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5: there is unusual movement in the capital region, and masters gather in the martial dynasty.


    天空中傳來一陣嘹亮的鳴叫,海寶兒和王勄乘著紫翼天靈鷲歸來了。


    紫靈展開巨大的羽翼,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後,緩緩降落在地麵上。海寶兒自空中一躍而下,身姿矯健。


    此刻,戰鬥已然進入膠著與癲狂的境地。雙方皆殺紅了眼,理智盡失。


    已然無法停止,亦無法聽從勸告了。


    海寶兒無奈,隻得旋即投身於激烈的戰鬥中,那靈動的身形,輕盈而又飄逸。他與老把頭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老把頭瞅準時機,猛地一拳轟出,那拳頭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正擊中將領的手腕。隻聽得“哐當”一聲,那大刀瞬間脫手而落。


    海寶兒趁機飛起一腳,狠狠踢在將領胸口。將領當即倒地,再難起身。其餘騎兵見將領倒下,瞬間士氣崩塌,鬥誌消散。


    他們紛紛停止動作,不敢再有絲毫進犯。


    顯而易見,老把頭實則有意壓製了自身真正的實力。否則,就這區區幾十人,恐怕早已命喪當場、魂歸九幽。


    至於老把頭為何留手,緣由在於當下的他,不過是王勄的“車夫”罷了,而非那涿漉榜上的頂尖高手。


    王勄款步走來,他雖未痊愈,但每一步都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他對著那將領緩緩開口問道:“你們究竟奉了誰的命令進山盤查?難道連我的馬車都不識得?”話語中威嚴與疑惑交織。


    那將領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字來。周圍的騎兵們更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老把頭雙手抱胸,神色從容淡定。海寶兒則站在一旁,英姿颯爽,目光警惕地環視四周,防止一切潛在的危險。


    王勄見將領不語,聲調又提高了幾分:“還不快說!”那不容抗拒的氣勢瞬間爆發。


    將領這才哆哆嗦嗦地開口:“小的們……小的們奉命行事,實不知是王公您的馬車。”


    王勄內力盈身,怒聲斥道:“奉命?究竟奉誰的命?倘若有半句假話,定不輕饒!”


    那將領聞言,渾身禁不住劇烈一顫,忙不迭地如實交代:“小的乃牙門軍都虞侯,是奉護軍統領軍令進穀搜尋可疑之人。”


    “哼,可疑之人?”王勄冷哼一聲,“睜大你那狗眼,好好瞧瞧,他是何人?”


    順著王勄所指方向,牙門軍都虞侯抬眼望去,看到不遠處的海寶兒,瞬間臉色大變,麵如死灰,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海……海少傅……”


    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騎兵隊伍的後方猛地傳來一道聲若洪鍾、威嚴赫赫的喝令:“你們通通退下!”


    聞此令,騎兵們迅速且有序地紛紛讓開道路。來者竟是一位風度翩翩、氣宇不凡的中年將軍。


    他身材魁梧高大,虎背熊腰,昂首闊步間威風凜凜,自有一種令人敬畏的強大氣場。他下巴那短而整齊的胡須,恰如點睛之筆,為他的威嚴形象更添幾分莊重。他所著的那一身鎧甲,鋥光瓦亮,在無聲地講述著他往昔戰場上的赫赫功績。


    中年將軍目光灼灼地看向王勄和海寶兒等人,微微一笑後,恭敬地拱手說道:“王公,海少傅,我這牙門軍行事莽撞,不知規矩禮數,多有冒犯二位尊駕,我覃牫在此向二位深表歉意。”語罷,他旋即轉身,麵向身後的一眾騎兵,神色嚴厲地高聲下令:“將厲選拉下去,杖責三十大板,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話落,他轉頭匆匆瞥了一眼老把頭,眉頭微微一蹙,但未作過多停留,便徑直走向海寶兒和王勄身旁,神色鄭重且誠懇地說道:“二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海寶兒和王勄對視一眼,點頭應下,隨護軍統領覃牫移步至一旁。


    覃牫滿懷愧疚,麵帶愧色地說道:“實在對不住。王公、少傅大人,陛下授命我牙門軍嚴密留意城外,尤其是京畿周遭的一舉一動,務必做到毫無疏漏。近日,諸多涿漉榜高手不走尋常路,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暗處悄然潛入我武朝,他們這般行徑,實在不知究竟懷揣著何種不可告人的陰謀。”


    聽聞此言,海寶兒眉頭緊皺,滿心狐疑地問道:“可知來者具體都有何人?”


