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雖匆匆結束,雖未禮成,但在眾人心中,璧如月已經是青雲掌門了。


    門派諸多事務大多都交於璧如月去處理,她也不負眾望完成的很好,眾人看在眼裏,嘴上對她也是不吝讚歎。


    路過的琅環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讚揚璧如月的豐功偉績,心裏很不是滋味。


    心中純潔無瑕的人突然被撕開了偽裝,完美的皮囊下竟可怕的如同蛇蟲毒窟,毫無準備的撞破的確會讓人難以接受。


    見林若錦仍窩在屋子裏好整以暇的看書,他氣惱的直在屋子裏打轉。


    “林若錦,你早上為什麽要攔著我?我要是說了,二位副掌門就能……”


    琅環被林若錦突然看過來的冷漠眼神震住,下意識把剩下指責的話咽了迴去。


    “說什麽?說你看見璧如月走火入魔,說你看見璧如月殺人毀屍?還是……”林若錦彎起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還是說你覺得你一人之言就能把璧如月置於死地?讓眾人臨陣倒戈製裁璧如月?”


    他做不到,眾人也做不到。


    這話太過咄咄逼人,琅環臉瞬間紅了,他的確沒想到這一層麵。


    但轉念,他又有些不服氣。


    “那你說怎麽辦?她當上掌門了,副掌門如今也要……雖然我也有意離開,但畢竟也還是青雲弟子,不能坐視不理。”


    原本璧如月說過要替他向掌門申請離開青雲下山。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迴音,他等不及了便打算趁眾人晚飯時間去找璧如月問清楚。


    然而,突發的大雨耽擱了他的腳步,入夜再過去時,未曾想就看見了那殘忍的一幕。


    真的太可怕了,明明她該是披著霞光羽衣的仙子,善良強大,慈悲救世。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那樣可怖的惡鬼?


    他至今都覺恍如夢中,難以置信。


    “那晚她有發現你嗎?”林若錦問。


    “不知道,看起來應該沒有。不過她好像察覺了什麽,曾經出來看過。剛巧外麵有巡邏的弟子在遠處替換房簷下的燈籠,她就又迴去了。”


    看樣子,璧如月已然發現了青烏臨死前曾經發出過求救的靈侍。


    林若錦點點頭,站起身。


    “現在大家都去飯堂吃飯了,你現在就去吧。”林若錦為琅環打開房門,“跟副掌門說完情況,你就請示直接下山吧,離開青雲別再迴來,誰叫你都不要迴來。”


    這也是為了琅環好,作為證人的他,在青雲待的越久越危險。


    琅環看著麵前的女子,不知該說什麽,良久才垂著頭,悶悶的說了一句多謝。


    “對不起,林若錦。之前我對你有偏見,說了很多難聽話,我隻是…隻是……”


    隻是多年辛苦,得知他人的一步登天,便心生嫉妒,林若錦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這人樂觀的很,不生你的氣。”林若錦頓了頓又道:“這一路上的跌跌撞撞,遇到的人事物,都讓我學到了很多,你和他們皆是我的老師。”


    琅環離開後,林若錦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蘊顏副掌門的召見。


    這是林若錦第一次來到沒霞峰。


    剛入大門,便能看見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太陽落山時綺麗輝煌的餘光均勻的塗抹在每個山頂,晚霞的深紅和夜色的墨藍交映,與偶爾飛過山間的歸燕,湊巧形成一幅色澤濃豔的絕美畫卷。


    在弟子的帶領下,林若錦見到了端坐在涼亭裏神色陰沉的蘊顏副掌門。


    她手裏緊攥著兩柄短劍,雖是麵無表情且一言不發,但從她用力到發白的骨節仍能看出。


    此刻的她,正處於盛怒狀態。


    “林若錦,是你指示琅環來告發璧如月的?”


    林若錦行了一禮,點頭應是。


    “一麵之詞,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林若錦早知她不會輕信,便直接說出掌門令牌在她手裏。


    果不其然,蘊顏在聽到這話後瞬間起身,十分嚴肅的看著林若錦。


    “在你那裏?”


