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進宮的時候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卻與池睿一道。


    這次她沒讓人將池睿送迴國師府,而是直接帶迴了家。


    並且告訴他,以後白天在宮裏跟著皇子們一起學習,晚上便會安排人接他迴家。


    池睿聽到晚上可以迴家和姐姐在一起,頓時興奮的小臉通紅。


    “姐姐,我晚上真的可以住家裏嗎?”


    池魚聞言眉頭一挑,不答反問道,“怎麽了?不喜歡國師府?”


    池睿原本想點頭,可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改為搖頭道。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國師府太冷清了,而且那裏沒有姐姐,沒有家的感覺。”


    池魚聽到這話笑著摸摸他的腦袋道,“你不喜歡便不住那裏吧,隻是功課不能落下,知道嗎?”


    池睿聽到真的可以不必住在那裏,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


    那就是還在馬車裏才稍稍克製了一些。


    高興完又立馬舉手對池魚表態道,“姐姐放心,睿兒一定好好跟國師大人學習,不會辜負姐姐的期望的。”


    池魚見他如此,好笑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這才語重心長的對他道。


    “睿兒,以後在宮裏可不比國師府和家裏,若是有事姐姐沒辦法立刻出現在你麵前,所以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池睿雖不明白在宮裏能出什麽事,但還是很認真的將池魚的話記在心裏,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池魚見他乖巧又著重提醒了幾句。


    在宮裏人少的地方不要去,若是有危險就去找景帝,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要信。


    另外,和皇子們關係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處不來的也不用強求,更不用委屈求全。


    “要知道你是國師的親傳弟子,論地位並不比他們低。


    若是有人欺負你,隻管還迴去就是了,若是他們背後的人為難你,你就讓他們來找我。”


    其實,池魚壓根不用擔心那麽多。


    畢竟,宮裏那些皇子的母妃,身份再高也高不過榮貴妃,有她明裏暗裏的照應著睿兒吃不了虧。


    可沒辦法,現在的池魚就像是一個孩子即將上學的母親一般,總是擔心他會在學校裏受人欺負。


    而池睿聽著她的殷殷叮囑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池魚看他這樣子,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腦袋,這孩子還是太缺關愛了,要不然也不會因為自己幾句話就開心成這樣。


    池魚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忙自己的事太多,有些忽略他了。


    馬車緩緩在池家門口停下,秋月先下車打了簾子請兩人下車。


    池睿先一步跳了下去,隨後又朝著池魚伸出手。


    池魚笑著將手遞了過去,就著他的手下車。


    兩人手牽手往迴走,而春花卻早早的候在了大門口。


    池睿要進宮和去國師府,她跟著不方便,這段日子以來,都是她在替池魚打理內宅。


    看到兩位主子迴來,春花朝著候在一邊的丫頭揮揮手,讓他們自去準備吃食,而自己則是走到池魚另一側,小聲匯報著家裏的事。


    “主子,今天永昌侯府的管事送來了帖子,說是他家小姐生辰,想請主子赴宴。”


    池魚沒說話,秋月到是不高興的蹙起了眉頭。


    這永昌侯府到是好大的架子,不過一個小小的庶女過生辰,還想請我家郡主赴宴,誰給他們的臉。


    池魚看了眼秋月並沒有說話。


    她這個半路冒出來的郡主,顯然不受京城貴族圈子待見。


    就算是有飲宴也很少會有人給她送帖子。


    而池魚也不耐煩應付這種事。


    但有一點秋月說的沒錯,永昌侯府的人的確沒將她放在眼裏。


    一般像這種閨秀私下辦的小宴,請的都是些手帕交,而帖子多半也是那些閨秀們身邊的教養嬤嬤或是貼身婢女來送,以示兩人親近交好。


    關係更好一些的,會親自登門邀請。


    而永昌侯卻讓府裏的管事來送,顯然是以永昌侯府的身份來請她,而非那閨秀間的私交。


    她雖不受京中貴族待見,但怎麽說也是有爵位在身,甚至,品級比永昌侯還要高上一些。


    讓她去赴一個妾生的庶女的生日宴,是想用她來抬舉自家姑娘的意思十分明顯。


    但同樣的也是在羞辱她。


    池魚沒有瞧不起庶女的意思,但永昌侯府的不一樣。


    這個逼死原配,抬外室進門,為了給庶女鋪路,搶了嫡女的婚事,還將她許配給府裏下人的人,她是真心厭惡。


    隻是沒想到這人為了抬舉那個庶女,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


    既然,那麽喜歡作死,那自己便送他一份大禮吧。


    而就在這時秋月適時出聲問道,“主子要怎麽處理?”


