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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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襄步履蹣跚走到床邊,與慧心師太並肩坐了下來,此時她心中甚是悲涼淒苦,個中滋味難以言表。弟弟眼看找到,卻又被人帶走,而自己又被人暗算打傷,現在被製,形同俘虜。她一生好勝好強,從沒吃過如此大的虧,而且弟弟又失蹤不見,國仇家恨還毫無頭緒,怎麽不令她感到無助和悲涼。


    原來在那破房子中,郭襄先是被郭破虜用刀刺傷肩膀,然後又被媚姬打中小腹,都是毫無防備狀態下,已身受重傷,一時無法動彈。這時無用書生又在外麵放火燒房子,媚姬挾持郭破虜逃走。郭襄是又惱又怒,眼看就要喪身火海之中,無用書生進來找人,看到是郭襄,這才把她救出。


    這時魅影去追趕媚姬,無用書生聽到媚姬叫郭襄之名,這才去火中救人。阿裏不哥要尋找郭家後人,也沒說是誰?自然找到任何一人都有重賞。他與魅影雖是同行,但分屬漠南漠北,也是貌合神離,都想爭做大天師。他有一種“順風耳”的巫術,卻不告訴魅影。


    於是魅影去追媚姬,他則不動聲色,漁人得利,抓到郭襄。郭襄身受內外傷,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擒獲,封住身上大穴,隻能走動吃飯。因為阿裏不哥想與郭家後人合作,於是無用書生也不好太過分,表麵上對郭襄還是禮遇有加,以免郭襄日後在阿裏不哥麵前說他不是之處。


    此時郭襄包紮好外傷,內傷未愈,無用書生又封住她全身大穴,自然不用怕逃走。


    郭襄來到床邊,突然被子中伸出兩隻手放在她後腰上,正要詫異驚唿,慧心師太連忙捂住她的嘴,指了指後麵。郭襄小心轉頭一看,正是風雨煙與妙言露出半個腦袋,然後又蒙入被子中。郭襄隻感覺一股真氣輸入體內,當即緩緩收為已用,慢慢衝開被封穴道。


    此時無用書生等人喝酒吃肉好不熱鬧,這時有個人道:“還是跟著書生長老好,不僅可以領功,還可以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跟著魅影去的人皆都被殺,就是活著的,也不會有好結果的!”還有道:“為什麽?”那人道:“魅影死了,沒人替他們說話。而且媚姬逃到大都,肯定要向大汗告狀,大汗最煩自相殘殺之事,魅影又死,他們自然百口莫辯!”


    還有人道:“不錯,就是大汗不殺他們,媚姬也不會放過他們,這個女人手段殘忍毒辣,豈能放過他們!”


    另有人也道:“媚姬在大汗麵前如此得寵,魅影還想娶媚姬,真是不自量力。就魅影那個樣子,別說媚姬看不上,就是我看了都吐。媚姬看上我,也不會看上他的。”然後又道:“隻要能得到她,就是死,我也願意!”


    他一說完,有人道:“看上你,你做夢吧!魅影都被她殺死,何況是你,還是別做夢了!”


    那人歎了一口氣道:“是啊,能多看一眼,我也就知足了。這媚姬真是尤物,不知她會嫁給誰?”


    有人道:“你們別妄想了,大汗如此寵信媚姬,必是早已看上她了,這次迴去,可能就要納媚姬為妃了,以後我們想看都看不到了!”眾人一聽,感覺有理,一起歎息起來。


    這時無用書生卻道:“你們放心,大汗不會納媚姬為妃的,而且媚姬也不會嫁給任何人的。她現在是死是活也不一定呢?”眾人大是詫異,齊聲問道:“為什麽?”


    無用書生說完就後悔了,他本來不想說,可看著幾人眼神殷切,都要噴出火來,要是不說,這些人必不會再為他死心賣命。於是低聲道:“這是一個秘密,現在說出來也無妨了,隻是你們以後不要亂說,小心人頭不保!”


    眾人道:“你說吧,我們保證不亂說!”無用書生看了看坐在客房中的慧心師太和郭襄,心想:“就是你們知道也沒什麽,郭襄讓大汗處置。那老尼姑雖然也不礙事,但是也不能留著,我們走後,就殺人滅口!”


    想到此,他對眾人笑道:“其實大汗早就想納媚姬為妃,可是……”他停了下來。眾人連忙道:“可是什麽?”無用書生呷了一口酒,這才道:“可是媚姬卻說她其實是男人,無法嫁人!”


