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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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隻見房屋層層疊疊,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迴路轉,移步換景,七轉八彎,走了好長一程路,才到一座廳堂中。


    郭破虜隻看得眼花繚亂,心想若是沒人帶路,隻怕會在這裏迷路,哪裏還能救人。


    來到廳堂中,隻見一張寬敞的大桌子早已坐滿了人,上首坐著舒不台與呂文德,兩邊高高矮矮坐著七八個人。其中三人正是支嘯天、碧玉生,還有摩羅大師。其他人等皆都是頭發卷曲,高鼻深目的西域人,都不認識。


    舒不台看到呂薇進來,大喜站起來去迎,道:“薇兒,等你多時了!”呂薇施禮道:“將軍,讓你久等了!”舒不台道:“能來就好!”伸手想去扶呂薇,呂薇扭身閃過,然後走到呂文德麵前,施禮道:“爹爹,你最近安好?”呂文德道:“好,好,坐在這邊!”呂薇道:“爹爹,女兒以後不能孝順你了,你好多年沒吃我做的菜了,我去做幾樣家鄉小菜給你嚐嚐。”


    呂文德與舒不台聽了大喜,以為她迴心轉意了,連聲說好。呂薇就從側門出去。


    舒不台看了看郭破虜道:“秦先生,你們好了嗎?”郭破虜故意壓低聲音道:“多謝將軍掛心,好一些了!”舒不台看了看後麵沒人,道:“其他三位呢?”郭破虜道:“東方兄弟,還有些不舒服,白大哥與孫大哥在幫他療傷,等會就過來!”舒不台道:“好,坐下來吃飯!”


    郭破虜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不一會開始上菜,有蒙古烤肉,還有中原菜係,不多時上來幾盤精致小菜,郭破虜一吃就知道是呂薇做得襄陽小菜,果然味道絕妙,眾人嚐了幾口,感覺美味妙不可言。眾人紛紛誇獎,呂文德臉上大喜,舒不台也是紅光滿麵。過一會呂薇過來,吃了一點東西,就去後堂與舒不台的母親說話。


    她一走,眾人推杯換盞大吃起來。正吃飯時,突然走進來一個身材幹練的漢子,走到舒不台麵前,耳語說了幾句。


    舒不台聽了大喜,站起來道:“各位遠道而來,本將軍實感榮幸,能邀請到各位大駕光臨,真是本人的大幸之事。今天還有一件事,還要諸位拔刀相助!”眾人都知道舒不台戰功赫赫,在大元朝可是炙手可熱之人,許多人巴結還來不及呢?何況舒不台禮賢下士,溫文有禮。


    於是紛紛站起來道:“將軍有何事差遣,我們定當效犬馬之勞!”


    舒不台又向眾人敬了一杯酒道:“本來明日是本人結婚大典,怕到時太忙,疏忽了各位,這才今日大擺筵席,提前答謝諸位。誰曾想剛接到探報,說發現阿裏不哥反賊的巢營所在!所謂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阿裏不哥可是大汗皇帝的心腹大患,若是能一舉剿滅阿裏不哥,可謂是天大的功勞,到時加官進爵,榮華富貴,指日可待。我有神弩軍與重甲軍,剿滅反賊不在話下,但諸位與我都是至交,我也不能獨吞功勞。而且阿裏不哥有薩滿教高手相助,也不易剿滅,若是諸位能拔刀相助,必能順利剿滅反賊。到時我必向皇上上奏各位的功勞,到時皇上必會論功行賞,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一聽大喜,要知現在大元朝可謂是四海升平,八方寧靖,隻有南方一隅,還有稍許宋軍,不過也被圍困在崖山內,再無其他大的戰事。太平世道雖好,但是再無多少機會建功立業,沒有功勞,李廣也是難封。何況他們這些人。雖然四下義軍不斷起來反抗,但是都被各地元軍鎮壓,也輪不到他們建功。


    舒不台慷慨激昂的一番話,所說是實情,固然他有自己的盤算,但是也為眾人打算。若真是隨著剿滅阿裏不哥的巢營,自然是大功一件。眾人於是大喜道:“我們自當效力,一切還請將軍示下!”


    舒不台等的就是這句話,等眾人說完,又繼續說道:“阿裏不哥奸詐無比,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既然找到他的巢營,要趕快行動,以免他又轉移到別的地方。我準備今晚就動手剿滅他們。先得功勞,不耽誤明日結婚大典,眾位以為如何?”


