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這時候已經和那個老頭開始對弈了。
1張【記憶】，下一局。
輸了，記憶卡當時門票費，不退；贏了，不光退還之前的【記憶】卡牌，還會額外給2張。
而且，輸了也不會死。
可以說這個豚豚棋社的關卡場景，危險性幾乎為零，且一旦勝利，迴報率也是相當高。
但是，有迴報率的前提，得是能贏了對方。
而就這一步，反正極少有人能達成。
反正錢樂謹打聽過，最近十幾個循環日，每天都會有幾個資深拾憶人，或者偶爾發現這裏的拾憶人跑來嚐試，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贏下這老頭哪怕是一局。
如果隻是這樣，估摸以後也不會再有人來挑戰，畢竟老頭的棋藝太高了。
贏不了，那和白扔【記憶】卡牌有什麽差別？
但老頭會在下棋的過程中，透露出一個關鍵情報。
那就是如果贏了他，是可以上二樓，挑戰下一關，而如果下一關能挑戰成功，就可以獲得一張編號卡牌。
因為有編號卡牌這個巨大的誘惑，所以即便知道這老頭下棋非常厲害，挑戰者幾乎沒有獲勝的記錄，但依舊還是會有人忍不住跑來嚐試。
不過這第一局，隻是下了一會兒，羅熙就已經投子認輸了。
“再來！”
羅熙臉上沒有什麽波動，他的確是輸了，之前有一步關鍵的棋路走錯了，就算是繼續下，結果也一樣是輸。
他取出第二張【記憶】遞過去。
老頭手下，重新再開一局。
“瞧，我說什麽來著？贏不了，就是贏不了，找誰來都一樣，你們不會真以為，這小年輕能比我強吧？”禿頭眼鏡男一看這個架勢，當即來勁了，忍不住嘲諷。
他的觀點就是，我是權威，我是專業人士，所以，我搞不定的事情，別人也搞不定。
而且，我搞不定的事情，你找一個明顯專業不對口的外行來搞，肯定也是搞不定的，我用專業的角度分析，你們不聽還說我，那老子就和伱們掰扯掰扯，就是要讓你們知道，這一行，我說的才是鐵律。
錢樂謹沒搭理對方。
他這時候心裏也有些打鼓，雖然他知道羅熙很強，但畢竟，人無完人，說不定羅熙真就不擅長下棋。
那要是這樣，自己這次事情辦的就有些自以為是了。
但轉念一想。
不對啊。
羅熙是什麽人？
那是腦容量超過普通人好幾倍的存在，是在他錢胖子眼裏，達到智力天花板的男人。
這種人，不可能在明知道贏不了的情況下，還繼續往裏扔【記憶】卡牌。
所以，看著吧。
當然他也不會繼續和禿頭眼鏡男繼續掰扯。
“這下棋，我不懂，不過剛才你的這個偶像，好像隻下了一點，都沒咋地交鋒就認輸了？奇怪啊。”梁俅這時候戳了戳錢胖子。
“球哥，這叫推演步數，高手下棋，可能關鍵一步下錯就會認輸，因為他知道對手也是高手，且，不會犯錯，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重開一局。”錢胖子用他僅有的知識迴答。
實際上，他剛才屁也沒看出來。
第二局，下到五十手的時候，羅熙投子認輸。
“繼續！”
羅熙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沒有沮喪，沒有反思，而且也絲毫不覺肉痛的掏出第三張【記憶】。
這下，錢胖子也不敢吭聲了，梁俅則是完全看不懂。
隻是奇怪的是，禿頭眼鏡男也沒有繼續嘲諷。
他盯著棋盤，看著上麵的黑白子，若有所思。
第三局，百手之後，羅熙繼續認輸。
於是，開了第四局。
禿頭眼鏡男的表情越發古怪，他死死的盯著棋盤，表情已經從之前的不屑，到凝重，再到驚恐
“這怎麽可能？三局棋，看上去像三個不同段位的人下的，初級、中級、高級.如果是故意的，他圖什麽？可如果不是故意的，那豈不是說，這人用了三局，就將棋藝提升了起來，而且，他似乎看穿了那老頭的棋路.”
