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駒左手摸到,把右手中指指甲,佧住榫頭中間裂縫,


    指頭夾住榫頭向外抽,榫頭卻下仿佛有千斤重擔,’怎麽會這樣?!


    鼓起腮幫,渾身力氣運到指端,提起氣向上猛拔,


    雪鬆內槨內部發出霍霍……下一秒,兩側槨板在吱呀…劈啪中,雙翼般向外延展,藏在兩側槨板下數十把飛刀倏然彈上來,向站在棺槨旁邊3人飛射去,


    盜魁與白晝滿臉不能相信,天官開棺同時,竟驚動棺槨裏暗藏飛刀!


    家駒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左手想抽出右邊大夏龍雀刀,卻數次抽不出來,


    忙把撬棍從背後抽出來,衝著迎麵飛來柳葉刀掄去,並用身體護住白晝,


    一陣叮叮當當響聲過後,空中剩下數枚柳葉刀,朝稍遠處盜魁飛去,


    盜魁急忙把背囊中,攜帶銅版拿出來,擋在胸前


    叮當…空中飛射過來柳葉刀,篤!撞在銅板上,刀濺落在地上,直插進磚縫裏,刀柄還在兀自震顫著,錚……


    盜魁望著插入磚縫刀柄,緊張臉上鬆弛下來,露出微笑,


    卻不想,空中有把柳葉刀蹭過銅板,正在朝他飛馳過來,


    倏爾把他頂飛出去,同時插入左胸,熱辣逼人感覺,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睜眼發現,左胸上正插著一把飛刀,把胸前染紅。


    心髒照舊在跳動著,可越跳動氣越出不上來。


    家駒望著靠牆癱坐盜魁,“實在對不起,我本來能夠確保你們2個都沒事!隻因右手中指從榫頭縫隙中,抽出來慢半拍……”


    盜魁不甘望著棺槨裏財富,“把棺槨從裏到外徹底打開,讓爺看個夠!”


    他遲疑,“這把柳葉刀沒有捅穿心髒,同時封住左側肺脈,我們趕緊返迴,找個金創大夫,還來得及!”


    盜魁臉上青紫,插入左胸柳葉刀,隨著胸脯上下起伏,而上下搏動,張開滿嘴爛牙嘴,“別扯犢子,我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嗎?讓我飽飽眼福!”


    家駒表情黯然,拾起落在地上撬棍,白晝上來阻攔住他,目光卻落在插入,盜魁胸部匕首上!


    特意壓低聲音,“家駒,我們現在把他送上去,還來得及!”


    他搖搖頭,“送上去過程中,如何能保證插在盜魁身上,飛刀不上下搖擺?!”


    白晝麵色潮紅,攥緊雙拳,“滁州就有上好金創世家,一定能行的!”


    最後這半句,調陡然抬高,無意間被盜魁聽去,


    盜魁右手攥住飛刀柄,露出完全放心笑容,“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就行!我也知道,金創世家能治好,左胸上金創!


    但我從此淪為廢人,不要說不能再盜墓,就是擔水種田這類,事情也做不到,你何苦費力要我,一個廢人苦苦在茫茫人海中掙紮……”


    “我們養你!”家駒與白晝對視,這句話幾乎同時從嘴裏說出來!


    盜魁搖搖頭,攥著飛刀右手青筋暴起,


    “你們少安慰我了!咱們仨合作這麽長時間,看我盜魁像是吃軟飯的主嗎?!


    靠別人養活,我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永遠也不會再想……別囉嗦了,快開棺吧!”


    家駒把藏在白鬆裏金疙瘩,都捧到盜魁腳邊,盜魁眼見,從中挑出一枚金疙瘩,平放在手掌上,張大嘴,


    “哈哈哈,古人連金子和青銅都分不出來,難怪他們喜歡用青銅做出各種禮器,炊具、食器來!”


    家駒硬著頭皮繼續向下撬,白玉做成如意,海豚,墨玉做成蟬,甚至鬼麵玉掛帶,玉琮、蒼璧,赤壁,玉璋,玉玦、成堆長條金塊,光珠,綠鬆石、石榴石純金戒指,瑪瑙箍額,


    在盜魁腳旁堆起厚厚一堆!盜魁滿意望著,麵前堆積如山寶藏,有氣無力露出虛弱笑容,“這迴,老子真開眼了!”


    說罷,右手攥緊插入左胸柳葉刀,用力向出甩去,刀尖篤…紮入棺梆,一股熱血從胸腔破洞處湧出……


    朱七見,其餘人圍在盜魁周圍,覺得這是個機會,剛拔腿讓一名同夥揪住衣領,“天官,朱七又想跑!”


    眾人目光聚焦到朱七身上,朱七眼看著家駒蘊著怒氣,朝自己走來,“你又要跑!”


    朱七支支吾吾,靈機一動,“我…不是…我想去解手!”


    下一秒,一拳朝他麵門搗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一簇金星在他眼前如一團螢火跳躍著……


    家駒雙手抱拳,“這些金銀財寶,大家把它分了吧!分了以後,別去盜墓了!”


    眾盜墓賊不解望著他,他雙眼放出耀眼光芒,“新的時代就要到了!”


    說罷,拎上朱七,頭也不迴和白晝走了!


    迴來路上,望見滿眼盡是赤紅色旗幟,迴頭問船工,“陳皇帝藍旗怎麽不見了?!”


    船工雙手搖著擼,轉過臉來,露出古銅色肌膚,頦下白色胡須迎風飄揚,“別提了,陳皇帝兵敗了!你們要再不出現,我們就不等你們了!”


    望著長江上,遍地都是赤色旗幟,家駒深感張士誠恐怕也撐不了幾天,“白晝,迴去以後多陪陪爸爸白事,我也好久沒有迴周村,看完賀蘭雪與父親壽山了!”


    船停靠在錢塘江鹽倉碼頭,家駒立即跑到吳王宮殿中,“吳王,陳友諒已經兵敗!現在長江上盡飄著上吳國公的赤色旗幟……”


    周圍空氣凝固,滿朝文武竟沒有一個吭聲,他小心抬起頭,“吳王,我們現在要不要和吳國公交好!”


    金階上張士誠如坐針氈,從鼻孔裏冒出一股灼熱氣息,勉強開口,“我們現在和他交好還有用嗎?!”


    家駒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大膽想法,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丞相先從眾臣工中哆嗦站出來,


    “當前蒙元正缺淮鹽,我們可以運淮鹽北上,和蒙元結盟,他們派鐵騎火速馳援,還可和朱重八義軍一戰!”


    深陷入王座中張士誠少見動怒,當麵把茶盅摔碎在丞相麵前,


    “不要說了!與蒙古人合起來,對付朱重八部隊,虧你想的出!


    我們和蒙元部隊,在高郵血戰場麵你難道忘了!在陳友諒,朱重八,我張四九中,屬我們和蒙古仇深似海!我寧可讓朱重八打過來,也不可能和蒙元聯手……”


    眾臣工心下已明白,他們好日子到頭了,連忙以加強城防為借口,連夜把妻子兒女疏散出城去!


    家駒也得以返迴位於周莊的家,望著賀蘭雪手裏牽著兩個孩子,心裏充滿感激,心裏千言萬語不知怎說,臨了,“賀蘭雪,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


    賀蘭雪眼眶裏溢出淚水,指尖輕輕按住鼻孔,壓製著不讓自己落淚,“這不都平安過來,博古齋生意興隆,我照顧不過來,沈老板特意派過來2個小夥計,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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