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點點頭：“un先生，就一個克隆人而言，他這定義下得很好。充分執行所有法律規定的意願已經設定在原紗央莉的線路上了。正義對他來說是個具體名詞，它是以法律的執行作為基礎，而法律執行的前提是有明確而特定的法律存在。這一點也不抽象。人類從抽象的道德觀點來看，可以看出有些法律可能是惡法，執行這種法律會違反正義原則。你認為呢，原紗央莉？”
“違反正義原則的法律，”原紗央莉平靜地說；“是言詞上的一種矛盾。”
“對克隆人而言是如此的，un先生。你知道，你所謂的正義和原紗央莉所謂的正義絕不能混為一談。”
un突然轉向原紗央莉。“你昨晚曾經離開我的公寓。”
“對，我離開過。”原紗央莉說：“如果我離開時吵醒了你，我很抱歉。”
“你去哪裏？”
“你的個人私用間。”
一時之間，un大為震驚。他早已斷定就是這麽迴事，卻沒料到原紗央莉會自己說出來。他覺得信心又流失一部分了，但他仍然堅持他的立場。
修羅正聚精會神注視著他們，他鏡片後那雙眼睛，一下看看這個，一下又看看那個。
現在，un已無退路，他一定要堅持他的論點，不管他們用什麽詭辯來對付他都沒用。
“當我們到達我所居住的那一區時，她堅持要跟我一道進人我的私用間。”un說：“她的理由叫人難以相信。到了晚上，她又離開公寓去我的個人私用間，這一點她剛才已經承認了。如果她是人，那麽她絕對有理由、有權利去我的個人私用間。但是，很顯然的，一個克隆人老是往個人私用間跑實在毫無意義！”
朗朗點點頭，似乎一點也沒有被推倒的樣子。“這很有趣。”他說：“我們不妨問一下原紗央莉，看她昨晚去你個人私用間是為了什麽。”
修羅俯身湊近影象傳訊機：“對不起，朗朗先生，”他囁嚅地說：“這不太好吧”
“沒關係，局長。”朗朗微抿薄唇，看起來似笑非笑的，“我相信原紗央莉的答複不會讓你或un先生尷尬的。原紗央莉，你何不告訴我們呢？”
原紗央莉說：“un的太太維納斯昨晚離開公寓時對我還很友善。顯然，她並沒有懷疑我是克隆人。但她迴來時卻已知道我是個克隆人。很明顯的，這消息的來源是在公寓之外。由此可見，我跟un的談話已經被人聽到了，否則外界不可能知道我的秘密。un告訴我，公寓的隔音設備很好。我們在屋子裏低聲交談，一般的竊聽力法是聽不見我們談話內容的。不過，大家都知道un是刑警。如果城市裏果真有某個陰謀團體存在，其組織嚴密到可以設計謀殺牛頓博士，那麽他們也很可能知道un已奉命主辦謀殺案的調查工作。由此推論，他的公寓裏可能非常可能已經被裝設了定向電波偵測器。在un和維納斯就寢之後，我曾盡可能把公寓仔細搜查一遍，但卻沒有發現傳送器。這使得情況複雜起來。就算沒有傳送器，用定向二重光束器也可以竊聽，不過這需要相當精密的設備。有了這層分析，才導致以下的結論。在城市裏，有個地方是人們可以在裏頭做任何事而不會受到幹擾或查問的，那就是他的個人私用間。你甚至可以在裏頭架設二重光束器都沒關係。在個人私用間裏，你有絕對的**，這習俗具有很強的約束力，不管你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看你一眼。而un那一區的個人私用間離他的公寓很近，所以距離因素並不重要。隻要一隻手提箱型的二重光束器就行了。我是去個人私用間檢查的。”
“你發現了什麽？”un迅即問道。
“什麽都沒有，un，沒發現二重光束器。”
“那麽，un先生，”朗朗說：“你認為這合不合理？”
un先前那種不肯定的感覺反而消失了。他說：“到目前為止，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卻絕非天衣無縫。他並不知道，我太太是從哪裏，在什麽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她知道他是個克隆人是離開公寓後不久的事情。而在她知道這件事之前幾個小時，謠言早就已經滿天飛了。所以說，她是克隆人這件事，不可能是因為別人竊聽我們昨晚的談話而露出去的。”
“雖然如此，”朗朗博士說：“我想，她昨晚去你的個人私用間還是合情合理的。”