禿頭男這會兒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比剛才他親自對弈的時候還要多。
他忍不住拿毛巾擦起來。
這四局，外行人看不出水平，隻知道棋盤上落下的棋子，越來越多，比之前三局都要多。
似乎陷入了膠著當中。
因為那邊老頭一般是不思考的，對方落子他就落，也就是一兩秒的延遲。
可是這第四局，從一開始羅熙落子的那一刻，老頭居然開始思考了。
這導致他下棋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幾局要慢很多，整個節奏都減慢了。
這說明，他在思考，而且，有的時候還會陷入僵局和困惑當中，甚至到了後麵，有點舉棋不定。
可古怪的是，反倒是羅熙那邊，落子越來越快。
就仿佛他們調換了角色和位置，羅熙落子一下快過一下，老頭，則是落子前必沉思，落子後，手指也沒有立刻拿開，遲疑一兩秒，才會抬手，但看得出來，他依舊在快速的觀察整個棋路。
胖子也不懂棋，但他感覺這一局，有可能贏啊。
在場圍觀的人，不懂棋的可不隻是錢胖子一個人，但就算是一向嗓門很大的梁俅，這時候也是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緊張感，導致他也不敢吭聲亂說話，隻能是死死盯著在他看來，滿天星一般的棋盤。
禿頭男一直在擦汗，他看著棋盤，仿佛那是在節節高升全線飄紅的股市圖，似乎錯過一秒，就會損失多少萬。
緊張的氣氛，傳染到在場每一個人。
大家唿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下棋的兩人。
終於，羅熙落下一子後，那邊老頭手指捏著棋子，可遲遲沒有落下，他左看右看，沉寂許久，終於是笑了笑，將手指攆著的棋子，重新放迴棋簍當中。
“我輸了！”
老頭開口。
這三個字，簡直如同一道驚雷，直接震的觀戰的眾人說不出話來。
可偏偏，他們每一個人胸口都仿佛堵著驚濤駭浪，有太多的問題和疑問。
老頭雖然輸了棋，但他卻表現的很開心，他看了一眼羅熙，那渾濁的眼神似乎也重新有了焦點，原本的有點瘋癲一般的頹廢感，這一刻，似乎蕩然無存。
整個人，煥然一新。
他取了三張【記憶】，遞給了羅熙。
而對羅熙而言，他這次雖然贏了，可總體來看還是虧的，四局，他用了四張【記憶】，結果，隻換迴三張。
但這明顯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去二樓，挑戰第二關了。
“恭喜你，現在，你可以去二樓挑戰下一關了，如果贏了，就可以獲得一張固定的編號卡牌，祝你成功。”老頭很是欣慰，隻是他看著羅熙，慢慢的，表情變的有些古怪。
那感覺，就像是他突然想起什麽，可又沒有完全想起來。
如同在街上溜達，突然迎麵一個人看著眼熟，你說，哎，你不是那個誰誰來著
看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名字。
現在這老頭，就是這種表情和狀態。
羅熙沒有多說，他起身走向二樓，其他人也想跟著，但卻被老頭攔住。
“隻有通過第一關的人，才能上樓挑戰第二關，其他人，不能上去，除非，贏了我。”老頭語氣堅定。
他看上去瘦的是皮包骨頭，可偏偏就連梁俅這種猛人也不敢亂來。
豚豚棋社，很多人挑戰過，都輸了，這裏麵自然也有人不服氣，想要用別的方法，例如，武力來搶奪卡牌。
可結果是，死的很慘。
據說這老頭一隻手，就將對方拍成了肉泥。
下棋的時候，是老頭，動手的時候，那就是恐怖的暴龍。
那邊，錢胖子攔下了準備偷偷溜出去跑路的禿頭眼鏡男。
