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


    鍾朗與蕭九尺並肩而行,這些個從羅刹國帶迴來的邊軍戰士,不乏中原人、草原遊牧民以及羅刹人組成。


    他們的目標很單純,皇帝指哪打哪。


    “陛下今晚要讓咱們消滅三家農莊,除了被押解的百姓外,其餘人等一個不留。”


    鍾朗深吸一口氣,隨後看向了蕭九尺,“大人,您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麽?”


    蕭九尺搖了搖頭,他從來不會越俎代庖,他是蕭遙手中的利刃,同樣也是懸掛在鍾朗頭上的劍。


    隻要對方有任何不對勁,蕭九尺便會將其除去。


    鍾朗屢次想要交好這位羅刹人,無論是美女還是美酒,蕭九尺仿佛都沒有興趣。


    更令他絕望的是,蕭九尺到了睡覺的時候,會用手銬將他與自己拷在一起。


    合著即便二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諸位,行動!”


    鍾朗殺人已經輕車熟路,這廝為了確保農莊內的人一個都逃脫不得,先是在周圍放火,引起了農莊守衛的騷動。


    趁著守衛想要滅火,一輪箭雨招唿,連弩激射之下,便令無數守衛倒地不起。


    “殺!”


    鍾朗眾人蒙麵而去,手起刀落,根本不給農莊守衛求饒的機會。


    他們已經背棄朝廷,選擇成為梁休的走狗,雙方就再也沒有調解的可能。


    “走!你們不用在這裏耕種了。”


    鍾朗壓著嗓子說了幾句,農莊裏的百姓,一個個如同牛馬般衣不蔽體,二十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裏,蜷縮而眠。


    更有甚者,女人們雙目無神,已經被摧殘得失去了意識。


    鍾朗歎氣一聲,蕭九尺則是命人速速離開,隨後又是一把大火,將充滿罪惡的農莊燒了個一幹二淨。


    當天晚上,三處農莊被毀,死亡人數多達一千餘人,再次震驚了並州。


    ——


    九原,刺史府。


    梁休手下眾將齊聚一堂,全都麵帶嚴肅之色。


    “兩日一共被摧毀五處農莊!”


    “丁家,王家他們已經很不滿!”


    “若是跟著本刺史混,連安全都沒有保障,那特娘直接散貨算了!”


    梁休怒拍桌案,眾將無人敢還口,畢竟此事太過丟人。


    按照他們的估算,這夥盜匪作案之後,怎麽也要等待幾天,才敢繼續出沒才是。


    誰能想到人家第二天就繼續作案,更是連端三處農莊,仿佛在挑釁整個並州軍隊。


    “把兵力給我分散下去,每五百人,盯著一處農莊,不能再有農莊被毀,明白麽?”


    “是,大人1”


    眾將得令離開,梁休則單獨留下了金茂。


    “是不是公孫羽幹的?”


    “不像!昨日屬下前去質問,還挨了兩巴掌!”


    金茂斬釘截鐵道:“他還說要讓手下人,幫助咱們一起調查,但屬下沒敢答應!”


    梁休輕舒一口氣,公孫羽沒有添亂,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可他依舊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從公孫羽來到並州後,這裏便怪事不斷。


    “讓他的人參與進來,咱們也好隨時監視!”


    “是,大人!”


    ——


    鴛鴦樓。


    鍾朗麵對蕭遙,始終戰戰兢兢,像極了隔壁吳老二。


    “事情辦的還不錯,百姓救出去了,農莊也順便毀了。”


    “陛下,屬下有一事不解,您為何要搗毀農莊,已經有了證據,何不一口氣拿下梁休?”


    鍾朗謹慎詢問,蕭遙也給予了他迴答。


    “你殺了梁休,地方豪族還會扶持新人繼續為非作歹,這叫治標不治本。”


    “朕需要讓他們知道,大雲要實行新的土地製度。”


    “像以前那般藏著掖著,肯定不行了!”


    蕭遙淡然一笑,“這幾日你們好生歇息,沒事散出一些假消息,就說要去劫掠農莊,總不能讓這些雜碎閑著無聊。”


    鍾朗清楚蕭遙所圖絕非小事,隻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已經不敢再問太多。


    待到蕭九尺和鍾朗離開後,蕭遙才再次展開軍議。


    “讓趙三想辦法,打聽梁亮這個敗家子的下落。”


    “他們不是保護農莊麽,那朕就反其道而行之,抓他兒子要挾!”


    公孫羽聞言,當即豎起大拇指,“陛下,您真是老奸巨猾,且陰險狡詐,我對您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蕭遙賞了對方一腳,順便道出一句滾蛋,眾人這才開始分別行動。


    張雷歸來後,隱藏在並州的東廠密探,瞬間開始活躍起來。


    打聽梁亮的下落,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廝被關在刺史府中,根本走不出半步,不過蕭遙依舊有辦法,讓他自投羅網!


    “陛下……寫書信就算了,怎麽還要屬下的褻衣?”


    孫子怡麵色修容,隨即將貼身衣物交給了蕭遙,後者直接藏在了書信之中。


    “你懂什麽?這廝是個色中餓鬼,隻有你才能將他釣出來。”


    “簡單的書信,哪裏有原味誘惑大?”


    “對了,什麽襪子之類的,也加上幾雙,讓他量大管飽!”


    公孫羽再次豎起大拇指,“陛下,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與您格格不入!”


    砰!


    蕭遙順勢又是一腳,公孫羽則早就習以為常。


    孫子怡可謂是立下大功,東廠密探順勢扔到了刺史府邸。


    一聽說是孫子怡來信,梁亮整個人欣喜若狂,尤其是發現裏麵的褻衣與臭襪子,更是令他興奮不已。


    “沒想到這麽臭!”


    梁亮並不知道,裏麵的襪子,可都是蕭遙穿了三天,為他精心準備。


    信中寫了孫子怡對梁亮的思念之情,尤其是幾日不見他來鴛鴦樓,更是如隔三秋。


    梁亮瞬間心猿意馬,畢竟他雖然是鴛鴦樓的常客,卻從未與孫子怡一親芳澤!


    如今有此等良機,他定然不會錯過。


    “公子,您要去哪裏?大人吩咐過,您不能出去。”


    護衛們忠心耿耿,當即阻攔梁亮,卻被對方揮拳相向!


    “媽的,你們幾條狗也配攔著我?”


    “老子現在就要去鴛鴦樓,你們趕緊保護老子!”


    “給我記住了,此事誰都不能告訴我爹!”


    護衛們阻攔不得,隻能跟隨其前往,梁亮還不忘拿出襪子又聞了聞。


    “咦!嗅一下果然神清氣爽,不愧是孫子怡這騷貨的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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