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五表哥!”


    蘇錦意朝穆嘉述微微行禮,扭頭看了魏氏一眼,勾起一抹笑,然後跟在了穆嘉述的身後。


    “穆嘉述,你簡直是目無尊長!”穆大爺上前攔住了穆嘉述,卻被他閃身躲過。


    穆大爺一愣,沒想到兒子的身手居然如此靈活。


    “嘉述,她隻是在利用你罷了,她身邊不是沒有會武的丫鬟。”溫氏恨鐵不成鋼,可有什麽辦法,兒子是自己生的。


    “娘,難不成,真的要蘇表妹打出去?”穆嘉述看了溫氏一眼,然後麵對著武安侯。


    “祖父,我們武安侯府的封號中帶一個武字,為何到如今,卻偏偏要靠宮裏的女子頂門立戶?”穆嘉述年輕的眼中滿是不解,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心痛。


    “嘉述,你還太年輕了!”武安侯過了半晌才迴了一句。


    “高祖興家之時,也不過弱冠之年。”穆嘉述迴得鏗鏘有力,“祖父,讓蘇表妹離開。”


    武安侯在穆嘉述的逼視下,終於後退了一步。


    這時,溫氏竟衝出來立在穆嘉述麵前。


    “你想要帶她走,就從你娘的屍首上跨過去。”


    蘇錦意暗自冷笑,溫氏不會真的以為她的命,有多值錢吧。


    “嘖嘖,大嫂,你這麽嚇唬孩子做什麽。”範氏翻了個白眼,“一家子人幹了爛心黑腸的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對一個小姑娘動手?”


    “你說什麽?”武安侯陰著一雙眼睛看向範氏,倒把她嚇一跳。


    “祖宗,你少說兩句。”穆二爺扯了扯範氏的袖子。


    害人的不是二房,拿銀子的更不是二房,出這個頭做什麽。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範氏卻瞪著穆二爺,“那二姑太太不是你妹子?你對你妹子都如此無動於衷,還指望你什麽?”


    “怎,怎能不指望呢。”穆二爺心裏一跳,然後衝著溫氏吼了一句,“你一個做大舅母的,哪有攔著外甥女不讓走的。”


    “你們一屋子的蠢貨,讓她迴了定北侯府,武安侯府還有好日子過?”溫氏的眼裏滿是血色,“你們難道不姓穆不成?”


    “我娘的毒,莫不是大舅母下的?”蘇錦意突然開口道。


    “你胡說!”溫氏臉色一白。


    “我一進侯府的門,大舅母便不喜歡我,想必也是有因由的。”蘇錦意又道。


    於是所有人都看向溫氏。


    就連武安侯和穆大爺,都朝溫氏瞟了一眼。


    溫氏不由得心頭一涼,有種不好的感覺浸入了四肢八骸。


    穆嘉述更是臉色發白地問:“娘,你……”


    “她在挑撥離間你聽不出來嗎?”溫氏的聲音都抖得壓不住了,“你們居然還真的被她,被她蠱惑了不成?”


    “大舅母,大家都眼明心亮,是不是您做的,用不著我蠱惑。”


    “再者說了,您攔著我有什麽要緊的?我留下來又如何?難不成你們還真的敢對我怎麽著不成?”


    “做了更好,證據這不就有了麽?”


    蘇錦意一聲輕笑,然後目光落在了溫氏臉上,但眼神卻如同看死人一般。


    “你們兩個兔崽子在外麵幹什麽,快進來?”範氏突然衝外麵喊了一嗓子。


    穆嘉遇和穆嘉迄你拉著我,我扯著你,一臉為難地走了進來,心裏別提多後悔了。


    他們過來的時候,聽到裏麵似乎是在吵架便想走,可是聽到要緊的事,又好奇上了。


    “快,送你們蘇表妹出府。”範氏像是指使著下人一般對二人說。


    “啊?”倆兄弟麵麵相覷。


    “送出了府,一人一百兩銀子。”範氏又道。


    “蘇表妹,我兄弟二人把你送到侯府門口。”穆嘉遇兄弟倆一同開口。


    “那多謝兩位表兄了。”蘇錦意行了一禮,又轉頭對眾人道,“都說我像我娘,但其實真正厲害的人,是那些連骨肉親情都不顧的,你們說是吧?”


    “錦意,你若懷疑你大舅母,外祖父自會給你一個交待,不必牽扯到他人。”武安侯知道攔不住蘇錦意,立即轉了念頭。


    溫氏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父親,您,您這是何意?”


    蘇錦意看向溫氏的眼睛,慢慢帶著一絲嘲諷。


    “蘇錦意,你這個賤人!”溫氏說著便朝蘇錦意撲了過去,卻被孟夏再次攔住了。


    隻是這迴,孟夏沒怎麽客氣,直接把溫氏推倒在地。


    “你一個下人,居然敢對主子動手。”溫氏咬牙怒視著孟夏。


    “孟夏是良籍,不是誰的下人,她是我雇來的。”蘇錦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時候,因此孟夏早就不是奴籍了。


    “爹,她不能留。”穆大爺走到武安侯身邊小聲道。


    “都是你惹的禍。”武安侯反手給了穆大爺一個耳光。


    “是兒子的錯……”穆大爺咬咬牙,道,“可是爹,就算溫氏死了,錦意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武安侯當然也明白長子的意思,就算蘇錦意沒證據又如何?她認識不少貴女,這些貴女們現如今大多是宗婦,執掌中饋,有的都要嫁入皇家婦,她出去嚷嚷幾句,武安侯的名聲就毀了。


    可攔得住她嗎?攔住了又怎樣,拿她如何?


    就在這時,有小廝急急過來通報,說常山王妃的馬車在門口等著,說是有要緊的事找蘇表姑娘。


    “讓她離開。”武安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蘇錦意很快就離開了武安侯府,隻是上了馬車之後,上麵坐著的是令月和槐黃。


    “世子夫人,沒事吧?”令月緊張得都要哭了。


    “沒事!”蘇錦意看了一眼武安侯府,深深地歎了口氣,再也不會迴來了。


    “世子夫人,他們真的為難您了?”槐黃不由得將手按在胸口處。


    之前隨蘇錦意進瑞和堂內室的是孟夏。


    蘇錦意察覺到不對,便給槐黃發了個手勢,讓她通知令月。


    蘇錦意在武安侯府住了三年,這三年她可是個出手闊綽的表姑娘,因此找個把人把槐黃放出去,並不是什麽難事。


    “為難了!”蘇錦意點頭,然後讓孟夏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她們。


    “老天爺呀,萬一王妃的名頭也不好用……”槐黃想想都有些後怕。


    “如果王妃的名頭也不好用,那武安侯府就不是現在的武安侯府了。”蘇錦意看向越來越遠的武安侯府。


    接下來,武安侯府可要上演一場大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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