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燼手一遞進,刀子戳進了陳怡雯後腰的軟肉,疼得臉當下就變色了,卻又一動不敢動,也不敢聲張。


    他在她耳邊沉聲警告,“再跟我耍手段,我tm弄死你!”


    …


    薑夏是在顛簸中疼醒的,那個男人扛著她在跑,她頭上套著東西,看不見,不知道是在哪兒。


    沒有輕舉妄動,一路等到男人把她丟到某片土地,她都裝暈著沒醒。


    男人用腳踢了踢她的臉,沒反應,再看她滿頭血,白外套都被肩膀處的血染得大片紅色,臉色慘白無血色,顯然是之前就被雇主虐待過了。


    最後拍了拍她的臉,仍舊沒做迴應,男人猜測也許暈死過去了。


    那最好,倒省了抹她脖子的功夫。


    人丟一邊,男人開始挖坑,雇主吩咐要活埋,而且要把人弄醒再活埋,但方才有人追,這種緊急情況下,能埋了就行。


    埋完趕緊跑路。


    薑夏聽著周圍的動靜判斷,應該是在山上,樹林之類的僻靜地方。


    男人應該在刨坑。


    聳了聳脖子,把頭套挪開了一點,露出縫隙後,才看清男人在背對著她幾米處的地方用鏟子挖坑。


    她就不動聲色挪身子,挪到有尖石頭的地方,一麵時不時留意男人的動作,一麵膽戰心驚地磨手上的繩子。


    挖個能完全埋她的坑怎麽著要幾分鍾。


    時間不多,她就一邊加力磨,一邊可勁兒掙繩子。


    兩手一鬆的那一刻,男人轉身看了她一眼,她心跳顫如鼓。


    無異常後,男人幾大鏟下去,拍了拍手,打算埋人,一轉身,地上幾根麻繩和一個頭套。


    人剛跑。


    他趕忙追趕。


    此時山裏正黑,今晚又沒月亮,薑夏跑得暈乎乎的,到處都是樹,腦袋疼,差點兒看不清路。


    男人追得快,她隻能死命跑,再七繞八繞,企圖能把人繞暈。


    有些較為低矮的樹枝是抽著她臉過去的,山裏沒有平路,尖石頭,尖樹杈多,她一個沒注意差點被一塊凸起的石塊兒絆倒。


    男人追上來的那一刻,她一閃身,來個左拐彎,身後“彭!”的一大聲。


    應該是摔了,她不敢迴頭和停下。


    跑了沒一會兒,就遇上斜坡,順著滾下去了。


    幸運的是沒受大傷,就擦破些皮,崴了腳。


    撿了根粗樹幹當拐杖,不停歇繼續跳著跑。


    才跑兩步那男人就追上來了。


    這迴是兩大步就抓住了她,“小妮子,挺能跑啊!”


    “放開我!”


    他專捏她左肩膀,叫薑夏吃痛得掙紮不了。


    半拖著她往迴走,薑夏迴頭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再一棍打在他眼睛上。


    男人一把甩開她,反手還給了她一巴掌,捂著眼睛上前踩住了她的肩膀。


    “草你媽的!”


    血汨汨外滲,薑夏唇瓣都咬破了。


    想把左邊肩膀砍掉,那裏的肉肯定都爛掉了。


    碾了兩腳完,抓著她頭發拖走。


    頭皮幾乎要分離開去,薑夏兩手沿著土路亂抓。


    某一秒抓著了什麽東西,看也看沒清,就朝他腿上狠狠紮去。


    意料之外的,他倒地了。


    不止如此,他沿著左手邊那條斜坡滾了下去,隨後是拖長的“啊”一聲。


    這聲音…


    薑夏爬起來一看,距離頭頂正前方兩米開外的地方是懸崖。


    比學校後山的那個要高得多了。


    他掉下去了。


    從這個高度俯視,就是一片糊糊的人影,和一片在漫延的鮮紅。


    薑夏許久才緩過勁兒來,自己手上抓著的是一小截尖樹杈。


    隨後,撕了衣裳綁在肩膀,和小腿上。


    剛才他拖她,腿也被劃破了。


    背靠一棵大樹而坐,拉開外套衣兜的拉鏈,摸出那條項鏈,盯著吊墜裏頭的小相片半分鍾就放聲大哭。


    “嗚嗚啊啊啊…”


    …


    車子停在濱江大道某段路後離去。


    祈燼把陳怡雯往樹林裏推,“人在哪兒?”


    陳怡雯不答,他就抓著她頭發“彭”地將人甩在一棵樹上,眼眸猩紅,失了控般地拿她頭砸樹。


    “救命!救…”


    她要喊,祈燼捂著她嘴,接著一刀一刀插進她肩膀紮在樹幹上,隻差將她用刀釘在樹上。


    然後把她摔在地上,抓著她頭往石頭上磕,一刀插在她耳邊的土裏。


    “說啊說啊——”


    他像隻從囚籠跑出,飽受摧殘與折磨的困獸,力竭聲嘶地朝她怒喝,“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說!”


    陳怡雯被砸得眼前模糊,發不了一句話,嘴裏卻還喃喃著救命。


    他就拎著她腳踝,找一處好地方,將她拖過去,掐著她細嫩的脖子,半邊身子架在外邊兒。


    刀子將她一隻手掌插在土裏,不斷收緊力度,再冷言看她瀕臨死亡的邊緣,無助的模樣。


    “最後一次機會。”


    “不說,送你歸西。”


    她微顫著舉起手,示意有話要說。


    祈燼拔了刀子,將她扯迴來,她大口唿吸後,抓了一把泥土灑他臉上。


    轉身捂著肩膀爬起來了。


    祈燼讓沙土迷了一隻眼,隨即起身一手捏住了她脖頸,一扔到地上,掰折了她的兩隻手,然後徒手將她倒拎起來,懸在下頭幾百米高的半空。


    她滿是淚花地搖頭,又哭又求饒。


    “去死吧——”


    一丟,祈燼眼都沒留,轉身離開。


    迴了大道,祈燼報了警。


    彼時,江淩遠的電話打來,接通,祈燼先開的口,“幫我,車牌號是西a·xxxxx,16分鍾前駛入濱江大道。”


    “幫我查!”


    “好。”


    …


    失蹤不到24小時,警察不立案。


    祈燼抓狂得要瘋,趁幾人在幫著找人,他半夜找到了成哥和許錢,求他們讓風堂幫出人找薑夏。


    光是這不到百來號人還不夠。


    人越多,搜尋的範圍越廣,找到薑夏的概率越大。


    他獨自又去敲響了黑黑幫的大門。


    黑黑幫的業務能力不比風堂幫差,就是價格高。


    但黑黑幫的老大不要錢,要他一條胳膊。


    一進門,黑黑幫的小弟就一腳踹他到地上跪著。


    大堂高台坐著的是老大,甄行。


    “喲喲喲喲!這是誰啊這是?”一聽說這個刺頭半夜登門拜訪,甄行套了個褲衩子就連忙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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