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牢中我還親自鎖上了牢門,不得不說那是個十足的貼心。惹得看守的小魔們都對我和顏不少,甚至打馬缺人時還會叫上我,使得我那半吊子打馬技術都有了可觀的進步。


    陪著桑然那臭小子玩了半天,我甚是乏累,一迴到牢中便找地躺下,打算會一會周公。然而周公不解風情,愣是遲遲不來。


    正當我閉著眼深情唿喚周公時,門口一聲微弱的唿喚聲響起,“姑娘,無憂姑娘?...”


    我正待睜眼看看是誰時,突然一聲尖利的嗬斥聲插入:“這麽小聲作甚麽?怕驚著她嗎?!”


    接著便傳來了劇烈的踢門聲,“別裝睡了,快給我起來!”


    是誰啊?!擾了老身的約會。


    我十分不耐煩的爬起身,掀開眼簾,竟瞧見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個人,玄女。


    我厭惡的瞟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又躺了迴去假寐,煩人,真是煩人!


    那邊的動靜稍停了一會兒,接著便傳來她壓抑的怒沉聲,“把門給我打開。”


    旁邊方才唿喚我的小魔顧及著幾分顏麵,為難道:“這...夫人可有國師的手令?”


    玄女惡狠狠道:“要什麽手令?!趕緊給我打開!”


    “夫人,這不符合規定,國師要是怪罪下來,小的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呀。”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若是平時打馬消遣用的炒花生,吃不了倒可以兜一兜。可是玄女給的,那是一口都不能吃的。


    我不忍這小魔再受為難,隻能不情不願的起身,摳了摳耳朵道:“哪裏傳來的狗吠聲呀,真是擾人的很。”


    聞言,玄女的臉色青了青,睨著我冷笑道:“都是這般處境了,竟還這麽伶牙俐齒。”


    我扯了扯嘴角道:“過獎,過獎。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聽說故人落難,我特意來找你敘敘舊。”她得意道。


    聞言,我厭惡的往後躲了躲,皺眉驚到:“咱倆可沒舊可敘,都是些陳年老仇了,我現在沒精力同你翻舊賬,秋後再說吧。”


    她氣的一把抓住牢門道:“尖牙利嘴!你就是用這張嘴搖唇鼓舌蠱惑了星君吧。”


    我得意道:“倒也稱不上蠱惑,算是兩情相悅吧。”


    “你...”她被我噎的臉色鐵青,抬起一根利指指著我。


    她頓了頓,轉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地冷靜了下來,臉色緩和,冷笑道:“那又怎樣,你們不是依舊沒能在一起?受盡了折磨,落得了如今這個下場,你是活該。”


    笑意漸冷,我沉下臉,麵無表情道:“活不活該不是你說了算的。青雀族的聖女,王母坐下的仙使,如今落得與妖魔為伍,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呢?”


    聞言,她扯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尚存美麗的嬌顏上此刻遍布猙獰,“如何不是我說了算?當初是我打開了壑明山的結界,將禍鬥族引入營地,我就是要你們兩人犯下大錯,要讓你受盡天譴!”


    我微微吃驚,皺眉看著她道:“原來你早與禍鬥族勾結?!”


    玄女陰笑一聲,得意道:“是。其實當初我們選的就是讓出土地,條件是禍鬥族佯攻天族,我會幫他們偷襲天族,天族受創後我們青雀族再站出來拱手讓地求和,讓天族盛我們這份情,讓我能位列仙班。”


    想到那些無辜身死的士兵,我咬牙道:“你好陰毒!”


    她掩唇輕笑,隨意道:“你難道不應該讚賞我的計謀嗎?”


    說罷,突然靠近我,美目中盡是殘忍和陰毒,“能讓你受盡三世的折磨,我就覺得痛快。現在你又再一次身陷囹圄,而我...依舊好好的站在門外,贏得永遠是我。小仙草,贏得...永,遠,是,我!”


    我覺得這人瘋了,竟癲狂至此,再嘴上纏鬥下去也沒甚意思,索性半闔著眼皮,不在意的“哦”了聲。


    她正在得意至極的檔口上,被我這麽突然冷了下,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中,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就這麽不上不下,沒著沒落的尬在了原地。


    “你...你不說點什麽?”她不解道。


    “我?我沒什麽想說的。”我故意不以為意道。


    想要的效果沒有達到,怒氣上湧,她的臉色突然漲紅,咬牙切齒道:“小仙草,我要看你痛苦至死。如同當初在舍身道…”


    話尚未說完,突然一道響亮的男聲插入,“嬌嬌…”


    我同玄女一齊望過去,焱越站在玄女身後不遠處,神色焦急的望著她,大跨步兩三下走了過來,伸手攬住嬌娥的小蠻腰,柔聲低哄道:“嬌嬌,這種人,你何必跟她費那麽多口舌呢?”


    “可是,我…”玄女尚不服。


    焱越按了按她的肩膀,搖了搖頭,“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


    玄女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包著一汪眼淚,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真做作!


    我忍不住咋了咋舌。


    焱越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嬌嬌不委屈,為夫來幫你出這口氣。”


    話音剛落,眼風立馬變得犀利狠辣的望向我,我吸了口氣,抬手凝聚靈力。


    他出手極快,我尚未來得及格擋便被一束紅光打中了胳膊,瞬間那處傳來炙燙的痛感。


    焱越邪魅一笑,惡劣道:“這是我們禍鬥族獨有的溫瀾印,世上無人可解。螭吻不讓我們殺你,要留你一條命。時間越長,溫瀾印便會蔓延的越多,你的痛苦就會越加重幾分,直到最後全身潰爛而死。”


    言罷,玄女也在一旁開心的笑了起來,依偎在焱越懷裏,滿意的柔聲撒嬌道:“還是焱郎對我好。”


    我捂著胳膊的痛處,咬牙切齒的聽著旁邊那對狗男女得意的笑聲,額頭忍不住冒出了幾滴冷汗。


    玄女暢快的嬌笑了幾聲,對我道:“小仙草,你便在這兒好好享受溫瀾印吧。焱郎,我們走。”


    我惡狠狠瞪了她幾眼,看著她被焱越攬著往大門走去,我咬著後槽牙對著她的背影喊道:“玄女…”


    我接著道:“機關算盡,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嗎?”


    她的腳步滯了滯,沒再說什麽便走了。


    我冷笑了聲,我其實從來不在乎輸贏,我在意的隻是身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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