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了下來,許是到了客棧,徐辭暮先行跳下馬車。


    恰時見著也已經下馬車的元司遙,大喊一聲,“你兄長醒了!”


    司遙眼睛一亮,提著裙擺走到徐辭暮馬車前,一個縱身跳上馬車鑽了進去。


    “兄長!”


    元司遙坐到元楚雲身邊,總算是舒出一口氣,“你可算是醒了!”


    看著自家妹子略顯疲倦的臉,元楚雲很是心疼,有些愧疚的看著元司遙,“終是牽累了遙遙!”


    以前就有意瞞著元司遙,如今卻還要連累元司遙和自己一同前往南疆。


    元司遙搖搖頭,“兄長說的哪裏話,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兄長說這話倒是生疏得緊!”


    元楚雲扯出一絲笑來,倒是比哭還難看,“遙遙說得對,兄長的不是!”


    元司遙從馬車裏下來時桑榆已經訂好了房間,元司遙跳下馬車,走到桑榆身邊,“有勞王爺啦!”


    桑榆抬手揉了揉元司遙腦袋,“舟車勞頓,我讓人準備了飯菜,用完膳可早些歇息!”


    桑榆永遠都是這麽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此番明明是去南疆,而桑榆就似陪跑的一樣,讓人永遠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此番怎麽沒見著白姑娘?”元司遙左右看了看,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此時想起來就順便提一下。


    此時徐辭暮已經和青川將元楚雲攙扶了下來,元楚雲羸弱到風就能吹倒一樣,見著桑榆也是歉意的笑了笑。


    “我讓她先行迴了南疆!”桑榆迴眸,“你不是不想見著她嗎?”


    “哪有!”元司遙矢口否認,臉上愉悅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半夜,元司遙是被渴醒的,無奈隻能起床倒水喝。


    元司遙連喝了兩杯才終於舒服了一些,正準備繼續迴去睡覺就感覺到了外邊的響動。


    元司遙舔了舔嘴唇的水澤,走到窗戶邊,沒有絲毫猶豫的打開了窗戶。


    見著外邊站著的人,元司遙先是一愣,然後無語的看著他,壓低聲音道:“怎麽又是你?”


    玄憂辰絲毫不客氣的翻窗進來,元司遙也不攔著,反正也攔不住。


    “你倒是不害怕,不擔心是什麽為非作歹之徒,就這麽放心?”


    玄憂辰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見過哪個歹徒來之前會敲窗戶通知你?”


    元司遙白了他一眼,“你來做甚,口渴了路過喝水?”


    玄憂辰“哈哈”笑了兩聲,將水杯放在桌上,“本座聽說你要去南疆,這不是想著可能會有一段時日見不著遙遙,特意過來看看嘛!”


    “喲!”元司遙打趣道,“不愧是開著5g網衝浪的人啊,這麽快就知道了?”


    玄憂辰皺眉,不解的看著元司遙,“5g網衝浪?這是何意?”


    元司遙走過去也坐了下來,一隻手撐著腦袋,“就是消息靈通的意思!”


    玄憂辰手握殺手閣,想知道這些消息並不難,而且元司遙也知道這件事本就瞞不住,但隻要瞞住自己能解蠱毒就足夠了。


    “你當真能醫好你那病秧子的哥哥?”玄憂辰有些好奇的問,“徐辭暮醫術也不錯,這麽多年來都束手無策,而且你哥哥到底得的什麽病,非要跑南疆那種鬼地方?”


    元司遙瞪了他一眼,“你一個男的嘴怎麽這麽碎,我這要是在元崇能醫好還跑這麽遠去,我閑的?”


    玄憂辰訕訕的笑了一下,“我這不是擔心遙遙嘛,南疆那種地方可不比當年,如今那邊內亂得緊,即使有桑榆我看都難!”


    “你是在懷疑桑榆的實力?”元司遙眯著眼睛,看似隨口一說。


    “嗬!”玄憂辰想著桑榆單槍匹馬跑到他玄暗閣去大殺四方就恨得牙癢癢,“他再厲害也是元崇的王爺,他再管得寬也管不到南疆的頭上!”


    元司遙聽著,心裏不由一鬆,看來桑榆的身份並沒有弄得人盡皆知。


    玄憂辰看著元司遙的神情,狐疑道:“還是說桑榆有什麽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會心悅桑榆吧,這般關心他!”元司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之前跑到醫館招惹我,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吧!”


    “咳咳咳……”玄憂辰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咽著,瞪著元司遙,“本座不是短袖!”


    “誰知道呢?”元司遙聳聳肩,“你要是專門跑來我這裏八卦的,現在可以離開了,我還要睡覺呢?”


    說著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你…”玄憂辰被她氣笑了,“早知道你這麽沒良心,本座就懶得過來了!”


    元司遙嘖了一聲,說實在的,她心裏並不討厭玄憂辰,他對自己也算是客氣,雖然嘴欠了一點,但對自己也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這個給你!”玄憂辰隨手扔了一個包袱給元司遙,


    元司遙條件反射的接過,這麽久了光顧著和玄憂辰鬥嘴,此時才發現他是背著一個包袱過來的。


    “什麽東西?”


    元司遙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很輕,抬頭看了一眼玄憂辰,才打開包袱。


    “藥材?”元司遙看清裏麵的東西,驚訝的看著玄憂辰,“給我的?”


    玄憂辰看著元司遙滑稽的表情,不由一樂,“就當作給你的謝禮,你之前救過我,我想想你應該也不缺銀子!”


    元司遙抿了抿嘴唇,這些都是難得的上好藥材,還有幾味藥對壓製元楚雲體內的蠱毒有幫助,這玄憂辰還真是下了血本。


    “謝啦!”元司遙不客氣,將包袱重新綁好,想想走到自己包袱前,伸手掏啊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玄憂辰,“這個給你,都是一些解毒的藥,至少徐辭暮的毒是可以解的!”


    玄憂辰挑挑眉,伸手接過小瓷瓶,看了一眼揣懷裏,想想又問,“怎麽沒看見白晴嵐?”


    “白晴嵐?”元司遙擰著眉頭,“你問這個做什麽,你認得?”


    玄憂辰看著元司遙驚訝的神情,伸手擼了擼垂到自己胸前的頭發,“你還記得上次李言在醫館鬧的事?”


    元司遙點了點頭,“記得!”


    玄憂辰嘴唇上揚,“就是白晴嵐所為!”


    玄憂辰的神色不似假,而且他也沒有必要騙自己,元司遙擰著的眉頭沒有鬆開,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言家裏人被滅口,桑榆去看過,後來屍體也是他安排人毀屍滅跡,所以…”


    元司遙接過他的話,“所以說桑榆知道是白晴嵐所為,還有意替她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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