽樣,從高高在上的捉妖師變成一個助紂為虐的劊子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死啊?”


    “……我……”符映秋無法為自己辯解,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那些被她親手殺死的妖。


    到底有多少是死有餘辜,又有多少是她錯手殺死?


    符映秋心裏越來越亂,斬妖劍在她的指示下刺入赤峴的心髒,“不論我死不死,你都必須死!”


    赤峴殺了那麽多捉妖天師,害死姥姥讓娘至今生死不明,她殺了赤峴為她們複仇沒錯。


    至於她的錯,輪不到赤峴來評判。


    符映秋拔出斬妖劍,赤峴倒在地上,死前還看著符映秋。


    薑雲扶拿出自己的捉妖葫蘆,嚐試著將赤峴塞進去,赤峴身上妖氣很重,被葫蘆察覺到後直接吸進了葫蘆裏。


    赤峴被裝進葫蘆,薑雲扶和若笙斬風一起看向符映秋,符映秋扭頭跑了。


    “你能阻止赤峴說出這些,為什麽不攔?”若笙問道。


    薑雲扶把葫蘆遞給斬風,慢慢下樓,“她需要知道真相。”


    “我追過去以免她做傻事。”若笙害怕符映秋真的像赤峴說的那樣,她追上去。


    “宿主,我們不過去嗎?”斬風問道。


    薑雲扶搖頭,會有很多人去開解符映秋的,若笙過去也插不上嘴,待會兒就會迴來的。


    她們走到樓外,站立在門口。


    斬風搖晃手裏的葫蘆,“赤峴死了,是不是快結束了?”


    “赤峴豈會隻有一個。”


    當第一個赤峴誕生後,就會有無數赤峴被創造出來,皇宮裏說不定已經有一支赤峴大軍了。


    “那我們就把他們都殺了。”斬風說道。


    “嗯。”薑雲扶應道。


    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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