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幾人在車裏嘀嘀咕咕的時候,文曲、文士他們已經將車軲轆都裝了。


    發動車輛,文曲和楚鳶示意了一下,然後開車在前麵帶路了。


    楚鳶立即發車跟上。


    在經過一係列複雜的路線以後,車子來到了上城區西側,停在了一個廣場當中。


    文曲帶頭下車,寧遠等人也從運輸車上下來。


    掃了眼眾人,文曲指著邊緣的一堵漆黑的高牆,說道:


    “那裏就是咱們的目的地了。”


    與下城區被一圈高牆環繞不同。


    上城區隻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一堵不過百米長的高牆,其他邊緣地區則是被通了電的高強度玻璃幕牆圍住,用以避免有人從邊緣跳下去。


    按照文曲的介紹,這四堵牆建於上城區建立之初。


    牆體無比沉重,內部有大量的傳動裝置,可以往兩邊開裂。


    每一麵牆外都有一條空徑,連接著其他壁壘。


    如果有上城區的人想去其他壁壘,都需要依靠空徑,[11x11]組合來z167壁壘也是依靠空徑。


    當然,也可以不走空徑,從下城區直接出城,一路深入荒野。


    然後被荒野上的人吃幹抹淨。


    聽著文曲的介紹,寧遠眉頭微皺,有些好奇的問道:“上城區的人去別的壁壘都是空徑的,這麽說的話,空徑很安全咯?”


    “不,空徑並不安全,至少我是這麽覺得的。”


    文曲看了寧遠一眼,很老實的說道:


    “以前跑任務走過一次空徑,風一吹感覺都是晃的,嚇個半死。”


    頓了頓,文曲接著說道:


    “而且,空徑其實不是誰都能走的,隻有一些豪門富商有大宗商務運輸要進行,或者要去其他壁壘談生意,在交完一筆費用後,才會開放黑牆,讓他們進入空徑,不然一般人不可能進去,畢竟一次費用就能讓他們肉疼很久。”


    聞言,寧遠等人麵露恍然之色。


    說白了,有錢人專屬唄。


    “所以說,到底啥是空徑啊?”寧遠撓頭,清澈的雙眼中透著股迷茫。


    聽到寧遠的問題,文曲沉吟兩秒,解釋了一句。


    “空徑,聽著不明覺厲,說白了就是個大橋,還是懸在天上沒有橋墩的大橋,也不知道當初造它的人是怎麽想的。”


    聽著文曲的吐槽,寧遠幾人都是有些驚訝。


    “壁壘間的間隔不短吧,這空徑沒橋墩咋支棱得起來的啊?”


    天一提出質疑,覺得文曲的說法靠不住。


    卻見文曲搖搖頭,解釋道:“確實沒有橋墩,支撐橋身的隻有一座座麵積不大的浮空島。”


    “浮空島……靠譜嗎?”


    “不知道,反正,我出生前,這玩意兒就在了,據說迄今為止還沒出過事。”


    文曲頭前帶路,帶著眾人逐漸靠近那堵黑牆,速度也逐漸減緩。


    原因無他,人太多了!


    西側黑牆哨崗五十米之外,圍了差不多五六圈人,大多都是舉著燈牌橫幅的女生。


    上至三四十歲,下至於十二三歲。


    每一個人都是麵色潮紅,神情激動。


    她們眼含渴望的看著黑牆,似乎在等待自己分別多年的愛人。


    甚至寧遠看到有一群人還穿著婚紗,手拿捧花,臉上閃著幸福的紅光。


    寧遠懵了一下,看了身邊的幾人,又看了眼文曲,“這是……有這麽多新人在這兒結婚嗎?”


    “不應該啊,這破地方也不是什麽適合宣誓的地方啊?”


