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你這是辦的什麽事兒啊!”我爸有些不滿的說道。


    要是在平時,爺爺隻需要眉頭一豎,我爸便會立即老實下去,可今天這事兒爺爺明顯理虧,隻能是在那裏不住的唉聲歎氣。


    我媽也迅速的鬆開了風雪瑞的小手,表明自己的立場,看來如果要讓她在冰月和風雪瑞之間做出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我爸瞪了我一眼:“說到底,這都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你說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我糾結了半天,根本就做不出選擇,好想迴答,小孩子才做選擇,我是大人我全都要。


    可看爸爸那嚴厲的眼神,如果我那麽迴答,他肯定會打死我。


    看著在旁邊一臉壞笑的吃瓜群眾胖子,我迅速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他”。


    胖子哪想到過我會來這一出,臉上的笑容立時凝固,掙紮著想要從我懷中脫身,可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胳膊死死箍住胖子的脖子,打死也不撒手。


    “你他喵的放屁,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我爸邊說邊要過來揍我。


    “好啦好啦,別鬧了,你們也別逼孩子了,這事兒發生的有點兒突然,咱們還是好好的都冷靜一下吧,讓他們三個都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媽拉住我爸說道。


    見我媽為我說話,我立時便鬆了一口氣,可她的下一句話,卻讓我懷疑人生,媽呀,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呀?


    “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趕緊下床,趁著月餅還沒走遠,你給我把她追迴來。”


    剛才還摁著我不讓我亂動,現在就讓我立馬下床,前後的態度反差不要太大呀。


    醒了不短時間了,我感覺自己已經能掌控自己的身體,聽完我媽的話,趕緊立即起身。


    可還沒站穩,便身子一軟,就要再跌倒下去。


    我媽的眼神中立時顯露出了一絲慌亂,但在看到胖子將我扶住後又立即恢複如常,並且斜著眼看著我,那意思仿佛是在說,還不快去。


    胖子見我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直接將我背起,朝著出口走去。


    “你這樣是不是對孩子太狠了一點兒?”爺爺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月餅的性子從小就倔,萬一她一時想不開,出點兒什麽事兒我也不活了,還有這件事都怪你,看我迴家再給你算賬。”


    “哎,造孽呀!”


    隨著胖子背著我離病房越來越遠,身後的聲音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這時卻聽我身下的胖子埋怨道:“老天真是不公平,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二哥,你說她們咋就沒一個看上我的呢?”


    聽他這麽說,我出聲寬慰道:“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上帝在造人的時候,會把人劈成兩半,所以人一出生,就會去努力的尋找自己的另一半,而有的人卻被上帝落下了,並沒有被劈開,他們生來便是完整的,所以不需要另一半。”


    “二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胖子,你看你這體格兒,一個能頂倆,一看就是被上帝落下的,所以我看你是沒有另一半嘍。”我打趣道。


    “哦,這個樣子,那實在不行咱倆就湊合湊合過吧。”胖子沒來由的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胖子,你可不能對你二哥有非分之想啊,我是一個性取向非常正常的男人。”


    “正常個屁,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病房裏摟著脖子說喜歡我。”胖子故意顛了兩下,用手托了托我的屁股。


    他的這個動作,立時使我汗毛倒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就在我倆在這插科打諢時,我在醫院的大門口看到了冰月單薄的身影。


    此刻她就坐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之中,雙肩不住的抖動著。


    她這是在哭。


    看到這我心口不免一緊。


    “胖子,放我下來”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胖子會意的將我放下,想攙扶我過去,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冰月身邊,緩緩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屁股上傳來一陣針紮般的疼痛,疼的我呲牙咧嘴。


    冰月仿佛感覺到了有人在她身邊坐下,抬起她滿是淚水的臉龐,撇了我一眼。


    “哥,你剛醒怎麽就下床,趕緊迴去,別著涼了”她有些焦急道。


    “沒事,醫生都說過我沒啥問題了”


    冰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將頭扭到一旁不再看我,氣鼓鼓的說道:“就算是身體沒啥問題了,也該在裏麵陪你未過門的漂亮媳婦,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對於她的問話,我也不作答,反而是粗暴的扭過她的腦袋,用袖子在她臉上胡亂的擦起來,將其臉上的鼻涕眼淚全部擦幹淨。