    眾人沒想到他如此殺伐決斷,大婚前還要出征,心中暗自佩服,眾人道:“一切但憑將軍做主,我們俱聽號令!”


    舒不台大喜,又敬眾人一杯酒,道:“好,大家酒足飯飽後就在將軍府中休息一下,晚上我們一起去截營,剿滅反賊。”眾人道:“好。”


    舒不台又道:“探子說,反賊巢營中還有一些丐幫弟子,就是前幾日在杏山逃走的要犯,他們與阿裏不哥勾結,但有幾個人很是關鍵,到時最好把他們活捉。”


    郭破虜這時聽到他說到丐幫弟子,於是問道:“都要活捉嗎?”舒不台笑了笑,道:“那些乞丐要他們有什麽用,能捉就捉,不能捉就全部殺掉,以絕後患!”其他人聽到,齊聲說好,郭破虜聽了大怒,沒想到他如此冷血殘暴。又問道:“留下誰?是不是王長通?”


    舒不台道:“秦先生,王長通是你的老對手了,不過這次務必要留下他的性命,我還有重用。”郭破虜知道他要留下王長通取悅呂薇,於是故意說好。


    摩羅大師道:“刀劍無眼,又在混戰之中,灑家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傷了他!”舒不台大笑道:“隻要能剿滅阿裏不哥等反賊,不必太在意死傷,王長通死就死吧,不必拘泥!不過能留一命,最好留下!活捉王長通,我個人有重賞!”眾人又齊聲說好!


    舒不台這時麵色凝重,又道:“阿裏不哥的兵將,我倒不怕,隻是那些薩滿教高手不好對付,為了穩妥之見,我要不要把國師請來?”


    支嘯天與釋迦摩薩最是不對付,道:“區區幾個薩滿教長老怕什麽,我在皇宮中看他們武功也不過爾爾。有我們在,還要請他作甚?”


    摩羅大師也道:“不錯,大都城中高手俱都在此,將軍就放寬心吧。何況國師在閉關,不一定會出來。”


    舒不台一聽,點好道:“好,我已命人在府中準備好房間,吃完後大家各自休息,到晚上我們一起出發!來幹了這一杯,祝我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眾人大喜,舉杯同飲。


    又過一會,呂薇從後堂出來,遠遠聽到廳堂裏熱鬧非凡,忙問在說什麽?舒不台連說沒什麽,呂薇便坐下與呂文德說了一會話,就要迴去,此時眾人也是酒足飯飽,宴席便散去,眾人也一起離開。舒不台命人帶領眾人去休息。


    舒不台與呂文德走了出來,呂文德對呂薇道:“薇兒你陪爹爹在這裏多說一會話吧!”舒不台也道:“是啊,你們父女多日沒見,就在這裏多待一會吧。”


    呂薇搖頭道:“爹,你忘記了,襄陽結婚的規矩,結婚前男女不能見麵的嗎?還是明天午時前再來吧!以免壞了規矩!”呂文德聽了,隻得道:“好吧!”舒不台聽了大喜,也說道:“薇兒就先迴去吧,明天我依照你們漢人的儀式,用八抬大轎去接你!讓你風風光光嫁入。”


    呂薇笑了笑,並不說話,就徑自離開。郭破虜剛要追過去,舒不台示意郭破虜留下,郭破虜便停下腳步,舒不台見呂薇走遠,這才對郭破虜道:“秦先生,晚上你們四人做為呂大人府中高手,除了留下一位保護呂姑娘,其他三人也跟著一起出發,到時功勞是少不了的。”呂文德一聽,知道他這是為了給他爭取功名,連聲大謝。


    郭破虜知道秦秋波等人名義上都在呂文德府中辦事,其實是為了監視呂薇的。隻得連聲說好,就迴到薇園之中,呂薇與苗道一等人等候多時,忙問什麽事?郭破虜就對苗道一等人和盤說出舒不台的計劃。


    呂薇聽了如此歹毒,頓時大怒,就要去舒不台,郭破虜連忙攔住他道:“萬不可去,你就當不知道,不然他會懷疑我們的。”


    呂薇道:“沒想到舒不台心機如此重,我本以為他是癡情之人,隻是立場不同,沒想到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笑麵虎!枉我時常還有內疚之感!”媚姬道:“這人娶你,絕不是癡情這麽簡單,恐怕還有別的目的!最好不要等到明日,如果順利,今晚我們都要離開才好。”


