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7: treat the eyes and disy the strange prescription, and the rage res up in the study.


    且說赤練蛇王與丁隱君,緊隨海寶兒腳步,邁入姝昕所在的那座院落。


    剛一進門,就見鬼手官鼇和天鮭聖手正專心致誌,為姝昕的康複情況仔細診斷。前者身著灰色長袍,麵容清瘦,精神矍鑠,氣質不凡。後者則身著一襲白衣勝雪,白發如霜,眉眼間流露出溫和與睿智,神態悠然,萬事皆不掛心。


    前者主診,後者從旁協助。


    此時,天鮭聖手伸出三根修長手指,緩緩搭在姝昕纖細的手腕上,緊接著屏息凝神,進入忘我之境。


    少頃,他徐徐睜開雙眸,然麵色沉凝,雙眉緊鎖,沉聲道:“姝昕此般狀況,乃是眼周經絡阻塞,氣血凝滯不通,又遭邪毒侵襲,致使眼脈受損嚴重,目睛失養,神光受阻。幸而這段時日精心調養,體內邪祟已被盡數驅除。”


    鬼手官鼇附和道:“隻是,欲恢複視力,仍需莫大機緣。在未覓得絕佳療方之前,應從肝論治,重在疏肝理氣、養血明目。”


    話未說完,便聞海寶兒那焦急的聲音自外麵傳來:“九爸,官堂主,機緣到了!”


    二人循聲望去。隻見海寶兒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奔至他們身旁,迫不及待地嚷道:“你們快看,這是啥?”


    見狀。第五知本猛地起身,大步流星而去,目光熾熱似火,細細端詳著海寶兒手中的藥株,不禁讚不絕口:“這是‘’幽曇菩提花’!有此稀世珍寶在手,治愈失明之症,勝算無疑大增。況,此花性溫,確有扶正祛邪、通經活絡、明目退翳的神奇功效。”


    鬼手官鼇快步上前,輕撫須髯,頷首稱是:“不錯。有了它,依循古法精心炮製,取其精華,製成藥膏,敷於眼部周圍攢竹、睛明、絲竹空、瞳子髎等穴位,刺激經絡,調和氣血,再佐以針灸之法,疏通眼絡,必能奏效。”


    不敢有絲毫遲疑,海寶兒趕忙將幽曇菩提花輕輕置於一旁,而後恭恭敬敬地朝二人拱手作揖,“懇請九爸和官堂主即刻為丫頭醫治。”


    第五知本手撫下頜,沉思良久,一臉嚴肅鄭重,“莫急,莫急!這‘幽曇菩提花’著實珍稀無比,咱們僅有這一次難得良機。依我之見,當以這幽曇菩提花作為主藥,而後再輔以丹參、赤芍、桃仁、紅花、川芎等數味草藥,如此這般,方可確保萬無一失。”


    顯而易見,第五知本行事謹慎,在原本那道保險上,又添一重堅實保障。


    這般嚴謹周全的舉措,隻為確保此番醫治能夠藥到病除,毫無疏漏之處。


    鬼手官鼇點頭應和:“所言極是。”言罷,便轉身匆匆而去,著手準備所需草藥。


    趁二人診斷間隙,丁隱君瞅準時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拉住姝昕的手,激動得滿臉通紅,“姝昕妹妹,我為你尋來了神藥,相信在兩位前輩的醫治下,你眼睛很快就能複明啦。”


    姝昕聽聞丁隱君的聲音,頓時麵露喜色,循聲扭頭,笑逐顏開地迴應道:“丁姐姐,真的是你呀,太好了!”


    不多時,鬼手官鼇便取來幾味草藥,將它們與幽曇菩提花一同放入藥臼,專心致誌、一絲不苟地細細研磨起來。


    他手法嫻熟老練,運力均勻平穩,很快便將草藥研磨成了細膩無比的粉末。隨後,他又取來適量的蜂蜜與福水,倒入藥粉中,攪拌均勻,製成了墨綠色的藥膏。


    天鮭聖手也沒有遲疑,他順手取出一套銀針,在燈火上微微灼燒消毒。


    很快,一切便準備妥當。


    天鮭聖手小心翼翼、眼明手快,手持銀針,迅速而精準地刺入穴位。銀針入穴後,或提或撚,或插或轉,手法變幻無窮,精妙絕倫。


    隨著針灸的逐步推進,姝昕的麵部漸漸泛起紅暈,她隻覺一股清冽的氣息自體內緩緩蔓延至眼部。


    鬼手官鼇在一旁目不斜視,密切關注著姝昕的反應,不時恰到好處地將藥膏輕輕塗抹在姝昕眼部周圍的穴位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天鮭聖手緩緩拔出銀針,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第一階段治療已然告成,接下來需每日敷藥、針灸一次,連續七日,方可有望痊愈。”


    眾人聞聽此言,皆歡天喜地,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就在這時,蠡口神斷幽篁子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他一瞧滿屋子的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他將目光落在桌子上殘留的六片花瓣上,頓時神色凝重起來,對著海寶兒急切說道:“少主,這幽曇菩提花有蹊蹺……”


    可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海寶兒抬手製止。


    隻見海寶兒神色一凜,沉聲道:“先生,此事容後再議。”言罷,他又對丁隱君道:“你隨我來!”


