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兩柄飛劍落在庭院石板之上,接連發出兩聲脆響。


    這兩柄劍本是活的,此時卻又像是死了一般,沒有半點動靜。


    張銘望著那落在地上的兩柄飛劍,心中萬分感歎,或許這就是差距吧,禦劍之術卻是難解,可在絕對實力麵前也不過是徒勞。


    倒是讓他更好奇江和此人,當初張銘還未至宗師之境的時候,便可憑兩柄飛劍大破宗師境高手。


    可如今到了江和麵前,卻是毫無作用,隻是隨後一指一甩,便破卻了這禦劍之術。


    “迴來吧。”


    張銘一招手,兩柄落在地上的飛劍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江和放下了劍鞘,問道:“還要比嗎?”


    在他看來,這禦劍之術連他的護身罡氣都破不開,已經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張銘沉吟片刻,抬起頭來道:“最後一劍。”


    禦劍之術不行,那隻有他親手持劍了。


    “好。”江和微微點頭。


    他倒不覺得煩,隻是想讓張銘認清自己,劍道一途若是想要修行至頂尖,劍意是不可少的,如今張銘沒有劍意,不管怎樣都是勝不了的。


    張銘退後半步。


    手臂一揮,玉如意化作流光落入袖中,接著便被張銘收進了係統空間之中。


    手持酒字劍。


    立於這庭院之中。


    張銘側目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字劍,望向江和,平靜道:“我有一劍,世人皆稱不似人間之劍,喚名,天外飛仙。”


    江和手持著劍鞘,等著張銘出劍。


    卻見張銘一抬手,劍出驚鴻。


    這一劍,喚作天外飛仙。


    亦是那長安城外驚掠過天邊的絕美一劍。


    江和頓了一下,卻是臉色大變。


    顯然,江和也沒有料到竟是這樣的一劍。


    “錚!”


    長劍出鞘,江和再沒用那劍鞘做抵擋,因為他明白,這一劍光用劍鞘他是擋不住的。


    “春來萬物醒。”江和揮出一劍。


    這一劍,似冬去春來,萬物複蘇。


    似有萬物之力,生靈之命。


    刹那之間,這庭院之中萬物都被遮蔽了鋒芒,隻剩下了這兩道劍光。


    遠處,閩管家與蘇檀皆是被這兩道劍光驚到了,心中莫名升起畏懼,退後半步。


    卻隻見微風卷起了庭院內的花草,一旦吹過便被斬作兩半,那根本就不是風,而是兩道劍光之中漂泊而出的劍氣蕩起的波瀾。


    當那劍光褪去,庭院內已然化作光禿禿的一片。


    卻隻見庭院中二者挺立,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江和很是驚訝,剛才那一劍天外飛仙,沒有半點劍意,卻是讓他有了些許壓力,若不是及時拔劍,還真擋不住這一劍。


    “好一個天外飛仙。”江和心中默歎了一聲。


    一縷發絲落下。


    張銘頓了一下,伸手接住那一縷黑發,他無奈笑道:“還是江家主厲害。”


    江和這個時候看張銘的眼神都變了,拱手說道:“承讓。”


    並無劍意還能斬出這樣的一劍,這可不是尋常人能辦到的。


    還有那一劍天外飛仙,真就如他所說的一般,不是人間之劍,與之比起江和也隻不過勝了半分而已,還是在動用了劍意的情況下。


    江和搖頭笑道:“先是說好不拔劍,反倒是我壞了規矩。”


    “不管怎麽說,都是江家主勝了。”張銘說道。


    這一次,張銘也意味到了自己輸在了那裏。


    第一是劍意,張銘從來都沒有過自己的劍意,兩位絕世劍客的劍意要不得,最後被他給舍棄了,這是他的薄弱之處。


    其次,便是不精於劍,無論如何,他對劍的把控都差了那麽半點,這也是為什麽最後一劍江和能斬去他的一縷頭發,自身卻毫發無損。


    這時,蘇檀與閩管家走了過來。


    “家主。”閩管家上前查探,生怕是出了什麽事。


    江和擺了擺手示意並無大礙,今天能見識這麽一劍,才是最值得高興的。


    蘇檀穿著那件青藍長裙傾人城,緩步上前,有些擔憂道:“掌櫃可有什麽事?”


    “沒事,不用擔心。”張銘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見狀蘇檀鬆了口氣,剛才可是把她給驚到了。


    “閩南,去備酒來,我要與張兄弟喝上兩杯,此次真是痛快,哈哈。”


    江和大笑一聲,確實是痛快,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動起真格來,雖說隻有這麽一劍,便已足矣。


    張銘卻是伸手道:“不用,我這兒有。”


    說罷,張銘掏出了酒葫蘆。


    江和頓了一下,接過了酒壺,灌了一口,這一口酒灌下便感覺酣暢淋漓,喝一聲‘好酒’,又將酒葫蘆遞給了張銘。


    張銘接過了酒葫蘆亦是大灌了一口,不能掃了興致。


    僅在一劍一壺酒之間,江和對張銘的印象大有轉變。


    劍客忠於劍,誌同道合之輩不少,可若是想找一個誌同道合劍道亦是不差的人卻是很難,這也是為什麽,劍客總是孤身一人。


    張銘喝完擦了擦嘴角,手中的酒葫蘆卻又被江和搶了過去。


    江和喝酒的樣子很是豪邁,當頭大灌,酒液順著嘴角落下,流淌之衣衫之中,但他卻根本就不在乎。


    江不馴,亦是當年的江不馴。


    “喝!”江和又將酒葫蘆遞給張銘。u看書ww.unhu.m


    張銘苦笑一聲,看來今天是走不了。


    “掌櫃……”蘇檀看向張銘。


    張銘接過了酒葫蘆,看向蘇檀說道:“你先迴去吧,不用等我。”


    “好。”蘇檀沉默片刻,答應下來。


    她頓了一下,卻是又添了一句:“少喝些酒。”


    “嗯。”張銘點頭。


    隨即,閩管家送蘇檀迴去,而這庭院裏也隻剩下了張銘還有江和。


    沒有別的廢話,隻是二字:“喝酒!”


    這些日子江府沉悶不已,江和亦是有些受不了,如今可以大醉一場,他自然不會錯過。


    張銘自然也不能拒絕,而且這些天卻是有些沉悶過頭了。


    “哈哈哈,喝酒!”


    聽著江和的大笑聲,這一個酒葫蘆,兩個人卻是換著喝,怎麽盡興怎麽喝。


    張銘也見識到了這位江家主藏著的豪邁之氣。


    江和亦隻是後來的名字罷了,他真正的名字,喚做江不馴。


    桀驁不馴的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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