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佳的性愛啊……」西雷索林對這個詞語的用法保留了自己的態度,他隻是安靜的把紅色的液體含進了嘴唇之間。「可惜我無從比較。」


    「你不會有比較的機會的——相信我。」佛羅多斯淡然的迴答。


    「和女人也不行?」


    「我有幾個床上的技巧很不錯的情婦,要介紹給你嗎?」看著他把杯子裏的酒喝完了,佛羅多斯挑了下眉毛,走過去,把自己杯子裏麵的酒液倒盡他的杯子「保證服務周到。」


    「謝了,不過我對和別的男人分享同一具軀體的樂趣不怎麽贊同。」他看著佛羅多斯注入自己杯子裏麵的液體,然後禮貌的點頭「非常感謝。」


    而金銀妖瞳的男人看著他仰頭喝下酒的動作,讚賞一般的看著他沾染上緋紅色的濕潤嘴唇和上下滑動的喉結「我的修啊……我親愛的修啊……這個城市裏麵你要是能找到一個沒有被自己的丈夫以外的男人享用過肉體的女人……我願意輸給你任何東西。」


    「但是我確實不想和別的男人做過的女人做,那會讓我覺得我是在和她上一個男人間接做愛……感覺……想就很噁心。」


    「我很高興我的修可以這麽想。」佛羅多斯微笑著,看著教士麵無表情的把空杯子放到一邊,他喝盡了瓶子裏最後的液體,然後輕輕俯身,渡給了他。


    柔順的張開嘴唇接受情人的饋贈,教士輕輕吻了下他的嘴唇,然後微笑。


    「打算向瓦倫蒂諾伊斯公爵要什麽出征的祭品?」


    「那能有什麽好要的?」佛羅多斯輕輕的微笑著,在他的嘴唇旁邊低語「封號?領地?財富?要了隻會讓他更加的猜忌我罷了……倒不如我為我的修要一樣東西。」


    「是……紅衣主教吧?我適合紅色的衣服嗎?」另外一方神色淡然平靜,


    「那當然,除了黑色之外……最適合我的修的就是紅色了——你想要外省的還是羅馬的?」


    「現在……」西雷索林考慮的歪頭,然後慎重的鎖起眉毛「我想……還是內閣成員的衣服比較適合我吧。」


    「是啊,再過一段日子,我的修就會成為教會的王公,被人稱為‘大人’呢……」握起他的手放在嘴唇旁邊輕輕的吻,佛羅多斯用一種微醺的語氣呢喃著,不同色的眼睛愛撫似的凝視著情人白晰的身軀。


    「到那個時候呢……我啊~~就會在你的儀仗經過時虔誠的屈膝,然後吻你的戒指……」從修長手指的fèng隙間看著他,佛羅多斯笑的情色而純淨「啊……想像就是美妙的情景呢……」


    「修啊……真是一切都令人愉快極了……」


    1502年的3月,盧克麗佳到達丈夫領地的消息和教皇軍在卡斯楚維拉裏失利的消息同時到達羅馬——


    其實就當時整個義大利的局勢而言,卡斯楚維拉裏的失利幷不會為波魯吉亞家族整合統一義大利的過程帶來任何的戰略性,一個地方性的戰術失敗幷不能動搖整體戰局的優勢,就在卡斯楚維拉裏傳來失敗消息的時候,塞紮爾剛剛征服了羅馬涅,幷且自己為自己戴上了羅馬涅地方公爵的桂冠,但是,卡斯楚維拉裏這個微不足道的失利卻讓他的功績化為煙雲。


    迎娶了法國國王路易十二的侄女,圭也尼公爵的女兒夏洛特為妻的波魯吉亞家族年輕族長,在家族中的地位幷不是象外人想像的那般穩固。


    雖然藉助法國人的力量穩定了義大利即將分崩離析的局麵,但是不可諱言的副作用也開始顯露端倪。


    義大利人憎恨入侵自己家園的法國人,同時,將法國人引入義大利的波魯吉亞家族因為自己長久的奢侈和殘忍而成為整個義大利憎惡和恐懼的焦點——


    人們是如此樂於聽到這個家族失敗的任何一點消息——而這些無休止的將一點點失敗渲染成全軍覆沒幷且大肆宣傳的人中,也包括了波魯吉亞的直係。


    嫉妒著自己有才能的弟弟,塞紮爾的異母哥哥——因為不是亞曆山大六世所寵愛的瓦諾紮·卡塔內所生,而一直鬱鬱不得誌的甘地爾公爵,首先在羅馬城內大聲宣傳弟弟的失敗。


    在和波魯吉亞有血緣關係的紅衣主教們的宴會上,他公然宣稱,塞紮爾在卡斯楚維拉裏的失敗是因為猜忌佛羅多斯的功績,不讓佛羅多斯出征所導致的,雖然這句話完全是出自偏見,但是也精準的踩到了塞紮爾的痛腳,剛剛征服羅馬涅,根本分不出手去整治卡斯楚維拉裏的塞紮爾清楚這就是他的堂兄弟想要的局麵。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向自己的堂兄弟低頭,請他去收拾卡斯楚維拉裏的殘局——不過他實在對這麽做興致缺乏。


