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遠嘴角一歪,看著迎頭砸下的巨錘,他不再被動挨打,單手蓄力一拳轟出。


    熾熱大錘被一拳轟散,化為點點靈光消散於空中。


    這一拳的餘力擊中姚安的胸口,瞬間出現了一個碗口的凹陷,姚安後背衣裳被震碎。


    姚安雙眼凸出,口中鮮血和唾液混合噴出,身體在空中倒飛而去。


    就在這時,丁明遠突然出現在姚安眼前,一隻大手死死地扣住了姚安的臉部。


    丁明遠落地,單手提起姚安,目光看向了須彌宗的方向。


    須彌宗這邊早已鴉雀無聲,看著囂張無比的丁明遠,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姚安沒有放棄,雙手聚力擊向丁明遠的手臂,但幾拳過後,丁明遠的大手依舊牢牢地抓住他的麵部。


    反而他每次拳擊就像打在鐵柱上一般,雙拳鮮血淋漓,傳來陣陣刺痛。


    丁明遠玩味一笑,手上力道加重,一股撕裂般的疼苦讓姚安不禁發出慘烈的嚎叫。


    姚安想奮力扒開丁明遠的大手,可他每掙紮一分,丁明遠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


    整個平地上隻留下了姚安痛苦的慘叫,須彌宗長老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紛紛別過頭去。


    “抬起頭,都給我把頭抬起來。”鮑鼎憤怒地吼道:“你們有些人嘴上大義凜然,但麵對強敵,你們有幾人能夠站出來,你們要銘記這一刻,記住他的名字——姚安。”


    須彌宗眾長老被說的麵露愧色,嚴浩然的心在此時也被觸動了。


    “說,須彌宗的弟子都是軟蛋,我就放過你。”丁明遠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姚安忍住劇痛慘笑一聲,說道:“你就這點本事嗎?還是像個娘們一樣隻會動嘴皮子。”


    “找死。”


    丁明遠麵露狠厲,收迴手臂,把姚安拉近,然後另一手蓄力一拳擊在姚安腹部。


    姚安吃痛雙眼圓睜,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蜷縮。


    還沒等這一拳的痛感散去,又是一拳擊在他的腹部。


    就這樣,丁明遠一拳一拳地揮出,姚安早已喊不出來了,意識開始慢慢渙散。


    “說,快說啊,隻要你說了,我就放過你。”丁明遠一邊拳擊,一邊瘋狂地大叫。


    “我...”


    見到姚安開口,丁明遠立馬停手。


    “我...我看你,像個娘們...”


    對於體修來說,沒有比這句話更侮辱人了。


    丁明遠目眥欲裂,怒吼一聲,全身力量集中在右手。


    就在這一拳快要接觸到姚安之時,一隻大手用力如鋼鐵般死死抓住了丁明遠的手臂,無論丁明遠如何用力都無法挪動分毫。


    丁明遠心中惱怒,抬頭一看來人,頓時感到後背發涼。


    鮑鼎那猶如看死人的眼神直接把丁明遠嚇得呆立當場。


    “鮑兄,你身為一派掌門私自幹預比試,是不是不合規矩了。”


    丁明遠一聽見身後自家掌門的聲音,他整個人瞬間又活了過來,已經能夠正視鮑鼎,甚至眼中還帶有挑釁的意味。


    看見寇弘雄緊隨而至,鮑鼎神色淡然地說道:“這一場我們須彌宗認輸。”


    說完他手上輕輕一用力,丁明遠跌跌撞撞地向後倒退,然後便帶著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姚安來到了須彌宗隊伍中。


    姚安迷迷糊糊之中看著眼前的鮑鼎,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他使用全力地說道:“弟子,弟子無能,給宗門蒙羞了。”


    說完姚安嘴裏發出了嗚咽,他在強敵麵前沒有屈服,但此時他看到諸位長老關心的眼神,他哭得像個孩子。


    鮑鼎俯身柔聲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是我們須彌宗的驕傲。”


    鮑鼎單手撫在姚安的後背,一股靈力傳入他的體內,隻見姚安的哭聲慢慢減弱,然後沉沉地睡去。


    安頓好姚安之後,鮑鼎看向嚴浩然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懇求,一位強宗掌門能夠對一名外宗弟子做出如此舉動,可以看出他此時內心的憤怒。


    嚴浩然讀懂了他的意思,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是須彌宗弟子,但這裏的弟子大多數都是淳樸良善的,他喜歡這裏的修煉氛圍。


    為了那名倔強的少年,為了鮑鼎掌門的態度,為了這些天在須彌宗學習到的煉器心得,嚴浩然決定要給霸天聖門留下一個慘痛的教訓。


    就在此時,那位之前在會議上對蒼穹劍派頗有微詞的周姓長老走到嚴浩然麵前深深鞠了一躬。


    “求求你,為姚安報仇。”


