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是一個父親，但我也有自己的父親，所以我很難想象一個父親能說出這樣的話。
“陳大哥，你如果這麽說的話，就不怕我們不幫你？”我問道。
沒想到陳建國聽此卻坦然一笑：“你們幫我，並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而是看在我家老爺子的麵子上，不是嗎？況且整件事我家老爺子一概不知情，她就春蓮這麽一個孫女，我希望你們能幫幫他。”
我聽他這麽說，心想世上怎麽還有這麽無恥的人。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幫陳大爺這件事了，而且這樣對小鬼也有好處，本想聽聽陳建國怎麽說，沒想到他能這麽坦誠。
一時我們二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正當我要結束這場談話的時候，忽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那是跟在我們身後潔白無瑕的小鴨子，突然瞪著血紅的雙眼向我們撲來。
我下意識的向旁一躲，這才發現，它的目標並不是我。
陳建國見我如此，似乎也心有所感，雖然他看不見那隻鴨子，但似乎也能感覺到什麽，起先他先是驚恐，而後麵色卻變得坦然起來。
那隻小鴨子在靠近他時，忽然身形突然模糊起來，在一陣漆黑的煙霧中，一個身穿紅衣，頭紮衝天小辮兒，雙眼血絲滿布，臉上鐵青一片的小女孩從中極速衝出。
它伸出長有長長指甲的雙臂，迅猛無比的就要掐上陳建國的脖子。
我抬起右手，上麵有絲絲雷電環繞，想要阻止小鬼的攻擊。
可想起剛才陳建國說的話，我猶豫了一下，像他這樣無情的人，我到底救還是不救？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小鬼兒已經撲上了陳建國的身子，陳建國立即變得唿吸困難，兩隻眼睛向外凸起。
似乎是因為脖子被牢牢掐住，他竟無法發出聲音向我求救。
就在我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時，陳建國已經踉蹌倒地，口裏吐出白沫，兩眼也向上翻著，眼看就要被小鬼兒活活掐死。
可這時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畢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觀念在我心中根深蒂固，陳建國落得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吧。
就在我猶豫之時，一白色身影忽的落在我的身前，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瞬間一白色的繩索出現在他的手中。
白色繩索自動的纏上了小鬼的身軀，暫時阻止了他繼續行兇。
我定睛一看，這個白色身影，正是我們昨日放走的黃皮子。
“武小兄弟，你還是太年輕了啊，陳建國剛才在一心求死，你看不出來嗎？”黃大仙開口道。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迴憶起剛才的種種，他明明知道小鬼兒就跟在我身後，卻依然說著那般絕情絕義的話，難道真是想要小鬼兒親手殺了他不成？
此時被救的陳建國，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來，他沒有看向見死不救的我，反而對這個剛剛出現的白胡子老頭兒大發脾氣：“你為什麽要救我？你又憑什麽救我？明明隻差一點，我就能還清我犯下的罪孽了。”
他情緒有些崩潰，歇斯底裏地抱怨著。
我就那樣愣愣地看著陳建國，看著他的情緒幾近崩潰，但我心裏卻泛不起一絲漣漪。
“小兄弟，剛才為什麽見死不救？”黃大仙問我。
“可能是我在心底裏不認同洗白這種事情吧，特別是傷害孩子這種事，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可原諒。”我想了想迴答。
黃大仙看了我一會兒：“看來小兄弟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和你的看法一樣，陳建國死不足惜，可我卻不能讓小鬼殺他，弑殺親父，罪孽滔天，那樣小鬼兒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我承認錯誤道。
正在我們談話之時，陳建國的情緒也趨於平靜。
