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她才慢慢打開那封信,信封上什麽都沒寫,隻有一個印章,看著很眼熟,一拆開,那映入眼簾熟悉的字跡,一切都了然了。


    原來是他。


    “等我。”


    兩個字,霸道,卻又有一股厚重的情誼撲麵而來,南清把信放下,嘀咕了一句,“誰要等你,想得美。”


    隻是轉念想到他這一路,南清伸出手掐指一算,那原本柔和的麵龐立刻陰沉了下去,壞了,他此行有血光之災,這是大兇!


    信紙被南清攥得皺巴巴的,思來想去,南清還是打算自己騎馬跟過去,若是來不及,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南清隻是簡單收拾東西然後和管家說了一聲,就趕緊快馬加鞭往君璟離那個方向趕去,她絲毫不敢耽擱,就連路過茶水攤都沒停下喝口水。


    她心裏焦急,可是天公偏偏不作美,她隻是走了大概十幾裏,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立刻遍布烏雲。她加快了速度,可也還是趕不及天公下雨的速度。


    隻是片刻,那豆大的雨珠就砸落了下來。官道上隻有寥寥數人,一見下雨她們很快就趕迴了家中,倒是南清沒帶雨傘,隻能臨時找了就近的一家客棧避雨。


    馬交給了小二帶去後頭的馬廄,她抬眸瞧著店外的越下越大的雨,心裏悠悠歎息了一聲。看來,人算不如天算。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被大雨困住了?


    “這位客人,您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小二拴好了馬匹,很快就過來問她。


    看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南清也隻能說選擇住店。掌櫃聞言,立刻翻開賬簿,說道:“這位姑娘,就剩下最後一間房了,一晚上白銀一兩,您還住嗎?”


    不等南清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嬌蠻的聲音:“這間房,本小姐住了!”


    南清臉色不悅,轉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小姑娘還故意昂著頭,不停地打量南清。


    “什麽下等人,也配合本小姐住在一起,拿不出錢就趕緊走開,別站在這裏礙眼!”


    “下等人說誰呢?”


    “說你呢!”


    富家小姐一說完,旁邊立刻就響起了一陣笑聲,她循聲望過去,隻見旁邊桌椅上那些大漢們笑的前仰後合,他們一點都不怕女子,甚至還笑的更大聲了。


    女子氣急,還好被身後的下人們攔住了,南清也不想和她爭執,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錠銀子,說道:“掌櫃的,這間房我要了。”


    “好好好,姑娘這邊請。”


    小二很快就帶著南清上樓了,把那些人全都拋之腦後,誰管那些嬌蠻的千金?今天先安頓下來再說。


    富家小姐帶著人不依不饒,吵著鬧著要掌櫃騰出一間房,好在掌櫃的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個店小二和路見不平的客人個個都能打,那富家小姐也不敢真的鬧出事來。


    最後,還是一位好心的姑娘願意和同伴擠一擠,讓了一間房出來給她,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晚上又出了幺蛾子。


    “爹呀,你怎麽走的這麽早啊……”


    “咚咚咚……”


    各種哭嚎聲夾雜著禮樂聲,充斥在客棧所有人的耳邊,有的人麵露憐憫,有的則是沉默不語,大家都是一片寂靜。


    可是偏偏有人要來打破這份安寧——


    “吵死了,誰啊!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啦?”富家小姐很是惱怒,她生氣地踹開了房門,瞪著樓下坐著的那些客人。


    客人們多半是不理會她的,也有少數的對著她指指點點,這樣嬌蠻的小姐,還不知道誰家慣出來的。


    興許是下人們提醒,富家小姐才知道原來是隔壁那戶人家在辦喪事,還請了道士來超度,富家小姐一下子臉就陰沉了,好端端地碰上這個晦氣事。


    她二話不說,指使一個下人去隔壁讓他們閉嘴,可是外麵正下著大雨,隔壁又是喪事,下人們全都噤聲,一個也不敢過去。


    她怒極:“一群飯桶,本小姐養你們有什麽用?”


    說罷,她就帶著丫鬟撐著傘氣勢洶洶往隔壁走去了。


    那麽大的雨,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第二天一大清早,南清來退房的時候,就聽見店小二說了一嘴。


    店小二當時的臉有些慘白,說話還特別小聲,生怕別人聽見似的:“你們不知道,昨天那位啊一整夜都沒有迴來,今天早上才被找到,哎喲,在河裏都不成樣子啦,還是路過的好心人打撈上來的。”


    什麽?!


    南清略微有些動容,路過河邊的時候,還能看見一群的官兵和村民圍在一起。


    “慘啊真是慘啊,也不知道得罪了誰。”


    “她昨天的時候還險些打人了,誰知道今天……”


    花季少女突然死亡很難不讓人唏噓,但也隻是如此。


    外地人,又是個姑娘,死了就死了,誰會去多管閑事?


    南清也不例外,她還要去找君璟離,他也很有可能危在旦夕,她又不是聖母,孰輕孰重自然能分得清楚。


    南清轉身迴到客棧,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再次上路。


    還沒走兩步,耳邊就傳來一陣驅趕聲和哀求聲。


    “奶奶剛走,我舍不得她,就讓我……”


    “呸!你個養女而已,如今老東西死了,你還厚臉皮住在這裏,趕緊滾。”


    南清鬼使神差停下腳步,轉頭望去,沒上前,就靜靜看著。


    出聲的那群人正是辦喪事的那家,身上的孝服和麻繩還沒取下,就鬧出分家了。


    他們怒罵的對象是個少女,十五六歲的模樣,臉龐還有些稚嫩,此時小臉上布滿了淚珠。


    “我不會留下來,求求你讓我送奶奶一程吧,她就我這一個親人。”


    少女苦苦哀求,扒在那人的衣服,看孝服,卻是是親孫女,孝服也有不同,會根據親緣的不同,會有不同的穿法。


    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分明是出了五服的,平日裏估計都不走動,如今老人剛去世,就把孤苦伶仃的孫女趕出來。


    還真夠畜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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