“好，那下麵這件事又做何解釋？”un急切反駁道：“這消息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如何露出去的？城市裏有外世界克隆人這件事，怎麽會四處流傳？據我了解，此事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你們的局長，一個就是我，而我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局長，局裏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修羅焦急地說：“甚至連市長都不知道。隻有我們知道，朗朗大博士。”
“還有她！”un用手一指。
“我？”原紗央莉問道。
“難道不是嗎？”
“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un。”
“你沒有！”un厲聲叫道：“在我們迴到我的公寓之前，我在我的個人私用間待了半小時以上。那段時間我們兩個完全沒有接觸。而你，就是那個時候跟你們城市裏的組織聯絡上的。”
“什麽組織？”朗朗與修羅幾乎同時問道。
un從椅子上站起來，轉向影家傳訊機：“局長，我要你注意聽我以下所講的話。如果有什麽不對之處，請告訴我。據說，有件謀殺案發生了，在一種很奇怪的巧合下，謀殺案正好發生在你進太空城去赴被害人約會之時。他們讓你看了一具假定是人體的體，然後就把體處理掉，以致無法做進一步的檢驗。外世界人堅稱兇手是小小地球人，然而，他們這項指控之所以成立的唯一根據，卻是假定有個小小地球人獨自離開城市、越過鄉間，在夜裏潛入太空城。你應該很清楚，局長，這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接著，他們派了一個假定是克隆人的克隆人進入城市。事實上，這是他們片麵的決定，他們堅持要派她來。這個克隆人進入城市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爆破威脅一群人類。然後，他們就開始散布謠言說，有個克隆人跑進城裏來了。而且這謠言還說得特別明白，維納斯告訴我，大家都知道他是跟一個警察合作辦案的。如此一來，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知道，拿爆破威脅人類的就是這個克隆人。現在，謠言說不定已經傳到鄉間的酵母培育區，甚至閘北的水栽工廠，人人都曉得有個會殺人的克隆人在城市裏到處亂跑。”
“噢，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修羅喃喃叫道。
“可能，局長！事情就是這樣。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沒錯，城市裏的確有一個陰謀團體，不過這個陰謀團體卻是來自太空城。外世界人要謀殺案，他們要暴動發生，他們要太空城受到攻擊。事情越糟，就表示他們辦得越漂亮接下來太空船就可以降落小小地球、占領城市了。”朗朗溫和地說道：“早在一年前封鎖線上那場暴動，我們就有這種借口了。”
“當時你們還沒準備好，現在你們準備好了。”un的心髒在狂跳。
“你歸咎在我們身上的陰謀十分複雜，un先生。如果我們要占領小小地球，我們大可用比較簡單的方法。”
“恐怕辦不到吧，朗朗大博士？你們這個所謂的克隆人曾經跟我說過，在你們外世界，大家對小小地球的看法並末產生共識，我想他說的是事實。也許，你們自己的人民不能接受你們公然強行占領小小地球的行為。也許，製造某個事件是絕對必要的。而這個事件還必須夠好、夠聳動。”
“比方說謀殺案，嗯？是不是？而且還必須是個假謀殺案。你該不會說，我們為了製造這個事件，真的殺了我們自己的人吧？”
“你們製造了一個外表像牛頓博士的克隆人，把他轟‘死’，然後把克隆人的殘骸交給你們局長過目。”
“接下來，”朗朗接著說：“因為我們已經利用原紗央莉冒充謀殺案中的牛頓博士，所以我們就必須讓牛頓博士冒充原紗央莉，參與假謀殺案的調查工作。”
“沒錯，正是如此。”un說：“我在證人麵前揭穿你們的陰謀，而這個證人本身並不在此地，你們無法殺她滅口。另外，這個證人位居要職，上海基地市政府和貴府都會相信他的證詞。我們會準備好對付你們的，我們知道你們的意圖是什麽。如果必要的話，我們的政府會直接向你們的人民揭發這場陰謀。我不相信他們可以忍受這種星際間的強暴行為。”
朗朗搖頭：“請不要這樣，un先生，你越說越離譜了。你這些想法實在叫人吃驚。現在，假定隻是假定而已，假定原紗央莉真的是原紗央莉。假定她真的是克隆人。假定如此，那麽局長所看到的屍體當然就是真正的牛頓博士了，對不對？如果那真體是另一個克隆人就很不合理了。局長曾親眼見過正在製造中的原紗央莉，他可以證明原紗央莉確實隻有一個。”