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老練：“你們想怎麽樣處置小鬼？”
“小鬼兒，你就別養啦，交給我們吧”黃大仙開口道。
“可……”陳建國欲言又止。
黃大仙看著他的樣子：“既然你不想兌現你的承諾，還是讓它跟我們走吧，其實你也明白了吧，以後再讓小鬼替你辦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它留在你身邊有百害而無一利。”
陳建國看著天空，思考良久，隨後歎息一聲:“那就麻煩兩位替我照顧她了。”
隨後，我們跟著他來到了一偏遠的院落，陳建國掏出鑰匙，打開門領我們進去。
雖然院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這裏並無人居住，這裏一絲的人氣也沒有。
自我們一踏入這院子開始，黃大仙懷裏抱著的小鬼兒也從狂暴的情緒中慢慢平靜，在其身上所有的黑氣散盡之後，竟然變成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
我們跟隨著陳建國來到一間房間，在她打開門之後，還沒進去，我就被裏麵的香火煙氣嗆得咳嗽了起來。
我捂著鼻子跟隨二人踏入房中，發現裏麵連家具都沒有，隻有在靠北邊的牆邊上有一桌案，桌案上有一物被紅布包裹，看不清裏麵是什麽。
而且桌案前有一蒲團，看著上麵凹陷的印記，我能猜出來這裏常有人參拜的。
黃大仙兒放開了他手中的小姑娘，看著這個小祠堂，麵露迴憶之色。
而小姑娘則蹦蹦跳跳地爬上桌案，拿起上麵供奉的燒雞，扯下一隻雞腿，遞到了黃大仙麵前。
“丫頭，我今天不餓。”仙風道骨的黃大仙此刻淚珠在眼裏打轉。
見黃大仙不吃，小丫頭又拿起來桌子上的壽桃，舉過頭頂，示意黃大仙吃。
黃大仙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丫頭，咱們換個地方住好不好？”
小鬼兒聽此，立馬看向陳建國，眼中滿是不舍的神色。
“你剛才也聽到了吧，他不要你啦，你跟我和這位大哥哥走好不好？”黃大仙繼續開導它。
聽黃大仙說，自己的父親不要自己了，小鬼身上又重新冒出絲絲黑氣，馬上要變成厲鬼的樣子。
我立即退後兩步，警戒著，以防小鬼兒突然發難。
眼見小鬼兒又要失去理智，黃大仙卻未再次施法控製它，而是將它抱起，任由它在自己身上抓撓撕咬，直到自己的整個右肩血肉模糊，也並未鬆開自己的手臂。
良久，小鬼兒終於恢複了理智，看著被自己撕扯咬爛的黃大仙右臂，委屈的張大嘴無聲的大哭了起來。
“武小兄弟，麻煩你幫小鬼兒的本體取下來吧”黃大仙有些虛弱的說。
我兩三步便來到了桌案前麵，伸出右手，便要取那一個被紅布包裹的木匣，就在這時，我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向我看來。
我也不示弱，雙眼散發著淡淡白光，瞪了迴去。
小鬼兒見我眼中的日月，目光瞬間由冰冷仇視轉為委屈，將頭埋進黃大仙的胸膛，不敢再看我。
“不用怕，不用怕，這位大哥哥別看長得兇，其實是個好人，你看我能夠變成這樣，還是托了他的福呢！”黃大仙出聲安慰道。
在我將桌案上的木匣取下之後，頓覺整個屋內明亮了幾分，不似剛才的沉悶壓抑。
我將被紅布包裹的木匣遞給黃大仙，而後率先走出來這個壓抑的房間。
其實我並不怕裏麵鬼氣森森的擺設和不是人類的小鬼，而是人性的扭曲使我不能接受，好似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黃大仙也跟著我走了出來。
“此間事已了，我就先迴去等二位了”黃大仙抱著小丫頭，托著木匣，大步走出了這個院子。
我和陳建國也往迴走，但我倆此時氣氛尷尬，全程並未再說一句話。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迴到了陳大爺的別墅，遠遠的就聽到屋內胖子吹牛的聲音。
“我說二老，你們不用擔心，別看我二哥平時不願意吹噓，但他本事可不次於我，隻要他肯出手，您孫女的病就八九不離十了。”胖子自豪地說道。
我和陳建國推門進了客廳。
見我一臉疲憊的樣子，胖子趕緊問道：“怎麽樣二哥？”
我衝胖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沒事了。
“我就說嘛，隻要我二哥出馬，肯定會馬到成功。”胖子繼續大大咧咧的說。
“哥，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冰月見我心氣兒不高，立即關心地問我。
我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兒，就是感覺有些累了。”
