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沒有說話,這位奇怪的生物似乎選擇了當一塊石頭。


    畫麵仍舊繼續。


    伏地魔收斂情緒後繼續注視,隻是這一次,他身旁之人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即使是忠心耿耿的食死徒,也不得不遠離。


    這下,眾人即使心中情緒在如何沸騰,也隻能強製壓在心底。


    不僅是因為伏地魔,同時也因為那個能夠輕易磨滅他們靈魂的靈。


    伏地魔注視屏幕,眼睛裏漸漸浮現出紅光。


    “無聊了嗎……”


    “魔法史確實有些枯燥……”


    他的耳邊響起年輕的自己的聲音。


    “我們可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這些從他口中流露出來的聲音正不斷的進入他耳中。


    伏地魔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又產生了波動,尤其是當另一個人的聲音開始出現。


    “湯姆…?”


    “別鬧了…”


    他聽著這聲音,有那麽一瞬間,他是陌生至極的,年輕的…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在記憶裏出現過了…


    他突然偏頭,猩紅的目光投向身旁之人,投向那些正目不轉睛抬頭觀看屏幕的人或者生物…


    血色眼睛裏流露出一絲血腥的殘忍。


    強烈的怒火像釘子打進了哈利的腦子,他不得不把拳頭塞進嘴裏,免得自己忽然叫出聲。


    “哈利!你在做什麽?”


    羅恩注意到他的動作,低喊了一聲。


    但在寂靜的空間,即使被刻意壓低了音量,旁邊之人依舊能夠聽見。


    於是乎,有人看了過去。


    看見了哈利痛苦的表情。


    赫敏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猛然看向伏地魔,與那雙血色的,毫無情感的豎瞳對上。


    “你不能攻擊我們!魔法在這裏是不被允許的!”


    幾乎下意識的,她脫口而出這句話。


    說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但赫敏沒有退縮,而是算上前一步,正麵對上伏地魔,“這裏不允許殺戮。”


    所有人,即使是麥格她們,也才後知後覺的從伏地魔眼裏意識到殺意。


    他們幾乎一直在震驚當中,居然忘記了本該的警惕。


    出乎意料的,伏地魔隻笑了一下,笑得輕蔑又傲慢。


    “是的,現在我隻能站在這裏,而你們可以祈禱一下,最好我能一直站在這裏。”


    他轉動眼珠,視線迴到水晶屏上。


    心裏卻想著那女孩的敏銳,他為什麽氣憤?


    伏地魔大人是在為其他人聽見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聲音而感到憤怒?


    伏地魔疑惑一瞬,但很快,他得到答案。


    是的。


    他的確如此。


    他的目光停留在阿布拉克薩斯的耳垂上。


    淡金色的微卷發絲下,是白皙的耳垂。


    一顆細小的,銀色耳飾,綴上一抹血紅,正乖巧的戴在阿布拉克薩斯耳垂上。


    他記得那個耳飾。


    銀金血,獨角獸的眼淚,他的血,再輔以某個古老的魔咒凝淬而成……


    一個與愛情魔藥大同小異的魔法物件便做好了。


    他記得那時的他似乎對阿布拉克薩斯的控製欲達到了頂峰,隻要有誰將視線停在了他身旁,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刺穿那人的眼睛,而後再修複,再刺穿。


    盡管大部分記憶已經隨著他的肉體而煙消雲散,但伏地魔仍舊記得他將耳飾刺進阿布拉克薩斯耳垂時所產生的情緒…


    侵占欲…


    極其強烈的躁動…


    以及毫不憐惜的強硬…


    想到這裏,伏地魔忽然看向遠處人群中的另一抹金色——盧修斯.馬爾福。


    說起來,他的出現,當年可是讓他好一陣生氣。


    遠處的盧修斯:突然感覺背後一涼,趕緊抓住納西莎的手。


    那時他已經控製了大半個魔法界,阿布拉克薩斯也乖巧至極的待在他身邊,盡管迷情劑的藥效讓他的學長總會失了分寸冒犯他。


    不過,伏地魔大人仁慈,並不介意這些小事。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魔法對阿布拉克薩斯的束縛越來越弱了,馬爾福怎麽敢不忠誠於伏地魔?