    眾人一聽,齊聲“啊”的一聲大叫,皆是意外。有人道:“媚姬怎麽可能是男人,打死我也不信!”還有人道:“絕不可能,一定是媚姬不想嫁給大汗,在說謊!”還有人道:“大汗會相信她嗎?這個一驗就知道真假了。”眾說紛紜,亂成一團,紛紛望著無用書生。


    無用書生擺手道:“大汗精明強幹,當然不信,就親自去驗,兩人進了密室,出來後大汗便不再提納妃之事了!”


    眾人聽到大汗驗證了,紛紛惋惜。這時一人道:“無用書生,你怎麽知道的,不會是瞎編的吧!”無用書生道:“這事關大汗,怎麽敢瞎說,不然被大汗知道,豈不是死罪一條!大汗的手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誰敢亂說。魅影一直傾心媚姬,可是不也是去殺媚姬嗎?若不是知道這個秘密,他怎麽會舍得去殺媚姬。魅影以為大汗隻告訴他一個人,其實大汗也告訴了我,我想大汗可能也告訴其他長老了。”


    有人道:“大汗為什麽這麽做?”無用書生道:“估計大汗怕其他長老因為媚姬爭風吃醋,引起內訌,才這樣做的吧!”


    無用書生道:“所以以後媚姬這事就不要再提了,被大汗知道,或者媚姬知道,都隻有死路一條,就像魅影一般!”


    眾人連連說好,又道,媚姬既是男人,就算生的再美,他們也不稀罕了,眾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無用書生又道:“媚姬與郭破虜現在生死不明,而我們有郭襄在手,隻要趕在她迴去之前見到大汗,賞賜就是我們的了。那時我做大天師,財寶黃金都給你們。”


    眾人聽了大喜,有人道:“你做了大天師,我們也有機會成為長老了。”無用書生道:“那是自然!我們助大汗奪迴寶座,什麽樣的美女沒有,何愁缺少美女。”


    其他人一聽,紛紛感覺有道理。於是幾人又說起風月之事。


    風雨煙與妙言聽到,心中更是疑惑:“這媚姬是男還是女人呢?郭破虜肯定也聽到這個秘密,才以為她是男身女麵,他應該也沒說謊。慧心師太替她換了衣服,卻說她是真的女人,也不可能說謊。那媚姬到底是男是女呢?”


    就在這時,此時幾人早已酒足飯飽,還吃了一些稀粥。無用書生看著慧心師太道:“師太,我們吃好了,多謝款待。郭女俠,我們要連夜趕路,走吧!”說著他頭一晃,眼睛眨了一眨,就有三個人會意,走進客房。兩人去拉郭襄,一人向慧心師太雙手合十,慧心師太起身還禮,那人雙手分開,一招“雙鬼拍門”就向師太兩鬢猛擊而去。


    眼見慧心師太就要遭其毒手,這時被子中一柄長劍如毒蛇般刺出,迅捷無比,長劍晃動,隻聽得嗤嗤幾聲,襲擊師太那人胸口便被刺穿幾個洞口,鮮血咕咕直流。那人沒料到被子中有人,更沒見到劍法如此之快,刹那之間就看到胸口被刺穿五個雪洞,他“啊”的一聲,便向後倒在地上。


    風雨煙怨恨他們如此歹毒,欺負一個佛門老人家,所以出手便是無情。她一動手,另外兩個去拉郭襄之人,正要揮舞兵器去打被子。郭襄雙手一提兩人手臂,向外麵一摔,兩人其勢如箭,便被摔向佛堂中,砸在地上。兩人隻感覺腰被砸斷,剛要掙紮起身,突聽嗖嗖嗖之聲,三支短箭便刺在胸口,掙紮兩下,便不再動彈。正是妙言射出的暗器。


    原來郭襄得風雨煙真氣相助,衝開被封穴道,暗運九陽神功,片刻間便恢複二三成,對付這幾人還是綽綽有餘。


    三人一出手,便也不停,疾向佛堂縱去。郭襄道:“妙言,保護師太!”妙言連忙停下,護在慧心師太旁邊,慧心師太看到郭襄三人一出手,便死了三個壞人,連忙道:“佛門之地,不可多造殺戮!善哉善哉!”