“陳大哥，你如果這麽說的話，就不怕我們不幫你？”我問道。
沒想到陳建國聽此卻坦然一笑：“你們幫我，並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而是看在我家老爺子的麵子上，不是嗎？況且整件事我家老爺子一概不知情，她就春蓮這麽一個孫女，我希望你們能幫幫他。”
我聽他這麽說，心想世上怎麽還有這麽無恥的人。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幫陳大爺這件事了，而且這樣對小鬼也有好處，本想聽聽陳建國怎麽說，沒想到他能這麽坦誠。
一時我們二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正當我要結束這場談話的時候，忽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那是跟在我們身後潔白無瑕的小鴨子，突然瞪著血紅的雙眼向我們撲來。
我下意識的向旁一躲，這才發現，它的目標並不是我。
陳建國見我如此，似乎也心有所感，雖然他看不見那隻鴨子，但似乎也能感覺到什麽，起先他先是驚恐，而後麵色卻變得坦然起來。
那隻小鴨子在靠近他時，忽然身形突然模糊起來，在一陣漆黑的煙霧中，一個身穿紅衣，頭紮衝天小辮兒，雙眼血絲滿布，臉上鐵青一片的小女孩從中極速衝出。
它伸出長有長長指甲的雙臂，迅猛無比的就要掐上陳建國的脖子。
我抬起右手，上麵有絲絲雷電環繞，想要阻止小鬼的攻擊。
可想起剛才陳建國說的話，我猶豫了一下，像他這樣無情的人，我到底救還是不救？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小鬼兒已經撲上了陳建國的身子，陳建國立即變得唿吸困難，兩隻眼睛向外凸起。
似乎是因為脖子被牢牢掐住，他竟無法發出聲音向我求救。
就在我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時，陳建國已經踉蹌倒地，口裏吐出白沫，兩眼也向上翻著，眼看就要被小鬼兒活活掐死。
可這時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畢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觀念在我心中根深蒂固，陳建國落得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吧。
就在我猶豫之時，一白色身影忽的落在我的身前，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瞬間一白色的繩索出現在他的手中。
白色繩索自動的纏上了小鬼的身軀，暫時阻止了他繼續行兇。
我定睛一看，這個白色身影，正是我們昨日放走的黃皮子。
“武小兄弟，你還是太年輕了啊，陳建國剛才在一心求死，你看不出來嗎？”黃大仙開口道。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迴憶起剛才的種種，他明明知道小鬼兒就跟在我身後，卻依然說著那般絕情絕義的話，難道真是想要小鬼兒親手殺了他不成？
此時被救的陳建國，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來，他沒有看向見死不救的我，反而對這個剛剛出現的白胡子老頭兒大發脾氣：“你為什麽要救我？你又憑什麽救我？明明隻差一點，我就能還清我犯下的罪孽了。”
他情緒有些崩潰，歇斯底裏地抱怨著。
我就那樣愣愣地看著陳建國，看著他的情緒幾近崩潰，但我心裏卻泛不起一絲漣漪。
“小兄弟，剛才為什麽見死不救？”黃大仙問我。
“可能是我在心底裏不認同洗白這種事情吧，特別是傷害孩子這種事，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可原諒。”我想了想迴答。
黃大仙看了我一會兒：“看來小兄弟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和你的看法一樣，陳建國死不足惜，可我卻不能讓小鬼殺他，弑殺親父，罪孽滔天，那樣小鬼兒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我承認錯誤道。
正在我們談話之時，陳建國的情緒也趨於平靜。
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老練：“你們想怎麽樣處置小鬼？”