    池魚看了她一眼道,“你和容三說一聲,我要送永昌侯一份大禮,讓他準備一下。”


    秋月領命退下,春花有些不解的道。


    “主子打算怎麽做?”


    “他最在意什麽?”


    池魚到京城前容詡便給了他一份詳盡的資料,上麵詳細記錄著京城內一些世家、勳貴有為人知的秘密。


    永昌侯當年之所以逼得原配上吊也要將外室接進府,不過是因為那個外室給他生了個兒子。


    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原配給他生的那個嫡女是他的種外,外室生的那幾個根本和他沒半毛錢關係。


    而他自己也早就沒有了生育能力。


    所以才會在原配生下一女後,無論往府裏抬幾房妾室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他懷疑是原配動的手腳卻不知人家根本就不屑。


    池魚雖不喜別人把她當傻子,但也不屑為了這點小事卻算計別人。


    她不過是想看看若是那個永昌侯知道自己一直抬舉的人,其實,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那個一心想要扶正的女人,其實不知給他戴了多少綠帽子,會是什麽反應?


    池魚這一手可謂是真正的殺人誅心了。


    經此一事,京城中那些以為她初來乍到,好欺負的人都紛紛歇了心思。


    畢竟,這枝繁葉茂的世家望族,誰敢保證裏麵沒有一些蛀蟲。


    而這位新來的郡主,可是不會給你留臉麵的。


    畢竟,人家她光腳的還能怕你這穿鞋的?


    到是有些看池魚得寵的,紛紛開始示好。


    有些人甚至想鼓動池魚辦一場宴會。


    隻是這些她都並沒有理會。


    主要是會試放榜了,她看好的幾個學子,都紛紛上榜。


    雖然後麵還有殿試,三甲不一定能在列,但已經是進士出身。


    她自然要為這些人謀劃一二,讓他們早些在朝中立穩腳跟。


    哪怕現在隻能領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差事,但有時候這種紮根底層的小人物才更好用。


    她不喜歡弄權,可景帝都說了有意立睿兒為儲,她自然要早作準備為他謀劃一翻了。


    而且她一向不喜歡用陰的,除了必要的後手外。


    池魚幹脆將自己的人的名單都列了一份,讓人送進宮交到了景帝的手裏。


    這些人怎麽安排,讓他看著辦。


    當然,池魚挑選的這些都是真正有才學,人品過硬,且與世家沒有關係的。


    景帝看到這份長長的名單後不禁被氣笑了。


    他三年才選一批賢才,難道,他就不想網羅一些有誌之士為他所用嗎?


    結果,自己還沒下手,就被這丫頭截胡了。


    景帝還特意讓常喜帶著自己的口諭來她這裏討個說法,結果,池魚白眼一翻,毫不客氣的道。


    “我不截胡好像這些人就能到你手中一樣。


    想拉攏他們的人多的去了,哪一個不是被人提前用各種名義綁上船的。


    她把名單直接交給景帝,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忠心了。


    至於,這些人怎麽用,就看景帝自己的了。


    若是他真瞧不上,也可以一個都不用,她身邊還缺人手呢,不怕這些人沒有用武之地。”


    景帝被她這話噎得不輕,但也深知她說的在理。


    這份名單在他手裏,這些人雖說是受了池魚的招攬,但卻也算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總比其他那些不知道被是誰的人要強。


    而池魚說的這些景帝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每三年一次科舉,說是為朝廷選賢薦能,但其實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為朝廷所用。


    這些人有些還沒進到京城就已經被那些世家拉攏了。


    而有些則是才剛在京城展露頭角,便被人盯上。


    哪所謂的榜下捉婿不就是明目張膽的拉人上船的手段之一嗎?


