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榮走了,走的時候滿心歡喜。


    剛剛談成了一筆一百萬兩銀子的生意。


    盔甲八百兩一副,長刀二十兩銀子一把。


    方悔一共訂購了一千副盔甲,一萬把長刀。


    “去找徐家買兵甲,父王一份,我一份。”


    他心裏美極了。


    本來還以為自己和白子城的關係暴露了,會是一場危機。


    結果發現柳暗花明,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和白子城聯係了。


    白子城。


    “徐老弟,哥哥這次來給你送錢來了!”


    一進了城,見到徐長壽,方榮便握住了徐長壽的手邀功道。


    “方兄又有買賣要做?”


    徐長壽笑臉相迎道。


    “父王那裏想要訂購一批盔甲和長刀。


    還是原來的價,四百兩一套盔甲為兄要兩千副,十兩銀子一把的長刀要兩萬把!


    一共一百萬兩銀子的訂單,哥哥把定金都給你帶來了!”


    方榮指了指身後的幾口大木箱。


    跟來的隨從依次掀開,裏麵裝滿了白銀。


    粗摸估計就有二十萬兩。


    徐長壽頓時變得喜笑顏開。


    不愧是自己認定的大冤種,這可是真財神啊!


    自己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從蠻人那裏搞到一百五十萬兩。


    其中還有五十萬兩是袁道之給他的。


    而眼前這位方家大公子,一出手就是一百萬兩。


    普天之下,能做這麽大生意的,估計也就隻有這位了。


    徐長壽甚至感覺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哥,你放心,要啥咱有啥!


    小弟這裏還有過冬的衣物,一水的黑衣白領,一套隻要五兩銀子。


    要是給方哥你的人馬統一穿戴上,往那裏一站,那氣勢別提了!”


    徐長壽借機推銷道。


    方榮眼珠子一轉,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的兵馬穿著黑衣白領的棉服,腰胯長刀,其中還有一隊千人的覆甲精銳。


    這陣仗,讓他有些心跳加速。


    把這隊伍拉到方悔的親衛兵麵前,恐怕也不遑多讓。


    到時候,自己也敢登高一唿,衝著方悔來一句,誰是君來誰是臣!


    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都癡了。


    “買!先來個一萬套!”


    方榮豪氣道。


    這錢相比於那些盔甲刀兵,算是小錢。


    大不了下次再從方悔那裏多吃點迴扣。


    現在的他頗有些視金錢如糞土的架勢。


    像極了那些來錢太過容易,一夜暴富之後便揮霍無度的敗家子。


    “方哥霸氣!”


    徐長壽適時拍了財神爺一個馬屁。


    方榮很是受用。


    果然消費帶給人的快樂可以排在第二位!


    送走方榮,徐長壽召來了吳觀。


    “公子,您喊我來有何事?”


    吳觀好奇,不知道如此火急火燎叫自己來做什麽。


    “給姬無圖寫信,問他買不買咱們的兵甲。”


    徐長壽激動道。


    “啊?”


    吳觀愕然。


    但還是聽話的寫了一封推銷信。


    隨即讓人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白子城的工坊開足了馬力,三班倒全力生產。


    工坊白色的牆壁上,紅漆刷出來的“擼起袖子加油幹”“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大字提醒著工人時間一刻也不能耽誤。


    因為之前接到了方榮訂單的緣故,徐家早已經把工坊的產量提高了五倍。


    這次,更是直接再次在現有的基礎上將規模翻兩番。


    以至於白子城的壯勞力都不夠用。


    徐長壽直接讓吳觀從道北城和江源城抽調了五千青壯百姓充實進了工坊。


    白子城也因為這些外來人口的加入,變得越發繁榮。


    連帶著路邊叫賣的攤販生意都好了起來。


    金陵。


    當姬無圖收到吳觀的那封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看著手中這封信,姬無圖感覺莫名其妙。


    但他又感覺吳觀不會無緣無故送這封信來。


    “陛下,我西北兵甲已能量產,兵鋒甲固,質量上乘,比之朝廷製式兵甲也不遑多讓。


    陛下可願采購一批?


    附價格如下……”


    姬無圖細細品味著這封信的內容。


    終於,他感覺自己領悟到了吳觀的意思。


    啪!


    禦案上的茶杯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伺候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大太監揮揮手,他們才趕忙收拾了碎片,倒退著快速離開了房間。


    “陛下息怒。”


    他盡職盡責做著貼身太監該做的事。


    “哼,吳觀這廝是在給朕炫耀實力呢!


    真是朕的好愛卿啊!


    荒涼西北之地,可以量產兵甲,還質量比朝廷的要好。


    他這是告訴朕,他現在完全可以不依靠朝廷了,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了!


    真是好大的狗膽!


    賊子安敢如此挑釁於朕!”


    姬無圖暴怒,臉上青筋暴起,身體此刻竟然隱約有些顫抖。


    “陛下當適當隱忍,待到騰出手來,再率兵討伐不臣。”


    大太監出言勸慰道。


    “要不是因為朕想快點拿下鹿鳴城,活捉方悔,朕真恨不得攜大軍踏平他西北。


    朕要讓吳觀此賊子千刀萬剮!


    最好的冶煉鍛打工匠都在朝廷的武備司,他吳觀當真是狂妄自大,敢說什麽比朝廷的兵甲也不遑多讓?真是笑話!”


    姬無圖憤恨,隻感覺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


    遠在千裏之外的徐長壽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想賣個貨,竟然被姬無圖解讀這麽深。


    他真是沒有一點挑釁的意思。


    隨著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第一批交付給方榮的兵甲打造完成。


    一共是五百副盔甲和三千把長刀。


    方榮給自己留了一部分,交給了方悔四百副盔甲和兩千把長刀。


    方悔也是馬上將這些東西裝備到了自己的天字營。


    這是他手底下最精銳的兵馬。


    十一月十六日。


    姬無圖收到前線戰報。


    “鳥絕城在要攻破之際,方悔部一支數百人全員覆甲的精銳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扭轉了戰場局勢。


    朝廷暫避鋒芒,後撤十裏。”


    十二月初三。


    姬無圖再次收到前線戰報。


    “賊軍夜襲安陽縣駐軍,致使駐軍損失慘重。


    據查,夜襲的賊軍為首的數百人全員覆甲,刀槍難入。”


    十二月初八,久安府知府上報:


    “兩處屯兵城被襲,襲城之賊軍亦皆覆甲!”


    接連的戰報,讓姬無圖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


    這幾次襲擊,都提到了那些賊軍覆甲。


    而據他所知,方悔軍中並沒有大規模裝備甲胄。


    他們並不像朝廷有武備司的匠人生產盔甲,大多數手中的鐵甲都是戰場上繳獲而來。


    這也是朝廷的兵馬在對戰方悔人馬時的優勢。


    但是現在,好像完全逆轉了!


    姬無圖下意識想起了當初吳觀的那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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