“不會吧老哥，你不是那種說了話當放屁，不講信用，卑鄙無恥的小人吧？不會吧？你剛才隻是想出去透口氣，而不是逃跑，我說的對不對？”
錢胖子笑嗬嗬的衝著對方說道。
這話說出來和大巴掌一樣，扇的對方滿臉紅。
“老哥，我幫你算算賬，之前，請你的傭金，是兩張【記憶】，加上你說額外賠償的兩張，一共四張【記憶】，拿來吧。”
錢胖子伸手，一副你不給我，我有一萬種辦法弄死你的架勢。
梁俅也帶著人把門堵著。
他更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既然對方是自己說的，那就要兌現承諾，不能說話不算話。
禿頭男一看跑不了，也隻能認栽。
他可是清楚，拾憶人之間互相對付和折磨，有多恐怖和嚇人，知道死亡隻是重新開始的起點，但如果死亡之前，被人扒光了，奪走所有卡牌，那對拾憶人來說，就是真正的‘死亡’。
所以，隻能妥協。
交了四張記憶，禿頭男反而也不著急走了。
“我承認，那小夥子的確有兩把刷子，下棋有一手，天賦，耐心都有，但他未必能過第二關。”
這個想法很正常。
因為第一關都這麽難，第二關必然更難，畢竟涉及到的，是編號級卡牌的獎勵。
類似這種關卡場景，除了難，還一定會有巨大的兇險。
稍不留神，就會死！
他猜對了。
二樓，羅熙看著古怪的房間，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裏空無一人。
房間也不大，但房間正前方的牆壁上，是一麵巨大的鏡子。
可以將整個人都囊括進去。
房間中央，擺著一個棋盤。
也有棋子。
但兩個棋簍裏的棋子，都是黑色。
“一色棋嗎？”羅熙聽說過，這不光考驗棋藝，還考驗記憶力，因為需要記住自己和對方每一步棋的位置，如果記錯了，基本不可能贏。
可問題是，這裏沒有人。
那麽，這一色棋，是和誰下？
羅熙走進去，坐在了棋盤一側，對麵，是巨大的牆壁鏡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的燈熄滅了。
隻有棋盤一側的小台燈還亮著。
但隻有棋盤上能照的明亮，房間裏其他的位置就很昏暗。
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前麵似乎有人影活動。
羅熙抬頭看著，這一刻，屋子裏出奇的安靜。
慢慢的，那個影子在靠近，似乎也坐在了對麵。
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房間裏，對麵的位置沒有人，可鏡子裏，台燈映射出的鏡麵裏，有一個人影坐在了羅熙對麵。
“嗬，好久沒有人來陪我下棋了！”
一個怪異的聲音響起。
就像是有人在耳朵邊低聲說話。
“那麽，開始吧。”羅熙沒有廢話，剛才和老頭下四局棋，就用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都快四點了。
已經有點打亂他原本的計劃。
所以，得抓緊時間。
但就在下一刻，鏡子裏的影子似乎看到了羅熙，對方一怔，然後做出了一個羅熙完全沒有想到的舉動。
影子跑了。
來的時候是緩慢靠近，神秘感拉滿，走的時候有點慌亂，而且跑的非常快，說它慌亂是因為，對方似乎碰倒了鏡子裏的一個椅子，而連帶，屋子裏的一個椅子也是無緣無故倒在地上。
羅熙有些茫然。
他坐著等了一會兒，沒動靜。
那感覺，就像是在打開一款遊戲，突然黑屏卡了bug一樣。
那一般遇到這種事怎麽處理？
重啟唄！
羅熙起身，走了出去，然後在門口敲了敲門，重新走進來坐好。
還是沒動靜。
除了台燈外，屋子裏沒有其他光亮，又因為有鏡子，所以顯得還挺空曠。
這種事兒，羅熙覺得自己肯定得去問問一樓的老頭。
