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沒有半點動靜,也沒有任何預兆,魔門便動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大動靜。


    如今的徐州城頭矗立的早已不是大陳官兵,而是那披著‘天’字軍旗的魔門天刑軍。


    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雖說魔門的人已經在來路上堵截那些傳出消息的人,但終歸會有漏網之魚。


    長安城外,一匹快馬奔馳,見了那城門口駐守的將士,馬上之人高喊道:“急報!!急報!!”


    城門口的將士們聽到這句話立馬讓開了道來。


    這匹快馬衝進了長安城,奔馳在這長安街頭,朝那大陳皇宮而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攔著。


    終是進了那皇宮之中,下馬的那一刻,馬兒終是累癱在了地上,那人沒顧馬兒隻身一人朝那清平殿內衝去。


    “急報!”那人早已沒了精力,連滾帶爬地進了清平殿內,他抬起頭,說道:“稟聖上,徐州叛亂,徐州叛亂……”


    龍椅之上,蕭乾眉頭一挑,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


    占領了徐州城後,魔門各處招兵買馬,這世間的人總是會被利益所驅使,隻要錢財夠多便能買來人命。


    僅僅在這徐州之地,寥寥數日,天刑軍便從最開始的萬餘出頭到了如今三萬人的規模,這般迅速,實在讓人驚歎。


    江府之中,亦是蒙上一層陰霾。


    徐州城發生如此變故,十一家富商都遭了難,就剩下江家一家幸免於難,江府中的奴仆雜役都人心惶惶,生怕外麵的叛軍衝進府中。


    後院池塘邊上,江柔撿起了地上的石子往那池塘裏扔去,蕩起水花,她撐著下巴,歎了口氣道:“府裏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了。”


    張伯站在她的身後沉默著。


    江柔沉默片刻,轉頭看向了張伯說道:“張伯,要不然你帶我出去逛逛吧。”


    府裏人心惶惶的,全都沉著個臉,爹爹還不讓她出府門,她越待下去便越覺得心中沉悶,故而想出去轉轉。


    “老爺交代,小姐你不能出府。”張伯說道。


    江柔歎了口氣,她自己也沒抱什麽希望,隻是感歎一聲罷了。


    而在江府的庭院,張銘與江和對坐,互相對視著。


    蘇檀與閩管家站在庭院之外,沒去打攪這二人,隻是靜靜的看著。


    江和收迴劍意,眉頭一挑問道:“你的劍意呢?”


    “丟了。”張銘答了一句。


    “丟了?”


    江和頓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劍意那還能被稱作劍客嗎?”


    張銘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攤手笑道:“本來就不是。”


    “你要跟我比劍,可你連劍意都沒有了,比了又有什麽用?”


    江和不解,劍者之間的試探在那劍意之間便能決定勝負,若是說連劍意都沒有,那還有什麽比的。


    “隻是想試試。”張銘說道。


    盡管江和覺得沒什麽好比的,可張銘既然執意要試一試,那他也不會吝嗇,再怎麽說張銘畢竟幫自己女兒治好了病。


    “既然如此……”江和點頭,抬頭問道:“那你的劍呢?”


    “在這。”張銘笑了一下,隻見他手腕一翻。


    一柄玉劍從他袖中喚出,立於他的左側。


    又見一聲劍出鞘,酒字劍化作一道驚鴻,立於他的右側。


    兩柄劍懸在半空之中。


    “禦劍之術。”江和見到這一幕忽然來了興致,多年以前倒是見過這禦劍之術,隻是不知那人如今怎樣。


    江和手舉劍鞘,劍鞘指向了張銘,說道:“劍鞘足以。”


    張銘微微點頭,倒也不是江和自信,而是生命劍意本就注重生死,估計江和也是怕自己收不住手,免得誤傷了他。


    “小心了。”張銘道了一句。


    庭院之外,閩管家見兩人都站了起來,不由得眉頭一皺,側目看向蘇檀說道:“蘇小姐,我們得再退遠些。”


    “好。”蘇檀聽到這話答應一聲。


    庭院之中,微風蕩起。


    江和身上湧出劍意,霎時間連風都像是靜止了下來。


    “玉如意,去。”


    張銘一抬手,玉如意化作一道驚鴻,至江和麵門而去。


    江和眉頭一挑,抬起手中劍鞘,擋下了那柄飛劍。


    “叮。”


    緊接著劍鞘一轉,隻聽一聲脆響,那玉劍便被挑飛了出去。


    “玉如意,斷其後路。”


    “酒字劍,斷其前路。”


    “去!”


    張銘抬手落手之間,那柄被江和打飛出去的玉劍倒飛而去,繞至江和後方,酒字劍則是正麵朝江和攻去。


    江和探出一指,探向了眼前襲向他的酒字劍。


    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右手中劍鞘擋至後方,擋住了那柄玉劍。


    隻見江和麵色一沉,輕喝一聲:“破!”


    一聲震蕩,兩柄飛劍皆被震退。


    甚至連江和的護身罡氣都沒有劃破半點,那生出的劍氣到達江和周身之後便被江和的罡氣所泯滅。


    張銘心想,或許這就是差距吧。


    他一個半吊子的劍客,雖說有了兩位絕世劍客的模子,但卻無法掌握劍的用法。


    張銘頓了一下,上前半步。


    指尖一點,那兩柄被震退的飛劍停了一下,再次化作兩道流光,襲向江和。


    這一次,可沒之前的章法了。


    禦劍之術講究的就是靈活多變,讓人猜不透劍的走向以及意圖。


    兩柄飛劍圍繞在江和的周身,江和眉頭一挑,後退半步,可那兩柄飛劍卻是窮追不舍,時不時探出一劍。


    江和也隻能做出抵擋,然而另一柄劍卻又會在這時忽然探出,uu看書 ww.uuanhu不得以之下,江和便隻能躲開。


    一擊未中,那這兩柄飛劍便會躲開,再次尋找機會。


    江和抬頭看向張銘他搖頭歎道:“兩柄不夠。”


    禦劍之術確實麻煩,但也隻針對少數的人,麵對江和,兩柄飛劍卻是完全不夠。


    “再破。”


    江和探出一指,指尖罡氣環繞,這一指精準的打在了那柄飛馳的玉劍的劍身之上。


    隻聽一聲脆響,玉如意便被打飛了出去。


    又見江和手中劍鞘隨意一甩。


    “叮。”


    看似隨意,可劍鞘卻是打在了那柄酒字劍上,酒字劍亦是倒飛了出去。


    隨手便破去了兩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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