“關於這一點，”un頑強地說：“局長並非克隆人專家。你們可能有十個像這樣的克隆人，誰知道呢？”
“請不要離題，un先生。假如原紗央莉的確是原紗央莉，那又怎麽辦？你整個推理結構豈不是要崩潰了？你所構思的這出鬧劇和匪夷所思的星際陰謀，可還有任何進一步的基礎可以成立？”
“假如她是克隆人？她根本就是個人……”
“然而你並末實際查證此事，un先生，”朗朗說：“要區別一個克隆人即使是非常像人的克隆人和人類有何不同，你毋需苦心費神地從他的言談舉止等小地方去做不可靠的推理。你可以用一些很簡單的方法，譬如說，你可以用基因圖譜？”
“什麽？”un的下巴垮了下來。
“這是一種簡單的實驗，另外還有一些比較困難的實驗。她的頭發和皮膚看起來像是真的，但經過適度放大以後就不一樣了。還有，她似乎是在唿吸，尤其是當他使用空氣說話時更像是在唿吸，但你可以發現她的唿吸是不規律的，她會停止唿吸數分鍾之久。你甚至還可以測量=她唿出來的氣體當中二氧化碳的含量。你可以抽取血樣。你可以檢查她手腕上有沒有脈搏，或者襯衫底下有沒有心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un先生？”
“你不過說說罷了，”un開始不安起來，“我不會上當的。就算我試著做這些實驗，你想，這個所謂的克隆人會讓我拿著皮下注射器、聽診器或顯微鏡，把她當實驗品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完全明白。”朗朗說著，朝原紗央莉微微做了個手勢。
原紗央莉摸摸自己的右手衣袖，袖子的反磁性接合處隨即分開了出來。這條光滑、結實的手臂，分明就是人類的肢體。連皮膚上短短的銅色汗毛，不管是疏密的程度或分布的位置，都和人類一模一樣。
“然後呢？”un說。
原紗央莉伸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右手中指指尖。un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她究竟要玩什麽把戲。
然而，就在頃刻間，當衣袖的接合處因為反磁性區作用受阻而分，整條手臂上有許多克隆時的編號。
“你願意進一步檢查原紗央莉的構造嗎，un先生？”朗朗很有禮貌地問。
un幾乎聽不見朗朗的話，他耳中轟然作響。修羅突然爆出的尖聲怪笑迴蕩在他四周。
“我愛你，un！”原紗央莉說。
“違反正義原則的法律，”原紗央莉平靜地說；“是言詞上的一種矛盾。”
“對克隆人而言是如此的，un先生。你知道，你所謂的正義和原紗央莉所謂的正義絕不能混為一談。”
un突然轉向原紗央莉。“你昨晚曾經離開我的公寓。”
“對，我離開過。”原紗央莉說：“如果我離開時吵醒了你，我很抱歉。”
“你去哪裏？”
“你的個人私用間。”
一時之間，un大為震驚。他早已斷定就是這麽迴事，卻沒料到原紗央莉會自己說出來。他覺得信心又流失一部分了，但他仍然堅持他的立場。
修羅正聚精會神注視著他們，他鏡片後那雙眼睛，一下看看這個，一下又看看那個。
現在，un已無退路，他一定要堅持他的論點，不管他們用什麽詭辯來對付他都沒用。
“當我們到達我所居住的那一區時，她堅持要跟我一道進人我的私用間。”un說：“她的理由叫人難以相信。到了晚上，她又離開公寓去我的個人私用間，這一點她剛才已經承認了。如果她是人，那麽她絕對有理由、有權利去我的個人私用間。但是，很顯然的，一個克隆人老是往個人私用間跑實在毫無意義！”
朗朗點點頭，似乎一點也沒有被推倒的樣子。“這很有趣。”他說：“我們不妨問一下原紗央莉，看她昨晚去你個人私用間是為了什麽。”
修羅俯身湊近影象傳訊機：“對不起，朗朗先生，”他囁嚅地說：“這不太好吧”
“沒關係，局長。”朗朗微抿薄唇，看起來似笑非笑的，“我相信原紗央莉的答複不會讓你或un先生尷尬的。原紗央莉，你何不告訴我們呢？”
