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是戶部撥付下來的,修複海天關專項銀子,共十五萬兩。老爺!”幕僚再次出聲提醒,李成海恍惚之中,才迴過神來。


    “十五萬兩?哪裏修得好?你重新寫一份文書,送去戶部,怎麽也得五十萬兩。”實際上重修海天關,十二萬兩都足夠。可是這樣一個發財的良機,自然是不能錯過。


    “遵命,老爺。另外這次蠻子在海天關作亂,有一百多戶人家死光了。他們一共留下城外土地兩千畝,都是上好的水田。城內土地三百畝,多半都有宅子。這個如何處置?”


    “城外水田本將留下一千畝,你留下一百畝,餘下給那幾個校尉分分。城內的土地和宅院,你留下二十畝。給莊校尉五十畝,其餘的都先劃到本將名下。”


    李成海說的那個莊校尉,便是戰亂中最先遇見他,並且保護他到寧武軍大營的那個。李成海說完,打了個哈欠,捂了捂自己的老腰。最近精力十分匱乏,整日昏昏欲睡。


    “老爺,您可要注意身體啊。這個,房事不可操勞過度。”幕僚看著李成海那兩個濃重的黑眼圈和一臉的疲倦,忍不住開口提醒。


    “嗯嗯,本將明白,你先下去忙吧。”李成海心想,遇到圓圓這種嬌滴滴的小美人,哪有時間休息?何況,還要抽空去陪陪別的小妾。尤其是雲笛留下來的那幾個,也都是極品,讓人愛不釋手啊。


    叫丫鬟端進來一碗三鞭一花湯,又摻了一些生鹿血進去,這才滿意的一口喝下。喝完之後,忽然發現身邊這小丫鬟生得嬌俏惹人憐愛。這小丫鬟平日也沒注意到她的姿色,沒想到身邊還有這等芳草?李成海不由分說,直接一把摟過來。


    那小丫鬟不過十五歲,哪裏敢動?低著頭,任由李成海開心就是。良久之後,李成海把衣服穿好,心滿意足的離開書房。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興衝衝的去找陳圓圓。


    這丫鬟初經人事,雖說別有風味。可是要同我家圓圓比起來,猶如餐前開胃點心和桌上佳肴珍饈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那三處京觀所在,遼東王親率十萬兵馬來此。一見那慘景,濟爾哈朗這種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落淚。那些正在腐爛的人頭,原本都是活生生的兒郎。


    “林園,本王定要把你扒皮抽筋,剖腹摘心,血祭這些慘死的兒郎。”


    遼東王命令軍兵把屍骨澆上火油,親自點火。刹那間,黑煙衝天而起。


    遼東蠻子有火化死者的習慣,林園在這方麵也做足了功課。故而他一見那邊黑煙升起,便對周亞才說道:“開炮。按此前所說,兵分三路,夾擊。”


    “賢弟放心。今天一定要留下濟爾哈朗這個蠻子,讓遼東自此之後,再無什麽遼東王。”周亞才哈哈大笑,一聲令下,半山腰的三十門紅衣大炮,開始怒吼。


    炮彈落入遼東王的軍卒之中,盡管被炸得人仰馬翻,可軍卒並未慌亂。這是遼東王親手帶出來的精銳,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林園一萬,周亞才一萬,嶽桐五千,分三個方向殺來。其中林園的騎兵在正麵,他的目標就是遼東王濟爾哈朗的腦袋。


    “濟爾哈朗,林園在此。可敢與咱家一戰。”林園單騎突前,手中長槍指向濟爾哈朗王旗所在。濟爾哈朗很快就發現林園,這小太監竟然如此囂張,真是讓他火大。拎起獨角銅人槊,催馬撲向林園。


    濟爾哈朗是遼東蠻子中的第一高手,蠻子素來崇尚個人戰力。這種單挑,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之一。濟爾哈朗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戰馬,高大威武,速度極快。林園的坐騎,就是一匹普通戰馬,速度比不上濟爾哈朗。所以雖然林園先喊出來,卻是濟爾哈朗先來到他麵前。


    這也是兩人第一次相見,濟爾哈朗真的沒想到,這心黑手狠,殺了他上萬族人的小太監,竟然如此年輕,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此人必須除掉,假以時日成長起來,必然是心腹大患。


    遼東王堅定殺心,獨角銅人槊帶起一股勁風,砸向林園。長槍在銅人槊上連點了三次,葵花寶典霸道而詭異的內力,把濟爾哈朗震退。這小太監練的是什麽邪門功夫?


