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江一聽,心裏涼了大半截,敢情這是為狡詐市商,目地正是用這幅芙蓉錦雞圖,圈住真正有錢的買主!


    想到這裏煦江拿出,白開心臨走前給他留下山河美景私印,舉在手中向這位老板亮一眼,


    “不好意思,我們是給陛下搜羅字畫古玩……”


    店老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起右手給自己一嘴巴,“哎呦,您瞧我這眼瞎!”


    煦江早就看穿這名奸商伎倆,“當前世道正逢清明強盛,陛下愛民如子,您出價格隻要是符合這幅畫原本價格……”


    店老板嚎啕大哭,“我這幅畫是5萬兩白銀收的……”


    煦江嘲弄的看著店老板,“那也就是5千兩黃金,你也真敢開口!”


    “這幅小寫您肯出1千兩黃金收迴來也不錯!”


    店老板露出怨恨的眼神,煦江笑笑,“您可別蒙我!您店裏其他東西加起來最多,也就值個一千兩黃金!”


    店老板嗓子裏發出殺豬般吼叫,煦江輕蔑,“你別吼,讓這條街上人看看,除了這幅畫以外東西合在一起,是不是我報的這個數!”


    店老板不吭聲了,從眼中噴出熾熱火焰瞪著煦江,煦江數好2千兩黃金,裝到布袋裏,丟到他麵前。


    “別不識抬舉,現在世麵上,黃金與白銀比價早就不是10:1了!”


    店老板摸到布袋裏,足有2千兩黃金,打開一條縫向裏瞅,瞅見全是足量沐府金錠!


    店老板深知,在雲南沐府金錠可是硬通貨,即使到生蠻那裏,也能換到不少東西!


    對於這幫客人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店主滿臉堆笑,“以後再來,本店還有驚喜!”


    煦江招手,一隊人趕著上百頭健騾,悄悄尾隨在沐府人馬後麵!


    煦江故意把巴山無常小師弟也留在後麵,等所有人拐過前麵大彎,消失在煦江視線中,煦江把山河美景私印掏出來,


    “你知道去騰衝大路怎麽走吧?!”


    巴山無常小師弟,望著煦江手上私印,“你要我把這個帶給白開心!?”


    煦江輕拍巴山無常小師弟肩膀,“你說的對!騰衝那邊剛剛安撫,還沒有完全恢複到日常上來,中書省火漆文書,未必真的頂用!


    你去把這枚私印帶給白開心,並把煦江我們順利尾隨沐府人馬,向昆明府前進消息,一並告訴白開心。


    從大理搜羅到各種上品足有上百騾,足夠這次兌換用的,他在騰衝能收集到多少算多少,千萬不要與人起衝突!”


    巴山無常小師弟眼眉低垂,“知道了。”


    煦江望著巴山無常小師弟,熟練駕馭快馬朝騰衝方向跑去,自己抖抖馬韁繩,追上前麵隊伍!


    煦江一路遠遠尾隨,健騾馱著價值連城珠寶、玉器、字畫,一路上竟沒有碰上一個打劫的,不由感歎,


    “沐國公治理雲南,手腕當真厲害!除南北直隸,少有能和雲南官道治安媲美。”


    煦江領著隊伍,眼看昆明湖近在咫尺,可到底怎麽樣才能混進沐府,放各種珠寶、玉器、字畫地方,把煦江愁壞了!


    沐王府比木府把守還嚴,就算挖地道也很難進入沐王府!


    木府僅有少量精銳讓他們發愁,可沐王府每幾年、十幾年就要出去打一場惡戰。


    經曆過惡戰並在惡戰中立功,還能活著走迴來,才有機會當上沐王府衛兵!


    這麽殘酷選擇沐王府衛兵標準,這些衛兵無論值勤不值勤,有點動靜立馬就醒。


    煦江想要在警惕度,這麽高衛兵腳底下溜過去,簡直無法想象!


    煦江躲在昆明湖外麵,對這個問題考慮的,頭發掉落一把,終於想到一個能從,沐王府衛兵眼皮底下,混過去的人方法!


    煦江目光在周圍挑釁式掃掃,確定沒有人跟蹤他們,“我們借口向沐王府運,從大理定製的彩禮晚2天才到,從後門在沐王府衛兵注視下進去!”


    缷嶺力士麵麵相覷,迴答不上煦江話來!


    煦江有些不耐煩,心裏就怕這些缷嶺力士,心裏倒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聽我說,衛兵不是管家,最多會看看貨品,貨品沒問題,衛兵是不會往深處想!”


    “就算沐王府管家,或者沐王府其他什麽人,哪怕就算沐王親自看見也沒事!”


    “我們就說先前那批貨品成色有問題!我們一路追過來調換貨品,沐王府沒人會拿我們怎麽樣!”


    煦江一番解釋,終於打消缷嶺力士心裏疑問,缷嶺力士趕著健騾,走到沐府後門,和煦江預料一樣!


