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一眾人心情低落的往迴走,而我更是渾渾噩噩,不肯相信在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同我有類似情況的還有劉梅老太,不,應該說是劉梅小姑娘,她現在雖然已經恢複了青春,但眼神中卻失去了以往那種光彩,仿佛是靈魂被抽走了一般。


    薑明由於身體比較虛弱,隻能由胖子背著走,腳下踩著鬆軟的沙子十分難行,加上嬴弱弱的辟穀丹也吃光了,我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著迴去。


    好在還有弱弱在,我們在這沙漠中還不至於渴死。


    可即使這樣,我們在走出三天之後,還是一個個倒在了沙漠之上。


    長期的不進食,使我們患上了嚴重的低鈉血症,這使我們感覺頭暈目眩,而且四肢經常抽筋,這更大大減緩了我們的返迴速度。


    到達第五天時,我們每天就隻能走出五公裏了。


    “二哥,我看咱們是要死在這裏啦。”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子上抱怨道。


    此時正是正午,頭頂的太陽無情的炙烤著大地,整個沙漠就像一個大蒸籠一般,仿佛要活活的把我們蒸熟。


    我沒有說話,沒有力氣也沒有興趣說話。


    胖子見我不迴答,雙手摟住後腦,躺在沙地之上勸我:“二哥,你不用這麽傷心,大小姐去當了西王母是好事啊,現在沒準兒在過去吃香的喝辣的呢,總好過跟咱們一起被活活曬死。”


    “哎,不對呀,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怎麽出現幻聽了?”胖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說道。


    他立馬起身四處張望,發現在不遠處的天際線上出現了幾架直升飛機。


    胖子立即招唿眾人揮手,希望我們可以得到救援。


    不多時直升飛機便到達了我們頭頂,並且放下攀登梯,不一會兒楊叔便從上麵爬了下來。


    “大小姐,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楊叔激動的說道。


    而後他又迴身看見了我笑著說:“姑爺也沒事兒,你們可把我嚇死了。”


    原來就在數天之前,整個埃及都看到了天空中的異象,他們看到了毀滅之蛇阿佩普,也看到了太陽神“拉”的黃金戰船。


    當時楊叔就覺得我出了問題,趕忙動用了家族在埃及的關係,出動了幾十架直升飛機,在撒哈拉大沙漠裏進行地毯式的尋找,最終在五天之後發現了我們。


    聽說姬白犧牲的時候,楊叔也是感慨不已,但是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眼看我們幾個已經是油盡燈枯,他趕忙讓我們上了直升飛機。


    後來我們都被送到了開羅的一家醫院,進行了緊急的治療。


    我因為血脈特殊所以恢複的最快,但卻覺得冰月離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


    所有的一切在我眼中都失去了色彩,別人跟我講話好像隔著很遠,雖然我能聽清,但我卻又不能理解他們在說什麽。


    我開始變得不能思考,自己的心髒痛的就好像被生生的挖走了一般。


    薑明由於聖甲蟲入體,雖然被金蛇骨及時救迴了性命,但整個內髒被咬得千瘡百孔,所以他得暫時留在開羅醫院裏療養。


    劉梅則是在入院後第三天便出了院,瘋瘋癲癲的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除了薑明以外,我們幾個沒幾天便恢複了正常,所以迴國也便被提上了日程。


    胖子似乎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路上的話也少了很多,嬴弱弱因為姬白和金蠶蠱的事,偷偷的哭了好幾次,現在的眼睛還是紅紅的,風雪瑞則是盤腿坐在座椅之上,閉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迴到國內之後,我們剛下飛機便發現一群人來接機,其中就有我的父母,還有李問一夫婦。


    在我們住院期間是有人打電話過來了解情況,但當時電話是胖子接的,所以他們說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朵拉阿姨紅腫的眼睛,冰月的事她應該是知道了。


    在看到我那一刻,朵拉便瘋了一般的衝了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衣領:“武勝,你這哥哥是怎麽當的,為什麽要帶冰月去那麽危險的地方,為什麽?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她一邊說一邊瘋狂地撕打著我,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反而覺得心裏好受了很多。


    我媽見她如此,趕緊上來一把將其拉開哭著道:“你幹什麽?這件事又不能全部怪他”。


    朵拉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她身旁的丈夫一把抱住,掙紮了幾下後便在其胸口無力地抽泣了起來。


    “媽,你不要攔著朵拉阿姨,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那麽軟弱,如果我能打得過賽特,冰月就不會離開……”見到父母的那一刻我的委屈也全部爆發了出來。