    無用書生看著風雨煙與妙言出現大吃一驚,可是看到郭襄竟然解開穴道,恢複武功,更是大驚失色。大叫道:“大家一起上!”其他五人大叫著,各施展兵刃衝了過去。


    有三人一起向郭襄夾攻,一人手持大刀砍向郭襄頭頂,一人長劍刺向郭襄雙肩,最後一人手持鏈子槍直刺郭襄小腹。郭襄伸出手指彈向大刀,一招“彈指神通”,啪的一聲,大刀被她一彈而中,斷成兩截。接著又彈在長劍上,長劍也斷成幾截。另一個手一把抓住飛刺而來的槍頭,向前一拉,飛起一腳,把那人踢飛在地。接著兩掌拍出,其他兩人便被打倒在一旁。


    她這邊剛結束,隻見風雨煙長劍也把圍攻兩人手筋刺破,兩人見雙手被廢,頹然倒在地上。


    此時八人三死五傷,卻不見無用書生,風雨煙道:“跑了一人!”就要去追。郭襄叫住她道:“窮寇莫追,讓他走吧!”妙言正要過去把五人殺掉,慧心師太道:“不要多造殺孽,上天有好生之德,讓他們走吧!”郭襄說好,出掌把五人武功皆都廢去,讓他們抱著屍體離開。


    他們離開後,郭襄對風雨煙道:“謝謝煙兒你又救了我!”風雨煙還沒說話,妙言道:“姑姑還有我?”風雨煙卻問:“二姐,你怎麽被他捉住的。”郭襄於是把尋找郭破虜被暗算的經過說了一遍。


    風雨煙與妙言聽了大驚,郭襄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風雨煙道:“我們來找師弟的!”郭襄大驚道:“破虜到過這裏嗎?”風雨煙點頭說是,就把在這裏遇到郭破虜與媚姬之事說了一遍。


    郭襄聽到郭破虜在這裏,大喜道:“他現在在哪裏?”兩人搖頭道:“下午還在這裏,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們來這裏就是等他。想不到竟然遇到二姐。”


    三人說了一會,然後又說起媚姬之事,慧心師太聽到,說道:“她確實是女人,千真萬確。我當著觀音大士發誓,我不會看錯,也不會騙你們的。”風雨煙也是供奉觀音大士,知道慧心師太沒有說謊。但是剛才聽到無用書生說,媚姬是女麵男身,還是阿裏不哥親自說的,應該也不會亂說。


    四人議論紛紛,郭襄想了想道:“也許有一種可能就是,媚姬確實是真女人,她使了手段讓阿裏不哥相信她是男人,阿裏不哥告訴別人,比如魅影等人。郭破虜無意中聽到魅影所說,也就以為媚姬是男人。所以對她也沒有了顧忌。”


    風雨煙與妙言一聽,連連點頭,妙言說:“可能就是這樣,那現在怎麽辦?叔叔還會迴來嗎?”


    郭襄想了想道:“我看多半不會迴來,他性子太倔,你們不聽他解釋,他必然去追你們!我看我們分頭行事,我去出去追尋,你們在這裏等待,若是明天他還不來,你們再去尋找。”


    妙言道:“姑姑,你剛剛恢複,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晚,我和風姑娘去尋找吧!”


    慧心師太說道:“一切皆有緣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有緣自會相會,不必急於一時。你們與那個郭施主情深義重,一定會相會,隨緣就好。若是郭施主能迴來,你們也可以早點相見,若是不來,幾位不如一起在這裏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去尋找也不遲!”


    郭襄三人聽她說得也有道理,三人又許久未見,郭襄又身體虛弱,於是就齊聲點頭說好。在這裏一起休息一晚。


    妙言說起床上異味之事,幾人說了一通,皆都大笑起來。最後慧心師太與妙言在床上睡覺,郭襄與風雨煙在地上打坐練功。


    一夜無表,果然一夜郭破虜都沒有迴來。到了第二天,三人吃好早飯,便分頭出發尋找,郭襄一路,風雨煙與妙言一路,不管找沒找到,最後在大都匯合。


    郭襄又怕無用書生迴來,勸慧心師太先到別處躲避幾日。慧心師太說她正好要去另一處禪院,於是四人一起離開。


    郭襄與風雨煙、妙言四處尋找,都沒找到郭破虜蹤影,於是一路直朝大都走去。


    他們哪裏知道,郭破虜正經曆一場生死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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