“小鬼兒，你就別養啦，交給我們吧”黃大仙開口道。
“可……”陳建國欲言又止。
黃大仙看著他的樣子：“既然你不想兌現你的承諾，還是讓它跟我們走吧，其實你也明白了吧，以後再讓小鬼替你辦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它留在你身邊有百害而無一利。”
陳建國看著天空，思考良久，隨後歎息一聲:“那就麻煩兩位替我照顧她了。”
隨後，我們跟著他來到了一偏遠的院落，陳建國掏出鑰匙，打開門領我們進去。
雖然院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這裏並無人居住，這裏一絲的人氣也沒有。
自我們一踏入這院子開始，黃大仙懷裏抱著的小鬼兒也從狂暴的情緒中慢慢平靜，在其身上所有的黑氣散盡之後，竟然變成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
我們跟隨著陳建國來到一間房間，在她打開門之後，還沒進去，我就被裏麵的香火煙氣嗆得咳嗽了起來。
我捂著鼻子跟隨二人踏入房中，發現裏麵連家具都沒有，隻有在靠北邊的牆邊上有一桌案，桌案上有一物被紅布包裹，看不清裏麵是什麽。
而且桌案前有一蒲團，看著上麵凹陷的印記，我能猜出來這裏常有人參拜的。
黃大仙兒放開了他手中的小姑娘，看著這個小祠堂，麵露迴憶之色。
而小姑娘則蹦蹦跳跳地爬上桌案，拿起上麵供奉的燒雞，扯下一隻雞腿，遞到了黃大仙麵前。
“丫頭，我今天不餓。”仙風道骨的黃大仙此刻淚珠在眼裏打轉。
見黃大仙不吃，小丫頭又拿起來桌子上的壽桃，舉過頭頂，示意黃大仙吃。
黃大仙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丫頭，咱們換個地方住好不好？”
小鬼兒聽此，立馬看向陳建國，眼中滿是不舍的神色。
“你剛才也聽到了吧，他不要你啦，你跟我和這位大哥哥走好不好？”黃大仙繼續開導它。
聽黃大仙說，自己的父親不要自己了，小鬼身上又重新冒出絲絲黑氣，馬上要變成厲鬼的樣子。
我立即退後兩步，警戒著，以防小鬼兒突然發難。
眼見小鬼兒又要失去理智，黃大仙卻未再次施法控製它，而是將它抱起，任由它在自己身上抓撓撕咬，直到自己的整個右肩血肉模糊，也並未鬆開自己的手臂。
良久，小鬼兒終於恢複了理智，看著被自己撕扯咬爛的黃大仙右臂，委屈的張大嘴無聲的大哭了起來。
“武小兄弟，麻煩你幫小鬼兒的本體取下來吧”黃大仙有些虛弱的說。
我兩三步便來到了桌案前麵，伸出右手，便要取那一個被紅布包裹的木匣，就在這時，我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向我看來。
我也不示弱，雙眼散發著淡淡白光，瞪了迴去。
小鬼兒見我眼中的日月，目光瞬間由冰冷仇視轉為委屈，將頭埋進黃大仙的胸膛，不敢再看我。
“不用怕，不用怕，這位大哥哥別看長得兇，其實是個好人，你看我能夠變成這樣，還是托了他的福呢！”黃大仙出聲安慰道。
在我將桌案上的木匣取下之後，頓覺整個屋內明亮了幾分，不似剛才的沉悶壓抑。
我將被紅布包裹的木匣遞給黃大仙，而後率先走出來這個壓抑的房間。
其實我並不怕裏麵鬼氣森森的擺設和不是人類的小鬼，而是人性的扭曲使我不能接受，好似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黃大仙也跟著我走了出來。
“此間事已了，我就先迴去等二位了”黃大仙抱著小丫頭，托著木匣，大步走出了這個院子。
我和陳建國也往迴走，但我倆此時氣氛尷尬，全程並未再說一句話。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迴到了陳大爺的別墅，遠遠的就聽到屋內胖子吹牛的聲音。
“我說二老，你們不用擔心，別看我二哥平時不願意吹噓，但他本事可不次於我，隻要他肯出手，您孫女的病就八九不離十了。”胖子自豪地說道。
我和陳建國推門進了客廳。
見我一臉疲憊的樣子，胖子趕緊問道：“怎麽樣二哥？”
我衝胖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沒事了。
“我就說嘛，隻要我二哥出馬，肯定會馬到成功。”胖子繼續大大咧咧的說。
“哥，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了嗎？”冰月見我心氣兒不高，立即關心地問我。
我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兒，就是感覺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