    看著眼前身形有些顫抖的長老,嚴浩然輕輕把他扶起,他沒有言語,他要用行動來迴應他們。


    嚴浩然邁著沉重的步伐,在須彌宗眾人的目送之下走向了戰場。


    丹霞宗那邊的氣氛與須彌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正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


    丹霞宗掌門濮陽滿臉笑意地恭維著寇弘雄,心裏卻在想著得到兩個地火之後的事宜。


    這時他們看見一位背著劍匣的少年走到場地中央,他們心裏疑惑之餘又有些忌憚。


    在這方土地之上,看見劍修他們本能就會聯想到那位龐然大物,那個把他們壓的喘不上氣的恐怖存在。


    寇弘雄立即看向對麵不遠處的鮑鼎,看著對方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的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寇弘雄隨即又把目光看向場中的嚴浩然,神識感應之下,確認了嚴浩然的修為,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即便你是蒼穹劍派弟子,但就憑你聚靈境中期的修為還不夠看。”寇弘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道。


    濮陽顯然沒有寇弘雄的底氣,語氣中少了之前的強硬對著鮑鼎問道:“鮑兄,這位少俠看上去不像是你們須彌宗的弟子,不知是何來曆?”


    鮑鼎剛想開口,場上的嚴浩然搶先說道:“在下蒼穹劍派弟子嚴浩然,受鮑前輩相邀前來參加本次比試。”


    “原來是上宗弟子,幸會幸會。”濮陽笑容可掬地說道。


    “濮陽掌門,既然貴宗已經取得了一場勝利,那就先選擇一種地火吧,你們首先獲勝理當優先選擇,不然又會出現選擇上的衝突。”


    嚴浩然的這句話透露出兩層意思,第一就是讓丹霞宗趕緊把地火定下來,二來就是表明第二個地火是須彌宗。


    “哼,狂妄!”寇弘雄心中冷哼道。


    濮陽自然也聽出了嚴浩然話中的意思,他轉頭看向寇弘雄,見對方嘴角的弧度,心中安心了很多。


    “我們丹霞宗第一個地火選擇的是...陰火。”為了保守起見,濮陽還是選擇了陰火。


    聽見濮陽的選擇須彌宗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鄙夷和憤怒的神色。


    “寇兄,下麵還要麻煩你了。”


    寇弘雄看了一眼濮陽,淡淡地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寇兄放心,隻要能贏下第二場比試,在之前答應你們的條件上再加三成。”


    “好,那一言為定。”寇弘雄看向另一名弟子說道:“別打殘了。”


    那名弟子自信地說道:“掌門放心,弟子早想和蒼穹劍派的人過過招,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三頭六臂。”


    那名弟子說著和丁明遠一樣的出場方式。


    站在嚴浩然對麵,那名弟子說道:“別人都怕你蒼穹劍派,我不怕,我叫太史獻,由我來打破蒼穹劍派同境無敵的神話。”


    嚴浩然冷漠地看著對方,心念一動一把飛劍便衝天而起。


    太史獻看著嚴浩然的飛劍將要攻來,全身泛起了和丁明遠類似的光澤,隻是他的光澤明顯要暗淡許多。


    飛劍停在嚴浩然的上空,突然雷爆之聲響起,飛劍瞬間消失不見。


    太史獻眼睜睜地看著飛劍從自己視線中消失,他心中大驚,他不敢大意,身體光澤更勝了幾分。


    就在幾個唿吸間,太史獻隻覺得胸口一疼,一把飛劍抵在自己胸口直接把他震飛了數丈之遠。


    太史獻暴喝一聲,全身靈力爆發,這才勉強止住了身形,看著停在胸口的飛劍不再寸進分毫,他心中一喜。


    他剛想說:“蒼穹劍派的禦劍術不過如此”的時候,就聽到自家掌門大吼道:“小心地底。”


    太史獻連忙低頭看去,隻見另一把飛劍破土而出,一劍擊在他的腹部,他整個身子不由地飛向了空中。


    至於這兩劍嚴浩然並沒有施展全力,他的目的就是把現在這樣,把太史獻擊飛在空中,因為接下來好戲正式開始。


    下方的飛劍把太史獻頂飛到一定高度之後,太史獻胸口的飛劍突然消失,然後詭異地出現在他的後方。


    剛有下落趨勢的太史獻再次被一劍擊飛,他的身上也出現了一道劍痕。


    太史獻的注意力還是剛才那一劍之時,下方的飛劍又消失了,很快的右側再次受到攻擊。


    就這樣,太史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直在空中“搖擺”著。


    由於嚴浩然的飛劍速度超過肉眼觀察的極限,所以此時的太史獻就像自己禦行在空中,身體不斷地抽搐,場景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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