    可這種事朝庭卻不能出手去管,畢竟,這在民間看來卻是喜事。


    他以前隻等著殿試挑選人才。


    可誰知道這些能走到殿試的人,有多少其實已經被那些世家收為己用了。


    池魚這迴算是給景帝提了個醒,他是不是也可以安排一些人,在科舉之前便替他網羅這些人才了。


    池魚自是不知景帝是怎麽想的,她隻是讓常喜公公給景帝帶了個話。


    她要求的並不多,六部之中都安排一兩個人進去,翰林院那邊就算了。


    她對修書這種事不敢興趣。


    景帝氣得把一柄上好的玉如意砸進常喜懷裏,笑罵道。


    “去給那丫頭迴個信,就說朕讓她晚上睡覺把枕頭撤了,別成天做美夢。”


    “是,陛下。”


    常喜抱著玉如意下去給池魚送賞賜去了。


    心裏不禁感歎陛下對這位小郡主是真的寵得沒邊了,若是換成別人提這種要求,隻怕等著她的就是圈禁的旨意了。


    沒想到到這位小郡主這裏,陛下也僅隻是笑罵了一句,竟然真的答應了。


    池魚拿到常喜公公送來的玉如意,便知道自己說的事妥了。


    而她與景帝之間的合作,比她想像的更加默契。


    會試放榜沒多久便是殿試,而池魚送上了那張名單上的人赫然都取得了不錯的名次,雖然不算高但卻也不低。


    都放在了不惹眼的位置,這點在池魚的意料之中。


    到是,周玉疏到是出乎意料的被點了頭名狀元。


    池魚知道他才學不錯,到是沒想到能連中六元。


    細數曆代這樣的人才真是很少見。


    景帝不僅特意召他近前說話,就連皇後都有意將嫡公主許配於他。


    他這風頭可見是一時無兩了。


    隻是原本一起進京的人,池魚到是許久沒有見過周玉疏了。


    會試前他一直待在小院中備考,池魚也沒有去打擾他。


    直到,親點狀元的皇榜送到府上,池魚才知曉自家宅院裏出了個狀元。


    而這也讓池魚在京城又出了個大風頭。


    甚至,市井中有人傳出風聲,說池魚便是大榮的福星,和她親近的人都能被上天眷顧。


    池魚聽到這話也不過一笑置之,她知曉這是別人故意放出的風聲。


    但是這其中有什麽目的,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了。


    可有一點她很清楚,隨著外人麵前她在景帝麵前越來越受寵,有些藏在暗處的人開始動了。


    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她家宅子外麵活動的人越發的多了。


    池魚並不在意,畢竟,她原本就是為了釣魚的。


    魚兒要是不上鉤她才該頭疼呢。


    殿試放榜後,便是狀元遊街,晚上還有瓊林宴。


    池魚這新晉的貴女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而周玉疏是狀元,景帝知曉他是帶著妹妹一起進京趕考的,幹脆給了他一個殊榮,許他帶妹子一起進宮赴宴。


    周雨聽到這消息,先是開心,末了卻是惶恐,更是拉著他哥的胳膊讓他哥想辦法幫她請假。


    她可是聽秋月說了宮裏的規矩一大堆,便是走路邁錯了先後腳都要挨罰。


    她什麽都不懂,進宮後萬一要是得罪了貴人,豈不是要給她哥添麻煩。


    再說了晚上就要赴宴,就是梳洗換裝的時間都來不急,現在就是想學規矩也來不及了。


    池魚看著她這樣也是一臉的無奈。


    隻能拉著她的手勸道,“皇帝叫你進宮,你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


    迴頭你也不用隨你哥一起,進宮後男女是分開的,到時你跟我走,有什麽問題我會告訴你的,別怕。”


    周雨聽到池魚這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小魚兒,萬一我要是說錯話,不會打板子吧?”


    池魚笑著摸摸她的腦袋道,“不會的,我不會讓人打你板子,你放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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