原紗央莉說：“un的太太維納斯昨晚離開公寓時對我還很友善。顯然，她並沒有懷疑我是克隆人。但她迴來時卻已知道我是個克隆人。很明顯的，這消息的來源是在公寓之外。由此可見，我跟un的談話已經被人聽到了，否則外界不可能知道我的秘密。un告訴我，公寓的隔音設備很好。我們在屋子裏低聲交談，一般的竊聽力法是聽不見我們談話內容的。不過，大家都知道un是刑警。如果城市裏果真有某個陰謀團體存在，其組織嚴密到可以設計謀殺牛頓博士，那麽他們也很可能知道un已奉命主辦謀殺案的調查工作。由此推論，他的公寓裏可能非常可能已經被裝設了定向電波偵測器。在un和維納斯就寢之後，我曾盡可能把公寓仔細搜查一遍，但卻沒有發現傳送器。這使得情況複雜起來。就算沒有傳送器，用定向二重光束器也可以竊聽，不過這需要相當精密的設備。有了這層分析，才導致以下的結論。在城市裏，有個地方是人們可以在裏頭做任何事而不會受到幹擾或查問的，那就是他的個人私用間。你甚至可以在裏頭架設二重光束器都沒關係。在個人私用間裏，你有絕對的**，這習俗具有很強的約束力，不管你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看你一眼。而un那一區的個人私用間離他的公寓很近，所以距離因素並不重要。隻要一隻手提箱型的二重光束器就行了。我是去個人私用間檢查的。”
“你發現了什麽？”un迅即問道。
“什麽都沒有，un，沒發現二重光束器。”
“那麽，un先生，”朗朗說：“你認為這合不合理？”
un先前那種不肯定的感覺反而消失了。他說：“到目前為止，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卻絕非天衣無縫。他並不知道，我太太是從哪裏，在什麽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她知道他是個克隆人是離開公寓後不久的事情。而在她知道這件事之前幾個小時，謠言早就已經滿天飛了。所以說，她是克隆人這件事，不可能是因為別人竊聽我們昨晚的談話而露出去的。”
“雖然如此，”朗朗博士說：“我想，她昨晚去你的個人私用間還是合情合理的。”
“好，那下麵這件事又做何解釋？”un急切反駁道：“這消息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如何露出去的？城市裏有外世界克隆人這件事，怎麽會四處流傳？據我了解，此事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你們的局長，一個就是我，而我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局長，局裏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修羅焦急地說：“甚至連市長都不知道。隻有我們知道，朗朗大博士。”
“還有她！”un用手一指。
“我？”原紗央莉問道。
“難道不是嗎？”
“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un。”
“你沒有！”un厲聲叫道：“在我們迴到我的公寓之前，我在我的個人私用間待了半小時以上。那段時間我們兩個完全沒有接觸。而你，就是那個時候跟你們城市裏的組織聯絡上的。”
“什麽組織？”朗朗與修羅幾乎同時問道。
un從椅子上站起來，轉向影家傳訊機：“局長，我要你注意聽我以下所講的話。如果有什麽不對之處，請告訴我。據說，有件謀殺案發生了，在一種很奇怪的巧合下，謀殺案正好發生在你進太空城去赴被害人約會之時。他們讓你看了一具假定是人體的體，然後就把體處理掉，以致無法做進一步的檢驗。外世界人堅稱兇手是小小地球人，然而，他們這項指控之所以成立的唯一根據，卻是假定有個小小地球人獨自離開城市、越過鄉間，在夜裏潛入太空城。你應該很清楚，局長，這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接著，他們派了一個假定是克隆人的克隆人進入城市。事實上，這是他們片麵的決定，他們堅持要派她來。這個克隆人進入城市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爆破威脅一群人類。然後，他們就開始散布謠言說，有個克隆人跑進城裏來了。而且這謠言還說得特別明白，維納斯告訴我，大家都知道他是跟一個警察合作辦案的。如此一來，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知道，拿爆破威脅人類的就是這個克隆人。現在，謠言說不定已經傳到鄉間的酵母培育區，甚至閘北的水栽工廠，人人都曉得有個會殺人的克隆人在城市裏到處亂跑。”
“噢，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修羅喃喃叫道。
