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叮”的一聲輕響,在場的員工無不感到一陣可怖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其中個別ego護甲低於w級別的員工更是直接嘔出一大攤混雜著青綠色液體的鮮血。


    很明顯,他們一時半會兒都無法動彈。


    雖然主管似乎並沒有要求他們真正做些什麽成績,大概隻是用來湊數的,但就算是湊數也得好好湊,不能輕易地死掉。


    好在主休息室擁有再生反應堆,能讓他們緩一緩以恢複行動能力。


    “多加小心,是靈魂傷害。”


    就算是身著a級護甲的安吉爾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痛楚——罕見的直擊靈魂的致命傷害,且大多數護甲都不具備這類抗性。


    他皺起眉頭,看向那枚還在動彈不止的“蛋”,像是在看一隻惡心的害蟲,心裏已將罪魁禍首猜了個大概。


    羅呱卡因手搭涼亭張望著,盡管設施內部明明還是漆黑一片,視野仍是極度有限。


    “謔,姐還以為是亡蝶葬儀的開槍聲,攻擊範圍還挺大的。”


    她輕吐一口濁氣,看著周圍的混亂,聽著其他同事們的慘叫聲,嘴角又上揚了幾分,並做起了她十分擅長的事情——在這種不容樂觀的情況下,開著不合時宜的玩笑。


    “聲音的確相似,但亡蝶葬儀不會造成靈魂傷害,再結合範圍大來講,這更接近於審判鳥的攻擊。”


    安吉爾倒是習慣了羅呱卡因這一毛病,還一板一眼地解釋了一番,引來對方一聲不屑的輕笑。


    他不在意羅呱卡因的態度,但讓他奇怪的是,羅呱卡因的ego護甲等級與他相比要稍低。


    可對方看上去就跟她的玩笑一般輕鬆,沒有那麽狼狽,雲淡風輕的模樣在其他w級護甲的員工襯托下顯得格格不入。


    安吉爾暫時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加上現在情況緊急,他也沒法細問,隻好帶著困惑先喚出了ego。


    【censored】不是一個安分的武器,似乎越高等級的ego就越有自己的個性。


    之前的愛慕帶著由內而外透露出的病態的占有欲,無時無刻都想吞噬他,好與他做到真正的“融為一體”。


    而【censored】也不會是個例外,隻是使用時間不長,他還沒弄清這武器的意圖是什麽。


    【censored】剛出來就直接纏繞住了安吉爾的手臂,這詭譎的觸感使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和反胃感直衝胃部。


    他忍著這異樣,與還能行動的員工一同正式開始鎮壓起“長臂”。


    “唔唔...!好、好可怕!心髒這裏...很痛,但是明明,明明沒有任何傷口!這這這......”


    而芬利就沒有他們這麽輕鬆了,她的麵色有些蒼白,皺巴著臉,捂住心口結結巴巴道。


    “好像...所謂的‘為情所傷’!”


    “哈?什麽,等等,你上哪兒學的詞兒?”


    羅呱卡因猛地上揚的語調讓芬利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她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有點不知所措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


    “中央本部有個前輩...呃那個,就是,我之前需要去那邊拿點東西嘛,然後...然後就迷路了......”


    見羅呱卡因滿臉寫著“我就知道”,難得感到不好意思的芬利聲音小了下來,生硬地轉移話題道:


    “不、不過!我遇到了一個個子要比您小、也是笑嘻嘻...咳咳!反正、反正有位熱情的前輩來幫助了我...那位前輩很熱情,跟我講了一些...關於他發小——還是伴侶來著?


    反正就是另一個人與他相處的故事,然後就提到這個詞兒了!”


    見羅呱卡因在黑暗中顯得越發深邃詭異的笑容,雖然不明所以但她還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迅速念完了接下來的話。


    “這樣啊...那家夥經常滿嘴跑火車,少跟他來往。”


    羅呱卡因輕聲說道,像是出於好心般的提出建議,但語氣裏又帶著不可拒絕的強硬。


    麵對這樣的“建議”,芬利識趣地點點頭表示答應。


    她的傷勢在再生反應堆的作用下好了不少,於是單方麵結束了這場隻有短短幾分鍾的審問,舉起ego瞄準了“長臂”


    因羅呱卡因處在沒有緊急燈光的暗處,臉色便顯得晦暗不明,隻有手中的鋸肉刀能映出她轉瞬即逝的真實情緒。


    “好啦!那麽在場的各位要努力活著,用自己廉價的生命來發揮有限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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