    可還沒等我說完,我媽轉身啪的一聲給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在我的記憶中,我媽從來沒打過我,可是今天我能感覺得出來,這一巴掌她用了全力。


    “你是有錯,一個當哥的竟然保護不好自己的妹妹,竟然帶她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這一巴掌我便是為冰月打的。可是孩子,事情的經過我都聽小胖說了,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也要想開一些。”說著她顫抖的伸出右手,替我拭去了,我不知何時留下來的眼淚。


    我剛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麽,可發現自己好像被噎住了,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媽卻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攬住我的頭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我爸見此走過來抱住了我們兩個:“小勝,想哭就哭吧,不要憋著,別憋壞了身體。”


    此時我爸的話語也有些哽咽。


    此時的我才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心防,委屈不甘懊惱的情緒如洪水一般的爆發了出來,在父母的懷裏放聲大哭,肆意的宣泄著自己的痛苦。


    我們這邊的情況引起了機場工作人員的注意,他們立即上前來查看情況。


    胖子見此抹了一把鼻涕,趕忙上前打圓場,可不知是怎地,平時圓滑的他竟然也來了火氣,竟然跟工作人員推搡了起來。


    丁教授一看,這樣下去不行,趕緊上前拉架,並解釋情況。


    “你們這樣可不行,這裏是公共場所,你們這樣是在擾亂公共秩序,我們理解你們剛剛失去親人的痛苦,但是還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取完自己的行李趕緊離開。”一名工作人員說道。


    “好好好,我們馬上走。”丁教授一邊賠著不是,一邊說道。


    可他剛一轉身,就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俯身將其撿了起來。


    “肥仔,你這一塊金板是從哪裏來的?”丁教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問道。


    胖子在身上胡亂的摸索了一下,果然自己順出來的金條因為剛才的推搡掉了出來,他撓了撓頭道:“就是在金字塔裏那個巨大的石棺之中,我當時喝了兩口酒,看著這金磚可愛,沒準兒關鍵的時刻還能防身,便把它別在了腰上”。


    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道:“你們來看,當時我們隻是注意到另一塊金板上的文字是用埃及的聖體文所寫,卻忽略了被胖仔藏起來的這一塊,這上麵寫的是漢字,而且是簡體中文。”


    此時的我們正沉浸在痛苦之中,哪裏有心情搭理他。


    風雪瑞走了過去,將金板接過看了一眼:“這好像是李冰月寫給你們的信。”


    我們一聽立即停止了哭泣,趕忙向其圍了過去,在看到了金板上的字的一瞬間,我就意識到這確實是冰月的筆跡。


    隻見上麵寫道:


    爸爸媽媽們,不用為我的離開感到傷心,我在這邊過得可舒服了,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幾萬平米的大房子,每天一覺醒來,就有數不盡的信徒聽我調遣,比皇帝過得還逍遙自在。


    還有你們不要怪我哥,我離開這件事其實是命中早已注定好的,我如果不離開,這個世界將不複存在,所以你們應該為我驕傲,因為你們的女兒是救世主呢。


    我本來是想跨越時空迴去找你們的,可現在的我卻還做不到,有一個討厭的家夥坐在光陰長河之中獨斷萬古,我現在還打不過他。


    所以風雪瑞,我哥就暫時交由你照顧了,雖然你的才貌配我哥是差了點,但也隻能先委屈我哥一下了。


    最後,哥你要保重,你知道我是最怕看到你不開心的,特別是你也不能因為我而不開心,分別隻是暫時的,我能預感到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次見麵。


    署名:愛你們的冰月。


    胖子看完撓了撓頭:“這就完了,怎麽這裏麵沒有提到我?”


    聽他這麽說眾人一時無語。


    朵拉阿姨緊緊地抱住那塊金板留著淚:“傻孩子,我那可憐的傻孩子啊!”


    說著她又要哭了出來,李問一上前趕緊阻止:“好啦好啦,冰月都說了,她在那邊過得不錯啦,你就不要哭了。”


    丁教授向前伸了伸手,又猶豫地縮了迴去,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這塊金板是埃及的古物,很有考古學上的價值,沒準能推翻以前的很多推論,讓我們重新正視曆史,所以還是把它捐獻給國家博物館好。”


    “憑什麽?這是我家冰月留給我們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它。”朵拉阿姨有些歇斯底裏。


    “對對對,這是我們的私人財產,是月餅留給我們最後的一絲念想兒,我們才不要捐。”我媽也立即附和他。


    丁教授被她們嗆的一時無語,不過確實他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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