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廠公再造之恩,奴家此生,誓死追隨廠公。”柳影握住那塊屬於自己的西廠腰牌,喜極而泣。


    在被心愛之人暗算重傷,困在河邊苦苦掙紮半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內力被廢的她,以為此生都隻是一個廢人。可是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天蠶神功這麽神奇的功法。


    一顆西廠秘藥,數十份珍稀罕見藥材,讓她破繭重生,內力大漲,遠勝從前。父親昔年全勝之時,也不及自己現在。


    林園看著悲喜交加的柳影,心中悲憤遠遠多於感慨。老天不公啊,當初咱家穿越時,為什麽就沒有天蠶神功?


    為什麽?另外,這天蠶神功也太過神奇。不光讓人恢複內力,這容貌都跟著破繭成蝶了。之前的柳影,也算是美人,可是與陳圓圓比起來,相差甚遠。


    如今的柳影,美貌與陳圓圓幾乎不相上下,而且年齡看起來,如同雙十年華佳人。這是?還是那句話,老天不公啊。


    慨歎之餘,林園還是勉勵了柳影幾句。柳影不像陳圓圓那麽皮,怎麽罵都是笑嘻嘻。柳影麵皮很薄,得小心應對。


    柳影不再是拖累,林園也知道,不能繼續賴在帝都了。這一晃,在帝都都一個多月了。神機營那邊,已經有三千餘人。第一批火槍,都從海天關運過來了。


    於是,在和楊毅侍郎商量之後,決定十日後啟程。八十名錦衣衛,十二名六扇門捕頭,四名仵作,七十名刑部衙役,二百衛兵。二百神機營精銳。這查案的陣容也夠了一個人多勢眾,二百衛兵,是督察院和大理寺想辦法給派來的。


    這兩個衙門,無人去查此案,總覺得心裏有點過不去。於是,他們想辦法,自九門提督那裏,借來二百軍兵。至於那二百神機營精銳,都是孫提督自己帶的老兵,戰力不俗。


    林園把常山和尚,老胡,朱林,以及李掌櫃一行,都放在楊毅這邊出行,目的是保證這位楊大人的安全。把楊侍郎感動的,拉住林園的手,差點痛哭流涕。


    他非要和林園結拜,弄得林園有點過意不去。再三勸說楊侍郎,他是內臣,不可同楊侍郎這種外臣交往過密。一番勸說,楊侍郎才息了這份心思。至於林園,他帶著柳影和陳圓圓,喬裝改扮後,悄悄先行出發。


    “公公,這路上,奴家和柳姐姐扮做姐妹,你來做我們二人的夫君如何?”聽到陳圓圓這麽說,林園本來想反對。可轉念一想,不然他也需要一個身份出來。扮成丈夫,似乎更合適一些。如果說是兄弟,容貌未免相差太大,說出去也沒人信。


    粘上胡子,一番精心打扮,林園成了一個有些瘦弱的中年漢子。當然,他要壓低聲音說話,不然有點尖細,還是容易露餡。


    清晨,三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出了帝都。車夫是臨時雇來的,看起來很老實。林園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去海天關時,也是雇了一個看起來很老實的車夫。


    一路上,他對那個車夫十分照顧。結果呢,那個車夫,是個強盜,還想謀財害命。就像那句老話,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不知道眼前這個車夫,究竟是個什麽東西。車廂很寬大,林園占了一個角落,靠在那兒閉目養神。他也沒辦法,與這麽兩個大美女同處一個車廂。


    兩股淡淡的幽香,加上兩人各有千秋的容貌,就他一個太監,也免不了會有想入非非之時。無奈之下,他隻能不停給自己心理暗示。


    尤其是陳圓圓,還像個長蟲,沒有一會兒老實的時候。蹭來蹭去的,好幾次都差點鑽進林園懷裏。


    陳圓圓還有自己的道理,既然扮做她們的夫君,夫妻之間,自然要親密一些,怎麽可能看起來像路人?