    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天肯定會來到,但是來的這麽快就出乎塞紮爾的意料了,雖然為人高傲而不遜,但是深諳在適當的場合該以什麽樣的身段出現,終於決定去向佛羅多斯低頭的塞紮爾在三月中旬去拜訪已經被貶黜為平民的堂兄弟,卻意外的撲了個空。


    「佛羅多斯大人和西雷索林先生去蒙特裏耶教堂了。」管家非常恭敬的對他說,而塞紮爾隻能在一楞之後報以苦笑。


    黃昏的時候到了羅馬郊外的帕廖利,看著在仿佛靜止的黃金溶液一般的黃昏之光中安靜佇立的帕廖利教堂,忽然覺得這個樸素的建築物看上去有種動人的婉約風韻,塞紮爾無趣的聳了下肩膀。


    教堂沒有什麽下人,塞紮爾讓侍從留在外麵,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教堂裏麵的光線很暗,空蕩而狹長的通道頂端有從彩繪玻璃透下的微弱光芒,一種蕩漾在光明與黑暗交錯之間的奇妙感覺籠罩了他。


    忽然,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塞紮爾受驚似的猛然抬頭,看到了一抹纖瘦的身影正在向自己走來。


    是西雷索林。


    對方多少也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些驚訝,蒙特裏耶教堂的本堂神甫停頓了兩三秒之後才說話「……塞紮爾殿下……請,您要找佛羅多斯吧?請裏麵走。」


    被教士引入了教堂的深處,看著無聲的在昏黃光芒之中行走的年輕教士,塞紮爾不期然的聯想到深海中的魚在悠閑遊曳的奇妙感覺。


    無聲的推開起居室的門,不大而舒適的空間裏麵安靜流淌著昏黃陽光,在燃燒的壁爐旁邊,他此行的目標正在借著火光安靜的看書。


    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羊皮的書卷,微微泛著黃昏溫潤色澤的書頁像是輕吻似的依附著手指,而書的閱讀者那雙不同顏色的眼睛專注的凝視著書本,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開門進入。


    看著自己的堂兄弟,塞紮爾的心中忽然有了奇怪的感覺。


    在他的記憶之中,佛羅多斯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沒有警戒心過,身為隨時活在暗殺環境中波魯吉亞家族的一員,佛羅多斯即使和女人上床也要枕頭旁邊放上劍的警戒程度,而現在,有人進入這個房間了,他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是因為在這個人身邊嗎?


    帶著那麽一點複雜的想法,塞紮爾迴頭,看著旁邊的教士。


    沒有注意他的凝視,西雷索林從容的敲了下門「……佛羅多斯,塞紮爾殿下找您。」


    「……」慢慢的抬頭,佛羅多斯看到了門口的塞紮爾,先是把手裏的書合攏,放好,起身,然後溫和的微笑。


    「……好久不見了……塞紮爾殿下。」


    「……是很久不見了……」塞紮爾看著自己的堂兄弟輕輕的感嘆「……真的好久了呢……」


    裝做沒有聽到他帶著感慨般話語背後的東西,佛羅多斯朝他旁邊的教士微笑「修……可以為我倒杯奶茶嗎?」


    「……」沉默的點頭,西雷索林離開了,然後帶上門。


    「請坐。」有著不同色眼睛的青年微笑,指了下對麵的椅子,然後自己也坐迴去。「找我有什麽事情呢?我親愛的塞紮爾?」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塞紮爾把自己丟進了椅子裏,疲憊一般的揉了下眉心。


    「……」隻是看著他,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佛羅多斯輕而無意義的笑了一下。


    從揉著眉心的手指間看到了他的笑容,塞紮爾嘆息了下「……我可以把你的領地加倍還給你……至於地位,羅馬涅公爵如何?」


    「……我沒事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我很滿意現在的狀況。」禮貌的拒絕塞紮爾提出來的賠償,佛羅多斯交換了下雙腿交迭的方向。「當事人不是我……我親愛的塞紮爾。」


    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塞紮爾挑眉「……那麽佩魯賈地方的主教位子怎麽樣?那裏一個主教法官的年收入都是8000金幣。」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蝕狂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巫域/隱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巫域/隱芳並收藏全蝕狂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