    “唔……你放開……我,不用……你……管”冰月邊說邊推搡我。


    我身體剛見好,經她一推,頓時疼的皺起了眉頭。


    冰月見我吃痛,隻得放棄抵抗,任我施為。


    “嗯,比剛才強多了,這才是我風華絕代的妹妹,以前的事我都聽爺爺講了,都是他的錯,你可不許再哭了,再哭我可沒有幹淨的衣袖了”我看著冰月漂亮的臉道。


    “哥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啊?”冰月抽了抽鼻子。


    “哪個想法啊?”


    “就是要嫁迴來……”冰月頓時小臉一紅,甚至連耳朵也紅透了。


    “不會啊,小時候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那如果我現在還是那般想的呢?”冰月有些期待的看著我。


    “冰月,如果咱們以前不認識,我想我肯定會喜歡上你的,可……”我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我知道了”冰月失落的低下了頭。


    “咱們彼此之間都應該給對方一些時間”我繼續勸解道。


    冰月並沒有再說話,反而將頭緩緩的靠在了我的肩上,就這樣我們都沉默了下來,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你看看,連和尚都有對象了,你看你,到現在還是單身,你怎麽就連出家人都不如”。


    “媽,他那是個花和尚,頭上連戒疤都沒有,我保證,今年過年肯定給你領個兒媳婦迴去”。


    一對母子從我身旁走過,對我和冰月指指點點。


    和尚?哪來的和尚。


    一陣微風吹過,我頭皮有些發涼。


    我下意識的抓了抓頭。


    “我頭發呢?我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呢?”我驚懼道。


    冰月的頭離開了我的肩膀,從兜裏拿出一個藍色的小鏡子遞給我:“呶~”


    我接過那精美的化妝鏡一照,發覺何止是頭發,連眉毛我都沒有了。


    冰月笑嘻嘻的摸了摸我這顆錚亮的大鹵蛋:“其實光頭也挺適合你的”。


    “還想要頭發,命能保住就不錯了”不知何時風雪瑞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後,離我倆五米多遠。


    冰月飽含敵意的看著楊雪瑞,一把將我的頭攬入懷中。


    一陣少女獨有的香甜氣息傳入我的鼻子裏,使我竟一時忘記了反抗。


    “哥,我先迴去了,等我們都想通了再來找你”冰月在我耳旁小聲說,說罷便深深的在我光頭上一吻。


    “李冰月,你不要太過分”風雪瑞冷冷的警告。


    冰月鬆開了我的頭,站起身來雙手叉腰:“別說你現在還沒過門,就算你真的嫁給了我哥,我們兄妹的事你也管不著。”


    說罷,她朝風雪瑞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下了樓梯。


    這時馬叔的車已經停在路旁,冰月衝我揮了揮手,便上車瀟灑離去。


    風雪瑞走到我身旁坐下,取出一張手帕遞給了我。


    我拿過放在鼻尖嗅了嗅,噴香。


    然後便將其輕描淡寫的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風雪瑞見此鳳目一瞪,粗暴的從我兜裏掏出手帕,在我的光頭上胡亂擦了幾下,便又重新丟給了我。


    我接過手帕一看,上麵有一鮮紅的唇印,頓時感覺有些尷尬。


    我小心翼翼的將手帕疊好,隨後謹慎的將其揣入了懷裏。


    風雪瑞看著我這一係列操作,頓時露出厭惡之色。


    “說吧,風同學,你有什麽目的?我可不會覺得我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你在幾天的相處間便喜歡上我”麵對風雪瑞鄙視的眼神,我坦然受之。


    “我的婚姻大事,從我出生起便被祖父定下,這件事家裏所有人都不能反對,也包括我自己”風雪瑞無奈的說。


    “我曾經反抗過,也期待過,可後來都釋然了,畢竟那便是我的命運,也是我的使命”。


    “使命?嫁給我?”我指著自己鼻子不解的問道。


    風雪瑞認真的看著我:“那是我風家傳承千年的使命,重新找出九州鼎,來鎮壓這日漸消的散山河之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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