    這是伏地魔大人絕不允許的事情。


    於是,新的魔咒出現在阿布拉克薩斯身上,曾經熱情的灰眸變得愈發迷離失神,但再也沒有出現過令伏地魔大人不悅的謹慎戒備。


    伏地魔很滿意, 因此對於那些越來越冒犯但又無關緊要的小動作也越發仁慈。


    他允許阿布拉克薩斯坐在他的身旁,允許他偶爾觸碰自己的手指,允許他不經意間與自己的對視,更允許他用那種被迷情劑和奪魂咒影響而出現的癡迷目光盯著自己。


    反正這些對伏地魔大人也不會產生什麽影響,不是嗎?


    但直到某一次,他那忠誠的馬爾福學長竟然突破了魔法的控製,試圖反殺他。


    伏地魔大人憤怒了,也失望了。


    他毫不留情的對著阿布拉克薩斯使用鑽心咒。


    他應該殺了這個膽敢背叛他的馬爾福。


    他甚至已經這麽做了。


    在那間熟悉的墨綠色房間,他禁錮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四肢,用魔杖劃開了雪一樣的肌膚,鮮紅色的血液從他身上緩緩流淌,凝聚成一小灘血水。


    任何背叛伏地魔大人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沒有人可以例外,沒有人能夠被仁慈…


    可為什麽,他快要死了,那雙灰色眼眸依舊是那樣冷冰冰的呢?


    怎麽敢沒有對伏地魔大人恐懼?


    於是他走近,用魔杖挑起阿布拉克薩斯的下巴。


    他驚訝極了。


    因為他發現那雙灰眸裏竟然流露著悲憫與同情?


    他在同情誰?


    他又在悲憫誰?


    他竟然敢對伏地魔大人露出這樣的目光!他怎麽敢!


    伏地魔氣急,幽綠光芒在魔杖杖端閃爍。


    其實一般來說,這一步是第一步才對,阿瓦達索命咒。


    也隻有這一步。


    對待任何背叛者,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賜予索命咒。


    但輪到阿布拉克薩斯時,他遲疑了。


    馬爾福家族的家主,一個極其有影響力的純血,並且對魔法部有著極大影響……


    伏地魔用這些理由告訴自己。


    阿布拉克薩斯不能這麽輕易死掉……


    於是他沒有用一擊斃命的索命咒。


    “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他掐住阿布拉克薩斯的下巴,冷聲質問。


    伏地魔大人很不喜歡他眼裏的情緒。


    而阿布拉克薩斯隻是極其冷漠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閉上。


    伏地魔麵無表情地凝視他。


    感受到跌落到手臂上無力的身體。


    他迴想著那個眼神,那雙灰眸裏,冷漠到極致不含任何情感,與從前失神迷離的目光完全相反。


    他改主意了。


    阿布拉克薩斯越是厭煩什麽,他便越要如此。


    他厭惡被迷情劑控製,那麽他就隻能永遠地被自己掌控。


    伏地魔用了一個陌生的咒語治療了阿布拉克薩斯,並且熬製了新的迷情劑。


    在看到阿布拉克薩斯眼裏再次出現那種癡迷到極致的目光之後。


    伏地魔凝視許久,最終滿意的笑了。


    他所要得到的,永遠隻會得到。


    即使,過程出了一點小小差錯,但沒關係,結果最重要,不是嗎?


    伏地魔大人毫不在意的縱容了那些小錯誤。


    甚至並不拒絕阿布拉克薩斯的親密舉動。


    在他看來,這都是表示忠心的舉動。


    直到那一次,他迷了神,仿佛進入幻境,撕開了一條從未探索過的口子。


    一種探尋古老黑魔法的興趣逐漸浮現在伏地魔心髒。


    他似乎想到了一種牢不可破的,永恆的得到阿布拉克薩斯忠誠之心的方法。


    於是乎,一切就這麽開始了。


    血色,


    流淌,


    無力,


    伏地魔大人並不反感,甚至頗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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