    “掌門親自給的,至於為什麽,想必參與璧如月之事的您也該知曉了。這是掌門對我的補償,為了讓我忘記曾經的傷痛而被賦予的暫時使用權。”


    林若錦從容淡定,蘊顏看不透她,眼中閃過的迷茫,恰好被林若錦捕捉到一絲。


    “三掌門,青雲要出事了!這時候您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我知道您肯定不願意繼續把掌門令牌交給我,我也知道掌門令牌在我手中的事早晚會被璧如月查出,所以我想請您幫個忙,可以嗎?”


    蘊顏緊擰的眉頭慢慢舒展。


    “你想交換條件?那我若是不同意呢?事情我可與屠鴻掌門一起調查商量,你有何資格與我們談條件?”


    “木簡就可以板上釘釘,那手執掌門令牌的我是不是也能力排眾議,成為下一個掌門?”


    蘊顏對林若錦的話發出一聲嗤笑。


    她在笑林若錦的癡人說夢,小小的入門弟子,怎麽能成為掌門?


    “副掌門莫要笑我,畢竟在青雲這裏,奇怪的事也不止這一例,奸汙弟子的師者,走火入魔的大師姐,死無全屍的小弟子。不管是哪一件都比我今天所說的話好笑!”


    “您的師兄,帝酃師。護徒心切如今下落不明,好不好笑?”


    “您的徒侄兒,萬眾期待的天選之子卻走火入魔,好不好笑?”


    “您與二掌門一片赤誠,卻被一卷木簡堵的啞口無言,落得一個要被趕出青雲的下場……”


    林若錦略帶輕蔑的審視,讓蘊顏的臉色顯得更加難看,她紅唇微啟,再次吐出殺人誅心的話語。


    “您說說,這又好不好笑呢?”


    蘊顏一時之間毫無招架之力,她頗為震驚的看著林若錦,好半晌才拍案而起怒斥對方的無禮,可林若錦壓根不在意她的憤怒。


    身為一派副掌門,處理不好門下弟子的爛攤子,本就該自慚形穢,如今的局麵他們更是要負責到底。


    光氣憤又有什麽用?


    “好啦,小丫頭,別欺負我們家小蘊顏啦。”


    門外,屠鴻慢悠悠的走進來,一屁股坐在蘊顏旁邊的石階上。


    他在門外聽了許久,直到聽到蘊顏悶聲喘氣的聲音,生怕她氣壞身子便忍不住出聲了。


    “小丫頭,認真起來這氣勢跟那個小子真是像。”


    林若錦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句才不像,惹得屠鴻捂臉大笑。


    不喝酒,保持清醒狀態的屠鴻意外的穩重,說起話來也是一本正經的。


    “這事,屬實太丟人了。如果你願意協助我們保住這個秘密,維護青雲名聲我們自然也是樂意的,小姑娘你可以說說你的想法。”


    “屠鴻副掌門可是已經調查過了?”


    屠鴻冷了眉眼,他的神情讓蘊顏如遭雷擊。


    蘊顏難以置信的一把扯住屠鴻的衣袖,厲聲問道:“真的?她真的敢那麽幹?”


    屠鴻沉默著點頭。


    “二位副掌門,既然已經知道璧如月所作所為,那就請二位在找到掌門之前,盡力保護我,並且替我找到可以替代通天晷的法器並交給我”


    林若錦知道這樣的法器憑她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拿到,隻能靠見多識廣的蘊顏二人幫忙,在迴到現實世界前,她必須保證不會有多餘的事來打擾自己。


    璧如月行事詭譎,帝酃師不見蹤影,她或許此刻就是璧如月的眼中釘,等她閑下來後保不齊會對她動手。


    蘊顏二人的權利一點點被璧如月分走,如今他們已被完全架空,除了自家忠心跟隨的弟子外,在青雲已和外人無異。


    還有那掌門令牌,它的作用很大,意義特殊。


    若是之前還可以在關鍵時刻交由蘊顏二人去使用,可木簡內容一出,他們二人就絕不可以碰掌門令牌一下!否則’罪名坐實’,難以服眾。


    “通天晷……你要這種法器做什麽?那是當年首位修行者通神意老祖的隨身法器啊!”蘊顏問。


    林若錦不想多做迴答,畢竟多說多錯。


    “學習,研討,開拓創新創業。”


    蘊顏,屠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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