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英雄好漢受廷班,地煞天罡盡棄關。


    忽使歸來皆一看,幾番有變是梁山。


    前人離去後人占,後者相於前者頑。


    泊內山中皆是憶,爭名奪利做成蠻。


    話說宋江正要放了魏輔梁、陶震霆二人,吳用又做發笑;又做“不可說”;又做放人之意。其中暗藏機謀,正如是用。宋江再三試問,吳用方才出口,說出一番道理來。眾位看官不消,且看吳用如何放得此二人。


    卻說杜興尋至囚營,那陶震霆人號陶火兒,確是性烈,張口便罵,杜興好似不聞一般,隻喚魏輔梁道:“魏先生闊別久矣,可認得獨龍崗上鬼臉兒?”魏輔梁定眼細觀,驚聲道:“敢是杜管家,尊顏自是難忘,卻怎的在此,莫非李大官人亦在軍中不成?”杜興道:“我家主人知先生在此,特來請先生敘話。”一旁陶震霆住了聲,尋思道:“好個魏輔梁,原來私交官軍的,怎的不瞞我?”便聽魏輔梁道:“階下之囚,安敢受這個請字,我隻隨你去便了。”陶震霆心道:“這是防我了。”便見二人出營去了。


    杜興並魏輔梁來至大寨,魏輔梁看寨中人數眾多,不免有些怯了。其中李應開口道:“魏先生久別了,你是斯文的人,如何肯屈居小人妖道之下,犯下許多債孽?你我交情不淺,我且與你一條生路,隻需降我天兵,方可饒你性命。”魏輔梁道:“非是如此,君為吾友,寨中亦為吾友,賣友求生,豈可為哉?”上首宋公明笑道:“好腐儒,你以此等人為友,卻與虎前遊倀何異!你寨中還另有負義之人哩。”說罷,揮手便要斬他,李應、杜興伏地泣淚,隻求宋江寬饒,宋公明方才道:“李大官人於我創業有功,今在他臉上,且饒你歸寨,他日再擒你時,便饒不得。”魏輔梁轉眼陰陽,再不言死了,顫顫栗栗,磕頭如搗蒜一般,謝恩而去。


    魏輔梁方才下去,鮑旭便縛著陶震霆從營門一旁邊轉出來。原來杜興於囚營請走魏輔梁後,不多時,鮑旭遵著吳用的令,也提陶震霆出來。鮑旭把控著時刻,二人歸大營時,恰見魏輔梁向公明叩首。陶震霆不知前因,隻道是魏輔梁已降。咬牙嗔目,卻因鮑旭縛著,不得脫身,隻巴巴瞪眼,看魏輔梁走了。


    吳用瞥著陶震霆來,便開言道:“有此人相助,大事成矣!”宋公明聽罷,默默點頭。鮑旭正搡著陶震霆進來,宋公明道:“不需此人了,你將他押下,待擒住賊首,一同發落。”鮑旭領命,又將陶震霆帶下,將他綁在營門,栓了個鬆扣,自迴去了。陶震霆暗喜,掙開繩子便跑,營中士卒早有授意,略追了追,各自歸寨。


    且說魏輔梁倉皇出走,他是個作文的人,走不得許多路,不多時已衣破裳殘,好不狼狽。魏輔梁將將到了梁山腳下,卻被雲天彪截上,問到:“魏先生先前已被捉去,如何脫離?”魏輔梁胸氣不順,隻是閉口不言,雲天彪嘿然冷笑道:“先生怎的不張口,莫非還有甚麽不便不成?”魏輔梁聽他話裏有話,更不肯應,隻是低頭上山,雲天彪心中惱怒,麵上不顯,忽聽聞身後炸雷一聲怒喝:“休放了魏輔梁,他已降了!”天彪扭項望去,正是陶震霆狼狽奔走而來。天彪忙問道:“兄弟又從何而來?”陶震霆道:“我自宋營裏好險脫身,這廝卻向宋江叩首哩?”天彪道:“這好說,陳兄與三位令兄都在寨中,且與他對質。”說罷,二人亦上山去。此四人前後上山,再看梁山處,但見:


    梁山泊,早已不見杏黃旗;忠義堂,如今更名猿臂寨。去者是天罡地煞,來者為妖靈魔胎。忽聞寨外聚將鼓響,聲聲雷動,震得冤魂滿天;又見寨內頭領紛亂,紛紛坐定,卻教骷髏遍地。上首間,陳希真坐一張虎皮交椅,好不威風。左起處,雲天彪率一班兇頑妖靈,果然最惡。右側下,鄧宗弼領一縱可怖魔胎,最是猖狂。


    陶震霆開口便斥魏輔梁,道他既已降宋,又歸寨為奸。魏輔梁大怒,喝道:“休得胡言,怎敢憑空汙人清白?”陶震霆亦道:“俺看的清楚,你這廝奴顏婢膝,叩首請降,那宋江才放你逃生,何來清白?”魏輔梁驚聲道:“你何時看得?”陶震霆便將前事說了,魏輔梁心意一轉,便知中計,正要辯駁,卻聽雲天彪沉聲道:“一派胡言,魏先生斯文的人,如何肯叩首詐降以逃生?”階下孔厚笑道:“不錯,魏先生絕非是為逃生叩首,更非詐降宋軍了。”魏輔梁聽得這些話,已知辯解無意,隻能暗暗叫苦,難再張口。但寨中亦有幾個機警的,隻見:


    劉慧娘閉目不言,陳麗卿緘口無話;徐槐冷眼旁觀,召忻幸災樂禍;史穀恭如臨台賞戲,二和尚似隔岸觀火。正該合力偏分力,原來同心本異心。


    這時魏輔梁心如死灰,寨內哈蘭生素與他交好,又惱前日鄧宗弼等奚辱,開言道:“陶兄所言,似乎不實吧。你口口聲聲官軍禮遇魏先生,卻為何魏先生歸寨時衣衫狼狽,陶兄反倒齊整?”陶震霆本是粗蠻的人,亦訥訥難言了,眼見氣緊,陳希真懼山寨火並,打個圓場道::“二位大義,吾素知也,又何須如此,這等話日後不必再提,今吾等聚此,是為抵禦宋軍,當同仇敵愾,不可生嫌。”話雖如此,四下裏總是心懷芥蒂。當下眾人分定,自猿臂寨往下,又分了四寨三關,仍如宋江舊製一般。眾人各自領命,駐守去了。


    不提猿臂寨安排如何,單說宋江軍中動作。宋先鋒端坐帥位,一班弟兄分坐兩列,公明道:“梁山擁八百裏水泊之險,前日天兵攻犯我等,便不能勝,今日我等又來攻梁山,若他人馬一齊迎上,憑此地利,絕難取勝,眾弟兄可有良策?”,吳用出言道“兄長不必多慮,一來,賊眾新據水泊,不比我兄弟日久,是以水泊雖地勢繁雜,卻是我等之地利;二來那魏、陶二人歸山,必不安寧,賊將自然叢生嫌隙,再難和合,定會分駐小關偏寨,絕無齊迎之理,此是我等人和;三來那賊首皆是妖魔私走,我等既奉人君聖旨,又得仙師鈞令,以有道伐無道,正是我等天時。三者俱全,可得勝也。”


    劉唐笑道:“軍師這話,也繞得很了,且明教個破敵之法,弟兄才好廝殺。”吳用輕笑兩聲,也不開口,隻把眼瞧向朱武,朱軍師會意,啟道:“依在下淺見,隻需我等亦分四路大軍,將賊軍分寨小關逐個擊破,沿山而上,他大寨孤立無援,自然攻破。”吳用道:“是矣。”眾人皆喜。


    當下,宋公明、盧俊義、吳加亮、公孫勝、朱軍師、裴孔目一幹人商議定了,裴宣向眾人道:


    “宋江為帥領主軍,吳用、公孫勝為軍師,裴宣為監軍,關勝、林衝、花榮、李俊為將,李逵、黃信、孫立、宣讚、郝思文、淩振、呂方、郭盛、安道全、鮑旭、孔明、孔亮、項充、李袞、馬麟、童威、童猛、侯建、陶宗旺、宋清、鬱保四為輔,遣戴宗打探聲息。


    盧俊義為帥領副軍,朱武、樊瑞為軍師,蔡福、蔡慶為監軍,秦明、董平、朱仝、徐寧、張順為將,柴進、雷橫、楊雄、石秀、燕青、單廷圭、魏定國、歐鵬、鄧飛、孟康、薛永、鄒淵、鄒潤、李立、王定六為輔,遣白勝打探聲息。


    唿延灼為帥領副軍,蕭讓、杜興為軍師,王英、扈三娘為監軍,李應、張清、穆弘、張橫為將,阮小七、韓滔、彭玘、皇甫端、金大堅、燕順、龔旺、丁得孫、穆春、宋萬、李忠、周通、李雲、孫新、顧大嫂、段景柱為輔,遣樂和打探聲息。


    以楊誌為帥領副軍,曹正、蔣敬為軍師,施恩為監軍,魯智深、武鬆、索超、史進、阮小二為將,劉唐、阮小五、解珍、解寶、楊林、陳達、楊春、鄭天壽、杜遷、湯隆、朱貴、朱富、焦挺、石勇、張青、孫二娘為輔,遣時遷打探聲息。”


    吳用又道:“各部人馬可見機行事,務必克複山關。隨後待命,聽我號炮為令,一起殺出,包圍猿臂寨。”眾將領命,宋江攻南、盧俊義攻東、唿延灼攻北、楊誌攻西。吳用又對唿延灼道:“唿延將軍另有作用,聽號炮時不必出擊,我等三麵圍攻,圍師必闕,留下北門敵人必然從此逃脫,將軍隻需伏擊殘兵,便是大功一件。”唿延灼領命,各自拔軍。四軍出了東昌,各自尋地紮寨,安好營馬,放下其餘人等不提。


    單說唿延灼領軍望山北而來,一路風塵,樂和、段景柱前路傳令開道,沿途村鎮百姓聽聞宋公明舊部來複梁山,夾道而行,簞食壺漿相迎,言語中不外乎盜匪桀劣,感懷宋公明之類。唿延灼道:“我軍之仁,賊兵之惡,可見一斑了,不知何處可暫為休整?”軍中阮小七道:“前麵便是安樂村了,白日鼠白勝原是鄉人,舊時也多蒙我山寨照顧,且可暫眠。”唿延灼便令軍再行,至安樂村內,一夥鄉民歡躍奔來,喜迎王師,其間擁著一個老漢、一個婦人。那老漢拜道:“將軍,老漢姓白,是村中裏正,鄉人都叫六公,舊時山上的好漢白日鼠,也算老漢族侄,這婦人正是白勝渾家。”眾將忙下馬拱手,唿延灼道:“老丈不可多禮,我乃宋公明帳下唿延灼,與白勝也是生死的兄弟,近日聽聞水泊上生出一夥潑賊,好不猖獗,特來討他,借寶村駐兵一夜,多有攪擾。”白六公道:“天兵來此,自然欣迎,將軍既然要討陳賊經過,想必是走北寨,老漢這裏倒有個消息。”唿延灼道:“六公請講。” 白六公道:“那北寨劉廣總管采購馬匹,勾連了一夥胡商,不日便途經此地,或許有助貴軍。”唿延灼謝了六公,便在村後駐軍。次日一早,唿延灼便欲拔軍,蕭讓道:“小生昨夜與皇甫先生幾個商議,定了個小策出來,或可一試,隻需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即成了。”唿延灼大喜,當即允了。


    且說賊兵北山寨內,有五個頭領守把,即魏輔梁、劉廣、劉慧娘、婁熊、苟桓,這劉廣識得一夥胡商,以采買馬匹,那胡人馬匹繁重,不願渡泊,劉廣便帶了一夥嘍囉出寨去迎,約行五十裏,見四個番人帶一譯人,驅群馬而來。