    護軍統領覃牫微微搖頭,長歎一口氣後說道:“目前所知,有號稱天下第一的‘放山人’、挲門門主老把頭,還有五頂山人苗潛的徒弟,以及數十位外部的八境高手。”


    提及老把頭時,覃牫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海寶兒。


    海寶兒雖麵沉如水,不露聲色,但內心實則又驚又詫。他著實沒想到,平和第一人五頂山人的徒弟也來到了武朝,這一消息讓他的眉頭皺得愈發緊蹙,擰成了一朵麻花。


    “哦?”王勄此時亦是滿心疑竇,“八境高手齊聚我武朝,確實應當高度警覺。但這些八境高手主要來自哪方勢力?”


    覃牫不敢有絲毫隱瞞,緩緩迴答道:“依目前所獲情報,他們大多來自於平和。”


    平和!竟然是平和!


    他們成群結隊地朝著武朝蜂擁而至,定然有著某種目的,或許是受到了什麽力量的召喚。


    “看來,平和怕是要有大動作了。”海寶兒臉上的憂色愈發濃重,思緒脫韁,奔騰不息。


    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當下棘手的東萊島危機,暗自揣測,他們極有可能會在“進皇大典”前後有所不軌之舉。


    至於這些人偷偷入境武朝的真正意圖,目前依舊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是,一場變幻莫測的風暴或許正在幕後悄然醞釀。


    王勄恍然迴神,輕咳一聲,對著覃牫言道:“本公近日身體有恙,特請海少傅來這清幽山穀為我診治,此事陛下亦是知曉,如今治療已然告終,這便迴城休養。你們牙門軍定要一絲不苟地巡防,牢牢守住入京的第一道防線。”


    覃牫聞之渾身一震,連忙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王公放心,末將必當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絕不辜負陛下厚望。”說罷,他挺直腰杆,大手一揮,朝著一眾騎兵高聲喝道:“繼續執勤,切莫偷懶!”


    目送著老把頭駕車載著海寶兒和王勄二人漸行漸遠,覃牫似乎滿心困惑,一邊撓著頭,一邊喃喃自語道:“一個車夫竟具如此實力,看來我武朝當真是藏龍臥虎啊……”


    馬車上,海寶兒一直沉默不語。許久過後,終於打破寂靜,“王公,門主剛接你來幽穀療傷,牙門軍就到了,你說這難道不是巧合?”


    王勄緩緩搖頭,若有所思地迴應:“如今你雖已踏入七境,救我確有重重困難。不過,憑你的醫學造詣,能將我從鬼門關拉迴,倒也在情理之中。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心存疑慮,想必也難以想到是老把頭救了我。”


    不管怎樣,命總算保住了。


    “但日後,你還是盡量少出手。既然武皇想讓你失去內力修為,定是有意警示於你。”


    老把頭接過話頭,語重心長地勸誡道:“他要讓你明白,這世上諸多事情,並非僅靠武力便能解決。”


    “是啊,想我王勄半生坎坷,飽經風霜,如今總算得償所願,能做一個‘普通人’了。”王勄苦笑一聲,自嘲道:“這樣也好,起碼能遠離朝堂的明爭暗鬥,過上安寧的日子。”


    就在幾人談笑之間,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音。抬頭望去,隻見一條碩大的烏梢蛇從天而降,徑直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蛇身粗如碗口,通體烏黑發亮,鱗片寒光閃爍,一雙三角眼兇光畢露,嘴裏不斷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


    見到這條大蛇,駕車的那匹馬兒瞬間受驚。它揚起前蹄,長嘶一聲,當即停止前行,在原地戰戰兢兢地顫抖不止。


    “速速離開。念你求生不易,趕緊走!”老把頭一邊用手安撫馬兒,一邊對著巨蛇冷冷說道。


    那巨蛇聽聞,雖有些忌憚地看著老把頭,但似乎馬車裏有什麽吸引它的物件,在原地徘徊不定,遲遲不肯離去。


    海寶兒拉開轎簾,一眼望去,興奮地大喊:“秀花姑娘,怎麽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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