    郭破虜道:“這雖是計劃之外,卻是好事,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我們跟著一起去,正好把姐姐等人救走。”苗道一道:“如此甚好,我馬上通知長春宮的人,讓他們裝扮成蒙古士兵,跟在我們後麵過去,準備趁機救人。不過,丐幫人多勢眾,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郭破虜點頭道:“晚上我們三人化妝成秦秋波他們三人的樣子一起去,孟師妹留在這裏保護薇兒,隻要救出人後,孟師妹帶著薇兒立時離開。”


    苗道一道:“好,就這麽辦,我們分頭行動。宮隨師弟在外麵等候多時了,我去通知。”郭破虜說好,苗道一正要出去。


    媚姬突然道:“郭大哥,我感覺這事甚有蹊蹺!”郭破虜疑惑道:“怎麽了?”媚姬道:“阿裏不哥奸詐又狡猾,絕不會如此輕易暴露目標的,恐怕其中有詐!何況大長老已經出關,若是大長老在,就憑蒙古那幾個所謂的高手,是對付不了他的!”


    郭破虜一聽,突然想起了在雲霧山莊見到的長生子,武功已到了通天徹地的地步,合四人之力才把他逼走。若是他在,支嘯天等人恐怕難是其對手。他們隻看到薩滿教其他長老的武功,不過與他們在伯仲之間,不知還有一個化境高手存在,郭破虜也不禁替他們捏了一把汗。剛才支嘯天與碧玉生還故意替他遮掩,真不知兩人是敵是友?


    郭破虜沉吟片刻,道:“現在箭在弦上,我們也隻好跟隨過去,我們隻在救人,不可力拚,大家小心,相機行事!”眾人點頭說好。於是各自分頭行事。不多會,苗道一迴來,已經通知好外麵的宮隨子了。媚姬也把東方玉三人的麵具做好,眾人休息打坐。


    到了酉時,舒不台又派人過來叫秦秋波等人,於是孟清秋裝扮成東方玉的樣子,留了下來。郭破虜與苗道一、媚姬裝扮好,便一起去了大廳中。廳堂中桌子上早已擺好了各種菜肴,舒不台並不在這裏,一些西域高手與蒙古將領,還有蒙古武士已經在吃飯了。


    支嘯天等人不多時也都到來,大家都不說話,坐下來便開始吃飯喝酒。


    過了一會,眾人都酒足飯飽,這時舒不台身穿盔甲走了進來,道:“諸位都準備好了吧!”眾人道:“好了。”舒不台道:“大軍已在城外集結好,諸位隨我一起出發!”眾人齊聲說好,便跟隨舒不台走了出去,走出將軍府,隻見馬匹也已準備好。眾人各自翻身上馬,便跟隨舒不台朝東邊方向而去。


    此時天色已黑,街道上行人還是不少。郭破虜一上馬,竟是馬蹄無聲,才發覺馬蹄上綁上了棉布,所以才發不出聲音來。出了東門,隻見城外黑壓壓一片神弩軍與重甲營的蒙古士兵正在馬上候命。舒不台等人一到,大軍便在跟在後麵向前行去。


    他們騎的馬也是沒有聲音,想來是舒不台做了周密的部署。


    走了半個多時辰,來到一處山巒之間,隻此時天色朦朧,隻見四下張望長草沒脛,奇峰迫人,暮靄蒼茫,靜悄悄的非但沒有人聲,就連鳥聲也聽不到。也不知阿裏不哥的巢營安在哪裏?


    幸好山路平坦,眾人小心前行,突然前麵有布穀鳥叫了三聲,舒不台一聽,也讓人發出布穀鳥的聲音,於是有五六個人迎了過來,來到舒不台麵前,道:“大將軍,他們就在前麵小鎮裏,大家下馬前行!”於是舒不台傳令眾人下馬,跟著那幾人徒步前行。又走了一會,隻見前麵出現一個碩大的山穀,山穀中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竟然是一處集鎮。


    郭破虜看到,心想這分明是一處熱鬧的集鎮,不會是來錯了地方吧!


    前麵那幾個密探停了下來,道:“大將軍,他們就藏身在這集鎮之中!集鎮中的人都被他們屠殺殆盡,他們裝扮成普通人的樣子,大搖大擺居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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