    劉廣道:“敢是往水泊寨內販馬的?”那譯人道:“是了,你便是劉廣?”劉廣道:“是我,今日怎麽不見賈巴耳?”有個碧眼赤須的番人說了一通胡話,譯人道:“他病在前頭村裏,自歇下了。”劉廣道:“這價錢怎說?”有個紅發黃須的胡人亦叫了一氣,譯人道:“仍是原價。”劉廣道:“這馬又為何較前日少了些?”有個黃發卷毛的胡人叫了三聲,譯人道:“路上另有買家,出價更高,一批買與他人了。”劉廣怒道:“好個胡人,全不識信字,教我挑剩下的!”有個碧眼紫髯的番人也說了一氣,譯人道:“這馬雖是挑剩的,品貌卻不差,你看那紫髯胡人手指那匹。”劉廣湊近去看,果然好馬,那紫髯胡人忽的打個短嘯,那馬兒人立而起,揚起前蹄,往劉廣頭上踏來,劉廣躲閃不及,霎時間做了個破倭瓜,紅的白的齊噴而出,唬得那群賊人一個兩個心驚膽戰,走不動道,那四胡人並譯人抽出兵器,將眾嘍囉一幹殺散,又驅馬迴去了。


    這夥胡商不是別人,譯人是小遮攔穆春,碧眼赤須的是青眼虎李雲,紅發黃須的是金毛犬段景柱,黃發卷毛的是錦毛虎燕順,碧眼紫髯的正是紫髯伯皇甫端。這夥人受蕭讓之計,截了胡人賈巴耳,假作胡商,先斷了北寨一臂。


    四人割了劉廣半顆殘頭,迴軍複命,唿延灼便令軍再行,此時正是二月初天氣,春和日暖。大軍行至泊前,就地紮營,單說魏輔梁等人遲遲不見劉廣歸來,卻聽得寨口哨騎來報,官軍行至泊前駐定,立起一長杆,挑半顆頭顱,正在叫罵。諸將齊下寨來望去,隻見當先一員美須小將,倒提兩條水磨八棱鋼鞭,身後兩杆帥旗寫分明,左書“五虎合後大將軍”,右寫“河北雙鞭唿延”,身後二十五員將佐分列威肅,軍中三丈旗杆挑著半顆爛頭。


    那賊軍裏劉慧娘望外看去,此人自幼生得一雙明目,看得真切,不是親爺劉廣是誰?登時吐出一口鮮血,直僵僵跌下馬來,人事不省。眾人見狀救迴寨內,束手無策,莫約三刻,劉慧娘悠悠醒轉。魏輔梁問計,劉慧娘道:“前日我監造奔雷車五百,練就車手五千五百,重馬一千,今已完備,可以破敵。”魏輔梁大喜,聽明法門,便點齊車手,隨婁熊出寨迎敵,苟桓率水軍接應,卻說唿延灼正令水軍行船引步軍先頭登岸,卻看寨口一片怪車湧來,張橫領一彪人馬探望,見那怪車:


    前有兩匹戰馬皆披重甲,隻露馬腿;後設一駕車廂上置獸牌,多列士卒。下見輪處,轉轉戈頭,專割步卒腿;上看頂時,排排尖矛,來刺悍將眼。後視車梁,是十一個軍士,盡披甲持刃。正中為馭手,兩側乃武士。左邊三個,分使刀,斧,槍;右邊三個,各舞錘,叉,戟。後麵四個,兩個持精微連弩,兩個控機巧床弩。馬踏聲響,正如奔雷霹靂;輪轉車動,果然陸地貔貅。


    張橫見了,施令急退,步卒卻望後趕來,壓住陣腳,後撤不得,那怪車奔至,強弩亂射,隻把水步軍內,馬踏車碾,刃貫矢穿,死傷無數,連連敗退。


    唿延灼在泊後望著,見登陸不得 急教船隻去接迴敗軍,同眾人商議,言各不一,彭玘道:“此車古怪,卻又勝似連環馬。”韓韜道:“馬有馬腿,車有車輪,前番徐教師勾鐮馬腿,以致連環馬破,若我等破其車輪,單餘弩炮,則可勝之。”諸將皆以為可行。