    文曲也是一臉懵,就想要讓文士去問問是個什麽情況。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著安靜地雷忽然開口了。


    “她們確實不是來結婚的,隻是來見她們愛人的。”


    說著,她拿出手機,找了翻找了一下,“確定了要在這裏開演唱會後,[11x11]組合成員都發了一條動態:我的愛人們,我來見你們了,讓我們來一次雙向奔赴吧,為了表達對偶像的支持,所以她們才穿婚紗的。”


    寧遠:“……這前後有什麽必然的關聯嗎,為啥穿婚紗就是支持了,看演唱會買票了不就是支持了嗎?”


    “喜慶啊,而且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地雷看著那些婚紗女孩,眼中滿是羨慕。


    寧遠撓頭,看了眼那些陪在女生身邊,臉色不太好看的男生。


    “浪不浪漫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有些綠。”


    “這有什麽綠不綠的,婚紗也隻是一種衣服而已,沒那麽多意義。”地雷瞪了寧遠一眼,很是不滿的說道。


    被寧遠嚇唬過一次,一直老實了很久的文士看了地雷一眼。


    “照你這麽說,穿喪服來也是表達支持咯?”


    “那能一樣嗎,那玩意兒不吉利啊!”


    “隻是衣服而已,沒那麽多意義。”


    “那不一樣,婚紗代表了純潔與幸福,喪服那玩意,出現在這兒合適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女生把自己的純潔與幸福獻給了都不認識她們的偶像?”


    “不是那迴事兒,婚紗它隻是衣服!”


    “那以後你結婚了,婚禮隻穿個普通衣服就行了唄?”


    “那怎麽行,肯定得穿婚紗啊!”


    “……”


    倆人就這麽莫名其妙吵了起來。


    寧遠等人在一旁聽著,默默退開了兩步。


    天一看著吵得激烈的兩人,微微搖頭,又瞥了眼正在刷手機的寧遠,她忽然問道:“八爺,這事兒你怎麽看?”


    “站著看。”寧遠看著手機,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又不結婚,關我啥事兒?”


    說完,寧遠舉起,一臉困惑的看向眾人,“你們幫我翻譯下,這話啥意思?”


    “我看看我看看。”


    楚鳶說著,湊近了些。


    “他陪著他愛的她穿著婚紗來看她最愛的他,他真的好好,她真的好幸福。”


    楚鳶:“???”


    天一:“???”


    朱重山:“這……幾個人兒?”


    文曲:“……其實換個角度想想,這算不算……人妻啊?”


    寧遠:“???小夥子,你的思想很危險!”


    搖搖頭,寧遠中斷了地雷和文士的爭吵,“行了行了,別吵了,趕緊想辦法進去吧,任務要緊。”


    說這話時,寧遠身上逸出一縷殺機,將還想說什麽的地雷直接給震住了。


    看了眼那群穿著婚紗滿臉幸福的女生,寧遠忍不住搖搖頭。


    咋說呢,這事兒多少有一股荒誕感,甚至還有點搞笑。


    但寧遠並不覺得這婚紗有什麽穿不得的,隻要這些女生的男朋友選擇分手的時候,她們不會覺得不可置信,覺得男生是渣男就好。


    畢竟,有人可以淡化婚紗的意義,自然有人重視愛情的純粹。


    都不是什麽大事兒。


    隻要分別的時候,都不計較,不背刺,不寫小作文就行。


    之後,寧遠等人沒有在人群外多停留。


    硬是靠著強悍的身體素質和內部人員的接應擠了進去。


    和崗哨人員略作交流後,寧遠等人在文曲的帶領下去了黑牆的守衛駐地,見到了上城區另外幾名處刑人。


    這幾名處刑人對寧遠等人的態度相比文士好了許多。


    隻是不經意間依舊會流露出自恃身份的傲慢,但看得出他們已經很克製了。


    對此,寧遠也沒有再心生不舒服之感了。


    就像文曲說的,這是長久以來上城區的政治影響和教育影響的結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的。


    當然,雙方之間不是沒有緩和關係的手段。


    “反正那個組合還沒來,要不咱們……打會兒牌?”


    寧遠掏出兩副牌,看著眾人,試探著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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