    濟爾哈朗還沒得及再想,長槍一個鳳點頭,明晃晃的槍刃就到了眼前。濟爾哈朗從戰馬上跳起暴退,躲開鋒利的槍刃。


    林園如影隨形跟上來,單掌按在銅人槊上。葵花寶典的內力就像夾雜著無數冰錐的海潮,強大,陰寒,詭異。噗!濟爾哈朗吐血,強壯的身軀搖晃了幾次,才勉強站住。


    “關外第一高手?不過如此。”林園長槍再點,濟爾哈朗銅人槊被長槍震得脫手。濟爾哈朗再次受到內傷,接連吐血,臉色蒼白如紙。他自即位以來,也沒受過這麽重的傷。當!鐮刀出現,擋住林園的長槍。


    “大王,快走。”莽古爾圖推開遼東王,自己擋住林園的狂攻。濟爾哈朗不敢停留,他再猶豫一下,說不定今天就真不用走了。濟爾哈朗上馬,十餘名護衛把他護住,迅速退迴大軍之中。


    噗!莽古爾圖後心冒出來一節槍尖。手中鐮刀落地,遼東王座下八大柱石之一的莽古爾圖,戰死在林園手中。林園麵帶冷笑,玄虎劍出鞘割下莽古爾圖的人頭,以槍尖挑起。


    “廠公威武!”一萬輕騎爆發出山唿海嘯的喊聲,氣勢如虹。遼東王又吐出一大口鮮血:“撤兵。”遼東王說完,便陷入昏迷之中。數百名心腹近衛護住遼東王撤走,蠻兵陣型大亂。


    周亞才,嶽桐,林園三路騎兵同時突擊,蠻兵在留下五千多具屍體後,倉皇撤退。林園看著遼東王大軍逃走的方向,發出一聲不甘的歎息:“算他命大。”


    “賢弟,用兵如神,武功蓋世。重傷遼東王濟爾哈朗,當場斬殺大將莽古爾圖。這功勞,我一定要向陛下說清楚。”周亞才催馬來到近前,心情十分愉快。打了打勝仗,想不開心都難。


    五天之後,迴到東大營的林園,來見常山和尚。這時候,常山和尚的小廟,已然擴大一倍。除了那個小和尚悟空,又有三個和尚在裏麵幫忙。每天來廟裏燒香,求醫問藥的流民絡繹不絕。


    “恭喜林公公,出征大勝。古人有雲,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話來形容林公公,還是不夠。要加上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這樣才行。”常山和尚一見麵,就開始給林園戴高帽。


    “和尚,什麽時候,也學會見人說好話了?你這廟宇,是不是人少了些?”在林園看來,以常山和尚現在的業務繁忙程度,再收二十個徒弟也不多。


    “唉!林公公,出家人,貴精不貴多。俗世紅塵千般苦,卻有無數羈絆糾纏凡人。說是六根清淨,為佛法出家,普度眾生。遠不止穿上僧衣,剃個光頭,燙上戒疤那麽簡單。若是無出家之心,光有出家之身,並無意義。和尚這裏也招俗家弟子,可以跟隨和尚學醫。學成之後,可自己迴去開藥鋪,治病救人,並非一定要出家。”


    常山和尚對於這事倒是看得開,林園也很欽佩。這是一位真和尚,並非那些出家湊數混日子的。


    “和尚,可隨我去看看新建的農莊?”林園開口相邀,常山和尚一口答應。


    農莊在東大營外麵,距離十五裏之地。靠近一條小河,土地平整肥沃,也不缺樹木。如今這裏,已經有四五百傷殘老兵搬過來,還有一二百戶流民也加入進來。多半是茅草屋和簡陋的窩棚,流民們正在開墾田地,為耕種做準備。


    農莊的頭目是一個獨臂瘸腿老兵,五十幾歲,身形高大,一臉絡腮胡子。說起話來,是個大嗓門。“拜見廠公,這裏還在初創,無法招待廠公,還請恕罪。”獨臂瘸腿的頭目,行禮也十分困難,被林園拉住,免去這一環節。


    “咱家已經請李掌櫃從關內請來一百多工匠,專為你們建造房屋,打井之用。李掌櫃還答應,在此處建立作坊,製造抬槍。作坊的學徒,都從農莊裏招募。你看這裏,還有什麽困難,盡管開口。”


    “多謝廠公,多謝廠公。廠公對我等殘廢之人,再三照顧,這份恩情,下輩子要當牛做馬,才能報答。海天關寧武軍,也有數千傷殘老兵無處可去,不知可否讓他們搬來此處。說起來,東大營與海天關,都是寧武軍。”


    農莊頭目壯著膽子提出建議,他的表弟就在海天關大戰受傷,斷了一條腿。不然,他也不會說起此事。


    “無妨,叫來便是。你找人登記造冊,到時候上交周大將軍過目就好。正如你所言,海天關的寧武軍,與東大營,本就是一家人,何分彼此?”林園一口答應,那頭目和身邊五六個老兵,一起跪倒拜謝。


    “林公公此舉,是為大善。隻是林公公,可否少做一些殺戮呢?遼東王的蠻兵,也並非都是十惡不赦之輩。”常山和尚見縫插針,想多勸勸林園。林園殺蠻兵,搭建京觀,他也是聽說了的。在和尚看來,此舉過於殘暴了。


    “和尚,咱家也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林園笑笑,不願意就此事同和尚爭辯。這要是真說起來,沒個一天一夜,完不了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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