場景沒弄好，得退卡啊！
就在這時候，台燈的燈泡閃了閃，像是電壓不穩產生的忽明忽暗。
再看鏡子裏，已經多了一群人。
1張【記憶】，下一局。
輸了，記憶卡當時門票費，不退；贏了，不光退還之前的【記憶】卡牌，還會額外給2張。
而且，輸了也不會死。
可以說這個豚豚棋社的關卡場景，危險性幾乎為零，且一旦勝利，迴報率也是相當高。
但是，有迴報率的前提，得是能贏了對方。
而就這一步，反正極少有人能達成。
反正錢樂謹打聽過，最近十幾個循環日，每天都會有幾個資深拾憶人，或者偶爾發現這裏的拾憶人跑來嚐試，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贏下這老頭哪怕是一局。
如果隻是這樣，估摸以後也不會再有人來挑戰，畢竟老頭的棋藝太高了。
贏不了，那和白扔【記憶】卡牌有什麽差別？
但老頭會在下棋的過程中，透露出一個關鍵情報。
那就是如果贏了他，是可以上二樓，挑戰下一關，而如果下一關能挑戰成功，就可以獲得一張編號卡牌。
因為有編號卡牌這個巨大的誘惑，所以即便知道這老頭下棋非常厲害，挑戰者幾乎沒有獲勝的記錄，但依舊還是會有人忍不住跑來嚐試。
不過這第一局，隻是下了一會兒，羅熙就已經投子認輸了。
“再來！”
羅熙臉上沒有什麽波動，他的確是輸了，之前有一步關鍵的棋路走錯了，就算是繼續下，結果也一樣是輸。
他取出第二張【記憶】遞過去。
老頭手下，重新再開一局。
“瞧，我說什麽來著？贏不了，就是贏不了，找誰來都一樣，你們不會真以為，這小年輕能比我強吧？”禿頭眼鏡男一看這個架勢，當即來勁了，忍不住嘲諷。
他的觀點就是，我是權威，我是專業人士，所以，我搞不定的事情，別人也搞不定。
而且，我搞不定的事情，你找一個明顯專業不對口的外行來搞，肯定也是搞不定的，我用專業的角度分析，你們不聽還說我，那老子就和伱們掰扯掰扯，就是要讓你們知道，這一行，我說的才是鐵律。
錢樂謹沒搭理對方。
他這時候心裏也有些打鼓，雖然他知道羅熙很強，但畢竟，人無完人，說不定羅熙真就不擅長下棋。
那要是這樣，自己這次事情辦的就有些自以為是了。
但轉念一想。
不對啊。
羅熙是什麽人？
那是腦容量超過普通人好幾倍的存在，是在他錢胖子眼裏，達到智力天花板的男人。
這種人，不可能在明知道贏不了的情況下，還繼續往裏扔【記憶】卡牌。
所以，看著吧。
當然他也不會繼續和禿頭眼鏡男繼續掰扯。
“這下棋，我不懂，不過剛才你的這個偶像，好像隻下了一點，都沒咋地交鋒就認輸了？奇怪啊。”梁俅這時候戳了戳錢胖子。
“球哥，這叫推演步數，高手下棋，可能關鍵一步下錯就會認輸，因為他知道對手也是高手，且，不會犯錯，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重開一局。”錢胖子用他僅有的知識迴答。
實際上，他剛才屁也沒看出來。
第二局，下到五十手的時候，羅熙投子認輸。
“繼續！”
羅熙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沒有沮喪，沒有反思，而且也絲毫不覺肉痛的掏出第三張【記憶】。
這下，錢胖子也不敢吭聲了，梁俅則是完全看不懂。
隻是奇怪的是，禿頭眼鏡男也沒有繼續嘲諷。
他盯著棋盤，看著上麵的黑白子，若有所思。
第三局，百手之後，羅熙繼續認輸。
於是，開了第四局。
禿頭眼鏡男的表情越發古怪，他死死的盯著棋盤，表情已經從之前的不屑，到凝重，再到驚恐
“這怎麽可能？三局棋，看上去像三個不同段位的人下的，初級、中級、高級.如果是故意的，他圖什麽？可如果不是故意的，那豈不是說，這人用了三局，就將棋藝提升了起來，而且，他似乎看穿了那老頭的棋路.”
