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江伸出左手摸摸,巴山無常小師弟額頭,“好了,別傷心,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巴山無常小師弟懵了,不知該怎麽迴答。


    白開心走過來,查看煦江身上傷勢,“煦江,你還能走嗎?!”


    煦江瞟白開心一眼,“你看我這樣還能走嗎!?”


    白開心揮揮手,兩名缷嶺力士抬過來擔架,在把煦江抬上擔架時,感覺到煦江後背上端,是向下塌陷的!


    跑過去對白開心,“這迴不是肋骨骨折,就是中間龍骨(脊柱骨)骨折!”


    白開心跑去看了一眼,從白開心表情上來看,煦江也知道這迴不怎麽樂觀。


    白開心握著煦江左手,“煦江,我記得你來時就是坐在擔架上,現在要迴去,坐在擔架上依舊是你。


    合著我辛辛苦苦為自己準備的擔架,我一次沒享受上,倒成了你的專屬配置!”


    白開心揮手,兩名缷嶺力士把煦江抬到外麵,煦江抬起頭,迎麵遇見兩個更大木筏,橫在怒江邊。


    心裏想著自己準備渡江,所用木筏的確有點小了。


    木筏沿著怒江最平緩一段,順利渡過怒江。


    渡過怒江,他們麻煩才真正到來!迎麵綿延不絕峭壁,讓白開心無從選擇。


    正常人都要打起十分精神峭壁,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攜帶一位重傷員。


    煦江從沒目睹過,白開心如此提不起精神來!


    “白開心,不用多想,把我們隊伍中人強弱合理搭配一下,讓部分強的帶還能勉強上去弱者先上。”


    白開心怒懟煦江,“那你呢?”


    “讓上麵幾位強的,把粗麻繩放下了。”


    白開心眼中精光重現,“我懂了。”


    幾位隊伍中最強的,在位於中間稍弱一些隊友前後兩個方向掃清障礙並帶動、用拉、拖、拽方法隊伍中稍弱的隊友拽上山頂後。


    從山頂上垂落下來7、8股粗麻繩,山下體力中等,接住從山頂上垂落粗麻繩,綁在擔架上,;


    由上下兩路人操作作多股麻繩推拉滑動,擔架在滑動粗麻繩是逐漸伸到山頂。


    擔架到山頂後,隊伍中最強壯再把,擔架從麻繩取下來!


    白開心最後,領著這些體力一般憑借著,把上麵垂下來粗麻繩係在腰上向上攀登。


    下山仍是這個辦法,體力最好領稍弱先下,下去後由體力一般從下麵拋下7、8股粗麻繩,接著一切同上。


    “煦江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


    煦江望著天空,“複線風箏!”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笑容。


    下山後走羊腸小道直奔大理,等煦江到大理賣藥局,處理傷勢時無意間,“思任發在尚書王驥(ji3聲)和沐府打擊下,已經引兵向遠處敗退!”


    煦江在一邊喃喃自語,“竟然這麽快!”


    也不知怎得,旁邊兵爺聽到煦江喃喃自語,“聽你這意思,你還同情反賊思任發!?”


    煦江連忙擺動左右手,“不、不,當然不是!


    我到保山時,聽到消息沐王帶領府兵,在前方與思任發苦戰,前腳剛迴到大理,思任發敗走消息,竟已傳到大理!”


    “前後不過一旬,戰局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真是不可思議!”


    兵爺從鼻孔裏哼,“爾等草民怎麽會知道戰場態勢瞬息萬變,真是少見多怪!算了,老夫不與你一般計較。”


    煦江心裏隱約有一塊魚骨硌著,換藥時間到,醫官先把裹在煦江胸口紗布換下,再用一塊上麵敷滿藥紗布填在傷口處。


    低下頭來輕聲詢問,“感到傷口好些了嗎?”


    煦江臉上露出蒼白無力笑容,“多謝醫官抬愛,傷口處疼痛全無,隻剩下些麻癢。”


    “是嗎?等龍骨完全長好後,就可以出院了!您來前,賣藥局上上下下都以為,大人您扛不過這一關!?”


    醫官抬起袖子,擦拭著眼角淚痕,“沒想到,大人受上天抬愛,傷口愈合這麽快!”


    說完,醫官又膝著地,“下官不應該說忌諱的事!”


    煦江抬抬手,“人之常情,起來吧!”


    一旁兵爺見醫官對煦江這麽好,“他算什麽狗屁大人!兵爺我為大明江山出生入死,也沒見你們上下有對我這麽好過?!”


    醫官冷臉轉向煦江右側兵爺,“其他房間都7、8個傷員一間房,你就沒想過,為何這間房這樣寬敞、明亮,隻有你們兩個人!?”


    兵爺瞬間語塞,醫官麵無表情繼續說,“這位是陪欽差一起來,監督王驥與思任發作戰!


    在作戰中,讓思任發叛兵推下來滾木礌石砸中龍骨,欽差特意順道帶他到此療傷治病!”