    她不光自己往林園身邊靠攏,還拉著柳影一起。柳影有點害羞,可架不住陳圓圓死說活說。柳影也覺得,陳圓圓的說法不無道理。


    夫妻嘛,肯定是要表現的很親密。這兩個大美女一起靠過來,車廂怎麽說也是密閉空間。這讓林園,如同坐在火山口上。


    可是他就一個太監,坐在火山口上,也沒什麽用啊。等到吃過午飯,林園再也受不了這種情形。他自己出來,坐在車尾,拿出酒囊,慢慢開喝。


    外麵陽光晴好,微風送爽,三匹大青騾子走得很快。林園這會終於悠哉起來,暫時擺脫了兩個大美女,讓他輕鬆了不少。


    爬上一個山坡,騾車追上了一支車隊。這似乎是一個大戶人家,有十幾輛騾車,還有二十幾個護衛騎馬跟隨。林園他們的車夫試了幾次,都沒能超過去。


    而那些護衛,還嗬斥了林園車夫幾句,意思是讓他老實跟在後麵。車夫老實,不敢再超車,隻好跟在後麵。林園對此,倒是不在意。慢點就慢點,反正早晚都能到。


    紅日西斜,前方樹林中,露出黃瓦紅牆,那似乎是一處寺院。大戶人家的車隊,進了寺院,要在此留宿。林園他們也跟著進了寺廟,準備在此留宿。


    寺院的知客僧先安頓大戶人家,騰出來一個院子,讓他們住下。至於林園他們,人少的過,隻給了兩間廂房。車夫卸車,同和尚買些草料,來喂牲口。


    林園捐了二十兩銀子,權當食宿費用。來安頓他們的那個和尚,雖然說話帶笑,一雙眼睛,卻總是在偷瞄兩個美人。林園沒想那麽多,因為小和尚畢竟也血氣方剛,喜歡看美人也不是什麽過錯。


    誰讓自己身邊,這兩個大美人,都是禍國殃民級別的呢?


    大戶人家與他們一牆之隔,聽著有不少女子說話的聲音。林園覺得有些吵鬧,就進了房間,把門關上。柳影端來洗腳水,要給他洗腳。


    這可把林園嚇了一跳,他還是忍不下這個心來。接過水盆,想自己洗。可是看著柳影那發紅的眼圈,林園沒辦法,還是乖乖伸出腳來,讓柳影伺候。


    沒辦法,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觀念完全不同。陳圓圓笑嘻嘻過來,幫他捏肩。要是讓旁人看到,都會羨慕林園的生活。


    被這樣傾國傾城兩個美人伺候,那還不是神仙一樣的日子?隻是林園,對此無感。這有什麽?他不過是一個太監而已。他一個太監,就算身邊圍繞幾千美人,同樣毫無用處。


    陳圓圓不會做飯,柳影還是有廚藝的。借用廟裏的灶頭,簡單煮了一些粥,還有做了幾個素菜,加上從帝都帶出來的幹糧,這就是一頓晚飯。


    至於車夫,林園沒管。有了上次的教訓,他隻是給了雙倍車費。這就足夠車夫感恩戴德,路上吃飯,車夫自然有辦法,也不會餓著過去。


    車上帶著家裏婆娘烙得十幾斤麵餅,就夠他吃上好幾天的。剛吃過晚飯,一個小和尚端著一個白瓷茶壺過來:“三位施主,這是本寺僧人采取山間百花釀製的百花露,有美容養顏,強身健體之功。方丈命小僧送來,給三位施主品嚐。”


    林園見那小和尚,也是不停偷瞄兩個美人。林園歎了口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原本身邊帶著一個紅顏禍水,現在是雙倍的量,麻煩少不了。


    一群正經和尚,終日修行念經都忙不過來。誰還抽風的,有心思去釀什麽百花露?小和尚臨走,還又偷看了兩個大美人好幾眼,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柳影揭開茶壺蓋子,用銀簪沾了一點出來,輕嗅一下,隨即打開水囊,把銀簪衝洗幹淨。


    “廠公,這裏麵有迷藥。”柳影壓低聲音,對林園稟報。林園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拿起茶壺,把裏麵的什麽百花露,倒進花盆裏。


    夜色深沉下來,窗戶紙被銅管悄悄捅破,絲絲白色煙霧飄進來。聽到屋裏沒了動靜許久,窗台下竟然開啟了一道暗門,裏麵鑽出來兩個拿著匕首的和尚。


    這屋裏還有暗門,眯著眼睛的林園也吃了一驚。高個和尚上來就要給林園一下,準備先把他送走。還是同伴拉住了他,低聲說道:“留下,送到後山去挖礦。”


    高個點了點頭,隨後奔著陳圓圓就過去了。這大美人,長這麽大,都是第一次見。晚上的時候,要不是悄悄給頭領塞了五兩銀子,這屋子根本輪不到他們師兄弟過來。


    矮個和尚踢了林園一腳,見林園沒什麽動靜,這才放下心來。見師兄把手伸向了陳圓圓,他自然就對著柳影去了。陳圓圓突然起身,玉指伸出,點了兩個和尚的穴道。


    兩隻纖纖玉手分別放在兩個和尚頭頂,不過片刻,這兩個藥材,就成了藥渣。對於死透的和尚,柳影還是很厭惡。也許是自己被丈夫下藥暗害的經曆太過慘痛,現在柳影格外痛恨這些下藥暗算的混蛋。兩具和尚的幹屍,被她砍了腦袋塞進衣櫃。