禿頭男這會兒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比剛才他親自對弈的時候還要多。
他忍不住拿毛巾擦起來。
這四局，外行人看不出水平，隻知道棋盤上落下的棋子，越來越多，比之前三局都要多。
似乎陷入了膠著當中。
因為那邊老頭一般是不思考的，對方落子他就落，也就是一兩秒的延遲。
可是這第四局，從一開始羅熙落子的那一刻，老頭居然開始思考了。
這導致他下棋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幾局要慢很多，整個節奏都減慢了。
這說明，他在思考，而且，有的時候還會陷入僵局和困惑當中，甚至到了後麵，有點舉棋不定。
可古怪的是，反倒是羅熙那邊，落子越來越快。
就仿佛他們調換了角色和位置，羅熙落子一下快過一下，老頭，則是落子前必沉思，落子後，手指也沒有立刻拿開，遲疑一兩秒，才會抬手，但看得出來，他依舊在快速的觀察整個棋路。
胖子也不懂棋，但他感覺這一局，有可能贏啊。
在場圍觀的人，不懂棋的可不隻是錢胖子一個人，但就算是一向嗓門很大的梁俅，這時候也是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緊張感，導致他也不敢吭聲亂說話，隻能是死死盯著在他看來，滿天星一般的棋盤。
禿頭男一直在擦汗，他看著棋盤，仿佛那是在節節高升全線飄紅的股市圖，似乎錯過一秒，就會損失多少萬。
緊張的氣氛，傳染到在場每一個人。
大家唿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下棋的兩人。
終於，羅熙落下一子後，那邊老頭手指捏著棋子，可遲遲沒有落下，他左看右看，沉寂許久，終於是笑了笑，將手指攆著的棋子，重新放迴棋簍當中。
“我輸了！”
老頭開口。
這三個字，簡直如同一道驚雷，直接震的觀戰的眾人說不出話來。
可偏偏，他們每一個人胸口都仿佛堵著驚濤駭浪，有太多的問題和疑問。
老頭雖然輸了棋，但他卻表現的很開心，他看了一眼羅熙，那渾濁的眼神似乎也重新有了焦點，原本的有點瘋癲一般的頹廢感，這一刻，似乎蕩然無存。
整個人，煥然一新。
他取了三張【記憶】，遞給了羅熙。
而對羅熙而言，他這次雖然贏了，可總體來看還是虧的，四局，他用了四張【記憶】，結果，隻換迴三張。
但這明顯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去二樓，挑戰第二關了。
“恭喜你，現在，你可以去二樓挑戰下一關了，如果贏了，就可以獲得一張固定的編號卡牌，祝你成功。”老頭很是欣慰，隻是他看著羅熙，慢慢的，表情變的有些古怪。
那感覺，就像是他突然想起什麽，可又沒有完全想起來。
如同在街上溜達，突然迎麵一個人看著眼熟，你說，哎，你不是那個誰誰來著
看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名字。
現在這老頭，就是這種表情和狀態。
羅熙沒有多說，他起身走向二樓，其他人也想跟著，但卻被老頭攔住。
“隻有通過第一關的人，才能上樓挑戰第二關，其他人，不能上去，除非，贏了我。”老頭語氣堅定。
他看上去瘦的是皮包骨頭，可偏偏就連梁俅這種猛人也不敢亂來。
豚豚棋社，很多人挑戰過，都輸了，這裏麵自然也有人不服氣，想要用別的方法，例如，武力來搶奪卡牌。
可結果是，死的很慘。
據說這老頭一隻手，就將對方拍成了肉泥。
下棋的時候，是老頭，動手的時候，那就是恐怖的暴龍。
那邊，錢胖子攔下了準備偷偷溜出去跑路的禿頭眼鏡男。
“不會吧老哥，你不是那種說了話當放屁，不講信用，卑鄙無恥的小人吧？不會吧？你剛才隻是想出去透口氣，而不是逃跑，我說的對不對？”