    是夜無月,張橫引大軍渡泊紮寨,又有穆弘、燕順、李忠、周通四人掘土為坑。唿延灼又教備好連環馬來,枕戈候戰。


    次日清早,魏輔梁又排出奔雷車來,卻望見鴨嘴灘上盡是坑窪,行車不能,便隻叫弩箭遠射。韓韜、彭玘引兩隊連環馬兩側殺來,人馬皆被重甲,矢鋒難侵。中隊卻是穆弘、燕順、李忠、周通引步軍統持重盾奔襲。敵陣婁熊耳聰目明,早望見兩側來人,急待調轉車身,卻是道路被封,施展不開,隻得急急退去,再整隊形。不測連環戰馬殺到跟前,忽卸去環鏈,分散開來,隻望車陣縫隙處鑽,不問車身,隻管削弩,一連殺了三四陣。那奔雷車上強弩盡去,車手驚慌,不理軍令,皆棄車而逃。唿延灼自率軍馬一擁而上,後抵幾個頭領亦衝殺起來。魏輔梁唬得魄散魂飛,手腳都軟了,沒羽箭張清瞧得真切,把手向腰邊一探,隻教魏輔梁額上綻花,眼冒金星,婁熊拚死護得歸寨,驚魂不定。


    劉慧娘寨內瞧得分明,見魏輔梁逃得迴來,言道:“敵軍勢大,確捱不過他,唯是教眾嘍囉向前死戰,我等退守北山小關,方是個理。”魏輔梁道:“此法脫身最好,隻恐下眾離心,或有倒戈?”劉慧娘道:“也顧不得許多,隻是個趁亂逃罷。”魏輔梁方才應了。聚眾令下,隻開了寨門,教眾嘍囉迎敵。嘍囉有省事的,已知不善,隻管隨頭領後撤,哪管是友是敵,一發混殺開來。魏輔梁等前後堵著,越發難走,隻好叫苦。劉慧娘道:“走不得了,一發死罷。”這邊婁熊雁翎刀正遇韓韜,慌忙鬥了十合,拖刀便走,彭玘趕上,一刀消了。下見苟桓潛水而逃,早有船火兒張橫截上,兩個水下交了十餘合,苟桓水性稍遜,氣門已鬆,教張橫魚叉朔死。山前劉慧娘卻遇著王矮虎夫婦,王英道:“看他派頭,必是個賊首。”一刀便要斫去頭來,扈三娘左刀架住,右手棉索早套牢定了,斥道:“你好不知事,既曉得是賊首,怎不生擒。”王矮虎笑道:“卻是廝殺得狠,不曾省得。”二人自喜笑歸營。


    卻說魏輔梁並幾百個嘍囉逃北山關上,那山關年久,欄柵未修,跌死又有過半,魏輔梁本不善行路,潰軍又推搡的緊,不慎便滾將下去,直滾下山腳,樂和眼尖,一刀剁了頭顱。


    眾人入北山小寨,唿延灼坐下主位,諸將各自來繳首級,韓韜彭玘獻了婁熊,樂和獻了魏輔梁,王矮虎夫婦卻生拿了劉慧娘,賊將頭領,不曾走了一個。


    唿延灼於是大喜,標定功勞,又使樂和聚來山下百姓,教鄉民一一言說,皆道婁熊其孽尚小,遂棄顱於泊中。苟桓據流殺人,血染半邊泊水,魏輔梁乃陳希真心腹,其惡難赦,便吊至竿上曝曬,劉慧娘為人最邪,北寨寇匪所做行徑,多出於他。唿延灼聞言,令王、扈兩個縛劉慧娘於高台,眾百姓或持銳石,或攏雞糞,齊往台上招唿,打了半日,猶自不息,終是怨憤不去,竟一發湧上台去,生生打死了。自此唿延灼便拔軍入關,休整等候號炮。正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不知另三路攻勢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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