    “夫君,你還要裝睡到什麽時候?快快起身,該你行俠仗義的時候到了。”陳圓圓笑嘻嘻的把林園拉起來。林園白了她一眼,拿起玄虎劍,推開門走了出來。


    這時候的寺廟,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隔壁院子的護衛,沒有全都中招,正在廝殺。林園跳過院牆,把圍攏的和尚們嚇了一跳。


    院子中央,地上倒著七八個護衛的屍體。剩下的護衛們,手持武器,正在與和尚廝殺。等陳圓圓和柳影也跳過來,原本廝殺的和尚和護衛停下手來。


    “壯士,我等聯手。這些是圓通教的妖僧,把寺廟裏原本的正經和尚都給殺了。他們盤踞在這裏,專門殺人越貨。”說話的中年漢子,應該是護衛的頭目。這家夥一條胳膊似乎受了傷,無力的垂著。在他身邊,是十幾個女眷,其中有兩個年輕小姐,還在嗚嗚哭泣。


    “兩位夫人,動手吧,除惡務盡。”林園緩緩拔出玄虎劍,立刻有四個和尚朝他們圍過來。陳圓圓發出一聲輕笑,抽出軟劍。柳影則是取出了鴛鴦刀,麵帶寒霜。


    林園閑庭信步,遊走在妖僧們中間。劍光閃過之處,總有妖僧喉嚨躥血倒地而亡。不過片刻,就倒下了七八個。陳圓圓和柳影,雖然趕不上林園的動作,也幹掉了三四個。


    有強援加盟,護衛們精神大振,再次同和尚們廝殺起來。廟裏的三個主持出現,一起聯手殺向林園。可惜,三人連一個照麵都沒挺過去,三顆人頭滴溜溜飛起。主持一死,剩下的二三十個妖僧作鳥獸散。林園和兩女分別追殺,幹掉了十幾個,剩下的還是被逃走。


    那個護衛頭目帶著主母過來,向林園道謝:“壯士,多謝援手之恩。我們是杜知府的家眷,這是杜夫人。”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圓通邪教,禍亂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可恨有漏網之魚,未能全數擊殺。”林園對於什麽知府夫人,隨便應付幾句。


    這時,陳圓圓跑過來找他:“夫君,有個藏起來的妖僧,剛才被柳姐姐找到。他招供了,說距離此地北方八裏,是他們的後山所在。那裏有上百可憐人在挖礦,夫君,你總是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現在還不快去解救他們?”


    林園聽見這個,確實有點動怒。這圓通邪教的混蛋,沒一個好東西。那時候,還說,要把他送到後山去挖礦的。與知府的家眷道別,三人朝後山而去。


    等他們到了所謂的後山,那裏三十幾個妖僧,剛剛聚集起來,竟然還準備迴來反攻。林園摘下一把樹葉,揚手擲出。慘叫聲接連響起,足有十幾個妖僧倒在地上。林園沒有再動手,這些妖僧武功稀鬆平常,殺起來都沒意思。


    柳影和陳圓圓,足夠對付他們。等最後一個妖僧倒地,被柳影結果了性命。旁邊一排土坯房,林園挨個打開外麵鎖死的房門。裏麵臭氣傳出來,差點把人熏死。


    一排土坯房,出來一百多個戴著腳鐐的漢子,這些漢子衣衫襤褸,臭氣熏天,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起。林園在地上屍體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大串腳鐐的鑰匙。


    丟給他們,那些漢子自己把腳鐐都打開。膽大的漢子們拿起地上的刀槍,衝進不遠處的礦山,很快,他們押著十幾個五花大綁的妖僧出來。不由分說,一人一刀,把這些妖僧結果。


    “英雄,多謝救命之恩。”一百多條漢子,跪在地上,拜謝林園三人。林園歎了口氣,這些漢子,也是夠了倒黴的。被當成奴工,在這礦山裏不知幹了多久的苦活。


    沒有管這些獲得自由的漢子們要作甚,林園帶著兩女直接退走。等他們迴來寺廟,知府的家眷們還在那個院子。


    當然,屍體都被清了出去,隻是經過這樣一場,誰也沒有睡意。林園可沒管他們,帶著兩女迴到自己的廂房,他還是要睡一覺的。等到天明,林園慢悠悠的起身,洗漱之後。才發現,自己雇的車夫,竟然還在昏睡。


    這老實人,被迷煙熏倒,反而躲過了一劫。叫醒他,車夫迷迷糊糊的醒來。在得知昨夜發生的事情後,嚇得都站不住了。


    都不用林園催促,以最快的速度套車,鞭子甩的飛起,拉著林園他們離開寺廟。至於這裏的後事,林園沒心思管。


    知府家眷自然會去報官,至於本地衙門管不管,與他無關了。反正該殺的人,他也殺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一連七天,都是平安無事。林園也漸漸習慣了,同兩女夫妻相稱。


