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仇,你看我們公主被打成什麽樣子了。”阿娜一臉氣惱地說。


    “絨秋公主也這麽想的嗎?可這不是你們要打的嗎?我還以為你們能行呢,打不過你們打什麽呀?”


    “人本來就是我的,你沒搶過去罷了,架也是你要打的,你沒打贏罷了,這就算是有仇?你們北狄的氣量可真是比針鼻兒都小。”


    蘇錦意難以置信地看著絨秋。


    “我要的是跟你打,而不是跟這丫鬟打。”絨秋被阿娜扶了起來。


    “不是說了嗎,我們這兒的規矩是丫鬟先上啊。”蘇錦意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不成你是覺得我弱才想跟我打,你這不是欺軟怕硬嗎?真不知是你們北狄都這樣兒的,還就是你是這樣兒的。”


    “那自然都是這樣兒的。”人群中有百姓說道。


    “絨秋公主,你這樣兒想嫁到我們大昌,怕是有點難。”蘇錦意一臉同情地看著絨秋。


    看到蘇錦意這模樣,絨秋第一次知道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是什麽感覺,這女人的這張嘴怎麽這麽可惡。


    按絨秋的脾氣,她當時就要拿起鞭子來抽蘇錦意的嘴,可她打不過孟夏。


    越是如此,絨秋越氣。


    深吸一口氣,絨秋擠出一個笑來:“你贏了又如何,最終你也是妾,我才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早晚你得給我磕頭行禮。”


    絨秋不信自己都當著眾人的麵兒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大昌的皇帝還會不當迴事。


    對於兩國相交來說,一個世子夫人算什麽。


    而且這兩天絨秋也打聽清楚了,蘇錦意無父無母,與武安侯府的外祖家也決裂了,她沒有任何依靠。


    “誰允許你說這樣的話。”裴祈安的聲音從絨秋身後傳了過來,他身邊還跟著哈孜親王。


    對於方才的一切,哈孜親王也是看在眼裏的。


    如果絨秋真的能夠嫁到定北侯府,哈孜親王也覺得沒什麽不好。


    對於哈孜親王來說,兩國如果打仗,他這樣的人精通東昌,卻身薄力弱的人來說,倒沒什麽用武之地。


    但若是兩國友好相處,他反而有很大發揮的餘地。


    可裴祈安一直沒鬆口,而且他這個妻子,似乎也不是個膽小的……哈孜親王決定還是看看再說。


    裴祈安?絨秋一震,看向蘇錦意:“是你叫他來的?”


    蘇錦意點頭:“既然絨秋公主勢在必得,那不如就當著我朝百姓的麵兒,把這件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跟百姓有什麽可說的。”絨秋不禁有些慌了,她要的是給大昌的皇帝施加壓力。


    “我朝皇上不是你們北狄大汗可比的,你們北狄把子民當牲口,我朝皇上把百姓當子女,放在心口上的,怎麽沒什麽可說的呢。”


    蘇錦意把皇上捧到了天上,將來皇上心裏就算是有不滿,按理也不會對她怎樣。


    至於是不是違心,這會兒想這個做什麽。


    正如絨秋所說的,蘇錦意沒有家族依靠,常山王妃雖是親娘,但她也隻能關心體貼自己,可這種大事,非家族之力不可。


    如果裴祈安有些微的遲疑,蘇錦意不會扯這麽大的陣仗。


    可如今跟打仗也沒什麽區別,她不能讓裴祈安一個人在前麵衝鋒陷陣。


    裴祈安下馬走到蘇錦意麵前,當著眾人牽起她的手:“我此生隻有蘇氏一位妻子,她生她死都隻有她一人,我此生不娶平妻不納妾。”


    裴祈安的聲音鏗鏘有力,讓原本人潮如織的大街都靜了靜。


    生死都隻有一人,不娶平妻不納妾?這不就是說,如果這蘇氏死了,他就一個人,都不續弦?


    要是其他人這樣說,估計大家震驚之餘還會有些懷疑。


    可這是裴世子,是定北侯的兒子啊。


    定北侯不也是如此嗎?以為妻子沒了,就沒再娶,寧願過繼一個兒子。


    妻子找到了之後,也不管她名聲如何,竟就接迴來,繼續坐在侯夫人的位子上。


    這事兒,定北侯府是做得出來的。


    “裴祈安,你當真……當真以為我非嫁你不可嗎?”便是絨秋,這會兒也真真正正地明白了裴祈安的心意,繼而便是感覺到備受羞辱。


    “這是最好!”裴祈安冷冷冰冰的四個字扔過去。


    絨秋都以為他會鬆一口氣,可是並沒有,他似乎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什麽難題。


    想到這兒,絨秋的眼淚從眼眶滾了出來。


    蘇錦意倒是明白絨秋的眼淚是為了什麽,當你用盡了全力,在對方的眼裏連個笑話都不是的時候,那種挫敗感真的讓人特別難受。


    “我們大狄人向來敢愛敢恨,既然如此,本王和絨秋公主就祝裴世子和世子夫人百年好合。”


    哈孜親王站到了絨秋的麵前,這淚流滿的樣子,確實有些丟人。


    “多謝哈孜親王!”裴祈安朝哈孜親王拱手致謝,蘇錦意在一旁也行了一禮。


    哈孜親王原本是要絨秋坐馬車迴去的,但她卻搶了哈孜親王的馬,從街道上狂奔迴了驛所。


    隻是人剛到,衙門那邊就派人上門,說是絨秋公主的馬傷了幾個人,雖不是重傷,但請醫的錢還是要的。


    絨秋已經沒力氣跟人再吵了,讓阿娜拿著銀子打發了。


    等到阿娜迴過來的時候,絨秋冷聲道:“我不信他不論那姓蘇的是生是死,他隻要她一個人。”


    阿娜聽著眉頭一顫:“公,公主啊,那姓蘇的看著就活不過裴世子,咱們等著瞧就好了。”


    “活不過有什麽用,我要早她死。”絨秋眼睛眯了眯,然後拿起梳子,慢慢地梳起了自己的頭發,半晌之後才道,“你拿了銀子,去找幾個人……”


    而裴祈安當眾示愛,被傳為佳話,但卻被許多同僚怒目而視。


    據說當天夜裏,大昌許多男人的耳朵都被擰腫了,問:“我若死了,你還續不續弦?”


    答案當然是不續,可沒人真的會信,於是又擰了一把。


    至於納不納妾這一句,則沒人提及,妾已經在後宅住著了,問這個不是自找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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