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向雲妝和元司遙同乘一輛馬車,外邊駕車的是元燚給她安排的兩名心腹,成影,成風。


    “怎麽了?”


    元司遙閉著眼睛,難得一次興致缺缺的坐著沒有嬉鬧。


    向雲妝從廣袖裏拿出東西,遞給元司遙,“這是王爺托我拿給郡主的!”


    元司遙猝的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看著向雲妝手裏的東西。


    是一信封和一個紅色荷包的東西。


    元司遙伸出手,接過向雲妝手裏的東西,沉默半晌才著手打開信封。


    信封展開,元司遙睫毛微乎其微的顫動了一下,鏗鏘有力的筆鋒,幾經周折,還有幾處許是主人寫信時停頓,導致墨水滴落在宣紙上,隨後又暈染開來。


    “吾之所愛,父心中萬般難舍,父見著遙遙長大,一去十五年華,自前月失馬,遙遙性情大變,吾並非無所察覺,你並非吾女,卻似吾女。”


    看到這時元司遙水忍不住的抖動了一下,一時竟然不敢再往下看,如今迴味過來,元司遙心裏不由大駭。


    一直以來她都以“失憶”搪塞過去,可每次都有不長眼的來招惹她,讓她不得不暴露自己,原主母親在生下元主之後就離世了,所以可以說原主是由元燚一手帶大的,對原主定是知根知底,怎麽可能瞞得過元燚的眼睛!


    原來他一早便發現了端倪!


    那晚自己和元燚說了這麽多,元燚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如今又用這種方式,難道是想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元司遙深吸一口氣,憋著氣往下看。


    “在你開口喊我一聲‘爹爹’時我便有所察覺,誠不欺我,你或許也是我的遙遙,如今迴味,無論你是誰,在我心裏,你都是我的兒,我不曾把你替做是誰,在我決定將醫屬交予你時,我便清楚你不再是以前的遙遙,你可以走得更遠,還有荷包裏的吊墜,這是你母親留下的,你就帶在身邊吧。再者,我曾與你訴道,異姓王身份不簡單,苗疆內亂,你前往南疆,如若遇見任何困難,或者是想迴到上京城,燚王府的門永遠都為你敞開,我也永遠都是你的後盾。元燚親筆!”


    元司遙隻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一根很粗的針刺穿了一般,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更是感覺眼睛漸漸有些模糊。


    元司遙微微仰頭,一直以來元司遙都認為元燚對她的疼愛都是因為自己占用了原主的身體,自己不過是代替原主得到元燚待寵愛。


    如果有一日元燚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元司遙,元燚是不是就不會再這般待她。如今看來,元燚早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對她還是疼愛有加。


    元司遙久違的感受到心裏有一絲異樣,或許是老天憐憫她,苦她上輩子是一個孤兒,長大後為國家鞠躬盡瘁而死,也算得到了一絲甜頭,彌補她遲來的父愛吧。


    元司遙眨了眨眼睛,把眼裏的絲絲星光藏入眼眶,打開了元燚所說的紅色荷包。


    元司遙將吊墜拿了出來,吊墜呈水滴狀,裏邊泛著星星紅光,元司遙搖了搖手,紅色的液體在水滴狀的載體裏掀起點點波瀾。


    將吊墜握在手中,冰冷的感覺穿過元司遙的皮膚層,直達元司遙此時還在沸騰的血液,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原本因為信件的緣故心裏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她此時竟然安靜了下來。


    “這吊墜好奇特!”向雲妝見著都不由感歎一句。


    “嗯!”元司遙點點頭,吊墜用黑色繩子係著,元司遙將吊墜戴在脖子上,調節好長度,然後塞進衣服裏。


    隨後又將信件折疊好放進荷包裏,向雲妝知道元司遙心裏不好受,就一直陪元司遙說話解悶。


    元楚雲醒過來時徐辭暮正在一旁昏昏欲睡,一瞬間元楚雲竟然不知道此時是何年何月,或許是昏睡太久的緣故腦子都不是很清醒。


    “嗯!”一聲悶哼,元楚雲撐著想起來,不料全身無力又跌了迴去。


    徐辭暮一驚,迅速睜開眼睛。


    “你醒了!”徐辭暮大喜過望,攙扶住元楚雲,讓他半靠起來。


    “我昏睡了多久?”元楚雲嗓子沙啞,喉嚨如被火燒一般,讓他不適的咽了咽口水。


    “三日!”徐辭暮癟癟嘴,給元楚雲倒了一杯溫水,“要我說你也太能睡了!”


    從離京已經三日過去,元楚雲硬是沒有醒過來,他們為了趕路,除了在路過客棧停下來休息之外都沒有耽擱,此時他們都快要到下一個客棧元楚雲才總算醒過來了。


    “嗯!”元楚雲抿了一口溫水,看看四周,馬車微微顛簸一下,簾子被掀開一角,外邊漆黑一片,“我們這是去哪?”


    “南疆啊!”徐辭暮微微掀開簾子,涼風吹來讓他打了一個哆嗦,又立即放下簾子。


    “南疆?”元楚雲心驚,情緒波動讓他不受控製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怎麽不叫醒我!”


    “哎哎哎,你別激動!”徐辭暮給元楚雲拍著後背,“你當時都陷入了昏迷,這怎麽叫,而且你家那護犢子的妹妹也不讓啊!”


    “遙遙?”元楚雲皺著眉頭,“我父王可有說甚?”


    元楚雲不知道為何心裏十分的不安,然而這股不安卻不知從何而來,他不是第一線離京,以前為了不讓元司遙察覺,再加上自己身子越來越差,幾乎都要徐辭暮隨同在身旁,所以並不怎麽待在王府。


    然而這次在知道自己又再次離開京城,心裏卻隱隱感受到一陣抽痛。


    難道是因為這次自己沒有和父王道別的緣故?希望是他多想了。


    “臉色怎麽這般難看?”徐辭暮以為元楚雲擔憂,打趣道:“可是想你那上京城的美嬌娘了?”


    元楚雲苦澀一笑,“暮兄莫要胡說,這番前往兇多吉少,可莫要壞了人家姑娘聲譽,將來……”


    元楚雲一頓,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將來才好尋得一好人家,相夫教子,長命百歲!”


    說到這元楚雲心裏一陣酸楚,他明白即使元司遙真能解這蠱毒,但能不能拿到羽涅是一迴事,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又是另外一迴事。


    “說什麽呢!”徐辭暮怎麽可能不知道元楚雲心中所想,盡量輕鬆的和他開玩笑,“這要是讓樂小姐聽見了去可得哭死,你昏迷這段時日樂小姐可是頂著被感染瘟疫的風險照顧你,我們離開那日樂小姐也是趕著個大早來送你,唉,多好一女子啊!”


    “是啊,多好一女子啊!”元楚雲歎了一口氣,所以他這隨時都可能沒命的人怎麽敢耽擱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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