    這天傍晚,進入一處府城。一臉疲憊的車夫同林園商量,他要在此休息一天。這七八天,因為害怕,他趕出來了十幾天的路。


    現在不光是人,三頭騾子也累得受不了。這樣子再強行趕路,他害怕騾子累出毛病來。林園點頭應允,讓他休息兩天,還多給了二十兩銀子。車夫高興的,對林園千恩萬謝。


    “廠公,以前都窩在村子裏的家中,不知這世上人心險惡。如今出來方知,這世上人心險惡,無邊無際。”柳影幽幽說道,她的生活經曆,比起林園和陳圓圓,還是要簡單許多。故而她在看到圓通邪教這一幕後,多有感慨。


    “嘻嘻,柳影姐姐,你可知,廠公有多悲慘麽?他父親曾經是吏部尚書,因為所謂的謀反罪名,全家被殺。他是因為年紀小,躲過一劫,於是被淨身送去做了太監。董家一直想要他的命,他經曆過的暗殺,暗算,暗害,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嘻嘻,你明白了吧。為何廠公出手如此狠辣,是因這天下,對他沒有半點柔情。”


    陳圓圓說完,還頑皮的朝林園吐了吐舌頭。隨後她就笑嘻嘻的靠近林園,想把他摟在自己懷裏安慰一下。林園把她推開,這美人一點自知自覺都沒有。


    男女有別,雖說他好像不能算作男人,可那也有別。這家夥,總是無緣無故就往身上貼。到底是要做甚?


    每天撩撥他一個太監,有什麽用處?柳影愣了一下,她對林園的身世一無所知。也就是剛才,陳圓圓說了這些,她才明白,這個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小太監,到底經曆了什麽?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有何可說?咱家不懼權貴,也是因為無家無業,那些人能耐咱家何?難道把咱家的親人,從墳地裏挖出來再斬一次不成?”


    林園解開酒囊,喝了一口。酒對他來說,就是靈丹妙藥。這世界他一個穿越而來的陌生靈魂,那種無法言喻的寂寞,很多時候就像勒在脖頸上的套索,總在慢慢收緊。


    前世的時候,看過許多穿越小說。總覺得穿越過去,大殺四方,威風八麵,那是何等的爽快。可惜,真穿越過來,麵對一個完全脫節的陌生世界,那種無法溝通的寂寞,才是真的要命。


    隻有酒,這才是兩個世界通用的好東西。哪怕這個世界的酒,味道不如前世的好。可是喝多了,一樣會醉,這便足夠。


    “夫君,奴家也要飲酒。”柳影說完,直接出手,從他手裏搶走酒囊,狠狠灌了一大口。這辛辣入喉,酒勁上湧,讓她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反而更平添魅力。


    林園心裏哀歎一聲,難怪前世京劇有一出戲叫做貴妃醉酒。這美人醉酒,誘惑殺傷力真是毀天滅地。陳圓圓嬌笑著,接過酒囊,她也喝了不少。


    林園搶過酒囊,打開車廂門,自己去了車尾。他還得當逃兵,太監也不行,抵擋不住的。不多時,柳影鑽了出來,小鳥依人一樣,靠在他身邊。


    感受著身體的溫熱,身邊的吐氣如蘭,林園手動了一下,又無力的放下。我是太監,這句話像驚雷一樣,在他心裏響起。而柳影不勝酒力,明顯是有些醉了,順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奴家總以為自己才是最可憐,最傷心的那個。如今才知道,與夫君和圓圓妹妹相比,甚至與這世上許多可憐人相比,奴家那點遭遇,也不算什麽。”柳影靠著他肩膀,在喃喃自語。


    “活在這世上,誰還沒有點傷心過往?這沒什麽,路在眼前,不死,就得走。”林園把手裏的酒囊遞給柳影。後者接過來,吃吃嬌笑,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你們在說悄悄話,奴家也要聽。”陳圓圓也出來了,又遞過來一隻酒囊。林園所幸坐在車頂上,左擁右抱,飲酒高歌。太監就太監吧,摟摟抱抱,也不算什麽。


    酒勁上來,林園也沒那麽多顧忌了。路上偶然有行人經過,多數都對他抱以深深的羨慕之情。左擁右抱,兩個絕代美人,這是何等齊人之福?林園也能注意到路人羨慕的眼光,可他心裏苦啊。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林園忽然覺得,這是天道對於他的另一種懲罰。那就是別人都以為你在享受,隻有你自己知道,這是一種煎熬,無法擺脫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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