錢胖子笑嗬嗬的衝著對方說道。
這話說出來和大巴掌一樣，扇的對方滿臉紅。
“老哥，我幫你算算賬，之前，請你的傭金，是兩張【記憶】，加上你說額外賠償的兩張，一共四張【記憶】，拿來吧。”
錢胖子伸手，一副你不給我，我有一萬種辦法弄死你的架勢。
梁俅也帶著人把門堵著。
他更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既然對方是自己說的，那就要兌現承諾，不能說話不算話。
禿頭男一看跑不了，也隻能認栽。
他可是清楚，拾憶人之間互相對付和折磨，有多恐怖和嚇人，知道死亡隻是重新開始的起點，但如果死亡之前，被人扒光了，奪走所有卡牌，那對拾憶人來說，就是真正的‘死亡’。
所以，隻能妥協。
交了四張記憶，禿頭男反而也不著急走了。
“我承認，那小夥子的確有兩把刷子，下棋有一手，天賦，耐心都有，但他未必能過第二關。”
這個想法很正常。
因為第一關都這麽難，第二關必然更難，畢竟涉及到的，是編號級卡牌的獎勵。
類似這種關卡場景，除了難，還一定會有巨大的兇險。
稍不留神，就會死！
他猜對了。
二樓，羅熙看著古怪的房間，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裏空無一人。
房間也不大，但房間正前方的牆壁上，是一麵巨大的鏡子。
可以將整個人都囊括進去。
房間中央，擺著一個棋盤。
也有棋子。
但兩個棋簍裏的棋子，都是黑色。
“一色棋嗎？”羅熙聽說過，這不光考驗棋藝，還考驗記憶力，因為需要記住自己和對方每一步棋的位置，如果記錯了，基本不可能贏。
可問題是，這裏沒有人。
那麽，這一色棋，是和誰下？
羅熙走進去，坐在了棋盤一側，對麵，是巨大的牆壁鏡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的燈熄滅了。
隻有棋盤一側的小台燈還亮著。
但隻有棋盤上能照的明亮，房間裏其他的位置就很昏暗。
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前麵似乎有人影活動。
羅熙抬頭看著，這一刻，屋子裏出奇的安靜。
慢慢的，那個影子在靠近，似乎也坐在了對麵。
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房間裏，對麵的位置沒有人，可鏡子裏，台燈映射出的鏡麵裏，有一個人影坐在了羅熙對麵。
“嗬，好久沒有人來陪我下棋了！”
一個怪異的聲音響起。
就像是有人在耳朵邊低聲說話。
“那麽，開始吧。”羅熙沒有廢話，剛才和老頭下四局棋，就用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都快四點了。
已經有點打亂他原本的計劃。
所以，得抓緊時間。
但就在下一刻，鏡子裏的影子似乎看到了羅熙，對方一怔，然後做出了一個羅熙完全沒有想到的舉動。
影子跑了。
來的時候是緩慢靠近，神秘感拉滿，走的時候有點慌亂，而且跑的非常快，說它慌亂是因為，對方似乎碰倒了鏡子裏的一個椅子，而連帶，屋子裏的一個椅子也是無緣無故倒在地上。
羅熙有些茫然。
他坐著等了一會兒，沒動靜。
那感覺，就像是在打開一款遊戲，突然黑屏卡了bug一樣。
那一般遇到這種事怎麽處理？
重啟唄！
羅熙起身，走了出去，然後在門口敲了敲門，重新走進來坐好。
還是沒動靜。
除了台燈外，屋子裏沒有其他光亮，又因為有鏡子，所以顯得還挺空曠。
這種事兒，羅熙覺得自己肯定得去問問一樓的老頭。
場景沒弄好，得退卡啊！
就在這時候，台燈的燈泡閃了閃，像是電壓不穩產生的忽明忽暗。
再看鏡子裏，已經多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