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男人和楚安確認了信息,想扶她上船,結果楚安自己跳了上來。


    衝鋒舟是高強度材料製作而成,十分結實,載客量大概6-8人。他們三個人在裏麵顯得很寬敞。


    清潤公寓距離國泰小區大約8公裏,沒有了交通規則的束縛,10分鍾就到了。


    今晚月色皎潔,視野很好。再加上衝鋒舟行駛了十分鍾,她眼睛已經適應了晚上的黑暗,看到的範圍更廣。


    國泰小區的地勢比清潤公寓高很多,水隻淹到了四樓,還有三層能住人。


    這個點大家還沒睡覺,衝鋒舟一進小區,超強的馬達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大部分人都隻是看著他們,偶爾有人喊一句,問他們是不是送物資的。


    楚安沒搭理,待他們離近了才發現,最裏麵的兩棟樓已經被龍卷風破壞,一棟徹底倒塌,隻能在水麵上看到冒尖的殘骸。另一棟被吸走了三分之一的樓體,鋼筋水泥全部裸露在外麵,可即便是這樣的危樓仍然有人在住,還能看見有人在鋼筋水泥中走動。


    年長者按照楚安的指示,將衝鋒舟停在二棟二單元的窗戶下。


    “我先給你們一斤大米,等我迴去,再給你們剩下的。”


    爺孫倆沒有異議。


    楚安活動一下筋骨,然後手腳並用地爬上窗戶。


    她進的是五樓的樓道,剛一落地,瞬間被酸臭味兒包裹,太“舒爽”了。


    幸好她在上一世聞到過比這個還惡心的東西,不至於噦(yue)出去。


    除了味道難聞,地麵、牆壁和樓梯的扶手都有血跡,新舊疊加,觸目驚心。


    她記得顧野住在七樓,大跨步跑上去敲門,左右兩個都敲了十幾下,沒有人應聲。


    又試著給顧野打電話,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七樓沒人,隻能下去找人打聽。


    轉身下到六樓,依舊是敲了左右兩邊的門,沒人應聲。


    不一定是沒人住,還可能是不想開門。


    她又下到五樓,如果五層也沒有人應聲,她就準備砸門。


    先敲了501,三聲以後,裏麵傳來一位大姐病怏怏的聲音,“誰啊”


    楚安鬆了一口氣,“請問,你認不認識七樓的顧野?”


    “不認識。”大姐迴答的很快。


    她沒多糾結,再去敲502,萬一502的人願意提供消息呢。


    她敲了十幾下,無人應聲。


    這時,501的大姐將門打開一條縫,幽怨的道,“別敲了,那家人白天出去了,還沒有迴來。”


    楚安急忙迴到501,“樓上的人去哪了,您知道嗎?”


    大姐看到外麵是個小姑娘,把門打開了,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你是誰,要幹什麽?”


    “我找同學,他住在這。”


    “同學?”大姐的眼珠緩慢轉動,上下打量她,“這年頭連親生父母都能不要,還有人來找同學,嗬嗬,有意思。你給我五十斤大米,我就告訴你樓上的人都去哪兒了。”


    五十斤?


    楚安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現在五十斤大米能買兩個人了。


    如果她能說出一個合理的價位,她不吝嗇與她交易,隻可惜她沒有把握這個機會。


    她麵色平靜地掃了大姐一眼,轉身往樓上走。


    女人急忙降價,“40斤也行。”


    楚安頭也不迴的跑上樓,貪心不足蛇吞象


    接著身後傳來女人的咒罵,“都是賤人,賤人。我告訴你,七樓的那個男孩兒早就被殺了,哈哈哈……都被殺了,都死光了。”


    楚安的心怦怦直跳,之前那些報平安的信息難道都是假的?


    她衝到七樓,左右門口各打量一遍,701的門是高檔防盜門,門口有地墊。地墊的材質和樣式都是精品,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


    反觀702,不但門是普通的鐵門,門口還是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她決定先撬702。


    從空間拿出斧子,三下五除二,破門而入。她還真選對了,門開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顧野的校服。


    702的房間很大,布局是三室一廳。大廳內隨處可見生活垃圾,家具隻有一張長條桌和四個木頭凳子。


    客廳裏沒有人,三個房間的門也都關著。


    她依次推開,前兩個屋子沒人,推到第三個的時候,發現門鎖上了。


    剛要用斧子砍,隱約聽到裏麵有動靜。


    她將斧子收迴空間,換成黑石匕首。然後故意大聲走到門口,再重重地摔了一下門,製造離開的假象。


    她則小心翼翼地走進另一間空屋子。


    果然,不到三分鍾,門把手動了,接著門被打開一條縫。


    裏麵的人在確認大廳裏沒人以後,唾棄一口,罵道,“艸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天天來催債。”


    他大搖大擺地去關外麵的門,絲毫沒有察覺危險臨近。


    楚安先是挪到屋門口,往裏掃了一眼。牆角站著兩個規規矩矩,滿臉淚珠的女孩,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衣不蔽體。


    楚安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們倆噤聲。女孩們很配合地點點頭。


    楚安將門輕輕地帶上一些,遮擋住倆人的視線。


    她則趁男人關門之際,一腳將他踹飛,男人撲倒在樓梯間,還沒來得及翻身,就被楚安從空間扔出來的椅子砸暈了。


    楚安走過去又踹了兩腳,確認他真的暈了,將椅子收迴空間。


    她去找女孩兒,發現她們依舊站在牆角,隻不過變成緊緊地抱在一起。


    楚安讓她們倆出來,個頭稍矮一點的女孩弱弱地問道,“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楚安搖頭。


    兩個人的眼神明顯很失落,但是什麽也沒說。


    “這屋裏的顧野呢?”楚安將他的校服拿在手裏,發現上麵有血跡,皺了皺眉頭。


    個頭矮的女孩急忙道,“不知道,我是前天被送來的,來的時候隻有宋玉一個人。”


    另一個女生也搖頭。


    看來剛剛被砸暈的人叫宋玉。


    楚安準備將宋玉綁起來,拷問一下。


    “姐姐,給我們點吃的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矮個子女孩忽然撲倒在楚安腳邊,“求求你了。”


    個高的女孩也眼淚八叉地看著她,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楚安沉了一口氣,白給是不可能的,“你們倆幫我把他拽進屋,綁起來,我給你們一袋方便麵。”


    矮個女孩立馬站起來,可能是血糖有點低,晃了晃身子才應道,“好。”


    高個女孩已經輕車熟路地在櫃裏找到一捆繩子,兩個女孩一起出去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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