“可能，局長！事情就是這樣。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沒錯，城市裏的確有一個陰謀團體，不過這個陰謀團體卻是來自太空城。外世界人要謀殺案，他們要暴動發生，他們要太空城受到攻擊。事情越糟，就表示他們辦得越漂亮接下來太空船就可以降落小小地球、占領城市了。”朗朗溫和地說道：“早在一年前封鎖線上那場暴動，我們就有這種借口了。”
“當時你們還沒準備好，現在你們準備好了。”un的心髒在狂跳。
“你歸咎在我們身上的陰謀十分複雜，un先生。如果我們要占領小小地球，我們大可用比較簡單的方法。”
“恐怕辦不到吧，朗朗大博士？你們這個所謂的克隆人曾經跟我說過，在你們外世界，大家對小小地球的看法並末產生共識，我想他說的是事實。也許，你們自己的人民不能接受你們公然強行占領小小地球的行為。也許，製造某個事件是絕對必要的。而這個事件還必須夠好、夠聳動。”
“比方說謀殺案，嗯？是不是？而且還必須是個假謀殺案。你該不會說，我們為了製造這個事件，真的殺了我們自己的人吧？”
“你們製造了一個外表像牛頓博士的克隆人，把他轟‘死’，然後把克隆人的殘骸交給你們局長過目。”
“接下來，”朗朗接著說：“因為我們已經利用原紗央莉冒充謀殺案中的牛頓博士，所以我們就必須讓牛頓博士冒充原紗央莉，參與假謀殺案的調查工作。”
“沒錯，正是如此。”un說：“我在證人麵前揭穿你們的陰謀，而這個證人本身並不在此地，你們無法殺她滅口。另外，這個證人位居要職，上海基地市政府和貴府都會相信他的證詞。我們會準備好對付你們的，我們知道你們的意圖是什麽。如果必要的話，我們的政府會直接向你們的人民揭發這場陰謀。我不相信他們可以忍受這種星際間的強暴行為。”
朗朗搖頭：“請不要這樣，un先生，你越說越離譜了。你這些想法實在叫人吃驚。現在，假定隻是假定而已，假定原紗央莉真的是原紗央莉。假定她真的是克隆人。假定如此，那麽局長所看到的屍體當然就是真正的牛頓博士了，對不對？如果那真體是另一個克隆人就很不合理了。局長曾親眼見過正在製造中的原紗央莉，他可以證明原紗央莉確實隻有一個。”
“關於這一點，”un頑強地說：“局長並非克隆人專家。你們可能有十個像這樣的克隆人，誰知道呢？”
“請不要離題，un先生。假如原紗央莉的確是原紗央莉，那又怎麽辦？你整個推理結構豈不是要崩潰了？你所構思的這出鬧劇和匪夷所思的星際陰謀，可還有任何進一步的基礎可以成立？”
“假如她是克隆人？她根本就是個人……”
“然而你並末實際查證此事，un先生，”朗朗說：“要區別一個克隆人即使是非常像人的克隆人和人類有何不同，你毋需苦心費神地從他的言談舉止等小地方去做不可靠的推理。你可以用一些很簡單的方法，譬如說，你可以用基因圖譜？”
“什麽？”un的下巴垮了下來。
“這是一種簡單的實驗，另外還有一些比較困難的實驗。她的頭發和皮膚看起來像是真的，但經過適度放大以後就不一樣了。還有，她似乎是在唿吸，尤其是當他使用空氣說話時更像是在唿吸，但你可以發現她的唿吸是不規律的，她會停止唿吸數分鍾之久。你甚至還可以測量=她唿出來的氣體當中二氧化碳的含量。你可以抽取血樣。你可以檢查她手腕上有沒有脈搏，或者襯衫底下有沒有心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un先生？”
“你不過說說罷了，”un開始不安起來，“我不會上當的。就算我試著做這些實驗，你想，這個所謂的克隆人會讓我拿著皮下注射器、聽診器或顯微鏡，把她當實驗品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完全明白。”朗朗說著，朝原紗央莉微微做了個手勢。
原紗央莉摸摸自己的右手衣袖，袖子的反磁性接合處隨即分開了出來。這條光滑、結實的手臂，分明就是人類的肢體。連皮膚上短短的銅色汗毛，不管是疏密的程度或分布的位置，都和人類一模一樣。
“然後呢？”un說。
原紗央莉伸出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右手中指指尖。un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她究竟要玩什麽把戲。
然而，就在頃刻間，當衣袖的接合處因為反磁性區作用受阻而分，整條手臂上有許多克隆時的編號。
“你願意進一步檢查原紗央莉的構造嗎，un先生？”朗朗很有禮貌地問。
un幾乎聽不見朗朗的話，他耳中轟然作響。修羅突然爆出的尖聲怪笑迴蕩在他四周。
“我愛你，un！”原紗央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