    衛兵隻是查驗,他們所報上來貨品,和馱在健騾身上貨品是否一樣,就揚手放他們進去。


    進來後,煦江沿著前麵深深車轍印,驅趕著健騾向裏走去。


    路上碰到頻繁進出沐王府的人,最多瞥他們一眼,沒有一個上前質問。


    缷嶺力士見如此,膽量也變大不少,昂首挺胸一路向裏麵走……


    沒想到,臨到沐王府寶庫跟前,竟還有庫管這一關要過!


    庫管上前,“你們是幹什麽的?!”


    煦江上前,恭謹低下頭,“啟稟庫管,健騾上馱著都是,沐王從大理購買的珠寶、玉器、字畫、屏風……”


    庫管隨便一問,“有沐王手諭嗎?!”


    煦江臉上冷汗涮的流下來,僥幸庫管並沒有認為煦江他們是假冒的,“連沐王手諭都敢弄丟,你說你們還有什麽不敢弄丟!”


    煦江心亂如麻,庫管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在寶庫邊上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煦江把右手伸進裝金錠麻袋,他記得麻袋底下有張紙條,肯定不是白開心筆跡……


    煦江右手在麻袋底部搜羅好一陣子,終於抓住這張紙條,拿出來湊到眼前,右下角的確有沐王簽名!


    煦江把紙條遞給庫管,庫管眯起眼睛,“這就對了,以後出去幹事小心點!”


    煦江突然來靈感,“前麵正擺放著各種平常難得一見美食,不執勤衛兵都在那裏大嚼特嚼,你老……”


    庫管把係在褲腰上一串大鑰匙抬起來,“小子,嘴巴怪甜,你看爺能走的開嗎?!”


    “爺要信任我,我可以守在這裏,幫爺盯上個把時辰!”


    庫管想想,“那行,這串鑰匙都交給你了!”


    煦江瞅著庫管甩甩手,腳步飛快去吃平時難得一見珍饈美味!


    煦江把庫房打開,“快把健騾馱著布包卸下來,抓緊時間換貨。”


    缷嶺力士仔細辨認著,之前發現賣給沐王貨物,把貨品都集中在庫房外麵,準備貨品全後,趕緊打包帶走!


    不想遠處傳來,“沐王駕到!”


    煦江趕緊關閉庫房大門,不等煦江鎖好庫房大門,沐王出現在煦江麵前。


    “你們是幹什麽的啊!?竟能騙過沐府重重守衛,還把沐府金庫庫管也騙開,讓庫管親手把鑰匙遞給你,也算世上少見!”


    煦江見無法隱瞞,“我們自打知道,沐王采購這些珠寶玉器,屏風字畫;


    我們星夜兼程,把新采購珠寶玉器,屏風字畫調換原來賣給沐王,沒想到讓沐王識破!”


    沐王兩條劍眉英氣逼人,“本王買的這批貨有什麽不妥?!”


    煦江讓沐王氣場逼得透不過氣來,背靠倉庫大門,“之前給王爺那批貨是髒貨。”


    沐王聽到髒貨,心裏已有幾分明白,“髒貨是從哪裏來的?!”


    煦江見無法隱瞞,“我們奉命去!斬思任發家龍脈……”


    沐王不覺攥拳,手指不時咯噔一下,“原來朝廷上傳言,有人去斬思任發祖墳龍脈的,就是你們啊!”


    煦江見無法隱瞞,“的確是我們!”


    沐王全身散發怒氣,“我們數十萬將士辛苦在前方作戰,功勞卻讓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奪去!


    我今天不斬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對不起沐府在前方戰死數萬將士!”


    煦江盯著沐王,沐王上下打量著煦江,“嗬嗬,你還有冤屈了哈!”


    “我們從沒有說過功勞屬於我們!這句話是從沐王嘴裏說出來,不是我們要這樣說。”


    沐王轉身,“咦,你有什麽資格和本王說話?!”


    煦江發自內心,“這次平定思任發,沐王當屬首功!”


    沐王鼻子裏哼,“別以為,你在這裏說我的好,我就能饒你不死!”


    煦江憤怒,“我們渡過怒江後,向迴望怒江上到處都是沐府戰死衛士和思任發糾結的叛兵,目睹這一幕,我們內心真的很震撼!”


    煦江望著沐王,沐王沒有吭聲,“我們絕對不會和沐府搶功!事實上我已經向上麵報告,此戰首功非沐府莫屬!”


    “沐王不信,可以調取沿途驛站上登記的信息!”


    沐王從蟒袍裏伸出右手,旁邊衛兵立即遞給沐王一遝驛站登記單。


    沐王一張張查看,每張驛站登記單詳細寫著信差傳遞信息,征用驛站馬匹,在驛站住或食,住多長時間,食些什麽東西,待遇等等……


    沐王一一勘驗無誤後,“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把髒貨換走!”


    煦江把白開心賣給沐王髒貨都拿出來、撿點好後,對剩下這名巴山無常鬼,“你在昆明留一下,等等白開心,把這一切告給白開心後再走!”


    “恕在下難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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