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必呢?人這輩子隻有兩隻手,哪兒能事事都抓在手裏。”


    “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惹先生不快,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景禾耐著性子勸她。


    “是他讓我滾的,”季瀾情緒難平:“我寄人籬下二十年,受了多少冷言冷語?原以為這輩子在也不用過這種生活了,可誰能想到?他拉我出苦海也將我踢入深淵。”


    景禾安撫著她,扯出紙巾擦了擦她臉麵上的淚:“你啊!還是太年輕,先生疼你慣著你都不像是演的,他在氣頭上說出一兩句氣話,你跑出去是正確的,但不對的是,你不該上黎先生的車。”


    “男人的寵和愛都不如男人的愧疚來的更深刻,先生將你趕出去去,心中定然有不忍和愧疚,您下山和她出門不過十來分鍾,這十來分鍾的冷,換來一個男人半輩子的愧疚,也算是值了,可你........”


    景禾歎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年雖小,太信情愛了。


    情愛一事,神仙碰上了都得掉層皮。


    ..........


    “老太太,恆立的黎總因為貪汙受賄進去了,”


    淩晨,消息才傳到季家。


    舒文將房門推開些許縫隙站在門口告知老太太此事時,對方眼神中的震驚難以掩飾。


    “黎楨?”


    “是!”


    “他怎麽會貪汙受賄?”老太太不信,老爺子當年親自選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這點小利而斷了自己的人生路?


    “千真萬確,公檢法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收禮被人舉報,後備箱裏放著別人送的名貴字畫和百萬現金。”


    “去把大爺和二爺喊上來。”


    季明達和季宏義上來時,老太太正歪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容顏難以舒展。


    “母親。”


    “黎楨不能留,”老太太沒有過多言語,直接放狠話:“讓人去將他父母帶走,告訴黎楨情況,讓他識相點別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


    季宏義迴到家,見陳研坐在沙發上等她。


    問了句怎麽還沒睡。


    陳研關心季家情況:“老太天那邊怎麽吩咐?”


    “想讓黎楨徹底閉嘴。”


    “若說金剛手段,還得是老太太,從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當初用的時候有多稀罕,現在就有多恨不得能立馬弄死他。


    一個聰明的下屬就該擔心他有反擊迴來的一天。


    看守所裏,黎楨躺在椅子上,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日的那套衣衫,唯一不同的是外套早已不知去向。


    京港供暖,但看守所這種地方,暖氣向來都要吝嗇些。


    鐵門響動,他側眸望去,看見張應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件厚實的羽絨服。


    “黎總,我們季董但心您感冒了,讓我給您送件衣服來。”


    “說吧!”黎楨坐起身望著張應:“想讓我怎麽死。”


    張應淡笑了聲:“黎總是明白人、”


    他從羽絨服下方抽出一份文件遞給黎楨:“黎總隻要簽了這份文件,季董能保你不死,最主要的還有伴你父母。”


    黎楨注視著張應,不得不說,能讓季明宗帶在身邊多年的特助並非沒點本事。


    簡短的一句話透露出兩層消息,有人想讓他死,還想動他父母。


    此時,他沒有任何選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一旦季明宗還是動恆立,他遲早會麵對這天。


    黎楨翻開文件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連看都看,速度快的讓張應有些咋舌。


    但僅的是瞬間,便了然。


    能從一眾職業經理人中殺出重圍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是弱者?


    黎楨是高手。


    藏的深罷了。


    “季瀾怎麽樣?”


    張應將羽絨服放在一側的長椅上,收了文件:“不勞黎總掛心,宋小姐畢竟是我們季董的女朋友,季董不會虧待他。”


    “倒是黎總........”張應意悠悠的望著他:“既然利用了人家就不要做些狐假虎威的事情了,正主不在場,你演給誰看?”


    黎楨落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往下壓了壓,靠著牆,望著張應的目光深了幾許:“我不明白張特助的話。”


    “黎總是聰明人,但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事,你的才華能讓季董對你有幾分手軟,但你能保證,東窗事發時,宋小姐會像季董這般溫柔嗎?”


    有些人即便要死,也得讓他心甘情願的死。


    特別是大慧之人。


    這是季董的一貫做法。


    片刻的幸福,得用千倍的痛苦來還。


    黎楨很聰明,季董跟季家的鬥爭一日不終結,他就一日卡在那個位置下不來。


    進不得,退不得。


    留著沒意思,想走走不掉。


    就好似被人摁在了牢籠裏。


    而恰好,季董跟季瀾的爭吵給他送上了機會,帶走季瀾,激怒季明宗將他送進去。


    從而對恆立拉開攻擊。


    他在看守所裏呆著,等他出去時,天下太平自己也沒任何危險。


    一舉多得。


    隻是苦了那個年輕的女孩子了,誤以為他是什麽好東西。


    這日晚間,季瀾沒有見到季明宗,一連多日。


    隻是第三日傍晚,徐影來了,手中提著些辣味,剛進屋,辛辣的味兒傳到她的鼻尖。


    季瀾一抬眸見她在門口換鞋:“你怎麽來了?”


    “季董讓我來的,不然我連山都上不了,”徐影走進來將鹵味放在茶幾上。


    讓景禾拿了兩瓶啤酒來。


    她蹲在季瀾身側地毯上解開塑料袋:“大學城附近那家,今天路過恰好看見了,想著我們倆很久沒..........”


    “嘔——————”


    辣味襲來,季瀾捂著唇衝進了衛生間。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嘔吐聲。


    徐影摘了手中一次性手套手忙腳亂的跑過去。


    站在她身側輕緩順著她的後背。


    “瀾瀾,”徐影眼神凝重望著她:“你不會是......”


    懷了吧?


    “不會,”季瀾迴應:“他很謹慎。”


    話語落地,門口的身影才抬步進來給她遞了杯水。


    “我書房第一個抽屜裏有藥,去拿給我。”


    景禾半信半疑去拿藥,拉開抽屜果然看見上麵放著一盒藥。


    剛起了的疑心被這盒藥壓下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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