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還以為銜蟬是有什麽絕妙的方法來避開愛娜溫的攻擊,但見對方隻是撫摸上了傘骨,然後再費勁巴拉地將傘撐開。


    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效果拔群,等愛娜溫完成攻擊後,她成功避免了被花瓣濺一臉的命運。


    也成功在愛娜溫撐起花藤逃跑前將其製服,鎮壓任務算是告一段落了。


    “好厲害的武器!”芬利絲毫不吝惜她的讚歎,衝到了銜蟬的跟前,好奇地打量起這把傘,“主管大人何時能賜予吾這等寶物呢?”


    “誒,誒?等一下...其實,這傘也沒多好的...”銜蟬被她嚇了一跳,抹了把額頭上緊張出的冷汗,收起手中的傘,小聲嘟囔著。


    “銜蟬知道它可以撐開,但這很難成功。


    這些被稱為ego的東西,都好像有自己的性子...銜蟬覺得這個黑天鵝並不喜歡銜蟬。”


    “黑天鵝?你還給這把傘取名字了呀...那我也要!”


    芬利抓住了手中弩箭的葉子,將它從頭端詳到尾,忽略掉葉子抗議似的擺動。


    “不不不!不是!這是ego本身的名稱。”


    銜蟬生怕她真的會給ego取一些怪名字,急忙打斷了她的取名過程,努力辯解道。


    “好吧......”芬利看起來有些遺憾,手中的弩箭如蒙大赦般的迅速變為一堆綠葉。


    “可是,為什麽它叫偽善呢?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這個...銜蟬也不知道,但你也許該小心那個提取出它的異想體。”


    *


    “......”


    “先等等,安吉。”沙利葉將抓著羽毛的手不動聲色地往身後藏,準備找個機會偷偷塞進口袋,一隻手作著停止的手勢。


    安吉爾並不給他麵子,抓住他的手,皺著眉看著順著他的指尖滴下的血跡。


    “這是你說的,沒有任何問題?”


    安吉爾確實是很少笑,在事務所出事後,他就將友善的一麵盡數封鎖,偶爾透露出的也僅僅是摻雜著惡意的冷笑。


    就比如現在,即使沙利葉的內心再強大,看到安吉爾突然朝自己露出了一副很明顯沒有任何善意的微笑也被嚇到了。


    “沙利葉,你覺得我是傻子?還是一個瞎子?”安吉爾的聲音意外的輕,拋出的問題卻讓周圍的氣氛都凝固了幾分。


    已經將羽毛放好的沙利葉心虛地摩挲著手指,他抿著唇,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對方眼裏便是默認。


    實際上,沙利葉正在頭腦風暴,譴責自己因為貪心多撿了幾根羽毛,然後耽誤了時間,導致沒來得及清理臉上由於侵蝕留下的痕跡。


    但是安吉爾來的時間實在是過於湊巧了。


    他還以為對方不會經過這裏的。


    “主管擔心你無法獨自處理‘黑天鵝’。”


    安吉爾像是洞穿了他的想法,看似不在意地提醒道。


    “然後,我就恰巧經過這裏,也恰巧看到你準備清除侵蝕痕跡。


    你之前答應了什麽來著?”


    見著逐漸逼近的人,沙利葉不敢直視那湛藍色的眸子,支支吾吾道:


    “唔...不要隱瞞你?可是......”


    “...沒錯,你一定要隱瞞自己的傷勢嗎?”安吉爾歎了口氣,麵帶疲憊地盯著他。


    沙利葉聞言愣住了,他還以為對方是在責備自己不肯將關於侵蝕的事情坦白。


    結果是因為自己隱藏侵蝕受傷的痕跡嗎?


    但這也是因為要隱藏自己與亡蝶葬儀等異想體之間不正常的協議而已。


    他的侵蝕與三鳥息息相關。


    他不會賭公司是否能根據侵蝕來分析他與異想體的關係——畢竟與異想體建立關係是員工守則上明令禁止的。


    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被解雇,況且他要是掛了,那些異想體大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公司總不可能解雇它們吧?然後重新物色新的大冤種。


    亡蝶葬儀表麵上與他關係很好,但也僅限於看上去很好了,它的目的性很強,單純是為了那個協議。


    總結一下,異想體都不會是好東西。


    不過如果隻是傷勢的話...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反正安吉爾已經認為這是因為他工作粗心導致的,應該不會聯係到那隻撲棱蛾子或是三鳥。


    想通了的沙利葉也不再糾結,迎著對方詫異的目光,直接抱住了對方,憑借ego與身高的優勢,將對方牢牢地禁錮在懷裏。


    安吉爾承認他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如破罐子破摔的舉動,要出口的教訓被噎在了喉嚨裏。


    “你...你做什麽?”他咬著牙,將破碎的字詞重組。


    正義裁決者的護甲的確是如雛鳥般毛絨絨的,毛領子上的羽毛在對方的動作下,不經意地蹭過他的脖頸,帶來了細微的瘙癢感以及一陣溫熱。


    而被對方摟得動彈不得的他,此刻更像是在與一隻巨大的鳥類相擁。


    “我知道了安吉...下次...下次絕對不會瞞著你的......”明明沙利葉才是理虧的那個人,但他特有的慵懶聲線裏卻帶上了些許委屈,甚至有著撒嬌的嫌疑。


    “嗬,就你的下次最多。”


    安吉爾不屑地嗤笑出聲,但他轉過去的臉上,那微不可察的一抹紅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窘迫。


    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家夥在這種情況下乞求原諒的手段。


    他本身別扭的性子不會允許他直接開口原諒對方,隻是掙開對方懷抱,繞到對方身後,默不作聲地把臉貼到毛領子上,報複似的緊緊摟住了對方的腰。


    用這種同樣別扭的方式來表達“我暫時原諒你了”。


    至於為什麽摟腰...反正不是因為身高的原因。


    安吉爾自暴自棄地將腦袋埋入羽毛裏。


    沙利葉知道這是對方暫時不會計較的表現,目標達成的他也就任由對方抱著。


    雖說他不喜歡被摟著腰,那裏的暗傷實在是難以忽視,但安吉想的話就算了。


    他還是想不起來,那裏是因為什麽原因受的傷。


    沒有留下任何疤痕,但受到壓迫和觸碰時會傳來奇怪的觸感和疼痛。


    怪哦,該不會是進入拇指前受的傷?


    這裏的文職人員都死光了,再加上暫時沒有任務,所以安吉爾才難得由著自己的心情做事,包括做出這樣奇怪的舉動。


    不對...自己跟這家夥本來是那種關係...這麽做也不算過分吧?


    可是為什麽就是覺得有種違和感?


    被羽毛柔軟且令人安心的觸感所包圍,他不由得胡思亂想著。


    不過這份平靜注定不會持續太久。


    “安吉?我好像聽......”


    “主管的新指令,立刻到電梯間待命,準備應對琥珀色黃昏。”


    安吉爾若無其事地鬆開手,接著很無情地直接將對方推開,清了清嗓子。


    “咳...你到那邊的區域,以你的ego,單獨處理一隻黃昏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為什麽不是以我的實力呢...... ”


    沙利葉低聲吐槽道,倒也沒有得寸進尺地跟對方再繼續點什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這裏去往指定區域。


    安吉爾對於主管指令的執著程度是其他員工有目共睹的。


    既然主管都命令他“立刻”了,那大概率是沒什麽商量餘地的,他也沒必要去討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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