    書房內,氣氛沉鬱凝重,恰似一片陰翳的烏雲沉甸甸地籠罩著,壓抑之感撲麵而來。


    眾人神態和舉止,各不相同——


    海寶兒雙臂交叉於胸前,嘴唇緊閉成線,麵龐上陰雲密布,其間盡是深沉的憂思。蠡口神斷背手而立,額頭皺紋交錯縱橫,亦是滿臉憂心忡忡。


    丁隱君眼眸低垂,視線飄忽不定,雙手不由自主地揪著衣角,神色惶恐不安。赤練蛇王目光冷冽如冰,麵龐毫無表情,恰似一座冰山屹立。


    四人並肩而立,紋絲不動,寂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略顯沉重的唿吸聲。


    終於,海寶兒再也按捺不住,率先打破這令人壓抑的沉寂。他猛地轉過身,麵向身旁的幽篁子道:“先生,你是否想說我海逸王府也被人破了風水?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初?”


    蠡口神斷幽篁子聞聽此言,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緊盯著海寶兒,嘴巴大張,萬分驚訝地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海寶兒苦笑一聲,緩緩踱步走向赤練蛇王和丁隱君,臉色陰沉如夜,腳步沉重似鉛。他一邊走,一邊無奈搖頭,語氣沉重地解釋道:“這就得問問丁姑娘了。”


    此話一出,丁隱君神色瞬間緊張起來,眼神慌亂,瞳孔急劇收縮,結結巴巴道:“問我……問我什麽?”


    丁隱君這一問,恰似火上澆油,瞬間點燃了海寶兒壓抑許久的怒火。隻見他額上青筋暴突,怒目燃火,大聲咆哮道:“丁姑娘,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裝糊塗!此事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怎會如此詭異?”


    這憤怒的模樣,差點要將丁隱君生吞活剝一般。


    丁隱君被他這副模樣嚇得癱軟在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海少主,我……我真的不知啊。”


    這模樣,甚是可憐。


    可海寶兒對她的辯解充耳不聞,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她。


    幽篁子和赤練蛇王見此情形,急忙上前勸解:“海少主,切莫衝動,這其中或許另有什麽隱情。”


    怒喝道:“還能有何隱情?你不想說?那我來告訴你,你究竟做了何事!”海寶兒猛地一甩衣袖,憤怒掛在臉上,冷冷說道:“姝昕之所以突然失明,全然是因你在竟陵郡時,悄無聲息地給她下了毒蠱,致使她邪祟侵體,舊疾複發。若不是我及時趕迴,恐怕此刻的她,已性命不保。而今日,你又神不知鬼不覺地來我海逸王府,在假山處,以‘幽曇菩提花’這等絕世珍草汲取脈髓,令府邸氣運消散。若不是秀花偶然發現,丁隱君,你究竟要瞞我到何時?”


    姝昕的突然染疾,海寶兒對丁隱君早有懷疑,今日她的不請自來,倒證實了海寶兒此前的猜測。


    海寶兒怒視著丁隱君,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咬牙切齒道:“丁隱君,你可知道,姝昕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這般對她,就是與我為敵!”


    丁隱君哭得更加厲害,哽咽著說道:“海少主,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我也不想這樣,我心裏也難受極了。”


    幽篁子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勸說道:“海少主,事已至此,生氣也無濟於事,不如先聽聽她的解釋,或許真有什麽苦衷呢。”


    海寶兒冷哼一聲,道:“苦衷?她能有什麽苦衷?她差點害死姝昕,還害我氣運消散,這等罪過,豈是一句苦衷就能抵消的?”


    赤練蛇王這時也開口道:“海少主,先冷靜一下,咱們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海寶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一想到姝昕所受的苦,心中的怒火就又噌噌往上冒。


    “對不起,海少主。這一切皆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和姝昕妹妹。”丁隱君這邊,見事情敗露,卻哭得更加厲害。她頭發淩亂不堪,雙肩顫抖不停,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樣。“都是他們……他們逼迫於我。若我不從,他們就要殺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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