    “要不是傷及龍骨不能遠行,到南北直隸不好,非要到我們這種窮鄉僻壤來治病!”


    兵爺愣住,片刻後,眼中充滿自豪,“這麽說你一直陪在王驥身邊?”


    煦江無語,不知道白開心走前都和大理賣藥局說些什麽,弄的他現在臉上像是在發燒。


    答應兵爺吧?!他妥妥是在說假話。不答應兵爺,兵爺肯定會刨根問底!


    煦江反複權衡,“欽差陪在王驥身邊,我奉命前去督戰,上麵滾木從我身體上碾壓過去,龍骨就是這樣受的傷!”


    從此以後,隻要查看傷勢醫官不在,兵爺就開始不斷問煦江前線情況,煦江為保證自己底細不至於泄露。


    天天絞盡腦汁,把自己看到的和聽巴山無常小師弟說的一些事情,經過反複加工說給兵爺聽。


    奇怪的是兵爺聽n多天竟沒聽出來,煦江麵對這人不斷央求他講,前線戰事兵爺哭笑不得!


    終於等到白開心領著騾隊迴來,煦江抓住白開心左臂,“白開心,什麽時候走?”


    白開心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不是煦江眼尖,都不知道白開心眼睛在哪?!


    “整整一百輛騾車,我拉到騰衝去,都沒商家敢全收下,最後還是因為沐府要舉行婚禮,需要許多奇珍異寶,騾隊馱著寶貝才得以賣空。”


    煦江眼角餘光掃見,在自己右側床上臥著的兵爺,目光流露出懷疑,煦江拽拽白開心袖子,“這裏人多眼雜,我們出去說!”


    煦江和白開心來到街上,“沐府沒有懷疑這些寶貝是哪裏來的吧?!”


    白開心目光疑惑,“煦江,你想說什麽?”


    煦江這一刻真恨不得把白開心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腳,“白開心說沐府要舉行盛大婚禮,才一次性購買這麽多珠寶?!”


    白開心不知錯在哪裏,“沒錯!”


    接下來煦江說的話,猶如一道霹靂,把白開心打的麵如死灰。


    “你直接把從坑裏挖出來土貨,拿去給沐府辦婚禮?”


    白開心還沒反應過來“啊?!有什麽問題?!”


    “有誰直接用先從坑裏刨出來的土貨,直接放到新婚現場,去祝福新婚燕爾!”


    啊……


    “有你這樣,拿死人用過東西,去祝福新婚燕爾!


    白開心徹底傻眼。


    煦江依然不依不饒,“如當場讓人認出來,沐府會善罷甘休嗎?!”


    白開心額頭上玉米粒大汗珠直冒,望著煦江,“那怎麽辦?!”


    “隻能把騰衝、大理兩地所有古玩全部買空,跟在沐王後麵迴昆明,趁沐王府不備,把我們手中貨倒迴來!”


    白開心瞪大眼睛,“沐王發現怎麽辦?!”


    煦江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實話告給沐王,那一匹是新收的髒貨,不適合用在婚慶大典上!”


    白開心額頭青筋暴漲,“沐王還不得把咱們活劈了!”


    “咱們在沐府婚慶大典舉行前,把髒貨換到自己手裏,沐王肯定生氣,但不會活劈我們!”


    “為何?”


    煦江想起處致命弱點,“白開心你沒有忽悠沐府,說這批貨幹淨吧!”


    白開心想想,覺得自己沒有說過,“沐王隻是說,這批貨沒有問題吧!我說沒有問題。”


    煦江以手捂麵,“完了!”


    白開心剛想說,一屁股癱在地上。


    煦江冷冷看著白開心,“白開心快起來,這是唯一辦法!”


    白開心沒反應過來,“沐王問我怎麽辦……


    旋即,白開心反應過來,從地上躍起,“煦江你帶一組,把大理古玩市場,品級高的古玩,全部搜羅!”


    “搜羅好後,不要等我,直接跟隨沐王會城人馬先溜進沐府,撿緊要的換。”


    煦江領著幾名缷嶺力士和剩下兩名巴山無常,到大理護國寺街,把沿街店鋪珍珠瑪瑙,赤玉蜜蠟搜羅一空,名人字畫自是不必多說。


    煦江在大理護國寺街,一家店鋪裏竟然目睹到一幅寫著天下第一畫押的芙蓉錦雞圖。


    畫麵左下角畫著秋天不怕霜凍木芙蓉,木芙蓉伸出一個枝條,枝頭上停留著一隻錦雞,在左下角一叢秋菊迎風而舞,右上角畫著兩隻彩蝶追逐嬉戲……


    煦江估計老板會順勢抬價,暗戳戳把宋徽宗畫的芙蓉錦雞圖收到行囊中!


    老板見有客人看上這幅,他好不容易得來墨寶,再一瞥見這些人行囊中裝滿,各種古玩玉器,心知是從京城出來遊玩紈絝子弟,忙上前迎來。


    “哥幾個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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